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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初音。梦之舞。
声音随着灵力一阵一阵地扩散,寒风吹拂,扬起伊荃的红色衣裙飘荡如旗欲展非展,遥饮来,宛如一朵正在绽放的红花。
很耀眼的红色,很触目的红色。
若有人在意这韵衡之声,向这高崖一望,定能注意到这角红裳。
…………
空阔的草地上,一道黑色身影和一道暗青色身影在飞速移动。
银色的剑,宛如一道片凄冷的寒霜‘着一缕寒风斜斩而去,“叮”地一声清脆如铃,刀剑相交,带着三分阴寒七分杀气。
银色雪亮的巾上倒映着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这双眼睛淡漠到近乎无情,此时此刻透出微微的惊讶。
左侧风声涌动,亚嘉南骑侧身闪开,一柄雪亮的锐利的刀又从正面攻来,亚嘉南骑暗暗惊讶,身形一矮,已躲过了头顶一刀,顺势举剑挡去,正好拦住了正好从头顶如闪电般劈来的一刀。
已整整一天一夜了,对手的力量没有丝毫的减弱,他知道这一战继续下去,他不会输,但也不会赢。
收势疾退,与对手保持着一段距离。
“蓝色幽灵,已三十多年没有与你正面交手了。”对面的男子冷声道,他冷俊的目光带着一丝恨意,他长得高大魁梧,略略弯曲的长头束在脑后,眉粗而眼大,浅棕色的眸子里闪着坚冰般的冷意,下巴的胡渣子让他看来更具粗犷的男子气概。
亚嘉南骑单手握剑,淡淡的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声音也如他的人一样淡漠:“你变厉害了。”
这男子冷笑一声,盯着亚嘉南骑那张令人生厌的淡漠的脸,冷声道:“只是可惜。”
亚嘉南骑淡然道:“可惜什么?”
这男子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恨意:“可惜还是不够,还是不能杀了你!”
亚嘉南骑略一抬眼,平静地问道:“你想杀我?”
这男子目光一凛:“我一定会杀了你!”
亚嘉南骑长剑一抖,声音居然还很淡定:“你现在还杀不了我。”
这男子虎目一张,眉目之间怒气顿生,身形闪动如箭,持刀猛攻而来∏嘉南骑见招拆招,并不主动攻击。只见这男子的攻势越来越猛,一刀比一刀凌厉∏嘉南骑暗暗吃惊,这人的身体里隐隐藏着一股极强大的灵力,那是他见过的最为强大的灵力。
才短短三十年,这男子的灵力怎么可能变得如此之强?
看来……
亚嘉南骑心里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两人越战越猛,两道身影快似闪电,金色灵力与蓝色灵力一波一波的扩散而开,地上的草因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灵力而渐渐枯萎。
然而就在两人打得难舍难分时,一阵风自西方吹来,一阵很普通的寒风,从天际飞过,吹着天边的云向东涌动。
风是普通的秋末冷风。
可是风里带着一阵很清婉的声音,婉转柔致,悠悠扬扬,一阵一阵地随着风吹来。
那是韵衡声,很好听的韵衡声。
这个世界会吹韵衡的人很多,然会吹这支《梦之舞》的人却只有一个。
韵衡声悠悠传入耳里,在那一刹那间,亚嘉南骑的心突然被人触动,他本能的,不由自主地转身,向西方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仿佛忘记了此时此刻他正在战斗之中。
是《梦之舞》……
