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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迟疑,转身步伐凌乱,极速的进屋。
她怕她再不离开,他会看到她颤抖不已的手,他会看到欲夺眶而出的眼泪。
众目睽睽之打了四皇子一巴掌,不知明日,皇宫里又会传出什么不堪的谣言。只是她从来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原来她竟从未拥有过。这一巴掌,抹掉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情谊,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龙映寒重重阖上眼睛,手握成拳,站在她的身后,紧紧的盯着那抹飞驰而去的身影。各不相欠?璇儿,你休想!此生,你我纵使恨,亦要纠缠在一起,至死方休!
龙亦封,我的大哥又如何?璇儿爱你,那你便只有死!
直到再也不见那缕白衣的影子,他才收回目光,蹲下来,拾起被若璇砍断的贵妃椅,回了清平院。
龙映寒回到清平院,挥退左右,一人静静的立于窗前。
他竟会对倾薰宫不舍,因为这里有她,所以舍不得么?
可这只是第一步,要得这天下,他亦会失去许多。只不过,这所有的他都不在意,他舍得起。他只要她安好的等着他君临天下的那一天,他只要她在他身边,永远无人可以抢走。
所以他故意激怒她,因为当下的他,唯恐无法护她周全。
他若要争这天下,势必要双手沾满鲜血,势必会危险丛丛。他不怕,亦不惧。只要她安好,他便毫无顾虑。
所以眼下,她若与他反目,对她才是最好的。只有远离他,才是最安全的。
若璇仰头看着墙上挂着的腊梅图阵阵出神。这是阿映送她的生辰礼物。还有那风筝,木雕,莲灯,小木梳,琴,贵妃椅。每年一样,全是阿映亲手做的。她一直将它们当珍宝一样的珍藏着,从来舍不得用。
她的手轻抚上画中的梅花,她犹记得,他送她画时,他说,璇儿,便是这梅中的仙子。
那是她听过最能令她动容的话。
那时,他们两小无猜;那时,她是刁蛮任性的梅郡主,而他只是她的侍读;那时,她唤他阿映,他唤她璇儿;那时,他们一起种梅树,一起学医……
可如今,梅树已成林,花开遍地,花香四溢。而她和他,却再也回不去了。
物是人非,情已空!
人生若如初见,她是他的璇儿,而他仅是她的阿映。无关这天下,无关其他,只是他和她,如修竹的他,如腊梅的她。
她突然抬起手,看向手中暗红的血线。她已无几年光景,那便用这最后的几年,为他做这最后一件事。纵使她倾尽所有,亦要让那天下握在他手中。
这样,她亦可安然离去。
那一夜,倾薰宫异常的安静。
那一夜,是龙映寒住在倾薰宫的最后一夜。
那一夜,龙映寒一宿未眠,而若璇亦是睁眼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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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的孩子请一定要收藏!昨天的收藏又是个位数,是因为我写得太差?
☆、【064】皇宫风起云涌
邀月宫,皇贵妃顾韵瑶抚额倚在贵妃椅上,似颇为伤神。太子龙陌溪亦是神色凝重,眉间锁着缕缕愁丝。
“陌儿,如今这宫中的形势,你如何看?”
顾韵瑶端起香茶抿了一口,突然问道。
龙陌溪抬眸,淡如雾的笑意挂在唇边,似讥讽,似自嘲。
“父皇的心思,陌儿猜不透!”
顾韵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人的心思,何况是你,纵使是我这陪在他枕边二十多载的人,亦看不透他分毫!”
“这皇位是人人都想要,可那至高无上的椅子却只有一把。我为那人生儿育女,倾尽家族势力助他稳固天下,却是芳心错许,到头来我未曾得到那人半分真心。我这一生已不作他想,但我的儿子一定要君临天下!”
“母妃!”
