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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人是被他带走的。」风羿终于开口说道。
关厚勋重重的坐回椅上,恨恨地诅咒了一声,咒骂自己当初不应该心软听从楚芸的要求留下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现在可好。
「少爷,你请息怒。」其中一个仆人鼓起勇气的向他说道:「我们虽然没找到少夫人和如菁,但是我们找到了少夫人的两只乌龟。」
「你……」关厚勋用力的一击身旁的茶几,他的宝贝妻子不见了,他哪还有心思去在乎两只乌龟。
他站起身,大吼道:「全都给我去找人,一个大男人带着两个弱女子速度绝对不快。」他的目光迅速的扫视着屋内的人,「若找不到人,你们就别怪我不客气。」
「冷静点,你吓到你的下人了。」风羿开口劝阻关厚勋。
「你叫我冷静。」关厚勋深吸了一口气,「芸芸失踪了,你还叫我冷静,更何况她还有孕在身。」
风羿一脸惊讶,「怎幺没听她提过?!」
关厚勋大手一挥,「她还不知道。」
「她还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风羿疑惑的问。
「我……」关厚勋一时语结,随即吼道:「我是她夫婿,我当然会知道。」
「哪有别人知道,当事人不知道的情况发生。」风羿喃喃自语,「不过——若是芸芸的话,那确实难说。」
关厚勋没心情理会风羿,他站起身,而他一站起身,原本呆若木鸡的仆人们,才彷若如梦初醒般,飞快的作鸟兽散。
「纵使如此,我还是要劝你,毋需如此气愤。」风羿拉住正要往外走的关厚勋,「你一向以你的冷静自傲,就算今天是芸芸失踪,你还是要静下来想一想,不然你这样出去,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找,有用吗?不如想想张三带走芸芸的目的何在?」
关厚勋闻言,楞了好一会儿,他抚着自己发疼的太阳穴,从下午他一回府,找遍各大院,在找不到楚芸之后,他的情绪就一直处于慌乱的阶段。
「突厥人!」关厚勋一个击掌,「为什幺我们没有往他是突厥人那个方面想,若他抓走芸芸,十之八九会往北方走。」
「终于!」风羿摇头叹息道:「我本来还想,以你目前的情绪,能够在子夜之前想到就已经是万幸了,还好,比我预测的还早了些许。」
「你知道?!」关厚勋瞪着他质问。
「当然。」风羿站起身,走到关厚勋的身前,「毕竟失踪的又不是我的宝贝,所以我比你冷静太多了,仔细一想,本来就该想到,谁知道你竟然会急得失了方寸?」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幺你不告诉……」
「别指责我,」风羿见关厚勋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由得一笑,「这种事情要你自己想出来,才会有趣,不是吗?」
「算你狠!」关厚勋没空与他多言,转过身便往外跑。
有新鲜事永远都少不了他风羿,当然也是跟在关厚勋的身后而去,他虽然一派神色自若,但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是挂念着楚芸,因为他知道了她有孕在身。
「你这个王八蛋,你到底想怎幺样?若你还要命,就快点把我家少夫人和我给放了,要不然等我家少爷追来,你就死无全尸了。」
张三无奈的看着被他绑起来的如菁一眼,奇怪自己打晕她的力道下得较重,怎幺会她醒了,而楚芸却还在昏睡?而且偏偏如菁一醒来就像个泼妇一般,念得他都快发疯了。
「妳给我安静一点,要不然我就拿布塞住妳的嘴。」张三被如菁念得烦不胜烦,索性开口恶声恶气的警告。
如菁不屑的哼了一声,从她一醒来发现自己置身在这个破庙里,而楚芸就躺在一旁的干草堆上开始,她的情绪便一直无法平顺,她不放心的瞄了楚芸一眼,心中好奇为什么楚芸还不醒?
