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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生有熊熊旺火,如此雪天里当真舒适暖意,若是不来叼扰一餐,倒是有失徐帮主的一番厚爱了。”
徐帮主闻言笑道:“铁捕头果真胆识过人,在下佩服。还请诸位随便就坐,不必客气。”说着,走下楼来,一边吩咐底下速上酒席,一边招呼七人分坐两桌,自己则领着各堂堂主分坐一旁,相隔不远。那铁衣寒领着三人共坐一桌,大刀解在桌上,一副成竹在胸的老江湖见惯模样,心里似乎在说:‘老子倒要瞧瞧你们有何诡计来使?’
胡斐在楼上瞧的有趣,也不知徐帮主这时用意何在,低声朝钟兆文问道:“钟大哥,这‘千碑手无间判官’铁衣寒武功如何?”钟兆文道:“这人是无极门玄天刀周威鸣的弟子,师门排行第三,论武功,他师门里没人比的上他。无极门刀掌并重,‘无极千碑掌’与‘无极玄天刀’在江湖上早有盛名,只是这铁衣寒似乎青出于蓝,掌力深沉,刀法迅捷而刚猛无极。江湖上都说,要不是铁衣寒生的晚,否则那威震河朔的八卦刀王维扬,恐怕无法就此称霸武林了。”
王维扬当年凭一对八卦掌、一把八卦刀威震江湖绿林,黑道中有一句话道:“宁碰阎王,莫碰老王”,端的是名扬天下,现时早已逝世了十多年。胡斐少年时在商家堡曾与他的两个儿子王剑英与王剑杰有过一场比斗,掌力果然沉稳狠辣,若这铁衣寒当真能与这两人的父亲王维扬相提并论,想来武功自有其过人之处,怪不得胆敢直闯虎穴而不惧。
过不多时,铁衣寒等七人桌上酒菜逐一端上,他老兄自是毫不客气,提筷捧碗就吃,浑不理厅内其他浑帮人众四处望来的眼光,一伙人张大了口扒饭吃菜,咬嚼的嗒嗒有声,似乎吃的颇为香甜滑腻,也显然是饿了许久未食之故。徐帮主迳在旁桌与其他兄弟饮酒闲谈,全看不出有何异状,若是外人看来,谁会料想的到,低旋气压已然笼罩了整间厅内?
胡斐低声笑道:“待会儿这里将是一场混战,两方人马到的都不少,就苦了那些在外头戒备的人了。”钟氏兄弟也早闻外头杂声纷响,听着也是一笑,钟兆文道:“胡兄弟是在此瞧看热闹,还是乘早远离战头,免得给这事儿一绊,错过了苗大侠踪迹,那可就有点麻烦了。”胡斐道:“先瞧瞧也好,真的不行,谅这些人也拦不住我们几个。”
钟兆文乘机问道:“苗大侠这回远赴孤山,不知所为何事?”胡斐见席间再无外人,当下将苗人凤闺女苗若兰遭遇雪狮兰湖的事给说了。钟兆文听得双眉一紧,脸现忧悒,说道:“孤山层峦奇岫,崇山峻岳,自古即有‘天人绝路’恶名传世,可见山势险拔,人所难登,这也才有‘孤山’之名的由来。胡兄弟这回既是寻着苗大侠踪迹而去,干粮衣物等万不可少缺,此后一路行去,途中再无补给,得乘此补充完善方可。稍后我请人将物品备妥,两位当可放心。”
胡斐好生感激,抱拳谢道:“钟大哥设想周到,小弟在此谢过。”一言甫毕,即听得远处传来打斗吆喝之声,愈打愈近,楼下有人喝道:“好家伙,洪湖三墨与敌人干上了,咱们上去接应。”说罢,唿唿唿数响,六道身影窜出厅门。
胡斐看的明白,里头正有先前互存嫌隙而大打出手的季老三与沃德锜,心中不免狐疑,转头问钟兆文道:“这季老三不是隶属山东戊堂的吗?怎么却与庚堂的沃德锜联起手来去救洪湖三墨,这倒令人猜想不透了。”
钟兆文笑道:“洪湖三墨的人缘极好,各堂里都有相识的朋友。那季老三当年曾给他三人救过一命,这时那里还理会与沃德锜的私事之争,自是迫不及待的挺身相助一臂之力去了。”胡斐闻言笑道:“那可不妙了呀。小弟先前大意得罪了洪湖三墨兄弟,这样一来,岂不同时得罪了许多浑帮弟兄来了?”
