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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救我……”那女子虚弱地吐出了这四个字,头就垂了下去。
伊荃吓了一跳,亚嘉南骑探了探这女子的鼻息,微微一愣,然后眼里透出些惋惜来,向伊荃道:“她死了。”
“死了?!”伊荃不敢相信地说道,不就是被打了一棍吗?怎么就死了?还有……刚刚那些人为什么要打这女子?伊荃心里有些难过,毕竟是一条人命。
既然这女子已死,又正好死在他们身边,亚嘉南骑便将这女子葬了。回到宿店时伊荃也有些累了,亚嘉南骑打了些热水来给伊荃洗了洗脸上、颈上的血,又将那身沾了血的衣裳换了下来。伙计已准备好了吃的,伊荃也饿了,最近又吐得厉害,就多吃了些。
想着之前遇到的女子,伊荃心里就有些惋惜与同情。也不知那女子为什么说“不该救她”?亚嘉南骑将那几味药熬来给伊荃服下来,浓浓的一碗药,就像是中药一样的苦得很,伊荃本有些怕苦,可见这药是亚嘉南骑亲手熬的,她也就强自喝了下去,亚嘉南骑又给她准备了些甜的糖果解苦,细心得伊荃都有些不习惯了。
到了晚上,伊荃无聊地坐在床边,见亚嘉南骑正在桌边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便离开这里,继续赶路去红族。伊荃忽又想起今天看到的那白发男子,心里真是好奇。也不知那白发男子是什么人。又想起那女子,哎……生命可真脆弱。
亚嘉南骑收拾好了东西后,见伊荃仍然倚着床架而坐着,一双幽灵灵的眼睛正瞧着他。他走到床前温言道:“你怎么不先睡?不必等我的。”
伊荃脸上微红,道:“谁等你啊!臭美!”
顿了顿,伊荃又撒娇似的说道:“我怕冷嘛。”
亚嘉南骑笑了一笑。伸手去解身上的剑,准备解衣睡觉。伊荃也从床上跪坐在他身边,帮着他去解他的凌霜剑,手刚刚触到他的剑,一丝透骨的冷意自剑身传到了伊荃的心底,冷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剑几时变得这样冰冷了?
亚嘉南骑注意到伊荃的不自然。便轻轻移开了伊荃的手,道:“我自己来吧。”
伊荃点了点头,看着亚嘉南骑解下那柄剑,又看着亚嘉南骑将那凌霜剑放到远处的桌上,心下微微起疑。不由指着桌上的凌霜剑,问正在脱衣裳的亚嘉南骑道:“嘉南,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感觉你的剑……越来越冷了?”
“嗯。”亚嘉南骑不经意的应了一声,轻轻掀开被子在伊荃身边躺下,顺手拉着伊荃也躺了下来。
伊荃柔顺地躺了来,因怕冷,将身子贴着他,又问道:“你的剑为什么会越来越冷。”
亚嘉南骑一面侧着身子给伊荃掖着被子,一面说道:“那是凌霜剑本身的灵力。”
伊荃奇道:“凌霜剑本身的灵力?”
亚嘉南骑道:“凌霜剑本就是最为阴寒的剑。剑灵随着我的力量在渐渐恢复。”
伊荃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剑灵在渐渐恢复?在恢复?难道以前凌霜剑的灵力都是被封住的吗?伊荃心里想着。亚嘉南骑见伊荃这若有所思地样子,笑了一笑,道:“不要再想了,医使也说你忧思过度了。今后就算是为了孩子,不准再想太多了。”
伊荃回过神来。心里跳了跳,又笑道:“你知道我在忧些什么吗?”
亚嘉南骑凝视着伊荃的眼睛,很认真地问道:“什么?”
伊荃微仰着头瞧着他英俊的脸,抱怨道:“你长得这样好看,人人常说长得好看的男人最是花心了。万一我生了孩子变丑了,你不要我了怎么办?所以这些日子我才会想这么多,才会忧思过度嘛,你说是不是都怪你?”
