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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莹只是抱着王妃,劝解的话不知该怎么说,本来今天就是她伤了王妃的心的。
哭了好半日,王妃说要歇息,打发杭莹回去。杭莹虽然不放心,奈何茂村家的也对她使眼色,才无奈的走了。
她一出门,王妃就气得心口疼。她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儿女,她能怎么办呢,可是到头来,儿子女儿一个个觉得是她的错,无论是不是她做的,都按到了她头上,难不成她就当真是那么个大恶人。
茂村家的苦劝了良久,王妃才渐渐安静下来。
恰好王爷回府,居然难得的到了她屋里,王妃慌忙擦干眼泪,迎上前去今日府里发生的事,王爷已经得知了,他有些怀疑王妃,又总觉得不对,便信步过来瞧瞧。想不到看到王妃哭得两眼通红,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他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只略坐了半刻钟,无话可说,就抬脚走了。
他这一番行事,越发把王妃气苦起来,儿女算了,连枕边人都对她冷了,她苦熬了几十年,有什么意思呢。
云碧那边将王妃的情形一五一十报给了风荷与杭天曜听。夜色如墨一般,偶见几点熹微的星光,瑟瑟的北风呼啸,吹得村枝上的残叶飘零而落,丫鬟们做事都是行色匆匆的。
府里的气氛经了今日一事,愈加压抑起来。几乎所有人都知有人要除去世子妃肚子里的嫡子嫡孙,既怕自己无端受牵连又迫切地想知道是谁那么大本事,都能瞒过了王爷世子爷一干人等。
太妃娘娘听后,果然好大一场气,严命要把流苏杖毙了,杀鸡儆猴。要不是杭天曜说留着有用,流苏只怕真个没命了。这些事情,都一五一十传到了流苏耳里,流苏胆战心惊,夜里几次被噩梦惊醒。
窗外呼啸的风声和屋子里的温暖形成了鲜明对比,四夫人啜着茶,嘴角都是笑意:“你说这事儿果真是王妃做的,她的手段倒是越来越好了,比起之前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只怕就是,王妃自个虽然心思简单了些,但她后面有人呢。何况,人吃了几次亏总要慢慢学乖的,只是可惜了,事情竟然没有成功,那丫头的命真大。”说话的是方侧妃,美丽的脸蛋上挂着讥讽愠怒的笑。
“可不是,这样都弄不死她,连孩子都还保住了,哼。我就不信,她每次都会这么好命,你说咱们要不要添把火呢。趁着他们把所有的疑心都放到王妃那边的时候,咱们不是可以浑水摸鱼吗?”四夫人一想到这几日的好消息,好一阵振奋,又兴起了加害风荷的心思。
方侧妃蹙眉不语,半日摇头道:“最好不要,咱们虽然布置得好了不会叫人看出破绽来,但倘若失败了,那反而不美。王妃连今日的事情都做了,你看她还能忍多久,只怕没几日又会有行动了。”
四夫人听着,徐徐点头:“你说的也有理,与其出手,还不如看她们鹬蚌相争呢。倘若王妃实在不济,咱们再出手也不迟。”
方侧妃低头吃了一口茶,嘴角闪过笑意,慢慢放下茶盏,应道:“嗯,夫人说得在理。瞧如今太妃王爷世子爷对董氏的在乎,只要她出一点事,府里必将大乱,到时候咱们趁乱动作,才是真正稳妥的法子。”
“呵呵,以杭天睿那性子,根本不足一提。本来以为老四彻底倒了,谁知他会半途改了性子,害得咱们多了多少麻烦,哼口这一次,咱们要他们彻底翻不了身,一旦老三当了世子,整个王府还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自从董氏进府,她们的事情就一直不顺利,如今王妃后边的人恼了,动起手来一点也不含糊啊。
屋子里,响起阴冷的笑意。
烛影摇红,云碧一面给风荷蓖头,一面自语着:“娘娘,如果真是王妃那怎么办?王爷不会念着夫妻情意,轻轻揭过此事吧,那娘娘的委屈岂不白受了?”
