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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里的幸福饼-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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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为什么跟他打招呼?”我质问杨弘念。

他这样做,会令文治误会他是我男朋友。

“他是不是那个在电视台报告新闻的徐文治?”

“是又怎样?”

“我是他影迷,跟他打招呼有什么不对?”

我给他气死。

“他是不是你以前的男朋友?”

“不是。”

“那你为什么害怕他误会我是你男朋友?”

“谁说我误会?”我不承认。

“你的表情告诉了我。”

“没这回事。”

“他看来挺不错。”

“你是不是同性恋的?”

“为什么这样说?就因为我说他不错?”

“半年来,我没见过有女人来找你。”

“我不是说过,我只要最好的吗?”

接着的一个月,杨弘念天天也不肯工作,只是要我陪他吃饭。

“你什么时候才肯工作?”我问他。

“我没有笔。”他理直气壮地说。

“你怎可以这样任性?”

“不是任性,是坚持。别唠叨,我们去吃饭。”

“我不是来跟你吃饭的,我是来跟你学习的。”

“那就学我的坚持。”

九个月过去了,找不到那款笔,杨弘念竟然真的什么也不做。除了陪他吃饭和替他买“天国蜜桃“,我什么也学不到,再这样下去,再熬不出头,文治把我忘了。

那天在杨弘念家里,我终于按捺不住问他:

“是不是找不到那款笔,你就从此不干了?”

“我每个月给你薪水,你不用理我做什么。”

“我不能再等,我赶着要成名。”我冲口而出。

“赶着成名给谁看?”他反问我。

“你别理我。”

他沮丧地望着我说:“难道你不明白吗?”

“我明白,但我不能再陪你等,我觉得很无聊。”

“那你走吧。”他说,“以后不要再回来,我看见你就讨厌。”

“是你要我走的……”我觉得丢下他好象很残忍。这一年来,我渐渐发现,他外表虽然装得那样高傲,内心却很孤独,除了创作,差不多凡事都要依赖我。

“你还不走?我现在开除你。”他拿起我的背包扔给我。

“我走了你不要后悔。”

“荒谬!我为什么要后悔?快走!”

我立刻拿着背包离开他的家。

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他仅余的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从跑马地走出来,我意外地发现一间毫不起眼的文具店,为了可以找个地方抹干眼泪,我走进店里,随意看看货架上的东西,谁知道竟然让我发现这半年来我们天天在找的PANTEL1.8CM。

“这种笔,你总共有多少?”我问店东。

“只来了三打。”店东说。

“请你统统给我包起来。”

我抱着那盒笔奔跑回去,兴奋地告诉杨弘念。

“我找到了!”

他立刻就拿了一支开始画草图。

我整夜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完成一张又一张的冬季新装草图。那些设计,美丽得令人心动,原来这半年来,他一直也在构思,只是没有画出来。

“很漂亮。”我说。

“你不是说过辞职的吗?”他突然跟我说。

为了自尊,我拿起背包。

“不要走,我很需要你。”他说。

“我不是最好的。”我回头说。

“你是最好的。”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脸上。

也许我跟他一样寂寞吧,那一剎,我爱上了他。

“竟然是杨弘念?”跟良湄在中环吃饭时,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她吓了一跳。

“是他。”我说。

“那徐文治呢?”

“他已经有女朋友,不可能的了。”

“你不是为了他才去当杨弘念的助手吗?怎么到头来却爱上qi書網…奇书了杨弘念?”

跟良湄分手之后,我独个儿走在路,上想起她说的话,是的,我为了一个男人而去跟着另一个男人工作,阴差阳错,却爱上了后来者;就好象一个每天守候情人的来信的女孩子,竟然爱上了天天送信来的邮差。是无奈,还是寂寞?生命,毕竟是在开我们的玩笑。

玩笑还不止这一个,那天在银行里,我碰到文治,他刚好就在我前面排队,我想逃也逃不了。

“很久不见了。”他说。

“是的。”

“工作顺利吗?”他问我。

“还不错,你呢?”

“也是一样。那天跟你一起在出租车上的男人,就是那个著名的时装设计师吗?你就是当他的助手?”

“都一年前的事了,你到现在还记得?”

他腼腆地垂下头。

原来他一直放在心里。

“先生,你要的美元。”柜台服务员把一叠美金交给他。

“你要去旧金山吗?”

“是的。”

“去探望女朋友吗?”我装着很轻松的问他。

他尴尬地点头,剎那之间,我觉得心酸,我以为我已经不在意,我却仍然在意。

“我不等了,我赶时间。”我匆匆走出银行,害怕他看到我在意的神色。

外面正下着滂沱大雨,我只得站在一旁避雨。

文治走出来,站在我旁边。我们相识的那一天,不也正是下着这种雨吗?一切又彷佛回到以前。他,必然看到了我在意的神色。

“你很爱她吧?”我幽幽地说。

“三年前她决定去旧金山的时候,我答应过,我会等她。”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没人知道将来的事,但是我既然答应过她,就无法反悔。”

“即使你已经不爱她?”

他望着我,说不出话。

雨渐渐停了。我身边已经有另一个男人,我凭什么在意?

“雨停了。”我说。

“是的。”

“我走了。”我跟他道别。

他轻轻地点头,没有跟我说再见。

我跳上出租车,知道了文治只是为了一个诺言而苦苦等待一个女人。那又怎样?她比我早一步霸占他,我来迟了,只好眼巴巴的看着他留在她身边。

我一直不认为他很爱她,也许每一个女人都会这样骗自己。这一天,他证实了我所想的,照理我应该觉得高兴,可是,我却觉得失落。也许,他不是离不开她,而是他不能爱我更多。比起他的诺言,我还是微不足道。

在杨弘念的床上,他诧异地问我:

“你以前没有男朋友的吗?”

