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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是一分为而的,外阁和内阁,中间只有一张透明的帘子隔开。外阁四面都摆满了书,而内阁较宽大,除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就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小榻。
“有什么问题么?我一直都是宿在这里的。”
龙映寒回过头,脸上亦是满满的疑惑,似在思考暗夜雪问这样的问题是出于何意。
“没问题,没问题。”
暗夜雪边说边退,退出书房,只脸上早已染上一抹喜色。
看到暗夜雪脸上的笑意,听到那出门的脚步越来越急切。龙映寒勾唇一笑,淡如雾的笑容染上眉眼。
她可会迫不急待去告诉璇儿?璇儿,你会在意吗?在意我娶了凤幽?你为什么都不问我呢?
西厢房。
暗夜雪喘着粗气,人未到声先至。
“姑娘,姑娘!”
“嘘!小姐刚睡下。”
小环急匆匆的跑到门口,拉住暗夜雪,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阿雪,何事?”
这边厢若璇已经坐了起来,示意小环让暗夜雪进来。
暗夜雪不似暗夜雨美艳,举手投足中那沉静的气息便自然的散发出来,人淡若菊,另有一番风韵。此时她满脸皆是笑意,竟带着一丝少见的急迫。
她倾身俯在若璇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若璇秋瞳一亮,宛如阳光照耀下的七彩琉璃珠。阿雪说,阿映和公主是分房睡的,而且似是一直分房而睡的。
阿映问她,是否有什么想要问他?他是想要解释么?难道他有什么苦衷?可是他却是真的娶了云凤幽,而云凤幽还怀了他的孩子。
阿映,即使我有千般疑惑,万个问题,问了又如何呢?你是云国的驸马,云凤幽的相公,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我一起相伴走过的七年,沉睡的这三年,我唯一的愿望便是,终有一天,可以嫁给,做你的妻子。可世事无常,命运难测。算命的曾说我,命犯七煞,克夫克子克父母,只会孤独终老。彼时我不信,不信命,我命由我不由天。现在却是信了,我克死了父皇,失去了你。如今却是怕了,不敢再求,不敢再想。我怕,我问出口之后,连留在你身边的这三年也会失去。
☆、【098】 套中中套
翌日,若璇依旧没有去正厅用饭,和暗夜雪几人围在一张桌子吃了一顿饭。而龙映寒再也没有派人来请她,也没有再来西厢房。
梅园,龙映寒执黑子,云凤幽执白子正在对弈。下人们皆是远远的站着,这是驸马府的规矩。公主和驸马对弈的时候不喜打扰,哪怕是一丝声响都不能有。曾有一名新来的侍卫不懂规矩,打扰了驸马与公主下棋的雅兴,被驸马当场杖毙。至此,无人再敢坏此规矩。
棋盘上,白子和黑子并驾齐驱,形成你追我赶,不分上下的局势。
云凤幽手执白子落下,龙映寒一愣问道:“公主可想好了?”
“自是想好了。”
龙映寒执手落下黑子,云凤幽嘴角逸出一丝浅笑,落下白子。
“我输了!”
龙映寒一怔,剑眉微皱,似在思索自己怎会没有看出云凤幽上一步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映寒,分神了。”
云凤幽淡雅的一笑,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嗯。”
龙映寒倒也坦然,刚才他确实在想璇儿,不知她有没有用饭?
“映寒,在想姐姐?”
云凤幽沏了一杯香茶递给龙映寒,又替自己沏了一杯。
龙映寒一愣,有一瞬间的迷惑,似是不知云凤幽所说的姐姐是谁?后才接过茶,慢慢的品着,并没有回答云凤幽。
龙映寒喜茶,而云凤幽却恰好煮得一手好茶。传闻,云国长国主,云凤幽素来喜欢武刀弄剑,对女子闺房之事却是一窍不通。却独独煮得一手好茶,不知这只是巧合,还是什么?
“龙国曦帝子嗣并不多,我若没有记错的话,映寒只有一位姐姐,叫龙映雪。凤幽曾与映雪公主有过一面之缘,若没有猜错的话,昨日府中来的那位,其实是消失了三年的梅郡主。”
云凤幽边沏茶边说道,远远望去,似是两人在闲话家常。
龙映寒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放下杯子,淡淡的看了云凤幽一眼。
“凤幽,你逾越了!”
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抹薄怒。
云凤幽唇边的浅笑,僵在嘴角。
“凤幽并非有意揣测,只是想提醒映寒,我若能猜到梅郡主的身份,难免别人猜不到。”
龙映寒抿了一下唇,凤幽是在向他示警?他竟是错怪她了,只要碰上璇儿有关的事,他总是容易失去冷静和理智。
“谢过公主!”
云凤幽嘴唇微动,欲言又止,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公主?似从那人来了之后,他唤她公主的时候便越来越多。他竟是这么着急的想要和她撇清关系么?也罢,若她还是原来的云凤幽,她兴许可以争一争。可是现在她却早已配不上他,连她自己都嫌弃自己。若不是为了复仇,她早已。。。。。。
“皇后娘娘送给你的那名侍女,是唤冬梅么?”
