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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地区的场子都不收,平时没什么事儿做的那种。这些人我们刚刚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七八万。”刘福眨了眨眼,“按你张大老板的计划,最近几年不允许香港出现上千人规模的帮派,可这七八万人如果没什么事儿做,肯定会有有心人想办法把他们聚拢,万一……”
“这些最底层的小弟以前都是干什么的?”张力问道。
“什么干什么?”刘福没听懂。
“就是他们以前在各自的帮派里面主要负责什么?”张力问道。
“就是站站腿儿,喊喊话,助助威什么的。”刘福想了想,看张力的神色有些不以为然,又赶紧说道:“你也别以为这些人真就没什么用。那些出来混的,先前有谁是亡命徒?还不都是打出来的?七八万呢,就算再差,也能找出几千个狠的吧?”
“再狠,比得了你手下现在控制住的这一批?”张力笑问道。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刘福叹了口气,他现在等于是控制了香港大部分的地盘儿。那些原本各个帮派中的中低层“干部”也大多都听他的,而这些人原本就是各自帮派中的主力,打架斗殴,杀人放火基本全由他们出手。比起这些人来,刚刚所说的那七八万人只能算是后备,甚至连后备都算不上。可是,世事是会变的。就像那些已经被他整得帮分人散的龙头们,以前不也是从打手一级渐渐混出来的?那七八万的后备帮派份子,又没什么事儿干,早晚会有人渐渐蜕变成新的帮派骨干。
“你多虑了。”听刘福把自己担心的事情说完,张力却是依旧不怎么在意,“黑社会之所以成为黑社会,是因为有滋生的土壤。……香港在日本人投降之后,如果英国政府愿意下狠心。他们是可以在几年内让这里恢复安宁的。可是,他们没有。所以,他们的放纵成就了十四K,还有新义安这些帮派。但是现在的情况变了。……黑社会想要生存,帮派想要凝聚,要什么?要钱!可那些帮派的场子已经被你重新分配,并且不允许再随意增加场子的数目,这就减小了那些人抢地盘儿多开场子的可能,警察上街也要按要求严格执法……没有钱,又有警察随时随地的打压,这些原本就松散的帮派份子想要重新凝聚成新的帮派,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一。”
“啧啧,好像是有点儿道理。”刘福舔了舔嘴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是有点儿道理,而是很有道理。”张力有些慨叹地说道。黑社会之所以滋生,就是警察,或者说是政府的不得力。如果政府始终保持强大的压力,警察始终严格执法,那么,什么样的违法行为能够存在?就像重庆打黑,那些黑帮份子们不是跑了,就是夹着尾巴做人,而在此之前这些人却是无比的嚣张跋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就只是一点:政府的态度。如果这还不足以说明,那么,看看新加坡吧。一个小小的港口城市,硬生生用严厉的惩治手段和严格持久的执行度打造出了一个世界卫生之城。为什么人家能够做到?因为政府愿意下力气去做,民众也愿意支持。而如果中国政府愿意下大力气,采用严厉的手段,保证持久严格的持法,别说那些黑社会,就是开车闯红灯的现象估计也能杜绝,到时候,中国说不定就能消灭一大半儿的交通事故。就像有一段时间,政府突然严厉地惩治醉酒驾车就是这样的一个明证,只可惜不知道这能不能持久。
“行了,不跟你说这些了。我现在被逼得都快没办法了,你说什么时候可以放人吧?”刘福自然不明白张力心里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估计会不以为然,汽车而已,那东西现在香港统共才几辆?
“放人?你是说葛肇煌那些家伙?”张力从慨叹中回过神儿来问道。
“你不说还好。那个葛肇煌可是有国民党背景的,要不是因为有你张大老板在,我都不敢动他。可现在好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刘福哀叹道。
“谁找你了?”张力问道。
“还能有谁?你那个相好儿呗!”刘福没好气儿地说道。
“我的相好?我哪有什么相好?”张力好奇地问道。来香港这么久,他都还没机会出去花一花,哪来什么相好?而且不提这个也就算了,一提就更让人郁闷了。相好不好找啊。以前他是没时间,现在可以抽出点儿时间了,却又要注意影响……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名流了不是?
“那个叫潘秋怡的不就是你的相好吗?”刘福诧异地问道,“我可是听人说了,你打算追求人家。”
“没有的事儿。”张力连忙摇头,看刘福不信,又解释道:“就是随便口花花了几句,逗逗她,哪是真要追求了?”
“不是?”刘福奇道。
“废话。追女人要胆大心细脸皮厚,还要敢于死缠烂打。真要是追求她,我怎么可能让她有时间再去烦你?”张力摆了摆手,又问道:“你听谁说我要追她的?”
“你们家阿义哥,就他喽。”刘福摊了摊手。
“是这混蛋?”张力无奈地骂了一句。胡家义正在跟葛霞搞对象,葛霞又曾经当面听过他要追求潘秋怡的话,随便传两句闲话也是很有可能的。不过,潘秋怡那妞当时明明是拒绝了的,葛霞也在现场,怎么还敢这么瞎传?
“混不混蛋你们以后自己说。我现在问你怎么办?国民政府问我要人呢。”刘福又道。
“不理他。要人,让他出示正式的文件担保。”张力挥手说道。
“他们肯定不会答应的。”刘福苦笑。让一个自诩国家级的政府出示文件担保一个黑帮头目,除非对方脑袋傻掉了,否则绝不可能答应。
“那就一直关着。你直接转告他们,说那家伙跟我被刺杀的案子有关,如果想说话,直接就来找我。”张力冷笑道。
“直接找你?”
