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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灯看,那小彩灯变幻的频率不一样,忽快忽慢的???棚顶不时有已经被寒冷凝结成水珠的哈气滴落下来,如果不是人多的话,冬日寒夜站在里面手估计都会被冻掉的。
当大家都齐声唱起那首平安夜④时,我还是觉得挺感动的,响彻在寒夜里的歌声,犹如天籁。
至静之夜???
至圣之夜???
当一切结束已经是子夜时分,走在回家的路上时,雪光与星辰互相映射,荒野里的枯树搅动着清澈的星光,虽然冷,但是当万人安眠时,享受这一刻的静谧和澄净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很显然不只是基督徒要过圣诞节,学校里的人都想要过这圣诞节,只不过他们看重的是二十五号,其实最有气氛的,是二十四号而已。呵呵,他们只是玩玩罢了,我过的才是正正经经的圣诞节。什么送平安果之类的,再幼稚不过了。
圣诞节过完紧接着就是元旦了。这一天也是非常让我开心的。像联欢会这种事情,很显然又是我来搞,组织表演节目,采购装饰用品,买吃的东西,好多事呢。买吃的这件事交给我妈了,就是买瓜子儿花生,还有橘子。这些东西有一麻袋,我自己搞不到学校去,给二丫打了电话让她中午来找我一起去上学,顺便帮我分担点儿东西???我以为班主任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其实她还是有参与的。只不过,她参与了,还不如不参与的好。
当我站桌子上把彩带挂管儿灯上,把气球吹起来贴墙上,把黑板花里胡哨地画了一大堆图案,把瓜子儿平均倒在每个桌子上后,看着这一切心里高兴极了。邓晓正买了一堆零食,嘴里正叼着根儿棒棒糖呢,看我忙活完了,递给我一根,含在嘴里,甜甜的。这次我没当主持人,让张晓敏和张学东这二张来主持,想想每次都是自己出风头,也得给人家个机会,把节目单、串词什么的都写好了,他们也没什么负担,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任课老师也会挨着班转,在我们班多停了一会儿,搬个凳子坐那儿一边儿磕瓜子儿一边儿看表演,讲台上杨永健杨永康兄弟俩的相声说的还有那么点意思。他俩不是亲兄弟,是叔伯兄弟,但是从小一起长大,住在一个院子里,连名字都这么像。我记得上学前班的时候跟他俩一个班,那时候还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呢。
那些个平时班里活跃的不老实分子,也都展示了自己的才艺,语文课代表牛蕴琦还搬来了电子琴???
平时挺能哼哼,到这时候咋不上去大显身手了?张杰那个家伙,就知道坐那儿给人家表演的喝倒彩???
到了最后班主任上场了,说了几句祝贺的话,当然也提醒我们期末考试要放在心上,最后还说,这一个学期班干部们为班集体付出了不少,为了奖励,她特意让人给班干部们准备了礼物???我一听这个心里暖哄哄的一片,原来老师没忘记我们!而且还背着我,私下交代别人去准备的礼物???我傻傻地乐着,等着听到自己的名字,等着上台去领那个贺年卡。对,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张贺年卡,上面写了几句老师祝福的话而已,可能买的时候一块钱都花不了。可我就是很期待,我期待它的颜色,期待它的大小,期待里面写的字是用黑墨水,还是蓝墨水。
所有的班委都领到自己的贺卡了,呵呵,还特意把我放到最后吗?哈哈~
没了。
没有我的。
站在讲台上念名字的班主任也尴尬地翻了翻讲台,真的没有了,这时候冒出来一个声音:“呀,忘买裴明的了???”是张学冬,看来这次买贺卡的任务班主任交给他了。
“那这样吧,明天老师再给你补一张。”班主任说。
我笑笑,摇摇头,不用了。
始终都没有办法改变,我从来都是被遗忘的那个,我从来都是最不被在乎的那个。没关系,我习惯了。
可是我恨你们!恨你们每个道貌岸然的嘴脸!!虚伪。
“唉没事儿不就一张贺卡吗。”邓晓正在我旁边安慰我。
“哼,我说我有事吗?”我一笑看他,没心没肺地又塞进他递给我的零食。
“笑地比哭还难看呢。”张杰瘪瘪嘴不知道什么时候坐我旁边了。
“???”我不想说话,不想理他,只希望他越快滚越好!!