亚嘉南骑沉默不语,过了半晌,他才低头覆上伊荃的唇,他的嘴唇湿润温柔而细腻,辗转缠绵的压在她的唇上、脸上、颈上。伊荃有些恍惚,不知不觉中感觉到亚嘉南骑已压在她身上,粗大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着,感觉到亚嘉南骑热烈的吻越来越密地落在她的身上,伊荃迷糊中忽然想起了什么,清醒过来,带着抗拒地轻轻推开了他,道:“嘉南,别伤了孩子。”
亚嘉南骑这才恍然醒悟,退回她身边躺下,略微粗重的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定了定神,然后重新给伊荃掖了掖被子,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伊荃,不要想太多了。”
顿了顿,他又道:“你若想好了什么时候告诉我,便告诉我。”
伊荃心里陡然一跳,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次日伊荃和亚嘉南骑便离开了这个小镇,继续往那红族赶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些药的原故,伊荃近来吐得倒真的少了些了,然而,莫名其妙地,身子却渐渐地弱了些了,头总是莫名其妙地晕眩,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伊荃只道是有些累了,也没有怎样在意,怕亚嘉南骑担心,有时就算很是不舒服也强自忍着,想着如果过了这段日子大概就会好吧。
亚嘉南骑怕伊荃累着,也不急着赶路,这日特别地冷,风一阵阵吹着,不久就飘起了雪来。
天黑之前他们还在荒野,看来今晚又要露宿了,找了个破旧的木屋,因为冷,便生了一堆大火,两人围着火坐着,亚嘉南骑将伊荃揽入怀里,用她的火红狐狸皮氅将她的身子裹住。伊荃也不觉得冷,只是望着窗外飘飘荡荡如柳絮的雪花,叹道:“现在的冬天真长啊。”
亚嘉南骑笑道:“冬天一直这样长。”
伊荃笑道:“那是对你而言。对于我,这冬天还真够长的。不过也好,冬天长,春天也长,温暖与寒冷同样长,欢乐与悲伤也是一样的延长了。”
亚嘉南骑笑了一笑,道:“梦族那个地方倒是四季皆春,最是适合你住了。”
两人正说着话,那破旧的木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随着木门的打开,一阵寒冷的风扑了进来,冷得伊荃打了个寒噤,抬眼看去,橘色的火光里,映着门口一个俊逸高雅的男子身影,以及那一头雪白的长发。
是那白发男子?!
亚嘉南骑倒不如何惊讶,伊荃先是一惊,然后大窘,立刻离开了亚嘉南骑的怀抱里。那白发男子有礼貌地向两人道:“外面风雪甚大,不知我可不可以这此避避风雪?”
他的声音清朗淡雅,有种若即若离之感。
伊荃不说话,亚嘉南骑道:“请便。”
那白发男子道:“多谢。”
说罢他便走入了屋子里,顺手关上了那残破的木门。他这间破屋子里并没有窗,冷风从窗外吹来,还是带着些凉意的。
那白发男子气定神闲地坐在屋子里的另一边,与亚嘉南骑和伊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不与伊荃和亚嘉南骑说话,只是一个人在闭目养神。他所坐的位置正好是漏风之处,有点点雪花飞扑在他雪白的头发上,他也不觉得冷,仍然安闲地坐着。
原本两个人的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伊荃倒觉得不好意思了,不时拿眼睛偷偷瞄着那白发男子。亚嘉南骑倒不觉得什么不好意思,仍然伸手将她揽入他的怀里,柔声问道:“冷不冷?”
伊荃连忙抬头看向那白发男子,见那白发男子是闭着眼睛的,伊荃这才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不过还是不好意思地推开了亚嘉南骑,毕竟有个陌生人在这里,她也不是特别开放的女子,她摇头道:“不冷的。”
当伊荃说出这三个字时,那白发男子的眼睛似乎动了动,然后缓缓地,将眼睛睁开,若有所思地看了伊荃一会儿。伊荃并没有注意到这白发男子的目光,而亚嘉南骑虽已注意到了,却也不在意,他只是向伊荃说道:“睡会儿吧,明天还要赶路。”
伊荃乖巧地“嗯”了一声。亚嘉南骑正准备让伊荃倚靠着他睡会儿时,那白发男子忽然向伊荃问了一句:“恕我无礼,请问夫人近来是不是遇到过什么特殊的人?”
