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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国压制着心中的不安,清清嗓子,作出一副镇静的样子上前说:“艾娃女士,呵呵,我这真是兵败如山啊。”原本他想在语气里带一点自嘲的口吻,没想到惊慌失措的心理状态顺着话音往外冒,任凭谁也听的出。
艾娃女士对着他嫣然一笑,稳着不说话。
孙元国此刻也顾不上面子了,直接请求说:“艾娃女士,您给拿个主意吧。”
艾娃女士不紧不慢地说:“我的身份只是观察员,如果给你出了主意那就成了参战人员了,我个人如果被俘是不能享受战俘待遇的,还不包括由此产生的国际影响。”
孙元国气急败坏地说:“都这时候了,您就帮帮忙吧。”
艾娃女士看着正在溃散的队伍说:“这个时候,你作为一个部队主官都不能控制队伍,我一个外国人又能做什么呢?实在不行你就投降吧,你好歹也是个高级军官,倭国军队历来有武士之风,应该不会难为你。”
“投降?”孙元国不是没想过,可是自己整整一个师还没怎么打就溃退的一塌糊涂,这已经够丢脸了,要是再投降……而且现在形势不明,万一投降后发现这只是一场规模有限的局部武装冲突,那以后自己的前途……
思来想去,孙元国的脑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由得把帐全算到这个艾娃女士身上了:枉我天天设宴招待你,吃的住的哪样都是最好的,现在我遭了难,你连个屁也不放!什么顾问观察员,全是白眼儿狼。敢情你有外交法规保护着,全不管我下油锅啊。
正烦恼间,他最得宠的三姨太哭哭啼啼地跑过来,拽着他的袖子说:“元国,怎么办啊,勤务兵小张也跑的不见了……”
孙元国这时正上着火,反手就给了三姨太一耳光,打的三姨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当下拍着大腿哭着叫起天屈来。
孙元国给他吵的烦了,顿时骂道:“哭哭哭,哭个屁啊,要抹脖子要上吊赶紧去!要不我现在就成全了你。”说着拔出手枪哗啦一下就上了膛。
三姨太一点儿也不怵这个,一把把领口撕开了大半,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胸脯子哭道:“打吧打吧!打死我吧!你个没出息的男人,有本事你冲倭子去啊!呜呜呜呜呜……”
“你他妈的!”孙元国情急之下真的扣动了扳机,只是子弹却飞上了天空。因为艾娃女士及时地抬起了他的手腕。
其实刚才孙元国打人的时候,艾娃女士就很是看不惯,一则她自己也是女人,二则她是丑基尼人,在丑基尼老公要是打了老婆会有法律干预的。但是毕竟这是在华夏,所谓入乡随俗,自己也不好多管闲事,可见孙元国越来越上火,居然动了枪,这才出手制止。
为了防止孙元国再发飙,在抬起了他手腕之后,艾娃女士并没有停手,一个熟练的擒敌夺枪,把孙元国这个接近190斤的大胖子撂倒在地,枪也夺了过来。
“枪不错,可惜指错了目标。”艾娃女士熟练地摆弄着手枪说。
孙元国瞪大了眼睛,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居然轻松的被一个女人撂倒,虽说这丑基尼女子比寻常的华夏女人高出不少,可毕竟也是女人啊,自己虽说近年不甚运动,可好歹也是个体重接近190斤的大胖子啊,光这一堆肉要弄翻也不容易吧……
三姨太刚才受了惊吓,此时缓过紧来,一下扑在孙元国身上连抓带咬的哭道:“你个没良心的,你真敢开枪啊。”
正乱成一团的时候,东阳桥方向忽然枪声大作,给慌乱的人群更加添上了一把火,有人不明真相就慌乱地大喊:“快跑啊,倭子打过来啦!”三姨太这时也顾不上撒泼了,她一骨碌爬起来,上前拽住艾娃女士的袖子说:“洋姐姐啊,这可怎么办啊。”她现在算看明白了,跟着这个洋妞儿,比跟着自己的老公要安全的多。
孙元国此时也没什么师长的尊严了,爬起来也企图加入逃难的队伍,艾娃女士上前用枪柄对着他的颈部大动脉敲了一下,孙元国顿时萎靡着倒了下去。随后艾娃女士对着天空连开数枪,大声喊道:“镇静!镇静!这是金俊连长在攻击东阳桥!!”费劲心力,总算让现场平静了一些,而此时东阳桥方向的枪声还在持续着。
“你打死他了?”到底是夫妻,三姨太指着倒在地上的孙元国问。
“他只是晕了。”艾娃女士说。这时孙元国的其他几个老婆从人群中挤出来,拍脸抹胸口地把孙元国救了起来。
艾娃女士上前调转枪柄把手枪交还给孙元国说:“刚才的事我很抱歉。不过我已经做了我不该做的事情,我帮你稳定了部队,现在你必须接管并指挥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孙元国接过手枪小声地问:“你刚才说是金俊在攻打东阳桥?”
