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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说什么话都还早,大家嘻哈一笑也就散开了,各自去忙自己的一摊。
一连几天卫紫都没有接触到翻译的具体内容,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扫卫生外加跑腿取送文件,卫紫开始着急了,趁着午休的功夫单独找到潘慧发问:“潘姐,我什么时候开始干活?”
潘慧奇道:“你不是一直都在干活吗?”办公室里的人都在打赌她最多有三天的热度,没想到一个星期快过去了,她干活的热情居然有增无减,让少数人开始改变看法了。
“不是的,”卫紫在脑子里斟琢该如何表达,想了一会儿才开口:“杨主任不是说大家都很忙吗,我什么时候能帮上忙?”
“这个呀,卫紫你刚来可能还不知道,咱们这里的翻译工作并不是定时定量的,有时候会特别忙,忙的再多一倍的人都干不完,可有时候又会很闲,闲到没活儿干,目前呢,就是那个比较闲的阶段。”潘慧看到卫紫略微带些失望的样子,又补充道:“但是我们对翻译工作的要求很高,你这段时间也不会没事儿干,过几天组长有空了就会安排业务培训的。”
“真的吗?”卫紫闻言一喜,通过这几天对同事们的了解,发现大家几乎个个都有让她崇拜的本钱,本就对自己没太多信心的她更是被衬托得渺小如尘埃,有机会进行业务培训,那就太好了!
潘慧看到她的反应,忍不住摇头笑笑:“可别让人家看到你这么喜欢培训,会拿你当异类的。”
好孩子卫紫发挥有疑问就问的光荣传统:“为什么?那没有活儿的时候大家都干什么呢?”
“干什么都行呀,”潘慧耐下心来解释:“我们不忙的时候会有很多部门来借调人,外派的话不仅能多接触一些人,还能体验不同岗位带来的感觉,反正怎么样都比在办公室里翻字典做题好吧。”这个小丫头或许是刚从学校出来,才不觉得学习是苦差,代沟呀代沟,潘慧开始内心深处感慨了。
工作生活虽然陌生,卫紫磕磕碰碰倒也慢慢地适应了,现在比较难办的是工作之外的事情。
比如欠下任南华的债务。
工作之后的第一个周末,卫紫就捧着从室友们那里借来的钱,把任南华约了出来。
“你干什么?”任南华眉头紧皱地看着卫紫手里的一沓百元大钞,眼睛里隐现怒气。
“还你钱呀!”卫紫诧异于他的健忘,早知如此,她是不是可以考虑赖账?“我现在要上班,没有功夫以劳抵债,还是直接折算成钱给你吧。”想想他也帮了自己好几次,卫紫觉得不能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情,还是开口提醒他吧。
大致扫了一眼钱的厚度,任南华扯了一边嘴角冷笑:“你很瞧得起自己嘛,你的劳务能值这么多钱?”
卫紫张口结舌,这个任南华脑子有问题吗?贬低她对他好像也没有好处吧,她的劳务不值钱,那不是意味着可以少还他一些?还有这种讨价还价的方法!
就在卫紫考虑着要不要从钞票里抽出几张给自己当零花钱的时候,旁边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阿紫你怎么又在给别人钱?”声音的主人随之而来坐在两人侧方的位子上。
侧眼看着旁边的不速之客,任南华眉头皱到几乎打结:“你怎么来了?”
魏华靖环视了一下四周,冲他灿然一笑:“这个地方十年前就有了,第一次还是我带你过来的,怎么现在开始嫌弃我了吗?”