钟兆文笑道:“胡兄弟此事倒也不必挂怀于心,要知浑人通常有个好处,那就是:‘技不如人,虽败犹荣’,又岂会因此而耿耿于怀的记恨在心来了?”胡斐担心的倒也不是洪湖三墨会来挟怨相报,而是汤笙的冥月宫使者身分,这是另一道尚未解开的谜团,当下瞧了汤笙一眼,说道:“钟大哥,您可知浑帮与冥月宫彼此是否曾有过节?”
钟兆文愕道:“冥月宫?这倒未曾听人说过。胡兄弟何以如此问来?”胡斐闻言,心宽不少,当下迳将汤笙的真实身分向三人透露,并将洪湖三墨一听汤笙是冥月宫的使者,便即目眦欲裂的提刀动手之事说了。那钟兆英听完,哈哈一笑,怪声怪气道:“洪湖三墨曾在冥月宫的门人手中吃过闷亏,那是他兄弟三人的奇耻大辱,跟浑帮可没半点关系。”
汤笙闻言,心中当即释怀开来,笑道:“不知是敝宫那位门人得罪了洪湖三墨?”钟兆英笑道:“听人说,贵宫有位泼辣至极的霄月使杨莉蓉,外号‘云南小辣椒’,不知是也不是?”汤笙一听,当即恍然大悟,失声笑道:“原来洪湖三墨是栽在杨师妹的诡计里头,怪不得他三人听到冥月宫使者,就要抓狂动刀。唉,算是在下倒楣替她遇上就是。”
胡斐听他话里虽是充满无奈,神色中却又掺杂几许乐趣兴味,不禁好奇心起,笑着问道:“云南小辣椒当真非同小可,要是人如其名,那可得避而远之的好。”汤笙苦笑道:“怎么不是?胡庄主有所不知,这小妮子鬼灵精怪,别瞧她个头虽小,那肚子里的一堆坏主意,当真使之不完。要是谁不小心得罪了她,保证那人自此夜里睡不安稳就是了。”
胡斐想到洪湖三墨那肥水牯似的粗壮大汉,面对娇小无比的云南小辣椒,那情景,光想便觉有趣,更别提三个铁塔般大汉给她整治得狼狈不堪,自此常年记恨在心,并视为毕生奇耻大辱,可见这云南小辣椒的辣劲,当真非比寻常。
众人说笑声中,厅外处却已起了变化。
这时就听得方才赶出厅门接应洪湖三墨的山东佬季老三,边打边骂,声音洪亮:“格老子他娘的臭乞丐,竟然敢用臭脚踹你老子。。。。。。。。啊哟。。。。。。。。老沃,你快攻他左边。。。。。。。。”话声未了,霎时刀风呼呼作响,叱喝连声,想来正使出他黑风门的刀法绝招“黑风凄雨六十三式””,招式蛮横,力沉关山,令得敌人望而生畏,非得闪避如此凌厉刀锋不可。
未几,听得沃德锜叫道:“行了,大伙先退回去。。。。。。。。季老三,够了。。。。。。。。赶快跟着大家退回大厅去。”季老三蛮劲一发,嘴里大声喝道:“你们先走。。。。。。。。老子要把那只踹我一腿的臭脚给砍下来,晒干了当腊肉来啃。”跟着便又是一阵刀风呼呼响出,嘴里边砍边骂,尽是山东浑人的连串粗话,边骂还边嘴角喷着口水涎沫,想是蛮火烧得正旺。
沃德锜深知这季老三的浑人脾气如牛般直来直往,更知道开口出言劝他这个山东大浑佬犹似放屁般毫无用处。当下嘴里再不打话,手中长剑急抖,刷刷刷的连出六剑一十二式,一剑快过一剑,有如六剑一体化了开来,瞬间剑尖刺气,长刃削风,周遭六尺内无不望剑披靡,直吓得敌人足下铎铎铎的连退十数步之远。
沃德锜这时回身剑交左手,右手拇指与食指倏地拿着季老三左腕,绵劲一搭,拉着他就往回跑。
季老三只觉左腕就如被一副铁铐牢牢铐着,身不由主的给沃德锜拖回,想要挣脱开来,但左腕给他绵劲运来,竟是两条臂膀均皆酸软无力上来,差点连右手大刀都拿不住,气得破口大骂:“臭道士。。。。有种你倒是把老子的手给放掉。”
沃德锜嘴里一哼:“我就是有种,你这山东佬又能怎样?”说话中两指一按,绵劲柔化开来,瞬间透经入脉,一阵麻酥酥的颤栗传遍全身,有如被一股闪电电流给电到一般,直麻的季老三连嘴都开不了口,乖乖给他一路拉回大厅。
胡斐在厅内楼上听得沃德锜剑声响来,嗤声斐然,六剑竟如一剑,快捷无伦,心中不禁愕道:“这人出剑怎地如此快法?当年我与红花会二当家无尘道人刀剑比快,如冰雹乱落,如众马奔腾,又如数面羯鼓同时击打,繁音密点,当真快速难言。但这沃德锜剑式之快,听来却似乎要胜过无尘道人来了,难不成武当派里真有如此剑术高手?”
