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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降临了!”帐外喊声四起。
张雅急忙挺矛出帐,只见营中一片火光,众山越士兵慌乱成了一团。山越人崇信大山之神,见无故火起,又不知贺齐的士兵如何上得山来,且那士兵个个衣甲精奇,便以为是天兵降临,无不惊慌失措。而敌军中的汉人,见勇猛的山越人如此惊慌,亦不免乱成了一团。
张雅大声呼叫众人不可慌乱,可惜却是制止不住。火光中,看见一将急速奔来,一条烂银枪上下翻滚,便如白龙出海,威不可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贺齐,眨眼间,他已奔至张雅身前,张雅举矛迎上,由于心神不宁,战不三合,便已胆怯,忙虚晃一矛,转身而走。贺齐见状,取出铁爪,照着张雅后背掷去,正中其背心。张雅口吐鲜血,摔倒于地,贺齐赶上,一枪结果了性命,又取出短剑,将张雅首级割下,随后喝道:“降者免死。”
众敌兵见张雅已死,贺齐大军又如天神一般,心中惊骇,自觉不敌,无不纷纷弃械投降。
山脚下,潘临领着一千士兵,冲入我军营寨,寻着无火之处,左突右撞。我军弓箭手早埋伏于大火之外,闻得声至,一起举弓齐发,那箭便如雨点般压去。潘临冷笑一声,“果不出所料。”立于原地,舞动巨槊。只见那箭飞到潘临大军身前,便自动弹开了去。
我与众将站与寨外一小山岗上,见此情景,无不大吃一惊。
虞翻惊叹道:“久闻山越之民中有善禁者,刀剑弓弩皆不能伤,今日见之,果不其然。”
听了这话,我忽然想起了《抱朴子》里的一段记载:昔吴遣贺将军讨山贼,贼中有善禁者,每当交战,官军刀剑不得拔,弓弩射矢皆还自向,辄致不利。贺将军长情有思,乃曰:“吾闻金有刃者可禁,虫有毒者可禁,其无刃之物,无毒之虫,则不可禁。彼必是能禁吾兵者也,必不能禁无刃物矣。”乃多作劲木白棓,选有力精卒五千人为先登,尽捉棓。彼山贼恃其有善禁者,了不严备。于是官军以白棓击之,彼禁者果不复行,所击杀者万计。
原来破此术的还是贺齐,此刻他正在山上杀敌,不然他肯定会提出看法。既然他不在,而我又得窥此术的解法,战况紧急,也只能厚颜盗版一下了。于是将原本是贺齐该说的那段话说了出来。
虞翻喜道:“主公真是见识过人,这法子都让你想到了。”
我笑道:“这法子其实是公苗传给我的。”
虞翻闻言不悦,道:“那个花钱如流水的人怎么可能懂得这法子,主公你就不要维护他了。”
我道:“我哪有维护他啊,这法子真是他想出来的。”
“不信。”
“不信是不是?那好,我们来打个赌。等会儿打完战我们就去问他,看他答不答得出来。他要答得出来,你以后就不要再和他争吵。”
“那他要答不出来呢?”
“答不出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答不出来的话,就叫他以后别穿得那么花花绿绿的。”
我笑道:“老虞,你还真有老一派的作风。”随即传下命令让士兵们将箭头拔掉,箭身直接削尖,再射出去,潘临军果不能挡,每一阵箭雨过去,便有敌人伤亡。
潘临本来仗着禁术,有恃无恐,今见禁术被破,只得自舞槊断后,唤众人掉头撤回山顶。快到寨门时,远远望见山上一片火红,心中不禁一惊:“敌军难道已攻上山顶,此间我禁术又被破,严白虎帐下能人何其多也。”忙催兵出寨,却见寨门处杀进一支军马来。领头者正是我与董袭、凌操、虞翻、阚泽。
我大呼道:“潘临,你已入我包围圈,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潘临笑道:“严太守果然厉害,潘临甘拜下风。然临手中这条铁槊,却是不容我受降。”说罢大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猛冲而来。
董袭、凌操双挺大刀迎上,三个人,三匹马儿,三般兵器转丁儿厮杀。十余合后,潘临右手猛扫一槊,左手一扯疆绳,黑色巨马人立而起,一声长嘶,惊得董袭、凌操二人座下战马连退数步。那马极其凶猛,趁势就两人中间冲了过去,直朝我所处方向冲来。
我身旁亲兵急忙拥上,严阵以待,岂料潘临这一冲击只是个假像,半路将马一拐,竟越过了一处大火,消失于众人眼中。“严白虎,我们后会有期。”只留那粗犷的声音回荡于夜空。
我叹道:“真猛将也!”