艾娃女士诡异地笑道:“是不是他在攻打我不知道,不过我看他刚才征集了一些志愿者,带着枪朝桥那边去了。”
“你怎么不早说啊,我是说这小子跑哪儿去了。”孙元国一听,心里踏实了不少。因为金俊是目前他手下唯一的一个还能作战的军官,也是他逃跑的唯一希望。
第十一章再战东阳桥
通讯连长金俊上尉其实不是华夏人,他是岩国人。岩国原本是华夏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的藩属国,后被倭国侵占去了。但是岩国人也有些硬骨头的人,一直在追求民族独立。金俊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偷渡来华夏加入军队希望能学习军事知识,今后为祖国独立事业效力。由于他吃苦耐劳,肯于钻研学习,最近才被升任了十七师通讯连连长。冲突开始时,他舍命相救,把孙元国的家眷从临海城里护送了出来。
原本金俊曾经请缨带后卫营断后,但是孙元国觉得这么一个能干的人还是留在身边比较稳当,这样更能保护自己和自己四个老婆3个儿子和两个女儿的安全。谁知道在得到后卫营溃散的消息后,金俊就失踪了,先前以为他也跑了,毕竟是非我族类嘛,却不成想他主动去攻打东阳桥了。
东阳桥方向激烈的枪声响的时间并不长,接下来就是死一片的寂静。
“怎么样了?”几乎所有人心里都这么问“金俊能攻下东阳桥吗?”就连孙元国也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艾娃女士。
艾娃女士嘴角挂着一丝轻蔑地伸手抓过了孙元国挂在胸前的望远镜。
孙元国顿时一阵后悔: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忘了!这里里东阳桥又不远,用望远镜完全看的到嘛!这下又让这个洋妞儿看笑话了。
又见艾娃女士拿了望远镜半天不还他,忍不住问:“艾娃女士,怎么样?”
艾娃女士没说话,只是把望远镜还给他说:“你自己看吧。”
孙元国忙不迭地举起望远镜……看到了……看到了……桥头镇上最高的一座建筑上,正升起华夏国旗!!东阳桥在华夏军手里。这下有路可逃啦!!金俊这小子还真能干!!
当时没有人知道,攻占东阳桥的是补充营袁世江部。
孙元国师长虽然在袁世江的指挥所里待了一会儿,却根本顾不上坐,他现在只是一门心思地逃跑,但是他还是表彰了袁世江,并任命他为桥头镇的卫戍司令,军衔也晋升为中校。袁世江正琢磨着一个小镇上也需要卫戍司令吗?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个道理,师长就带着老婆儿子,一溜烟儿跑了,稍带借口自己的车坏了,还开走了袁世江的一辆斯洛制造的中吉普。
袁世江一边一本正经地给自己的军装上按军衔儿,一边对郎亦文说:“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去多拦点儿人下来,师长拦不住,班长总拦的住吧。咱们现在缺人的不得了。”
郎亦文笑道:“光拦兵也没用啊,咱们还缺军官呢,我可只是个少尉,只能抓比自己军衔低的。”
袁世江随手把自己换下来的少校军衔递给郎亦文说:“现在你是少校了,比子强还高呢。”
“升级我不稀罕。”郎亦文说:“刚才师长让我和他一起撤,还说回去后给我评功授勋呢。”
袁世江停下手中的活计说:“那你怎么不走?”