“逞强。”他又说了这么一句。
逞强?好陌生的词。
“哎呀张杰你就别打击他了,本来就挺不高兴的???”邓晓正替我说话了。
“切,谁让他拼死拼活地给人家卖命,到最后连个贺卡都没有哦~~~”风凉话太伤人了,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在乎,你再这样一说,就是火上浇油,直把心里的伤口越扯越大。
我只能再次选择沉默。
“喂,你别告诉我你又要哭了。”他忽然止住嘲笑,盯着我说。
“你才哭了!”被你气哭一次就够了,再也不要为这些垃圾事掉眼泪。
“唉???”他无奈摇了摇头,站起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agh:涉及敏感政治宗教问题,不做详尽解释。
②若瑟:圣母玛利亚的净配。净配就是指玛利亚是因为圣神而受孕的,并没有跟任何男子有牵连,若瑟既是她丈夫,也是她贞洁的守护者,也是耶稣在人世的父亲。
③当时犹太人的王知道耶稣降生,一些传闻说他是来争夺皇位的,所以要暗中杀害耶稣,然而外邦的贤士却怀着虔诚的心情来朝拜他,他们并不知道耶稣就是救世主,只以为他是个伟大的先知,带来了黄金没药和乳香做为礼物。这也是圣诞节护送礼物的由来。
④网络上搜不到教会里的正宗歌词,但是旋律大家一定熟悉,特别安逸温馨而神圣。
☆、第 15 章
冬天的天空阴霾比晴朗多,灰蒙蒙地走回家,天空已经被夜色笼罩,嘿嘿,没头鬼钻院儿门缝儿里伸着脑袋看我呢~!我们家有个小院儿,我家门在院外,我大爷家门在院里面。没头鬼是我大爷给它取的名字,他骄傲地说全中国估计都找不着狗和他同名了。这是条母京巴狗,浑身是土黄色的毛,尤其在脖子周围毛特别厚,就跟围了好几圈儿围巾似地。是我大爷一个工友给他的,因为在以前那个家里老挨打,老受虐待,所以我记得没头鬼刚来的时候胆子特别小,总是躲在床底下,我想把它叫出来逗逗它,可它就是不动,我就趴地上撩起床单,喊它以前的名字,是我大爷告诉我的,它以前叫妞妞。
“妞妞~妞妞~来~”喊半天都无济于事,越喊它越往里头钻,气地我一甩床单站起来不理它了。
我大爷很少出去干活,一年可能有八个月都在家呆着,却总会买好吃的,今天买条鱼,明天买点骨头,一做好吃的就叫我和我爸过去,我过去没什么,可我妈不喜欢我爸去,嫌他俩老一起喝酒。有的时候稍微在我大爷家多坐一会儿,她就会扯着嗓子喊,没完没了了?!
烦死了。她总唠叨我大爷,说他一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吃。天天在家呆的,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钱。
偶尔吃饭的时候没头鬼会哆哆嗦嗦地从床底下钻出来,我就喜欢喂它吃的,我还发现它特别喜欢吃山药①,给它一大块儿它就张着大嘴嚼两下咽了,看地我都特有食欲???渐渐地它不怕我了,再后来我一出现,它就高兴地撒欢儿,还喜欢往我腿上扒,可我总会把它扒拉开,不然裤子上全是它爪子印???虽然如此,偶尔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砰”地一声就会吓地它半死,以为又有谁要打它了,浑身瘫软着站都站不起来趴在地上,这时候我就叫它没头鬼,没头鬼,没事,可它以为我喊它是因为它叫它去受虐待,死赖在地上更不肯动,唉,没办法我只好把它抱起来顺顺它毛儿,没事没事。
不知道它以前主人都是怎么虐待它的?吓成这样,那两只狗眼老是恐惧地看着你。
看见我走来了,它赶紧爬起来挠门,不一会儿院儿门就被它挠开了,然后跑上来迎接我???心里酸酸的,唉,没头鬼,咱俩都挺可怜的???