阚泽笑道:“潘临虽猛,却视自家兵士如同草芥,毫无仁义,纵有勇略,却不足惧也。”
听了阚泽之言,再望了望场上那群潘临遗下的士兵,我不得不对阚泽的观察入微深表赞同。遂向阚泽拱手道:“先生所言极是。”再打马而出,呼道:“你们的主帅已舍你们而去,你们何故再做无谓的抵抗。”
敌人众士兵见四面火海,又被重兵包围,逃是逃不出,打也打不过,主帅也走了,一切拼斗皆显得毫无意义,于是全数弃械投降。
这一战,我军收得降兵三千,更得山中军粮、器械甚多,我命贺齐将山上众军与粮草等物全部搬至山下。见面后,我急忙抢身上前问贺齐道:“公苗啊,我有个问题要问问你。”
贺齐道:“主公有什么问题?齐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笑道:“好,我问你,如果山越贼人中有会禁术的,刀剑不能伤,那应该怎么对付他们。”
贺齐道:“这个简单,所谓的禁术,不过是兵器有刃者可禁,虫有毒者可禁,而兵器无刃着,虫无毒者,则不可禁。所以如果敌人用了禁术后不怕刀剑,那就要用木制兵器攻击,则必能破其禁术。”
一旁的虞翻听得大吃一惊,我点头笑道:“不错,不错,就该这么破禁术。”转头望向虞翻,虞翻摇头叹道:“这厮真的知道这法子,唉。真是没道理啊没道理。”
我哈哈笑道:“仲翔你怎么也学起老卫的口头禅来了。”也不等他回话,便一边拉住他的手,一边拉住贺齐的手,一起前往询问降兵潘临的情况去了。
从降兵口中得知,潘临的军队尚在大山之中,并无受损,他此次仅带了山越兵两千人下山,与张雅、詹疆八千兵马会合,取下了候官县。今张雅虽亡,而詹疆尚驻扎于候官县五十里外,想潘临必是前往与詹疆会合了。
歇了一夜,次日,我便命全军先往候官县暂歇。进入县中,聚众将商议。
贺齐道:“潘临贼子仅出山越兵两千,大军却未出动,看来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探知我军虚实而已。”
我点头称是,眼下降兵三千人中,有一大半便是我大汉子民,仅少数为山越人。难怪潘临撤离时,眼都不眨一下。此时,我越发感觉山越之强大实非我所料。
正商议出兵攻打詹疆,却见一条大汉扶着秦狼仓惶而入,我见状大惊,心想必有祸事。忙迎上去。董袭此时更是一惊,呼道:“兀那大汉,不是陆老翁的仆人?”
大汉不答话,只立身于一旁,我心想莫不是陆纡让他与秦狼一起突围而来的?不及搭理这大汉,忙问秦狼出了什么事?秦狼大喘粗气,禀道:“吴郡太守许贡起兵一万攻打会稽,今会稽被围甚急,老大你要速速发兵救援啊。若不快点发兵……”说到这就猛擦着汗,只顾喘气,也不接着说下去了。
我忙问:“若不快点发兵会怎么样?”