胡斐心中疑惑,当下朝钟兆文问道:“钟大哥,这沃德锜究竟是如何给武当派赶出门来的?”钟兆文听他问起,欸声一叹,说道:“胡兄弟耳朵真灵,光听剑声,就知沃德锜剑术卓越超群。其实他这事说来还真有点秽气,做大哥的也只是听旁人偶尔醉酒提起,那沃德锜自己却是绝口不提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实情究竟如何,大哥可也说不上准了。”
胡斐正欲再问详情,就见厅门处人影数幌,出去迎敌的浑帮人众退了回来。其中三人魁梧似松,脸墨如漆,正是洪湖三墨,后头就见沃德锜左手提剑,右手拉着季老三左腕,快步闪进厅来。这时屋外雪地擦擦声响紧追而来,听来人数当真不少,从里往厅外看去,黑压压的一群人迅速围堵上来,身上衣物尽皆打满了补靪,清一色是丐帮服饰装扮可认。
厅内浑帮人众瞧得两眼发火,纷纷拍桌朝着厅门外丐帮群众一阵叫骂上去,各地方言均有,此起彼落,好不热闹。丐帮虽是帮会里的第一大帮,但所属亦都是以低层浑人为主,浑人对浑人,要骂大家骂,谁怕谁来了?一时间就听得叱喝骂声响之不绝,犹如在比赛谁的嗓门大,谁骂的别出心裁,厅内厅外,顿时宛如成了贩肉市场般的喧哗开来。
半晌,就见徐帮主站起身来,两手摆了个止声手势,浑帮群众见状,纷纷把骂到半头的话语给歇了下来。但见徐帮主离座来到厅堂中央,气度从容,两手抱拳示礼,说道:“敝帮何其有幸,竟能提前见到丐帮三位九袋长老同时光降莅临,身边还带来大批不畏天冷酷寒的帮众喽啰,令敝帮上下无不深感荣幸万分。贵我两帮明日辰牌之约,三位长老与外头大伙弟兄,想来亦当是原班人马到齐才是,否则万一少了其中几位,那可真是令人惋惜的很了。”
厅门口三位九袋长老一字排开稳稳站定,从左到右,由高到矮,按列排序,井然分明。这时听得徐帮主一番开门话说来,文辞厉辣,话锋藏刃,当真是客套中带有质问,质问中又藏有暗喻性的诅咒,可谓骂人不带脏字的最高说话应对艺术,果然是名极厉害的帮主角色,其话中分寸拿捏得宜,若是对手不善此道应对,当场便要难堪的答不上话来了。
就听右边那较矮的一脸精悍汉子嘿笑两声,跟着低沉了嗓门,同样热辣说道:“徐帮主好生客气,一张油嘴说起话来,更是厉害绝伦。话没说几句,竟是直将诅咒当祝福,无耻做饭吃,怪不得贵帮个个牙尖嘴利,骂起人来,嗓门大,妙句多,各具问候人家祖宗八代的绝活,当真远比蟑螂鼠辈尤有过之而无不及。嘿嘿,浑帮这门本事,咱们丐帮可不敢妄自项背,免得缺了德,日后生的儿子没屁眼来了。”丐帮群众听得哄声笑来,无不鼓掌叫妙。
徐帮主听他言语亦是辛辣非凡,不怒反喜,张嘴哈哈笑道:“素闻丐帮韩长老人矮嘴酸,从不在言语应对上示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令得敝帮上下同闻妙句偈语,这份机缘耳福当真不小。江湖上有言道:‘若要精,听一听,站得远,望得清。’看来各位果然深明此理,厅内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