对于魏华靖这个人,卫紫见的次数不多,印象也不深刻,说不上讨厌或喜欢,只是感觉是个很爱玩爱闹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笑嘻嘻的样子。
可这次他的笑容不大一样,虽然脸上笑着,说话的时候也带出笑声,可不知为什么就是给人很异样的感觉。
这个人现在心情应该很不好,卫紫忽然有这样的直觉。
“我们有言在先。”任南华看着魏华靖,眼睛里满是戒备。
“我知道,我今天不是来跟你抢什么,我只是,很无聊。”魏华靖摊摊手,说完这话就收敛了笑意。
这人太奇怪了,卫紫忍不住开始观察他,发现他不笑的时候表情竟然很严肃,是那种不怒自威的长相,和笑起来亲和力十足的样子判若两人。
“发生什么事请了吗?”任南华开始感觉有些不对,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为了卫紫而来,而让魏华靖感觉无聊,那简直比天降红雨还难得。
“没什么,”魏华靖摇摇头试图再次挂上笑脸,可惜失败了,在转身欲走之前回头看向两人:“下周六早上八点,我爷爷的追悼会,公告可能会在下周的报纸上发出来,届时别忘了参加。”
魏老去世了——这是任南华的反应。
他爷爷一定对他很好——这是卫紫的第一反应,虽然他没有哭,也没有说自己伤心,卫紫还是感受到了那种发自内心的悲伤在流动。这点她很自信,虽然她对事务的分析判断经常出错,对于情绪的感知却奇准无比。
只不过卫紫有一点疑虑:“我不认识他的爷爷,跟他家人也不熟,去参加他的追悼会合适吗?”她不是对死者不敬啦,只是没有哪个家属会邀请毫不相关的人去参加追悼会吧。
任南华看了她一眼:“魏老是人人敬重的人,既然他邀请你,没什么事的话你还是去吧。”末了又补充一句:“到时候我去接你。”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看出任南华的心情也不算太好,卫紫不敢再多说,低头看到手里的钱才起到此行任务没完成,又不甘心地追上去大声喊道:“那我的劳务到底能值多少钱呀!”
刚要打开车门的任南华又转过身去,看着一脸急切的卫紫,忍不住恶向胆边生,先是嘟囔了一句,卫紫很敏感地听到好像是“蠢女人”之类的词汇,正要抗议,任南华开了口:“你的劳务不值钱。”
那好呀,是不是她可以再少赔一些了?鉴于他刚才用的那个不招人待见的词汇,卫紫决定再多克扣几张。
没想到任南华紧接着又追加了一句:“所以折算成钱很不划算,你还是以劳抵债吧。”这女人就是蠢,以为他不会算账吗?
卫紫气得两腮鼓起,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略微缓和:“我要告你讹诈”
“好呀,律师费我给你打八折。”看到她生气,任南华地火气反而奇迹般地消失了。
没想到卫紫再不接话,转身就走开了,看着她一步步走远,任南华开始着急了,赶紧上车打火追了上去。
等到差不多和卫紫平行的时候,任南华摇开车窗:“这里离你们宿舍还远着呢,你要走回去吗?”
卫紫回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一眼,走向了旁边的公车站,这一眼却让任南华愣在当场,连车熄火了都没发现。
卫紫哭了,她刚才回头的时候脸上竟然都是泪水。
任南华一直觉得卫紫是个少根筋的女人,没想到她居然也会哭,难道自己真的有些过分?
身后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将他惊醒,任南华回头看了一下,再转过头的时候,就看到卫紫上了一辆看起来就很挤的大公交车。
任南华再次发动了车追到和公交车平行的位置,此时卫紫已经随着人潮挤到了汽车中部。
“赶紧下来!我送你回去。”把车窗摇到最低,任南华大声冲车上的人喊。天哪,那是车吗?沙丁鱼罐头都比它宽松些!
车上的卫紫明明看见他了,可她居然就着扶手一个转身扭过头去,看向了另一面车窗。
片刻的犹豫之后,任南华决定下车了,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吧。
可就是那片刻的犹豫之后,公交车载客完毕,门嘎吱一声合上了,而在车门关上的一刹那,一个看似漫无目的在街边闲溜的人冲了上去。
“挤什么呀挤什么呀!”
“上不来了,下去吧。”
“大小伙子的怎么回事,就不能等下一辆吗?”