也许他觉得感动吧。

但是他会否理解,对一个人的悬念,不一定是曾经有欲。单单是爱,可以比欲去得更深更远。

“你不是曾说我的境界不够吗?”我问他。

“我有这样说过吗?”他用手指抚弄我的头发。

“在往巴黎的飞机上,你忘了吗?”

“我没有忘记——”

“你还没有告诉我怎样才可以把境界提高。”

“我的境界也很低——“他把头埋在我胸口。

“不,你做出来的衣服,也许是我一辈子都做不到的。”

“有一天,你一定会超越我。”他呷了一口“天国蜜桃“说。

“不可能的。”

“你一点也不了解自己。我在你这个年纪,决做不出你在毕业礼上的那一系列晚装。那个时候,你是在爱着一个人吧?”

“谁说的?”我否认。

“只有爱和悲伤可以令一个人去到那个境界。最好的作品总是用血和爱写成的。曾经,我最好的作品都是为了一个和我一起呷着'天国蜜桃'的女人而做的。”

他还是头一次向我提及他以前的女人。

“后来呢?”我问他。

“她不再爱我了。”

“你不是说,悲伤也是一种动力吗?”

“可是我连悲伤都不曾感觉到——”

“你还爱她吗?”

“我不知道——”

忽然,他问我:

“你爱我吗?”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他有点委屈。

“想不到像你这么高傲的人也会问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跟高傲无关,你怎么知道,我的高傲会不会是一件华丽的外衣?”

我失笑。

“你还没有回答我——“他说。

“我还没有去到可以答这个问题的境界。”我说。

我用一个自以为很精采的答案回避了他的问题。但是我爱他吗?也许我不过是他的“天国蜜桃“,我们彼此依赖。

第三章:祝你永远不要悲伤(1)

“我毫无理由地爱着另一个人,我彷佛知道他早晚会回来我身边。

我祝愿他永远不要悲伤,我期望我们能用欢愉来迎接重逢。

至于在我生命里勾留的人,我无法爱他更多。”

和杨弘念一起两年多的日子里,我们去了很多地方,包括比利时、纽约、德国、巴黎、日本、西班牙、意大利。为了工作,我和他大部份时间都在旅途上,也因此使我愈来愈相信,我们彼此依赖,依赖的成份甚至比爱更多。

杨弘念很希望能够跻身国际时装界,为此他会不惜付上任何代价,我们最后一次一起是在意大利。

他在米兰开展事业的计划遇到挫折,他带着我,到了威尼斯。

我在威尼斯一间卖玻璃的小商店里发现许多精巧漂亮的玻璃珠,有些玻璃珠是扁的,里面藏着一座金色的堡垒,有些玻璃珠是用几条玻璃条粘在一起烧的,切割出来之后变成波浪形,里面有迷宫、有风铃,也有昆虫。

“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玻璃珠。”我捞起一大堆玻璃珠在灯光下细看,它们晶莹剔透,在我掌心上滚动,彷佛真的有一座堡垒在里面。

“你看!”我跟杨弘念说。

他心情不好,显得没精打采。

我把玻璃珠逐颗放进一只长脖子的玻璃瓶里,付了钱给店东,离开那间玻璃店。

杨弘念带我到那间发明“天国蜜桃“的酒吧,我终于尝到了一口最新鲜的“天国蜜桃“。

“我不会再来意大利。”他说。

“不一定要来意大利才算成功。”我安慰他。

“癈话!这里是时装之都,不来这里,难道去沙特阿拉伯卖我的时装吗?”他不屑地说。

泪,忽然来了。我站起身离开。

“我们分手吧。”他说。

“什么意思?”我回头问他。

“你根本不爱我。”他哀哀地说。

“谁说的?”我哭着否认。

“你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恩人,一个恩师。”

我站在那里,哭得死去活来。他说得对,我们之间的爱从不平等,我敬爱他,被他依赖,但是从来不会向他撒娇,从不曾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他。如果不害怕失去,还算是爱吗?

“你走吧,反正你早晚会离开我。”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我走了,以后谁替你买'天国蜜桃'?”我哽咽着问他。

“我不需要你可怜!我是一个很成功的时装设计师!”他高声叱喝我。

我跑出酒吧,奔回旅馆。

我带在身边的浮尘子钟,正一分一秒地告诉我,时光流逝,爱也流逝。

第二天就要回去香港了,杨弘念整夜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我在收拾行李,他回来了。

“你会不会跟我一起回去?”我问他。

他没作声,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我们坐水上巴士到机场,在船止,大家都没说话,只有坐在我们旁边的一个威尼斯人用蹩脚的英语告诉我们:

“威尼斯像舞台布景,游客都是临时演员,今天刮风,圣马可广场上那些正在热吻的男女,都像在诀别——”

船到了机场。

“再见。”杨弘念跟我说。

“你要去哪里?”我愣住。

“你昨天晚上甚至没有担心我去了哪里,我还没有回来,你竟然可以收拾行李。”他伤心地说。

我无言以对。

他留在船上,没有望我一眼。

船在海上冉冉离去,他甚至没有给我一个离别的吻。

威尼斯的机场也能嗅到海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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