「喂!你到底对我家少夫人施了什么妖法,为什么她还不醒?」如菁担心楚芸的情况,又开始大吵大闹,「你若让我家少夫人有个万一,我就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是吗?我好怕喔!」张三受不了的看了如菁一眼,「算我求求妳闭上嘴巴,我不会伤害妳们的。」
语毕,他便走向楚芸,蹲在她的身旁,轻拍着她的脸颊,「楚芸,醒醒。」
楚芸动了动,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张三叹了口气,继续轻拍着她的脸颊,打定主意要把她叫醒。
这次楚芸咕哝了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张三好一阵子,久久才问:「恩公,你怎幺在这里?」
「我……」张三听到楚芸的问题,一时之间也不知该用何言以对,「妳忘了吗?」
「忘了?」楚芸这才抬起头四处转动,慢半拍的问道:「这里是哪里?」
「少夫人,我们被这个坏蛋绑架了。」如菁知道等到楚芸自己了解情况可能还要等上好一阵子,所以索性自己先把事情给解释一遍,「我们用过午膳之后去找这个坏蛋,可是他却把妳打昏了,连带也把我打晕了。」
楚芸摸了摸头,仔细的想了一会儿,她只记得最后脖子刺痛的感觉,她看着张三,考虑了一会儿,「我相信你对我没有恶意,只是你为什么要把我从府中带走?」
如菁闻言,哼了一声,颇为不屑,她打从心底不相信张三对楚芸没有恶意。
张三忽略如菁不屑的态度,径自对楚芸不惧不畏的态度露出称赞的笑容,老实的答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接近妳是有目的的,我是奉我家夫人的命令,来长安将妳带往朔州。」
「你家夫人?」楚芸深感诧异,「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家夫人。」
「妳认识,而她就是妳想要找的人。」张三诚实以告,「事实上,与妳相处这几天之后,我并不打算将妳带回朔州,只想独自一人回朔州复命,使我家夫人了解妳过得很好,关少爷也很疼爱妳,只不过──今日听妳一席话,才知道原来妳也很想念我家夫人,所以,我便自作主张把妳打晕,趁着关少爷还未回府之前,将妳带走,因为我相信,以关少爷对待妳的态度,他绝不可能让妳离开长安,离开他的身边。」
楚芸听到张三的一长串话语,不解的摇摇头,她还是不知道张三的夫人找她做什幺?更何况,她要找的人是永嘉公主,可不是张三的夫人。
张三看到楚芸疑惑的脸庞,笑了笑,继续解释道:「在下并不叫做张三,我姓译名桑项,是君凌王阿史那宣德的手下,在数个月前,奉了夫人——也就是君凌王妃的命令,前来长安我妳。」
「君凌王妃?」楚芸皱起眉头,这下才有点搞清楚情况,可是──她又一想,君凌王妃是金仪郡主云芊梦,她找她要做什么?「郡主找我有什幺事吗?」
译桑项摇头解释这:「君凌王妃不是金仪郡主,而是永嘉公主。」
楚芸楞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似乎搞错了,当初皇上赐婚给君凌王的妻子是金仪郡主,而永嘉公主是许配给……」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永嘉公主是许配给关厚勋的。」
「没错。」译桑项也不想与她争辩,直接赞同,「不过
出乎妳意料之外的,除了公主逃婚之外,还有一个人也逃婚。」
「谁?」楚芸不解的问。
「还能有谁?当然是郡主。」
「郡主?!」楚芸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在她记忆中的云芊梦,可是个可人的小东西,怎么有可能做得出逃婚这种事?