确实是《梦之舞》,可是在这里,怎么可能会听见《梦之舞》……
锋利的刀自身后斜斩而来,一阵剧痛从后背卷来,亚嘉南骑这才回过神来,凌步如飞,身形瞬间移开,黑色的身影忽然之间碎散空气里。再看去时亚嘉南骑已站至了远处一株大树之下,寒风吹过,一阵血腥味随风吹来,一条血红的伤口斜在他的后背,有红正从伤口里涌出。
韵衡声仍然在一阵一阵飘来,亚嘉南骑的目光有些飘忽,他的心已乱了。
站在他对面的男子知亚嘉南骑的心已乱了,他凝神听着这随风而来的韵衡声,如此柔丽悠扬,让他的心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凝神,这样的声音虽是第一次听到,然而这从声音里隐隐透出的灵力,却有几分似曾相识。
然而他很快就收住了心神,他知道此时此刻是打败亚嘉南骑的最好机会,这样的机会再不会有第二次。所以他握紧了手里的刀。
“风杀。”
随着刀的横挥斩去,一道耀眼的金色灵力似一阵凌厉的风,直直向亚嘉南骑飞斩而来,狂风怒号间,那飞风得着实太快,几乎迷了人的眼睛,在这样的飞中夹杂着一道又薄又利的灵刃,凌厉而来,风过处,草木皆枯。
韵衡声如丝如缕遥遥传来,一点一点,恰似柔烟,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亚嘉南骑目光一凛,竖剑在前,蓝幽幽的灵力通过握剑的那只手传到手里的前人凌霜剑里,再至那银亮的巾透出时,蓝色的灵力已浅得近乎银白,与这柄银剑想到映衬着,略微微带着缕缕淡淡的蓝色。
“冰刃。”
随着这两个字淡淡的吐出,凌霜剑里的灵力凌厉涌出,化为一道冷冽之极的寒霜飞去,在那男子的风刃袭来之时,生生地将那招风刃的去势冻结住,金色的灵力风之刃突然止在了空中。那男子吃了一惊,随即冷笑,果然是蓝色幽灵,想一招拿下他决非易事。
两道灵力相互抵消后,再往向前放眼瞧去,那棵大树下已是空空如也,亚嘉南骑早已不知所踪,唯有地面上腥红的血迹在暗暗证明刚刚这里确实有人存在。
亚嘉南骑逃了吗?
这男子微微皱眉,一阵婉转的韵衡声自西方悠悠飘来,这是他听过最绵长悠扬的韵衡声,他虽不懂音律,可听了这样的曲子,实在是让他这样的一不喜音律的男子也对这吹曲之人充满了浮想。
到底是谁在吹韵衡?这男子微微扬眉,似明白了什么般,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冷酷的微笑,目光向韵衡声传来的西边投去。
蓝色幽灵,你逃不了……(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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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痴怨(上)
婉转柔致的韵衡声如水波般一波一波飘扬远去,如此柔情备至的曲音,怎会不温柔的人心灵?
奥蒂娜缩着身子出神地望着伊荃那镇定的脸,她随着伊荃学过这曲《梦之舞》,然而她吹奏的《梦之舞》却远远及不上伊荃,正如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如何痴心,都不会胜过伊荃在亚嘉南骑心中的地位一样。
韵衡声不知响了多久,举目望去,仍是苍凉孤寂的山崖,并没有伊荃所等的那个绝世的黑色的身影。伊荃的心暗暗地失落,暗暗地感伤,却又似不甘心般,一遍又一遍,吹着这曲生命的共鸣所转化的《梦之舞》。
没有来,嘉南没有来……
难道这一次,嘉南又离开沙芜去了别的地方吗?难道……他们真的是无缘吗?