亚嘉南骑和伊荃讶然地回头看向那白发男子,白发男子的目光正清清淡淡地落在伊荃脸上,眼里似带着探究与寻问,飘飞的白色长发与被风吹入的几朵雪花在橘红色的火光里带出银色的神秘痕迹。
特殊的人?伊荃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坦然道:“遇到的最特殊的人便是你了。”
拥有一头白发而并不老的男子,难道还不够特殊吗?
那白发男子也不觉得伊荃的话无礼,浅浅淡淡一笑,继续问道:“不知除了我之外,夫人近来可曾遇到过特殊的人?”
伊荃凝思想了一想,忽又记得那个陌生的女子来,那个被人打死了的女子,伊荃不禁感伤,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遇是遇到过,一个头裹着黑纱的女子,在街上被一群粗壮的男子围打,最后死了。”
白发男子若有所思,又问:“不知夫人是在哪里遇到那位女子的?”
伊荃道:“那是前些日子遇到你的那条街上。”
白发男子点了点头,忽然立起身来走到伊荃面前,伊荃微感诧异,正不知这男子要做什么时,他已拿了一样东西递交给了伊荃。 )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发如雪(中)
伊荃凝目瞧去,这白发男子手中拿着的却是个白色小瓷瓶。
伊荃诧异地瞧着这白色小瓷瓶,又看了看身边同样疑惑的亚嘉南骑。实在不知这白发男子是什么意思。
“这是天香玉露,夫人服下这瓶天香玉露可保你一命。”白发男子解释道。
伊荃和亚嘉南骑俱是一惊,保她一命?她好端端的,怎么要保她一命?
亚嘉南骑首先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
白发男子道:“夫人遇到的女子想必是从业洋村里逃出来的。业洋村闹了很强的瘟疫,那女子身上亦染有瘟疫,已将病传至了夫人身上。”
伊荃听得心惊肉跳,那女子身上有瘟疫?!伊荃猛然抬头,失声道:“我染上了瘟疫?!”
亚嘉南骑更是震惊,倏地从地面上跳了起来,紧张地向这男子道:“瘟疫?!怎么回事?!”
白发男子微笑道:“先生不必担心,幸尔发现得早,夫人不会有事。”
“那我的孩子呢?!”伊荃紧张地向这白发男子问道,许是过于紧张与急切,伊荃不自觉地紧紧拽住了这白发男子的衣袖。
白发男子将那瓶天香玉露交至伊荃手中,微笑道:“这瓶天香玉露可保夫人母子平安。”
伊荃伸手接过这瓶天香玉露,紧紧地将它握在手心里,心里突突直跳着,这就像是一个梦般,回想起那天那女子将血吐在伊荃的脸上,她竟然不知不觉中就往鬼门关走了一圈。难怪那女子只是一棒就被打死了,原来那女子一开始就很虚弱了,也难怪伊荃感觉到这些日子身子莫名其妙地虚弱了许多,吃不下东西。还总是没有力气,常常头晕目眩……她怎么这样糊涂!
只是……伊荃又看着这白发男子,脸上似有怀疑之色。他怎么知道伊荃遇到的那女子身上染得有病?他又怎么知道伊荃已被传染了?若果是如此,那她整日都与亚嘉南骑在一起,有时还……很亲密……那亚嘉南骑是不是也被传染了?
想到这个问题,伊荃下意识地离亚嘉南骑远了一些,亚嘉南骑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自己,伊荃偏头看到亚嘉南骑眼里的关切与坚定。伊荃的心也渐渐安了下来,她瞧着这白发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