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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浩谦接下去道:“经过名花谷一役,我和乐公子都认为紫电应该就在阴寒枫手中。”
东方煜冷笑道:“但是你们无法进入寒毒宫,所以才想要拉拢我。”
乐清遥道:“不错。我已在名花谷见识了阴寒枫的毒功,无论有多高的武功,到了寒毒宫也只有死路一条。”
雪山仙忽然站起来道:“这里似乎没有我能帮得上的忙,在下就此告辞。”说罢便向外走去。
乐清遥不拦他,只是冷冷地道:“你若是想凭一己之力坐上雪山派掌门,恐怕还要十年八年。”
雪山仙霍然转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乐清遥悠然道:“钟雪霄看样子至少还能活二十年,你就甘心给她继续做牛做马二十年?何况现在你已经付出了一条腿的代价,谁知道将来她还会怎样对你?你那两个师兄死了,她岂非一滴眼泪也没流过!”
雪山仙虽然面无表情,眸子里却流露出一股痛苦的神色。
乐清遥似是很满意,又道:“现在我们合作,是你的大好机会,如果进展顺利,不出一年便可大功告成。而且,”她狡黠地笑了笑,“我们需要雪山派的力量。我虽然掌握了土行旗,但它只是青龙会五行旗之一,我若想在中原自立门户,还要仰仗诸位。”
她的话说得很巧妙,既说出了雪山派的价值,又说出了合作对雪山仙的好处。一个男人或许能禁得住金钱的诱惑,禁得住美色的诱惑,却很难禁得住权力的诱惑,因为唯有权力,才能打开金钱和美色的大门。
雪山仙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她,道:“你是个很可怕的对手,人力和财力的部署,你都考虑得非常周到。”
乐清遥笑了笑,淡淡道:“这只不过是我那朋友教给我的。”她看了陆浩谦一眼,“我也是个很好的合伙人,绝不会让自己的盟友吃亏。这一点,陆掌门最清楚了。”
陆浩谦哈哈一笑,道:“乐公子是在说我是个奸商么!既然大家兴致这么高,不如坐下来好好喝一杯。”
东方煜突然阴阴地笑道:“你不怕我转身便到你师父楚煦言那里去告发你?”
乐清遥淡淡地道:“你若告发,是你的损失,他现在受了伤,土行旗已尽归我手,他为了自保,就算信,也会说不信的。况且,我们的师父现在都在一起,你若这样说了,你认为阴寒枫日后还会继续信任你么?”
东方煜摇摇头,对陆浩谦道:“陆掌门,既然你们已经把一切都计算好了,似乎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与你们联手。”
陆浩谦依旧微笑着,彬彬有礼地道:“在下从不强迫别人,二位若是有什么顾虑,可以即刻离开。”
雪山仙冷哼一声坐下,自斟自饮起来。
东方煜却道:“楚煦言受了什么伤?”
乐清遥道:“他中了散花抚筝手的杀字诀,依我看,他那耗费了二十年心血的蚀髓大法,再也派不上用场了。”
东方煜凛然道:“云秋露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
乐清遥冷哼道:“世上哪有如此厉害的武功,散花抚筝手的杀字诀,是要耗费二十年内力才发得出的。云秋露此刻恐怕只剩下两成内力了吧。”
东方煜道:“这岂非是攻入环碧小筑的绝好时机?”
乐清遥冷笑道:“环碧小筑若是只有云秋露一个高手,那这百年来江湖中人还真是瞎了眼,认它做第一世家。”
雪山仙突然道:“楚煦言伤势如何?”
乐清遥道:“毁去五成功力。”
雪山仙盯着她,冷冷地道:“你是不是算准云秋露会为了环碧小筑拼掉自己二十年的内力,你是要借云秋露的手,要楚煦言依附于你吧?”
乐清遥的脸色一寒,但是转瞬便恢复如常,点头道:“不错,你也是个很可怕的对手。”她环视了三人一圈,淡淡地道,“我们四人都是棋逢对手,将来若是拼起来,不知谁能笑到最后。”
雪山仙一字一句地道:“你认为呢?”