浓浓的失望与不甘如风吹笼了上来,化为一阵薄薄的雾水,蒙上了奥蒂娜的水盈盈的眼睛,她已在轻轻啜泣了,找了亚嘉南骑那么久,去过了那么多地方,她真的害怕再一次错过……
伊荃吹着因梦,眼眸渐渐垂了下来,纤长的睫毛缓缓覆上那双幽灵的眼睛,心里的疼痛一点一点的涌出,胀得她的眼睛也一阵难言的酸疼。
嘉南,嘉南,你到底在哪里……
韵衡声渐渐低柔,宛如涓涓细流,绵绵春雨,若有若无,终于归于寂静。
又是一遍《梦之舞》的终结,那个人没有来……
伊荃慢慢地、一寸一寸地放下手里的因梦,目光低垂,冷冽的秋风扫过,将她的红色裙子带飞,凄艳如遗落的红霞。
“伊……伊荃?”这声音带着磁性的男子声音忽然从她们身后传来,带着些惊喜、疑惑、怀疑,如此复杂感情的交集使得这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伊荃浑身一颤,一点一点地转过头,一张俊朗之极的熟悉的男子的脸渐渐映入她的眼帘。一袭黑衣随风猎猎作响,腰上是她熟悉的凌霜剑,颀长的身形,卓尔不群的气度,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两人相互呆望片刻。下一刻伊荃散了她的白色灵力,迎着亚嘉南骑的飞奔过去,扑入他张开的温暖而宽厚的怀抱。
亚嘉南骑拥紧了怀里的人,深深吸了口气,闻了口她秀发间熟悉的淡淡清香,感受着他怀里的人娇小温柔的身子,似乎这才相信确实是伊荃,伊荃确实来了。
“伊荃,真的是你?”亚嘉南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充满了疑惑的声音里又隐隐带着一股难于掩饰的惊喜。
伊荃回想起亚嘉南骑离开王宫后,王后就开始向她为难,命阿敏毒杀自己,阿特又趁机羞辱于她,还累了加丽的性命,害死了加丽和加丽的那个未出生的男子,还不小心吓着了哈丽莱公主,最后被奥蒂娜误会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为了找亚嘉南骑。她和奥蒂娜从费罗加尔城到莉歇卡城,又从莉歇卡城追到科利克城,再从科利克城找到凤陵城,又从凤陵城赶到这沙芜……
多少话到了嘴边,伊荃只哽咽着在他怀里道:“我……我们找了你好久……好久……”
伊荃不由自主地将亚嘉南骑抱得更紧了些,小手从他的腰后抚上抚他的后背,只感觉他的身子僵了僵,手过处,忽然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到她的手上。她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上似有一股血腥味。
伊荃触电般离开他的怀抱,惊得飞速缩回自己的手,见自己雪白的小手上尽是刺眼的红色,伊荃吓得慌了神,关切道:“嘉南,你受伤了?你怎么会受伤?有谁能伤到你?”
如今的亚嘉南骑已破了无维封印,本身的蓝色灵力也已放了出来,普天之下只怕少有敌手,谁能伤到他?
正说着,一股凌厉之极的冷风忽地至亚嘉南骑背后袭来。伊荃只隐隐看到一道亮丽的刀破空而来,似刀非刀,突然之间就攻了过来,来得那样突然那样凌厉,?‘佛是凭空出现的般,冷森森的刀锋显得无情而冷酷。
亚嘉南骑听得背后风声涌动,转身将伊荃拦在身后,他的手已按上腰间凌霜剑剑柄。
他知道背后攻来的人是谁。
如此快的速度,如此凌厉的攻势,只怕想不将伊荃卷进来都难,眼见着那柄刀就要刺来,一个娇小的白色身影突然闪出,不偏不倚,正好挡在了亚嘉南骑面前,似要生生?他挡下这突然而来的一刀。
亚嘉南骑显然很震惊,伊荃更是吓了一大跳。
那是奥蒂娜。
刚才她沉浸在与亚嘉南骑重逢的喜悦中,竟然忘记了身边的奥蒂娜,而亚嘉南骑在看到伊荃的那一刻,一双深沉的眼里便只有伊荃,竟也没有注意到奥蒂娜,直到此时此刻,才知道奥蒂娜也在这里。
亚嘉南骑明显一震,在确定挡在他身前的人是奥蒂娜后,他的脸上在极短的一瞬间闪过无比复杂的神情。
刀极快,转眼间已掠到奥蒂娜胸前不过五寸。
握刀的是个男子,浓而黑的眉,大大的眼睛,英挺的鼻子,脸上带着几分英气。
极短的一刹那,那男子手里的刀生生地顿住了,离奥蒂娜的胸口只离半寸,凶险之极。
伊荃张大了眼,心里惊疑不定,那张脸并不陌生,竟是在迷津之林遇到的小虎!
只见小虎眼睛里露出无比震惊之色,一双英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