心酸的情绪很快就被一股热气扑灭了,这味儿应该是——哈哈,今天吃涮羊肉!姐姐从大爷家出来站门口叉腰说:“总算回来了!等你等地肚子都饿瘪了!”
再看院子里,不大的地方很明显地多了两辆自行车,看样子我姐姐和我姑姑都来了。
“龙龙回来了。”我大爷往院子里的脏水桶里吐了口痰,抹了抹嘴说。他一直有胃病,老是有吐不完的唾沫。
“走,买饮料去。”看我手里没拿书包,我姐直接走上来搭上我肩膀往外走,每当这时候我大爷就会特别满足地说:“瞧瞧这姐弟俩~”我姐和我都是我大爷带大的。他喊我姐叫大宝儿,喊我叫小宝儿,小时候还好,现在我一听他这么叫就冒鸡皮疙瘩,别别扭扭的,可是我还不能拒绝,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答应着???
“喝啥?”
“啥都行,不带气儿就行。”我不爱喝碳酸饮料,喝完了觉得牙涩。
“那就汇源吧。”
“恩。”
这时候小卖部的阿姨都会跟我姐说:“娟儿来啦,今天你大舅又给你做好吃的了吧!”
“哈哈,是啊。”
通常我不会和他们说些什么,碰见邻居街坊也很少打招呼,我妈没少说过我没礼貌。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表哥抢走了我的皮球,可他居然说那本来就是他的,我妈也斥责我说不就是一个球吗至于吗,这时候我姐骑着自行车来了,看见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就放下车子把我抱进怀里安慰:“别哭了别哭了明天姐姐再给你买一个???乖了乖了。”
那个怀抱特别温暖。我数鸡,我姐数狗,比我大十一岁,小时候她也没少哄我,呵呵,渐渐地,就这么长大了。以前有事没事就爱往我姐家跑,可是现在只要我一说去找我姐,我妈就会唠叨我,说的话特别难听,说什么都一个大小伙子了老去找人家干什么?也不怕让别人笑话。
肮脏,败类。我甚至想用这种词眼儿来形容她。
我大爷那间不大的屋子,堆了这么些人,虽然有点挤,但是热热闹闹的,感觉很暖和,很窝心。炉子里的火嗡嗡地烧着,没头鬼吃够了就爱窝在炉子边儿上。
我大爷都四十多了,可是一直没结婚。我奶奶很早就得了病,需要人照顾,我姑,我爸都相继结婚了,于是这个责任就落到我大爷头上,一担就是二十多年。现在我奶奶不仅身体上有病,时间久了也得了老年痴呆症,有时候连谁是谁都分不清,可是在她脑海里,娟儿,龙龙,二蛋,四毛儿,蓉,一直都在。她念的最多的就是二蛋,有时候我大爷出去干活,她就会很没有安全感,躺床上一会儿会儿地叫我大爷的小名,我陪着她时只能哄他说他上厕所了,一会儿就回来,一会儿就回来???也经常会管我姐叫龙龙,管我叫娟儿???虽然是这样,她偶尔的糊涂,反而让家里的气氛更热闹了,大家一遍又一遍地纠正她,没过一会儿她又搞错了,于是大家就无奈笑笑。我姐是属狗的,特喜欢狗,我小时候并不喜欢狗,还是被她影响地也多少喜欢了一点。每次她来都会埋怨我大爷,是不是又吓唬人家了,老这么蔫儿呼呼的,这时候我大爷就会故意又立起手掌,比作大刀状来回砍两下吓唬狗说:“没头鬼!拿大片儿刀来!”这时候没头鬼就不知所措地瞪着狗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