秦狼歇了歇,叫道:“若不快点发兵,应该也没有什么事。”
众皆大汗,秦狼又叫道:“你们要不信的话,敢不敢来跟我打个赌。我打赌有二爷、老步、老卫三人在,会稽肯定能守得住的。怎么样?赌不赌,买一赔三啊。”
秦狼叫得贼响,可惜并无人理他。虞翻白了他一眼后说道:“这事看来有蹊跷,我们前头才出兵平乱,许贡这混蛋后脚就杀到会稽,两者绝对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阚泽道:“没错,我看肯定是许贡与张雅、詹疆素有往来,然后再联合潘临,设计以临等袭击乡县,引我军出兵,将我军牵制于外,他便好起兵袭取会稽。而会稽郡兵马大部分皆已被带出来讨伐山越,仅存士兵三千守城,战力悬殊啊。”
秦狼大叫道:“是啊,许贡那王八羔子的兵力比我们守城的兵力可就多太多了。还好有老步与老卫连连设计;我与二爷死命力守,才让许贡那王八羔子连攻数日,也占不得半点便宜。本来我就说就这样守着不就行了,反正在外耕种的百姓都已入了城,而且粮草也够用,许贡那王八羔子想耗咱就跟他耗呗。可是老步却说难以久守,所以要我趁夜间率精壮士兵五十余人突围而出,前来求援。”
我点头道:“子山的顾虑是有道理的。”
秦狼叫道:“是啊,我也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我就连夜杀出,谁知许贡那王八羔子早有准备。和我一起出来的那五十余名勇士就这样全部战死了,我也险些命丧沙场。”说着望向那条大汉道:“幸亏这位大哥出手相救,我才能顺利杀出重围,来到候官县啊。”
我摇头道:“会稽是我们的根本,千万不能有失,我看还是得快快回援才行。”
虞翻道:“潘临、詹疆尚虎视眈眈,我军若走,这两个混蛋必会掩军袭我于后,不可不防啊。”
我道:“看来只有留下一员大将在此镇守,并阻断潘临、詹疆之兵,我军方能快速救援会稽。”说着我望向贺齐道:“公苗以奇兵袭杀张雅,胆识过人,我想就让你领兵断潘临、詹疆于后,不知能担当否?”
贺齐抱拳道:“蒙主公不弃,拔齐于草野,今又委以重任,齐焉敢不效死力。若潘临、詹疆二人敢来时,齐定为主公破之。”
我点头赞许,问道:“不知将军须多少兵马留守?”
贺齐道:“只我本部之兵足矣。”
贺齐本部精兵于攀岩作战中伤亡几十人,仅剩一千人不到。而他所要面对的敌人——詹疆有兵马三千,潘临更有山越大军不知多少。
我道:“此事干系重大,公苗切不可儿戏。”
贺齐慨然道:“愿领军令状。”
我赞道:“壮哉!此间之事,便全权委任与公苗了,然尚需一人为辅,我方放心。”
阚泽出列道:“某愿助贺公苗一臂之力。”
我笑道:“若得先生与公苗合力,吾则无忧矣。”遂取过印绶,交与贺齐、阚泽。一面自与凌操领二千骑兵先行,虞翻、董袭、秦狼领众步兵随后。
……
会稽郡外,许贡军帐中。
“周先生此计甚妙,放走秦狼,让其请来援军,再伏兵以歼之,此真深得兵法之精髓也。算时日,严白虎的援军也快到了吧。”说话之人一脸富态,正是豪族焦矫。那次他与周昕投至吴郡,听得严白虎领会稽太守,心中极为愤怒,便与许贡密谋起了攻取会稽之事。此时许贡领兵一万攻打会稽,他与周昕亦随在军中。
由于前些天秦狼趁夜突围,被周昕领兵堵住,杀了与秦狼共同突围的士兵后,周昕自忖多日攻会稽不下,不如围点打援,于是便故意将秦狼放走。此时听了焦矫之言,忽然想起那夜之事,心头一颤,乃干笑道:“焦公不知,我虽有意放走秦狼,然当时却有一蒙脸汉子冲杀而来,其武艺之高,实属罕见,我便是不想放秦狼走,亦不能也。说来惭愧,当时我差点便丧命于那蒙脸汉子之手。”说罢尚心有余悸,额头微有冷汗渗出,可想而知当时情势是多么的凶险。
许贡见状笑道:“周先生是不是有点抬高了那人,若当时我许门三剑客在,誓必擒下那人,为先生解气。”
焦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