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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吸了口气,屏住呼吸,将准星牢牢地套在了窗边人的头上,狙击枪一声闷响,目标头上绽出一团红白相间的东西。
“猎鹰1号,目标终结!”我报告了情况。
老虎几乎是在我枪响后就立即冲了进去,但是人质挡住了射击路线,无法开枪,劫匪情绪已经完全失控,冲着我的队友大喊,并不断地用人质遮挡自己,老虎无法射击,情况危急!
我在对讲机里报告:“猎鹰1号,外墙遮挡目标,无法命中!老虎也无法下手,人质遮挡射击线路。”
指挥所也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没多久,命令来了:“无论如何,击毙罪犯,决不与其妥协!”我指挥老虎向目标的侧翼运动,将目标从墙角逼出来,目标已经歇斯底里,老虎们也向他吼着,慢慢地把他从墙角逼到窗口边。目标上半身已经暴露在我的瞄准镜里,但他的头部不断地晃动,我很难瞄准。
指挥部询问:“猎鹰1号,报告情况!”
我向指挥所报告:“命中概率80,但有可能伤及人质。”'手机电子书网 Http://。。'
我有把握一枪击毙,但是子弹穿透了他之后,仍然有很大的杀伤力,会把人质一起打死。而且如果不命中头部的神经中枢,他不会立即死亡,手指的痉挛很可能扣动扳机,将人质或者我的队友打中。而神经中枢只有6厘米见方大小,我要么命中其眉心,要么打他的太阳穴,目标并不很大。我指挥老虎向门口慢慢退出,离开我的射击线,老虎开始慢慢向门口退,老虎1号将左手举起来,以安抚他,让他安静下来。目标情绪开始缓解,也不晃来晃去了。机会难得,我趁他将侧面对着我的一瞬间,扣动扳机,又一声闷响。
“猎鹰1号,目标终结。”我冷冷地报告完情况,长长地舒了口气。
第一次杀人,感觉似乎并没有什么。他是匪,我是兵,兵杀匪天经地义,何况他是个该死的匪。狙击的训练也帮我大忙,狙击手永远是最冷血最不动感情的。
在那一段时间里,人质事件都是我们谈论的话题,每一个细节都让我们津津乐道,让没出任务的其他战友羡慕不已。老兵们都说我们撞了头彩,他们当了那么久的兵,也没机会碰到这样的任务,我也成了他们心中的英雄任务。一枪一命,狙击手最高的境界,我做到了。兴奋伴随了我很长时间,连长和戴指导员表扬了我们这些新兵第一次出这样的大任务就表现那么出色,特别是我。这让我更觉得不知所以。只有师傅淡淡地对我说了句:“叶子,一次成功并不代表次次都能成功,尾巴不要翘太高,强中更有强中手。”师傅的话让我冷静了下来。是的,狙击手不应该为一点小小的成功而沾沾自喜。
我接下来依然是训练和边防巡逻。任务过后没多久我获准探亲假,回去前指导员还专门找我,讲了安全保密条例,给我发了2000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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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秦岭山(展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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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营房,战友,我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驻地。连长开着破吉普亲自来接我,这个是连长的习惯,他嘴上说:“你们这些兔崽子,不亲自接你们就怕你们跑错路了。”
我们领到了任务简报。一共是两个目标:一是摧毁一个毒品加工厂,它坐落在一条山谷河边;二是解决掉一个贩毒头目。据说此人来头不小,在G地区的很多地方部队里当过兵,现在自己做老板了,拉了百十号人,几十条枪,建立了自己的地盘,不光贩毒,还捎带走私枪支并控制了一个赌场。简报不会说太多。然后是领地图、炸药,检查武器装备。次日凌晨直升机会送我们出去,之后就靠我们自己走路了。三天后,直升机会在指定地点和我们会合,把我们带回来,情况有变的话,每天有个开机时间临时通知。
