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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太爷得知两夫妇圆房了,心中也十分的高兴,在这一点上,老爷子的想法到和程氏一样,或许有个孩子,能把他拴住一些。可有时事情急不得,连续三个月,程亚元虽然也日夜浇灌,可就是只开花不结果,程氏觉得过意不去,就写道:“要不我现在帮你逃了吧。”
程亚元夺了笔扔了,把程氏抱的紧紧的。
原本程亚元是个好学的人,书本不离手,这下却转了性子,天天尽学些描眉画唇的勾当,还专门央人去县城请来发型师给程氏设计发型,让长发遮住瞎眼和半脸的伤疤。程老太爷虽然觉得儿子这么下去也未免是不务正业,可毕竟两夫妇关系是越来越好,所谓家和万事兴,好多事就睁一眼闭一眼吧。
到了半年头上,程氏终于怀孕了,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程亚元又跑了,这次似乎有了经验,程老太爷派出的人愣是没把他找着。程氏倒是衣服稳的住的样子,让人猜不透。可半个月后,程亚元又回来,据说去了中港,给程氏带回了些外国补品。
程老太爷还是罚他在祖宗牌位前跪了半个晚上,然后训斥道:“知道心疼家人是对的,可这么大的家,出去总得打个招呼吧,弄的媳妇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成什么体统?”但是从此之后对他就没什么看管了。
程氏见丈夫回来,自然满心欢喜,写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程亚元回写道:“我舍不得你了。”
自此,两人夫妻恩爱,程亚元也不提纳妾的事,似乎已经认命了,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三年,其间程氏生下一个儿子,取名子强。
三年后的一天,程亚元去县城购物,偶遇旧日老同学,心中欢喜,便拉住了小酌一翻,席间同学谈起往日程亚元爱慕的那个女生受婆家虐待,又得了肺病,现在回到县城娘家,因为娘家父母均以去世,哥嫂带她也不甚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程亚元顿时就觉得心中一阵绞痛,不过当时尚且强颜欢笑地送走了老同学,心烦意乱地回家,路上又淋了雨,大病了两个月,其间总想去见那女同学一回,病怏怏的身子却总是挣扎不起,待他病愈去探望那女生时,那女生已经病故了。
那女生早已出嫁,婆家此时已经不管他,娘家这边也进不了祖坟,因此无处葬身。程亚元又听说,女生的婆家之所以对她不好,是因她新婚之夜没有落红,名声又查,读书上的是新式学堂,家务也不甚会做,最后又得了肺病。程亚元觉得此事皆因自己而起,虽然当年他们尚未成事就被捉住了,但好歹也是受了他的连累。于是想买块地将女生安葬了。
买地的花费不是一笔小数目,程亚元去秋父亲资助,程老太爷只叹了声“冤孽啊。”然后就指使人到账房去划账,程氏见了,也前前后后的帮忙。
办完女生的葬礼之后,程亚元好似旧病复发,就痴痴颠颠的了。根据以往的经验,大家都以为会像上次那样,过段时间就好了,可事与愿违,有天半夜,程氏感觉程亚元起来穿了衣服,问他去哪里也不说,提了个柳藤箱就出了门,这次是一去不回头了。
程亚元半夜启程,一路到了中港,然后乘船到了倭国首都东京,寻着了旧日留学的同学先住下了,第二天自己找了住处,因为身上盘缠不多了,又打了一年工,第二年考上了东京大学哲学系,四年后毕业又转入另一知名学府帝都大学,前前后后读了10书,拿了四个文凭,两个学位。