龙陌溪起身,欲上前劝慰。
顾韵瑶却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独孤若璇和龙亦封一派,龙亦封在我们眼前十几载,我们竟然都未发觉他的狼子野心。我们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在他羽翼未丰时,便斩草除根。龙映寒隶属兵部,现下又与龙映雪颇为要好。华凝对左嫦曦那贱人有相救之情,那贱人相助的定是华凝的儿子。如今三股势力俨然形成,龙亦封,龙映寒,还有陌儿你。陌儿你贵为太子,是龙国名正言顺的下一任帝王,再加上我顾家背后的势力,我们原本什么都不必怕。可是皇上的心思谁又猜得透?他一天未立下诏书,便会有变数。而龙亦封便是你最强劲的对手,皇上已开金口,独孤若璇将会是这龙国的皇后。你看独孤若璇那阵势,怕是心属龙亦封。而龙亦封这些年的隐忍,定在暗处培养了不少的势力。如此,这皇位,你便险矣!”
“而龙映寒眼下虽不足为惧,却也不容小觑。他日,必成大患!”
龙陌溪冷冷的一笑,眼中满是狠戾。
“哼,独孤若璇是父皇钦定的皇后又如何?那也只能嫁我龙陌溪。独孤若璇纵使心系龙亦封,那也得他有命和我争。至于龙映寒,龙亦封之后,便是他。这天下我势在必得,挡我者,死!”
顾韵瑶站起来,轻轻拍了拍龙陌溪的肩膀。
“陌儿,你如此有志气,母妃实在欣慰!”
御书房。
龙煜正低头批阅奏折,翻到龙映寒呈上来奏折,抬头时,脸上便浮现出赞许之色。
龙映寒呈上来的奏折犀利的指出了兵部存在的弊端,并逐一列出了改善的措施。这是他一直心忧之事,寒儿见解独到,颇得他心。
他突然微微一笑,带着丝丝得意,喃喃自语道:“寒儿,亦开始布局了,他终于按捺不住了!璇丫头,父皇为你后半生的幸福赌上整个天下。成与不成,便只能看你和他的缘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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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龙煜了木有,其实龙煜也是很深情的,有其父必有其子!
☆、【065】琴断,情断,(一)
澜月宫,若璇抱琴而至。
龙亦封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然一笑,打趣道:“郡主,怎今儿个又来呢?”
若璇抬眸,秋瞳漾着水波,亦不恼。只抱琴在龙亦封身侧坐下,淡淡的道:“二哥,可是不欢迎?”
龙亦封亲手为她沏了一杯香茶,脸上荡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
“郡主大驾光临,二哥自是欢喜!”
若璇接过茶杯,小小的润了一口,蹙眉道:“二哥,往后便唤我若璇,可好?郡主听着生疏呢。”
龙亦封微微一愣,若璇?不是璇儿么?那人唤她璇儿,他以为他该和那人一样呢?原来却不是,随即他雅然一笑,只一个称呼而已,他又何必较真?
半年前的那一日,她当众打了龙映寒一巴掌。翌日,龙映寒便搬出了倾薰宫,到兵部就职。龙映寒亦开始争权,那便只有一个目的,那天下,他亦想要。那时,他问她,郡主可还愿助我?她说,我与阿映从此各不相干,我助你!
他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亦不曾问过她。对于她,他尚存一丝猜忌,却未曾去深究。
他想要相信她!没有任何的来由,只是单纯的想相信她。
如此,这半年,她便成了这澜月宫的常客。
“若璇,今日抱琴而来,可是应昨日之约,为二哥弹奏一曲?”
龙亦封清冷的眸光扫过若璇手中的琴,此琴做工不算精美,甚至可以称得上粗糙,却不知她为何独爱这一把琴。突然想起昨日两人下棋,她输了,说好为他弹奏一曲。
“正是!”
若璇十指轻划,“淙”琴弦发出一声轻响。
“二哥,梅郡主好雅兴!”