乐清遥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只是看着陆浩谦。
杭语薇的脑子全乱了,自从她听到青竹紫电隐藏着的秘密的时候就全乱了。
她想起自己昨晚和青竹剑近在咫尺,却偏偏没有一点点想要它,不禁哑然失笑,自嘲地摇了摇头。谁知“叮”的一声,她的一只金丝耳环居然碰到了瓦片,发出一声脆响。她暗叫声不好,屋里的灯一瞬间全都熄灭了。
杭语薇对沈烨轩说了句“分头走,镇东见”,便一个翻身向外掠去。她深知这四人,无论是她的师兄东方煜,还是她的旧情人雪山仙,还是陆浩谦或者乐清遥,都一定会将偷听之人灭口,是以她全力狂奔。身后果然跟来两条淡淡的人影。
杭语薇暗忖道:“这个镇子聚集了雪山派、青龙会、寒毒宫和星河派,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够安全。只有躲到师父那里,他们才会投鼠忌器,不敢动我。”想到这里,她便一头向河边奔去。因为她记得陆浩谦说过,师父们都在船上,他又叫了全镇的青楼女子去作陪,想来一定不难找到。
果然不难。
码头上泊着两条双层的大船,前面一条灯火通明,远远便可听到一阵阵丝竹和女人们喧嚣交混在一起的声音。后面的一条虽也亮着灯,却显得冷清许多。杭语薇直向前面那艘船而去,却听黑暗中有人喝道:“什么人?站住!”
杭语薇权当没听见,身子一翻,轻轻巧巧地落在船头,抬眼望去,楼船的一层大厅内灯火辉煌,她好像看见阴寒枫也在里面。这是突然左右涌来数把明晃晃的钢刀与火把,还有人喝道:“抓住那个女人!”船头一时乱了起来。
杭语薇纵身一跃,飞身上了桅杆,却发现楼船的二层窗户打开,一字排开二十几个弓弩手,搭弓拉箭便对她射了过来。她只得继续向上爬去。那排弓弩手头一轮射空,又继续开始第二轮。如此反复三次,她已经到了桅杆的顶部,无路可退,而那排弓弩手的第四批箭已经蓄势待发。下面的人纷纷喊道“下来束手就擒吧!”
杭语薇虽然知道下去投降也不会怎样,却不想折了寒毒宫的面子。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一支火把横着向那排弓弩手飞了过去,将他们的弓箭纷纷打落。她也来不及想是谁帮了自己,纵身便向楼船的一层跃去。
守在桅杆下的那些人一起追了过来,杭语薇甫一落地,回手便是十支毒针,身后惊呼声响起的时候,她已经跃入了厅内。
厅内铺着厚厚的猩红色绒毯,两边各摆了八张桌子,右首的作为空着,左首坐着阴寒枫,他的旁边则是楚煦言,其他的桌子上,都坐满了花枝招展的女人,五六个乐师正在厅门左侧奏乐,大厅中四个妖冶女子正在翩翩起舞。杭语薇一头撞进来,所有人都是一愣,那些追在她身后的人到了门口,却嗫嚅着不敢进来,一时间船上静寂得如同无人一般。
杭语薇却对这个状况很满意,她本就喜欢做人群中的焦点,这也是她得到阴寒枫宠爱的原因之一。她半侧过身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道:“你们不是想抓我么,进来抓啊!”
那些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似乎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刚才杭语薇一直在暗处,他们只能看到她的身形,却看不见她的脸。如今她站在明亮的大厅里,踩着柔柔的绒毯,娇弱的样子仿佛一朵盛开在风中的水仙,又像一颗宝石般闪闪发光,厅里的女人跟她一比,好像全都变成了一堆石头。
就听楚煦言沉声道:“退下。”厅外那些人便悻悻地退了回去,有的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杭语薇。
杭语薇却已经转过身来,走到阴寒枫身边,甜甜地喊了声“师父”。
阴寒枫伸出一只枯树枝般的手,捻着胡子道:“你在外面玩够了,终于想起师父了?”