当时的倭国虽然也有排华势力,但是倭国人历来对有能力的人还是很敬佩的。在这十年里程亚元交了不少的倭国朋友,不知从哪一年起,每年的樱花节都会和一帮倭国朋友在樱花树下欢聚,其中有一个倭国朋友名叫松井忧太,是程亚元帝都大学的同学,后来转学去了鹿儿岛海军学校,此时也已经毕业,成为一名海军情报军官。松井忧太有一个妹妹叫松井惠子,对这名成绩优异,但眉宇间又时常带着忧伤神情的华夏人十分感兴趣,便求了哥哥替她做媒。松井忧太就趁着樱花节这天和程亚元说了这事。程亚元到也诚实,实话实说了自己在国内有妻子有儿子,因此不能接受这份好意。
松井忧太奇道:“认识你这么久,也不知道你在华夏还有家室啊。”
程亚元笑道:“你们从来也没问过啊。”
这是另一同学插嘴说:“难怪程君既不嫖妓也不和女生交往啊。”
原来这个时候松井惠子也正在门帘外偷听,此时沉不住气,就闯进来跪下对着程亚元行李说:“你有家室也不要紧,那么在倭国期间就请和我交往吧,我会好好服饰你的。”
倭人对男女之事向来随便的很,松井惠子这种举措不但算不上轻浮,反而是执着的象征,此时大家也喝的醉了,便哄堂大笑起来,其中又有男生打趣道:“惠子不要着急,现在华夏还是可以纳妾的,只要你不在意名分,还是可以和程君在一起的嘛。”
惠子一听,眼睛就是一亮。可松井忧太毕竟心疼妹妹,和人交往是一回事,到一个落后的国家去做别人的妾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就一拉惠子说:“惠子不要胡闹。程君是个正派人。在华夏只有花花公子才随便和女人交往,纳妾也只有在正妻没有儿子的情况下,为了延续香火才行的,是不是程君?”
听了哥哥的一番话,惠子忽闪着大眼睛,直勾勾看着程亚元,好像实在无声的问:是这样的吗?
程亚元微微欠了欠身子,对着惠子鞠一躬说:“对不起惠子,你哥哥说的对。”
惠子哭着跑掉了。
第六章前情往事(二)
见惠子跑了,众人都笑。松井忧太毕竟是惠子的哥哥,笑完了对程亚元说:“程君,我这个妹妹自小任性惯了,请你去劝劝她吧,拜托了。”
其他同学也跟着凑热闹,程亚元也觉得是因自己而起,也就起身去了。
他才一出门,就有一同学说道:“程君是个优秀的人,可惜了,是支那人。”
松井忧太道:“是啊,不过如果他愿意入倭国国籍为题就不大了。”
另一同学说:“我们倭国原本就小,人种也是最优秀的,难道还要吸引外部血统吗?”
松井忧太笑道:“我们倭国确实国土狭小,可是华夏却很大啊,以后如果拿了过来总是需要人去管理的嘛,我看程君这种人就很合适。”
众人先是一愣,旋即有都想起了传说中的“大陆政策”于是又会心的大笑起来。
程亚元出了门,惠子已经不见了,正左右顾盼的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倭国男人忽然盯着他看,然后问道:“请问是程亚元先生吗?我是浴室街的井上啊。”
程亚元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初到倭国时候的第一任房东,忙行礼招呼。
井上道:“程先生,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你。”
程亚元道:“井上先生,初到贵国时,承蒙关照,一直没来感谢您,请原谅。”
井上摆手道:“程先生,虽然您是华夏人,但您当初入住我家,实在是鄙人的荣幸,只是先生自从您走后,你家乡又来了很多信,我一直都没能找到您,真是抱歉啦。”
程亚元一听,正如醍醐灌顶。他初来倭国时,和家里也常有书信往来,后来逐渐的就断了。刚才和惠子说家乡有老婆儿子时,主要是为了拒绝惠子,因此感触不深,现在被井上一提起,豁然想到,自己出来前后已经十来年,儿子恐怕已经是个英俊少年了吧。当下就和井上约好时间,去他家取了家信,又想起自己在第二家房东那里也给家里写过信,于是急匆匆地赶了过去,果然也有几封。