杭天曜由着云暮给自己换腿上的药,回眸对风荷笑道:“娘子,你还是开开金口吧,不然云碧这丫头,非把我们唠叨死不可。”
“世子爷可不要胡说,死啊活的,岂能随口桂在嘴边,小心娘娘生气。”云碧很不以为然得白了杭天曜一眼,又讨好得对风荷笑了笑,一心要探风荷的口吻。
风荷被她们弄得无法,只得笑道:“你觉得王妃对五小姐如何?”
“这还用说,亲生女儿,自然是疼到了骨子里口”云碧想也不想,顺口说道。
“那就是了,既然王妃那般疼爱五小姐,她舍得把屎盆子扣到自己女儿头上。当时流苏是五小姐的人,又是跟着五小姐来的,她若是指使流苏对我下手,那不是害了五小姐的闺誉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五小姐做的呢,你说,以王妃对五小姐的疼爱之心,她舍得让五小姐没头没脑摊上那样的丑事?”风荷回眸对杭天曜粲然一笑,这家伙,心里只怕也有疑虑,就是不说,等着自己开口。
云碧越听越是有理,随即愈加惊讶了,也忘了手里的动作,惊问道:“那娘娘还叫奴婢去打探王妃和五小姐那里的情形,这不是疑心她们才这样的吗?”
杭天曜听得哈哈大笑,连云暮都捂了唇,但笑不语。
云碧急得抓耳挠腮,忙道:“你们笑什么?难道我问错了吗?云暮,你若懂娘娘的深意就讲给我听听,别和我一样,还装得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好不好?”
“我是不懂,但我明白,对方用流苏,除了要害娘娘之外,可能就是要引人把矛头对准了王妃。从你方才说得王妃的样子来看,她的可能性的确不大,那就是有人故意要叫我们以为是王妃做的。娘娘此举,想必是要将计就计,让对方放松戒备,娘娘,奴婢说得可对?“云暮没好气的看了云碧一眼,闲闲的说着。
风荷一面细细听她分析,一面赞道:“果然是云暮,不说话不代表心思不灵透,比某些叽叽呱呱的人明白多了。”
云碧听得稀里糊涂,可大概明白了是风荷根本不怀疑王妃,她只是要让别人以为她怀疑王妃,其实或者已经想到是谁干的了。她拍了拍自己的额角,继续给风荷蓖头,叹道:“罢了,往后这种事奴婢再也不问了,太复杂,奴婢的脑袋是想不清楚的。”
杭天曜勉强扶着云暮上了床,笑看风荷道:“那娘子打算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这个嘛,自然是审问流苏了啊。她胆敢冒犯我,难道就关起来算了不成,自然要叫她尝尝王府的现矩,这个不用我动手吧,夫君应该很是拿手才是。”她亦是缓缓躺了下来,秋波婉转,看得杭天曜又喜欢又无奈。
只得捏着她粉颊嗔道:“小妖精,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吧,娘子不便行动,就看为夫的吧,正好为夫闲着无事,给大家看场戏也不是不行。”
对方敢用流苏,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保住流苏不会招认是谁指使的,可是人心难测。任是再信任的人,也禁不住别人在跟前三番两次地挑拨啊,一旦生了猜忌之心,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流苏在他们手里而没反应吗?
杭天曜阴狠地笑了笑,将风荷揽在怀里,轻轻亲了一下,暗自感叹道:若是风荷不是他的娘子,而是他的对手,那他一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冲她的细致、果断,又有几个女子及得上,怕是男子都有所不及吧,上天真是把最好的宝贝送给了他,是不是要弥补他过去受的委屈呢?