人未到,声先至,此人正是龙映寒。
若璇抚在琴上的手指一怔,“淙”的一声琴弦发出嘶响。
龙亦封起身,微微一笑。
“四弟来的正好,一起坐下来,听若璇弹一曲。若璇的琴音堪称龙国一绝!”
龙映寒闻言,眸光从若璇身上移至龙亦封身上,带着一丝轻微的残冷。
若璇?如今他们便这般亲昵么?听说,梅郡主每日皆会造访澜月宫,弹琴作画,下棋品茶,好不快活!
若璇只在龙映寒进门时,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之后,便垂了眸,十指轻抚琴弦,无人可以看清她脸上的神情。
龙映寒温和的一笑,对着龙亦封道:“二哥说的甚是!只适才,那琴音似不稳。我为梅郡主调音,可好?”
说完,不待龙亦封和若璇作答,便径自走到若璇身旁。
若璇只觉周身寒意顿起,仿佛从心底深处蹿出来的冷寒,冰冷刺骨。眼前猝暗,那一缕黑衣挡住她眼前的光线。
只听“嘭”的一声,琴弦断了一根。
龙映寒一愣,脸上带着深深的歉意。
“对不住!这琴似乎年久未修,轻轻一碰便断了!”
若璇眉间褶见深,那人是故意的。他的手抚上琴弦时,离她甚近,他明明就用了一分内力。而且断的不止是琴弦,这琴怕是毁了。
见若璇低头不语,龙映寒轻叹了一声道:“实是抱歉打扰两位雅兴!梅郡主,映寒改日定登门致歉!”
说完,欲走。
若璇缓缓的抬眸,眼线墨黑,如画山水,却染上了丝丝寒意。
“我的琴,你赔!”
龙映寒一怔,脸上带着丝丝讶色,似笑非笑的道:“只一张琴而已,梅郡主,便如此小气!”
若璇一挥衣袖,气得满脸通红。
“你……”
☆、【066】琴断,情断(二)
倾薰宫。
独孤若璇将琴轻轻放下,又用上好的锦布盖上。此时她那剪水的秋瞳黯然失色,道不出的黯淡。
琴断,则情断!
他扯断的琴弦,她续上。纵使她请来宫里最好的琴师续上琴弦,可这琴还是毁了。他竟是下了狠力,续上亦不能再弹。就如他们,永远也回不去。
睹物思人,这些他留给她的物件,亦不过是一个念想。她只想好好珍藏,珍之,惜之,为何他却连一分念想亦不愿给她。从倾薰宫一别之后,她便再也看不透他。不,其实她从来未曾看透他。
逸凌殿,龙映寒微仰在贵妃椅上。那样的慵懒,却不见一丝女气,反而是说不出的和谐。
“郡主从澜月宫出来之后,便去找琴师续弦,后便抱琴回了倾薰宫!”
在他身边待奉多年的徐林正微低着头向他报告。
龙映寒微眯着眸,淡淡的“嗯”了一声,似在等徐林的下文。
“回到倾薰宫,郡主她。。。。。。”
徐林欲言又止。
龙映寒墨眸猝然睁开,寒光一闪。
“她怎么?嗯?”
徐林顿觉一股寒意袭来,他咬牙,单膝跪地,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郡主她似是很生气,骂主子是天杀的狐狸!”
徐林已作好受罚的准备,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只听头顶上传来一丝轻笑,他惊讶的抬眸,龙映寒似是心情极好,眼睛弯弯,笑的由衷。
许久不见主子如此雀跃,如此温和的笑意了。
龙映寒挥了挥手道:“退下吧!”
徐林站起来,看了一眼仰在贵妃椅上,安适寂静的人,退到门外。从倾薰宫搬出来那一刻起,他似是整个人便变了。若说倾薰宫的龙公子,他这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人,他尚能猜透他的一分心思。那么如今的四皇子,他便再也看不透,哪怕是一分一毫。
从倾薰宫搬出来,除了一些随身衣物,主子唯一带走的便是那把陈旧,甚至破损的贵妃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