杭语薇规规矩矩地坐在他身边,为他斟满酒杯,举到阴寒枫面前,笑道:“师父又拿我说笑了。”
阴寒枫一饮而尽,道:“去向你八师叔行礼。”
杭语薇用两根手指轻轻夹着酒壶走到楚煦言面前,一边满酒一边道:“八师叔,我刚刚恐怕伤了您的弟子,您不会跟我一般见识吧?”
楚煦言从她一进来,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直到这时才对阴寒枫道:“四师兄,这就是你的宝贝徒弟,那个江湖上人人倾慕的一夜倾城么?”
阴寒枫只是笑了笑,眼睛也在看着杭语薇,就像在看着自己的一把宝刀,一柄宝剑一样。
楚煦言又低头对杭语薇和颜悦色地道:“刚才那些人是不是想要抓你?”
杭语薇故意撅着嘴道:“岂止是想抓我,还想要我的命呢!”
楚煦言哈哈笑道:“那他们伤在你手就是活该!师叔岂会跟你一般见识。”
杭语薇笑了笑,又走回阴寒枫身边,看到坐在旁边桌子上的慕莲湘正在瞪着她,不觉一怔。
慕莲湘是怎么逃出环碧小筑的呢?
楚煦言一直在盯着杭语薇,道:“四师兄,你是从哪里找到这样的美人儿?我若是年轻二十岁,非把她抢来做老婆不可。”
阴寒枫淡淡地道:“你的徒弟乐清遥也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再加上四个侍妾,还嫌不够么?”他话说得虽淡,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显然对杭语薇的美貌绝对自负。
楚煦言看了看立在厅中的四个女子,摇头笑道:“只可惜,人外有人啊。”说完,他一挥手,“全都下去。”那四个侍妾瞪着杭语薇的眼睛都快要冒出火来了,却也只能与那些青楼女子和乐师们一同走得干干净净,大厅里顿时显得空旷起来。
此时陆浩谦与东方煜刚好从外面进来,陆浩谦看到右首的位置空着,道:“怎么不见三师叔?”
楚煦言道:“三师姐是女人,自然不愿看我们玩弄女人。”他转头对杭语薇道,“丫头,你说是不是?”
杭语薇微笑着道:“三师叔每天都要打坐七八个时辰,我想她老人家是调息去了。”她说的是实话,她跟雪山仙、钟雪霄同处一间马车的时候,钟雪霄的确是一直在打坐。
楚煦言又对阴寒枫道:“你这徒弟很讨人喜欢,更加会说话。”
突听一个甜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道:“师父在说谁?我倒要见见。”红色的人影一闪,乐清遥已经走了进来。她脸上挂着露珠般纯净的笑容,单手按着短刀,一双大眼睛清澈见底,红色的披风将她的白生生的小脸映得粉嫩嫩的,整个人显得既天真,又甜蜜,与刚才相比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杭语薇不禁暗暗心惊,心道:“这个女人心机如此深,若不是我刚刚才见过她那个样子,简直都会以为她就是楚煦言身边一个单纯的小女孩了。”
乐清遥不等楚煦言说话,已经将在场所有的人扫视了一番,然后一步跨到杭语薇面前,拉着她的手,甜甜地道:“一定是在说这位姐姐了,姐姐你真漂亮呀!”
杭语薇只得应和道:“妹妹你也很美。”
楚煦言道:“你们出去许久,事情办得如何?”他这句话,是对乐清遥说的。
乐清遥脆生生地道:“陆哥哥找人绘了一张紫金山的图,英雄山庄就在头陀岭和第一峰之间的山坳里,不知师父和几位师伯有没有议定在哪里动手?”
楚煦言看着阴寒枫,道:“四师兄是用毒行家,你看如何?”
阴寒枫却看着东方煜。东方煜心领神会,道:“夏令时,金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