云凤幽收回思绪,看向龙映寒,不知他怎会突然提到冬梅。
云国如今情势复杂,太子和三皇子各成一派。太子是皇后娘娘所出,而三皇子同她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父皇素来宠爱皇后,为她废了前皇后。甚至不顾群臣反对,打破了立长立嫡的祖例,弃了三皇弟,而立四皇子为太子。而他们的母后最后却只得一杯毒酒,都说死者已矣,她的母后竟是死后也不得安息。她甚至未曾见到她母后最后一面,那个女人又何其狠毒,竟连一个全尸都不留。她的母后喝下毒酒之后,那个女人又命人投下焚尸散,化成一滩血水。那一场宫变,母后死了,三皇弟失去了双腿,从今往后只能在轮椅上渡过下半生。而她经历了一场恶梦,无论如何挣扎也走不出来的恶梦。心已死,只如现在这般行尸走肉的活着。
皇后与她不共戴天,那个女人没死,她即使日日在地狱煎熬也要好好活的。曾经是她太天真,以为她不要不争,便可远离这权欲的斗争。却不想,即使她不争,那些人去仍旧是不会放过她。正是因为她的天真,她保护不了母后,护不住亲弟。从她寻死被龙映寒救下那一日,她便发誓,既然老天爷不要她死,她便活着去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断。
两派之间暗涛汹涌,冬梅正是皇后送来的。皇后在这挡口将一只眼睛安在她身边,她知道,龙映寒也知道,皇后这是别有用心。皇后此人阴险狠毒,将冬梅送来绝不会只是为了打探消息,定是另有深意。一时他们还猜不到皇后真正的用意,便将计就计将冬梅留在身边。
“是叫冬梅。”
“还真是糟蹋了这梅花。”
龙映寒淡淡的说了一句,带着一丝惋惜。
云凤幽知道他独独喜梅花,惋惜敌人却是以梅为名。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错了。原来是因为他爱着的女子似梅,所以他才会爱梅。除了那个人,其他人又怎么配得上梅花二字呢?
“映寒,你的意思是……”
“我们该反击了。”
龙映寒依旧是悠闲的品茶,说出来的话也是云淡风轻的。
“现在动冬梅,是不是早了些?她到底为何而来,我们毕竟还不知。”
“不是动,而是消失。”
龙映寒墨眸是一片深渊的黑,无数黑暗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阴寒而森冷。
“这……”
“已是弃子,留着亦是无用。她来这里,一为皇后传递消息,二为将我们府中之人为皇后所用,三为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屋里用的熏香用多了,可令怀孕的女子小产。她绣工极好,府内侍卫和侍女都有她送的荷包。那荷包里便藏有离魂,离魂可迷乱人的心志,中毒者会慢慢失去意识,最后被施毒者控制,只听命于施毒者。”
龙映寒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仿佛这些只是雕虫小技,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云凤幽下意识的抚上小腹,许是母亲的天性,她竟生出一股后怕。
“孩子没事,府中的人也没事。”
云凤幽松一口气,“冬梅来这里的动机,映寒一早便知晓?”
“猜到七八分。只不过皇后想玩,我便陪她玩一玩。不然,又怎么会有后面这一出好戏呢?”
龙映寒勾唇一笑,却是笑里藏冷。
“映寒,可是给皇后准备了回礼?”
“昨日我特意请御林军的副统领李义到府里来坐了坐,今早听闻李义府中死了一名侍女。不知那侍女犯了何罪,竟被毁了容,认不出是何人。只手上那镯子颇为眼熟,似是皇后宫中的物件。唯恐皇后娘娘消息不够灵通,我已派人将这个消息传给皇后。昨晚夜里,冬梅传信给皇后,李义与驸马于书房中密谈三个时辰,李义怕是生了二心。她晚上要到李义府中一探,一试究竟。皇后为人多疑,定会对李义生疑。李义性命保不保得住暂且不论,那官职定是会丢。如此,我们的人才有机会混入御林军中。”
龙映寒不带一丝感情,仿佛人命在他手里轻如尘埃。
龙映寒这一出离间计使得极好,皇后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他杀了冬梅,嫁娲给李义。然后以冬梅的名义给皇后传信,又制造出李义生异心的假象。而李义此人有勇无谋,皇后的猜忌只会将他逼急,不但不会解释,只会做出些过激的举动来。丝毫不差,所有能有力回击对手的因素全算计在其中。端的便是快,狠,绝。
“关于梅郡主,皇后那边可有收到消息?我们是不是应该早作防范?”
龙映寒薄唇微抿,冷冷的一笑。
“冬梅传给皇后的消息,只不过是些我想要皇后知道的讯息。”
他停顿了一下,眸光落在云凤幽身上,有些锐利,生冷。
“她完全可以自保,你无需担忧。”
云凤幽会心的一笑,这便是龙映寒,算计从来都是滴水不漏,出手便是万无一失。
他明明早就洞息了皇后的阴谋,却一直未曾动手,却偏偏在昨日以雷霆之势还击。
昨日,昨日?冬梅?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今早破月在给她梳头时说的话。冬梅昨日在门口冲撞了贵客,贵客的侍女对冬梅动了手,而且下手极重,冬梅丢了半条命。她一时好奇,便问冬梅到底怎么冲撞了贵客,她当然知道破月口中的贵客是指独孤若璇。冬梅说,公主与驸马伉俪情深,有些人该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痴心妄想。
她心里一紧,难道仅是因为冬梅说了不该说的话,冲撞了那人?他便徒手废了这枚棋子?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既早已洞息了皇后的阴谋,却迟迟不动手,定是冬梅还有其他的用处。如今,仅因为冬梅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让那人心里添了堵。他便推翻了先前所有的计划,舍弃她的利用价值。他竟舍不得那人受一丝的委曲,如此这般护着。那人又是何其的幸运啊!
原来他竟是有如此放在心尖上的人,他竟藏得如此深!她视他为知已,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多么可笑,原来她竟是从来未曾看透他,哪怕是一分一毫。
在龙国初见,她以为高山流水遇知音。她以为有那样一双如蓝天白云般高雅眸子的人,定是潇洒如风,定不会困于皇宫那一方天地,将会快意于江湖。师父说,在龙国二皇子和四皇子最为不简单。当时,她只是笑笑,并未在意。心里却是颇为不赞同师父的话。四皇子其实是最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