由于想先知道家里的近况,程亚元就按着邮戳的日期从近处往远处看,以看之下才知道家里出了大事。
几年前程老太爷亡故的时候,程亚元并不知道。家族几个叔伯长辈争夺遗产,搞的乌烟瘴气的程氏虽然聪慧,但是却不会勾心斗角,好在为人很坚韧执着,死保了条理不放,别人也不好奈何她,总算是为程亚元留下了些房地产,可又不善经营,不过是勉力支撑而已。
儿子程子强已经十四岁了,因为自小父亲就不在,受了不少的鸟气。这个孩子又好强,有天偷看了母亲积存的往年父亲的来信,知道了地址,就给母亲留了张字条,自己偷偷找父亲去了,说是一定把爸爸找回来。
丈夫一去不复返,儿子这下又走了,程氏实在承受不住了,当场病倒。程亚元一看最近的一封信是两个月前来的,现在儿子从来没见到,老婆也生死不明。当下如五雷轰顶。立刻辞职打包回家,临回家前,把自己一两次租下的房间又租了下来,付了半年的租金,又到报社预付了半年寻人启示的预付款,委托了几个同学帮忙关照着,如果儿子来了也好有个照应。
程亚元急匆匆回到家乡,总算见到了程氏最后一面,当程氏用颤抖的手把一张张房地契交到他手里时,他忍不住又抱着程氏大哭了一场,把自己痛骂了一顿。
程氏终于油尽灯枯,死了。程亚元用很高的礼仪给妻子办了丧事。然后开始重振程家门庭。原本程氏也算望族,但是自程老太爷死后,就分崩离析了,如今凋零的狠。程亚元一狠心把所有的房地都质押给了一位族亲,拿了前到中港开办商行。这是倭国的商界也正在试图渗透华夏,程亚元在倭国留学多年,颇有些名气,朋友故人也多,两下一拍即合,做起生意来顺风顺水,不几年就发了大财,回乡赎回了房地,恢复了昔日的门庭,而且有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前成老太爷不过是个乡绅,而程亚元此时已做了多时的买办了。可就是有一条,程亚元始终放弃不下,那就是儿子程子强一直没有音讯。
程子强当然是没有音讯了。当年程子强来到中港,身上就已经没钱了,和一群偷渡的试图偷渡到倭国,却被海关巡警冲散,慌乱间上错了船,那船是往丑基尼去的。
程子强一直躲在货仓里,可偏偏这货仓里吃喝的东西不多,等船到了丑基尼,程子强已经给饿成人干儿了,水手也以为他死了,一块麻布蒙了头,把他抬下了船。恰巧此时有个牛仔来码头上谈牛肉生意,见到程子强的手指抽搐了一下,忙把他救下,并带他回了家。
这个牛仔名叫波洛。内森。身体里有四分之一的华夏血统。其祖上和同伴在一次放牧的时候,“捡到”了几个华夏的年轻女人,是被人贩子骗来做妓女的。几个牛仔当即救了他们,甚至还免不了枪战,骑马追逐一类的西部传奇。原本这几个牛仔想把这几个女人送到附近城市的唐人街请人收容,可行不通,华夏人又是欺负起自己人来,比外人还厉害。几个牛仔无奈,只好把几个女人带回自己家,后来有发现华夏女人的好处,她们普遍个性弱,很听男人的话,又擅长家务,这几个女子中,有两个还是大家闺秀,写的一手好书法。于是几个牛仔一商量,反正大家也都没成家,就把这几个女人分了做老婆,也算是给她们个归宿了。
波洛救回了程子强,几个牛仔的后人又聚在一起庆祝了一翻。原来这几个牛仔家族自从先祖娶了华夏女人之后,运气好的都挡不住,不是发了大财,就是进入了政界,日子红火的不得了,其本人又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华夏血统,因此都认为这时间吉祥的事情。
第七章前情往事(三)
程子强在波洛等人的帮助下获得了居住权,成为了西部牧场上的一名小牛仔。
死里逃生后,他给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