“真是没素质,上不来了还硬挤。”
……
此时的卫紫已经顾不上关注任南华的动向,因为她感到后面热乎乎地总有人往她身上贴,她往前挪动一点想隔开些距离,对方又跟了上来,反而贴的更加紧密,几次之后她终于意识到不是偶然,正要努力转过身去想看看到底谁那么无耻,忽然感觉自己臀部被一只手狠抓了一下。
“呀”了一声,卫紫想也不想就朝身后的那只脚踩了下去!千万不要踩错人——这是卫紫当时唯一的想法。
“啊……”杀猪般的嚎叫声从后方耳畔传来,整个车厢都被这边吸引了注意力,卫紫费力地扭过头去,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小男人左手扶着右手狂叫,再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右手腕居然以奇怪的姿势垂了下来。
难道是断了?!卫紫捂着嘴轻呼,自己明明踩的是脚,难道当时他趴在地上?就算是,她的鞋有那么大威力?
还在疑惑着,车忽然停了下来,卫紫一个不防险些失去重心,就在这时她感觉手臂被人扯住,耳畔传来一声低喝:“下车!”原来是公车到站了。
车门一打开,人群便像沙子般地向外流淌,卫紫此时后悔极了,何必因为和任南华赌气上了这么恐怖的一辆公交车——尤其是在她并不赶时间的情况下。
但事实上下车的过程并没有她原来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她的后背被隔开了一定空间,左前方横过一只手臂为她挡住了猛力往外挤的人群,到最后,她下车的过程竟然还能称得上轻松。
但是卫紫看得出来,护她下车的这个人绝对不轻松。
此人领带松开,歪了45度不止;原本熨贴的衬衣皱巴巴地变了型,本来束在皮带里的那一部分被扯了一半出来,迎风就鼓了半边;刚才还笔挺的裤子则以扭曲的形状缠在腿上;再下面的皮鞋上,则赫然停留了几个大脚印。
可即便如此,这个人仍是笑嘻嘻地站在那里,不慌不忙地整理被弄乱的短发,一手扯掉领带,一手将另一半的衬衣也拉到外面,三下五除二,就把一身很正式的打扮变成了休闲风。
当然,原本的狼狈也荡然无存,其实单看他的神情,你都不会觉得他曾经狼狈过。
但卫紫关心的并不是这些,由于和魏华靖还不算熟悉,她在说话的时候不敢太放肆,可这个问题她无法忍住不开口:“刚才那个人的手腕,是你给弄断的?”她必须证实自己到底是不是突然变身成了女超人。
魏华靖笑意不减,眼睛眨了眨:“你看到了?”
“啊?”卫紫疑惑了,“我怎么能看到?当时我是背对着他的呀!”她背后又没有长眼睛。
“既然没看到,就当没发生吧,”说完魏华靖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说完上前一步,似乎在查看过往的空驶出租车。
卫紫还没来得及开口,一辆熟悉的车已停在面前,车上的人打开车门就冲到两人面前。
“南子,你总算赶过来了,我没开车,你送阿紫回去吧。”看到来者是任南华,魏华靖似乎对他的突然出现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说话的同时再度展开微笑。
三十三
卫紫本要拒绝,可想到刚才的公车色狼又心有余悸,犹豫着没敢开口。
只见魏华靖说完这些话后双手插入裤兜再度转身离去,被风吹起的衬衣在后背形成了一个大包,显得他原本英挺的身姿罗锅了一般,显得十分好笑,与此同时,这带有几分滑稽的背影不紧不慢地走在繁华的城市街道上,又让人感觉莫名的孤独和苍凉。
“你喜欢上他了?”任南华疑惑加不甘的声音传来,卫紫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视线,鼓着腮道:“瞎说什么呢!”这个任南华,他就没有一句话能让她趁心如意。
“没有最好,他不适合你。”语气里仍是不完全信任的成分较多,任南华半是游说,半是下结论。
“为什么?”卫紫很少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