译桑项见到楚芸的表情,索性一口气把这几个月来所发生的事全都告之,「数个月前,我与王爷从大漠回朔州,却意外的在大漠中救了迷路的公主,当时王爷一时不察把公主当成是郡主,又加上阴错阳差,郡主逃婚,所以就……就变成公主下嫁给王爷,所以君凌王妃,也就是我家夫人就是妳要找的李咏晴,因为王爷不准夫人回长安,所以夫人就派我至长安找寻妳,命我将妳带回朔州。」
楚芸闻言,呆楞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克制不住的哈哈大笑,没想到真的让老嬷嬷给说对了!公主真的回来救她,虽然她没有亲自回来,不过也记得派了个人,不过怎么可能她会变成……
「那个蛮子是不是强迫公主?」楚芸从地上的草堆上跳起来,把一切都凑合了起来之后,她的笑容立刻隐去,她不客气的指着译桑项的胸膛,「是不是他欺负公主?」
译桑项被楚芸的怒气给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一步,猛解释道:「夫人不欺负王爷就已经属万幸了,哪还轮得到王爷欺负夫人。」
楚芸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说得也是。」
「少夫人,妳到底在跟这个坏蛋说些什么?」如菁满脸迷惑,「妳怎么还不教他放了我们,现在少爷肯定急疯了。」
「对了,厚勋……」楚芸这才想到她的夫婿,她看着译桑项,「我也想去朔州找公主,不过你不能带着如菁同我一起走,你要把她给放回去替我报平安。」
译桑项没有坚持,他也不愿意带个吵人的包袱回朔州,于是他蹲了下来,替如菁的双手松绑,如菁一得到自由,想也不想的就给译桑项的肚子一拳,趁着译桑项愕然的时间,拉着楚芸就想跑。
「妳这个……」这一拳对译桑项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痒,他长手一抓,就把如菁给捉住。
楚芸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模样,右手被如菁保护似的紧握,译桑项则是气得脸都黑了。
「少夫人,妳快走。」如菁用力的推了楚芸一把,原本想要叫楚芸离开,谁知道力道过猛,反而把楚芸给推倒在地。
楚芸根本就不知道为什幺情况会变成如此?她抬起头看着如菁慌张的脸庞,缓缓的坐直身,抚着自己发疼的膝盖,一双眼却盯着译桑项和如菁两个人的挣扎,她立刻开口制止道:「译桑项,你快点把如菁给放了,不然她怎幺回去?」
「我本来就把她给放了,是她自己泼辣得……」译桑项咕哝一声,把如菁的手给放开。
「少夫人,我真是该死!」如菁连忙把楚芸给扶起来,「妳有没有……」
「我没事。」楚芸打断如菁自责的话语,「妳快点回去吧,如果少爷问起的话,妳就说我去了朔州找公主,等我找到公主之后,自然就会回来,叫他不要为我担心。」
「公主?什么公主,公主不就是妳吗?」如菁不解的问道。
「不是,我是……」楚芸没有多少时间跟她解释,她现在只担心关厚勋会为她着急,「以后我再告诉妳,我看天色已暗,」楚芸安抚地拍拍如菁的手,又转头看着译桑项,「不如你送她回府吧!」
「我送她回府,那妳怎么办?」他可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留在这等你啰!」楚芸不觉有何不妥的回答,她走到方才她躺的干草堆旁坐了下来,微微动了动有些刺痛的膝盖,一个抬头,却看到两个人还楞在原地,「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幺?快走啊!不然那么晚了,厚勋肯定会着急死了。」
「少夫人,妳既然担心少爷会着急,为什幺还待在这里?」如菁皱起眉头,被坐在干草堆上的楚芸给搞胡涂了。
楚芸不在乎地耸耸肩,自以为是的回答:「我想厚勋只要知道我的去处就不会着急了才是,所以妳快回去吧!」
如菁怀疑的看着楚芸,她可不认为关厚勋会因为知道楚芸的去处而松口气。
「走吧!」译桑项看到楚芸坚决的神色,深知多说无益,最好的办法就是顺从她的意思,所以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扯着如菁。
「喂,你放手啊!」如菁气急败坏的想挣脱译桑项的手。
楚芸见状,不顾自己身上的不适,连忙站起身,想把他们两人给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