“对。”张力咧了咧嘴:“只要他们敢来!”
“……你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刘福小心地问道。以他对张力的了解,知道对方又有了新的打算。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就只是想到了一个帮你一劳永逸地解决麻烦的办法。”张力笑道。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学
一劳永逸!
张力并没有马上就告诉刘福怎么样才能一劳永逸。因为。他们的合谋已经引起了巨大的风波。尤其是刘福,因为是最直接的当事人,抓大庇小,反而将许多帮派的小弟收拢到自己的麾下,还要这些小弟把各自场子里的收入每月上缴三成,简直就是另一种形式的黑社会,自然受到了许多人的攻击。这也就是张力当着刘福的面所说的外面有许多人骂他的来历。不过,刘福这一次的举动虽然够黑,但确确实实地在某一种形势上打破了香港黑社会的混乱局面,尤其是强令那些帮派名下的场子不许斗殴,不许争抢,反而还让香港的市面上安静了不少。所以,有骂他的,也同样有人说他的好话。而出乎许多人意料的是,说好话的反而还占了大多数。
但是,不管是对刘福,还有刘福背后的张力持什么态度,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刘福还会有什么后手。被关起来的那些龙头大佬都是拼拼杀杀的打出来的,没有人相信这些人会是好惹的。虽然已经被刘福强行打散了根基,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所有人都相信。一旦这些人被放出来,香港立即将会陷入一团乱局之中。
……
“您也不知道张先生在想什么?”
九龙城,刚刚从车上下来,连车门还没来得及关上,胡家义就被一伙记者团团围住,这让他哭笑不得。想他堂堂的《香港人报》主编,平时只有采访别人的份儿,可现在却整天被人围追堵截,居然连半点儿清静也得不到,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谁叫全香港都知道他是张力的铁杆兄弟呢?刘福搞了那么一大圈儿的事儿,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胖子身后站着的是谁。这些人采访不到张力,不找他难道还能去学校找小萱不成?
“我确实不知道那家伙在想什么。你们跟他打交道那么久,也知道这家伙心里想的东西跟我们大家有着本质的不同。来问我,不过是问道于盲罢了。”郁闷了一会儿,胡家义也不好直接就拒绝这些人。毕竟都是同行,得罪的深了也不好办。
“听说《香港人报》也曾经发文谴责刘福探长的举动,说他这样包庇黑帮份子极端不合法度,胡先生,您就不怕这样的报道会引起刘福探长的反感,进而影响他跟您,还有张力先生之间的关系吗?”一名拿着相机的记者一边不停地按着快门,一边飞快地问道。
“没错,胡先生,我们可否将贵报的举动理解为跟刘福探长,还有张力先生划清界限?”一名女记者紧接着问道。
“我跟他划清界限?”胡家义摇头苦笑,“自从我被那家伙雇佣当了报社主编开始,就再也跟他划不清界限了。”
“那《香港人报》为什么还要发文谴责刘福探长呢?”拿相机的记者又接着问道。
“刘福探长身为在香港有影响力的人物。他犯了错当然就会有人谴责。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何况,我们的报纸好像也有对于这件事情的有关支持的言论,这位朋友你没有看到吗?”胡家义笑问道。
“当然看到了。可是,您不觉得在同一份报纸上既有贬斥,也以褒扬显得很没有立场吗?”那名记者又笑问道。
“呵呵!”还没有打开门儿的轿车后座传来了一声轻笑。
“嚓”!
“嚓”!
“嚓”!
记者都是敏感的动物,早就察觉到胡家义的车上还有其他人,只是他们也都知道自己这位采访的对象在香港的新闻界有着举足轻重的能量,跟各自报社电台的大佬也都有一份交情,所以各自尽管问的问题都很尖锐,但行动上还是不太敢放肆,没敢去打扰车里的那人。不过,现在车里那位主动出声,虽然来得突兀,却也让他们找到了理由,顿时,几个带相机的记者立即就冲到车窗边儿上对着车后座一阵猛拍。
“喂,喂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别打扰了我的客人。”胡家义大急,赶紧挡在了这些人的面前,又道:“里面这位先生跟你们要问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大家还是给我点儿面子。好不好?”
“胡先生,这位先生是谁啊?”一名躲在后面,只拿着笔和本儿的记者朝车窗里面望了望,出声问道。
“呵呵,要问我是谁也可以。不过诸位能不能先让个空儿,你们这样堵着车门我可出不来!这样照的像也难看啊。”胡家义还没来得及接话,里面那位已经笑呵呵地说了起来。语气极为温和,甚至还有些诙谐,让在场的记者们也都大有好感。于是,众人立即就主动向后退了几步。
“不好意思,钱老,给您添麻烦了。”
里面的那位很快就下了车,是一位五十多岁模样的老先生,一袭长衫,一副黑边眼镜,显得非常儒雅。不过让那些记者们感到惊讶的是,对这位老先生,已经名列香港名流的胡家义却十分小心,在一边搓着手,显得很是无奈和歉意。
“呵呵,这算什么麻烦?说真的,我还真没有被这么多记者围过,倒是觉得挺过瘾。”老先生摆摆手,浑不在意地笑道。
“老先生您贵姓?”一名记者问道。
“呵呵,无名小卒,钱穆。”老先生笑道。
“钱老是新亚书院的院长,中国学术界的宗师。”胡家义在一边又添了几句。
“新亚书院?您说的是在桂林街的那个新亚书院?”一名记者追问道。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