第一百三十章 死并不难(上)
第二日早上,两人对坐着吃了饭,太妃照例带了人来看望二人,其间又提到关于流苏怎般处置的问题。
杭天曜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个流苏,昨日之话只怕不实,孙子想着今儿正好审一审她,看她背后是否有人主使,若果真是无心之过,娘子她大人大量,也不会把她怎样的。倘若是有心陷害,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太妃一心要找出背后几次陷害风荷的人,连连点头:“正该如此。这些子下人,真当咱们府里宽厚待人,连这种陷害主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再不好生治理,日后都要踩到我们头上来了呢。我不管是谁指使的她,都不会姑息”
“祖母别动气,有世子爷亲自出马,定会问个清楚明白的,这样咱们也都能安安心心过日子。”风荷笑着看了一眼杭天曜,似乎极为崇拜他。
杭天曜一阵寒战,强笑道:“是啊是啊,听说厨房做了火腿炖肘子,祖母在这与我们一道用饭吧。”
太妃笑嘻嘻得看他:“你们不是才用了中饭嘛,难不成就要用午饭了。一时间,众人都哄堂大笑,弄得杭天曜面上显出一层薄薄的绯红,暗里觑了风荷一眼,风荷只作不知。
这里太妃坐了一会就散了,前边萧尚倒是来看他们夫妻俩了。两人都是行动不便,忙叫丫鬟将人领进来。
杭天曜站在院门口等他,看他穿了一件簇新的黑裘衣,脚蹬紫金靴,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怎么,不是说你腿受伤了吗?如何还能出来?”萧尚讶异得问道。
杭天曜把人往屋里领,应道:“养了这两日,略略能走几步路。何况你来了,我能安坐着不动吗?”
萧尚细看他走路的姿势,确实一瘸一拐的,也放慢了脚步,说道:“本来早就要来看你与表嫂的,奈何这几日事多,一时也脱不开身,如今表嫂可好些了。曹太医可是专给皇上皇后诊治的御医,医术是太医院里头把交椅。”
两人分宾主落座,上了茶,杭天曜才道:“吃了曹太医的药,倒好算安稳,盼着这几日都能顺顺利利过去了。她这会子正在里间歇息呢,回头我替你传话。”
“妹妹闹着也要来,可她前儿出去吹了风,伤风感冒的,母妃怕她来了传给表嫂,严令禁止了,出门时还与我呕气呢。听说表嫂这次出事是有人暗中陷害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有眉目吗?”萧尚说着不由疑感,以杭家之势,要查个事真不算难事,只是瞧这边的动静,只怕是尚未有结果呢,这却不应该啊。
“既然身子不好,还是在家养着吧。与此事有关的人都两个月前就跑了,一时追查起来颇为不易。不过昨日抓了一个小丫头,脱不了干系,我正准备从她身上入手呢。”他与萧尚,那是从小到大的哥们儿,尤其这几年两人渐渐大了,偶尔也有了共同的秘密,倒不用瞒他。
正说着,云暮打了帘子进来,对萧尚屈膝行礼,笑道:“娘娘问世子爷好,王妃娘娘、世子妃娘娘、郡主娘娘好。另外,娘娘遣奴婢来问问,最近董姨娘如何,若她有不知礼的地方,还请世子爷和娘娘多多包涵。”
萧尚一一听了,虚抬了一抬手:“你们娘娘可好?董姨娘很好,很明白事理,叫你们娘娘放心吧。”
董家发生的事起初也无人特意去告诉凤娇,不过凤娇长时间未接到家中的信,才觉不对,后来差人去打听了,方知董家老太太和杜姨娘都被关在了佛堂里,她登时吓得慌了。哭着闹着要见萧尚,想要回娘家,又想让萧尚帮着说情,萧尚岂会答应她,索性叫人把她关了,待到她渐渐安定下来,才拿假话哄着她。
如今,凤娇那是再不能安分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人家凤娇再厉害,就是逃不出萧尚三句好话。
云暮听了,进去回给了风荷,风荷又叫人预备了几样点心小吃,让萧尚回去时一并带去给王妃世子妃和小郡主。
萧尚一直和杭天曜待到吃了午饭才走。
他一走,杭天曜就开始提审流苏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公开的,院外许多人都听到了流苏的惨叫声、喊冤声,不过除了凝霜院的人,究竟无人看到流苏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