郎亦文说:“都走了,谁来守桥啊。守不住桥,就是逃也逃不远的。”
袁世江叹口气说:“唉……幸亏遇到子强,他行家啊。不怕你生气,靠咱俩……不行。”
“这倒是。”郎亦文深有同感地说:“您刚才是没瞧见,这家伙可猛了,简直是迎着枪子儿上啊,一点儿也不含糊。”
“是啊。”袁世江对此也颇有感慨地说了一句,猛然反应过来说“你快去抓人去啊,在不去人都跑光了。另外看好咱的卡车啊,咋的身家全在上面呢,刚才师长就弄走了我一辆中吉普,别让哪个团长在弄走我的卡车了。”
郎亦文笑着出门,才走到门口,袁世江又补充说:“刚才那个在镇子里的金俊你最好也留下来,我看那小子带种。是条汉子。”
郎亦文头也不回地说:“留不下来了,我刚才从窗户看见,孙师长硬把他叫上吉普车给带走了。
袁世江:“*%……%……%……¥%……¥”
在和森田桥的联络中断后,吉田少尉隐隐觉得不妙。但是无论他如何要求部队加快前进速度,也没能提高多少。因为他们一路上总是不断地遭遇华夏军的溃兵。进军迟滞并不是因为这些溃兵的抵抗,而是因为欲望的宣泄。
随着部队的深入,遭遇华夏溃兵的军官越来越多了,溃兵中还出现了女兵,另外就是有钱的难民。于是倭人在杀戮、性欲和贪欲上得到了三重的满足,并且乐此不疲,行军的速度因此被延误了。
吉田少尉是个传统的军人和有理想的青年军官,他对于这些强奸抢劫和漫无目的的杀戮行为很看不上眼。虽然他已经在尽力地约束自己的部下的,但是侨民义勇队和水兵却是不完全受他节制的。就是他的部下,也对他的命令渐渐不满起来了,毕竟兽行是会传染的。
为了军人和武士的荣誉,吉田少尉敦促着自己的部下快速前进,把水兵部队和侨民义勇队都甩到了后面,直到他在望远镜里看到了在桥头镇飘扬的华夏国旗。
“武士们!准备战斗。”吉田少尉下达的战斗命令“上野士官,你带两个人去侦察一下,拜托了。”
“哈一!”上野士官应了一声,叫上两名士兵以规范的战斗队形向镇内跃进。在距离镇子大约一百米的时候他们突然遭到了猛烈的机枪射击,丸山二等兵被击中了大腿,上野士官和金井二等兵把他拖到了一个水井后面,三人遂被华夏军火力压制着不能动弹。
倭军的机枪手立刻开始压制射击,同时掷弹筒开始进行瞄准射击。
“砰砰砰!”数发掷弹筒弹准确地击中了华夏军的火力点,但是华夏军的机枪在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猛烈射击。
“看来是行家啊。”吉田少尉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命令道:“神枪手出击!”
一般向步兵小队这类编制是没有专职的狙击手的,但是枪法最好的士兵会得到狙击训练的荣誉和奖励。在听到吉田少尉的命令后,四名神枪手从各个角度迂回出击,在他们准确的射击下,华夏军的机枪火力变的断断续续,上野士官等人得以安全撤回。但是丸山二等兵的大腿骨被一发7。62毫米子弹打碎了,残废是不可避免了。
“怎么?进攻失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名侨民义勇队的队官出现在吉田少尉身后。再往远处看,源源不断的侨民义勇队员正在作孽后归来。
吉田少尉鼻子里哼了一声,准备安排正式的攻击,这时那队官说:“正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