“河马”带着我们向夜空挺进,贴着树梢飞行,娴熟地躲避障碍物。飞行员看来非常熟练。我们毫不理会“河马”头顶上引擎巨大的轰鸣和剧烈的颤动,抓紧时间眯一会儿,接下来的3天可没有休息的时间。到达目标前五分钟,“河马”的飞行员开始报数。机舱打开,机腹下面是一团团黑色的山,红灯开始亮起,我们检查各自装备确认无误后,直升机扔下几根绳子,绿灯一亮我们开始速降。“河马”的安全悬停高度是20米,但是山脉会有不确定的侧风和上升气流,林区高大的树木几乎没有那么低的,因此,我们基本是从50多米的高度开始速降。渗透组和突击组先下去,建立警戒线,然后是狙击手、通讯员、队长。速降完后,一个机务人员收上绳子,用大拇指打了个手势,“河马”潇洒地转身离去,现在,剩下的事情就只能靠我们了。
线路是事先就选择好的。虽然没来过此山,但我们觉得跟训练营里的基本没什么区别。渗透组的两个前锋侦察在我们前方开路侦察,我们以V字队型按预定线路前进,当晚就推进了一半多行程。第二天,稍微休整一下又继续出发,中午到达目的地。一路上没什么事情发生,就像训练中一样。队长和我用望远镜观察目标,并在地图上进行修正,将所有可隐蔽和开阔地带,建筑物都标明出来,大家集合讨论了一下。渗透小组的主要目的是搜索毒品仓库和生产车间,并将炸药安放在重要的地方,队长亲自带领突击组负责在外围接应渗透小组,狙击手和机枪手选择阵位掩护大部队,而我和猎鹰2号除了负责监视和掩护外,发现286(目标代号)就将其击毙。火狐负责警戒狙击手和机枪手的侧翼。大家休整了一下,各人开始寻找阵位,渗透部队也悄悄地出发了。
晚上永远是渗透的好时间。当晚多云,月亮偶尔露一下脸,丛林里阴森森的,除了小虫的鸣声,一切是那么安静。我在300多米的距离警戒着,身上披着丛林伪装服,目不转睛地看着目标军营里的一切情况。
军营里死气沉沉。渗透小组慢慢地爬进军营里,一间一间地搜索。我和猎鹰2号给渗透组提供预警,指挥他们躲过了几拨哨兵。渗透小组从10点多爬到凌晨4点多,将炸药都已经安放好,突击组也到达预定位置准备接应。现在唯一的问题是286没有露面。渗透小组的胡狼3号又重新回头进行了一次搜索,想找出286所在的房间,但依然没有发现286。怎么办?命令是如果没有发现286,就摧毁仓库和加工厂,让其生产瘫痪就可以了。不过我们的直觉认为,他就在这里,不会错,只不过我们暂时没发现。队长下令渗透组撤退。
炸弹是遥控的,如果没有被发现,我们会等结果了286之后引爆。炸弹还装了诱饵装置,乱碰一样会炸。突击组和渗透组另外选择了阵位,如果目标出现而狙击手和机枪手又打不到的情况下,他们会强攻进行肉体消灭。
这个军营被我们12个人包围了。从昨天下午开始,我就在数他们的人数,一共80多人,没有狗。士兵们衣衫褴褛,军服五花八门。大多数人很瘦,赤着脚,扛着AK…47步枪。他们毫不知道,300米外的丛林里,有一双双冷冷的眼睛在监视他们。长方形的军营顺着山谷中的小河偏东西走向,比一个足球场略长,没那么宽,没有铁丝网,是用树枝草草编了一排栅栏。栅栏到处是洞,有些地方倒塌了也没有修补。南面靠着山坡,西面却是一个小沼泽,难以通行,北面被小河堵住了退路,只有东面有一条旱路通进去,路边两旁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我们在南面的山坡上的火力可以覆盖整个军营,军营里缺少必要的抵抗工事。他们懒得连机枪巢都不弄两个,机枪随便地扔在营地中间的空地上,真是绝好的靶子!这个军营被袭击了连个退路都没有,只能窝在山沟里被动挨打。而且,四周没有塔哨,在营地中央却有两个不高不矮、象征性的塔哨。这样的塔哨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建筑物遮挡塔哨的视线,只要是个稍微有点军事常识、不笨的人都可以轻而一举地渗透进去。我纳闷他们的“营长”当了那么多年的兵,还没出师就怎么就放单飞了?比如,晚上,每个塔哨只有一个哨兵,不过看来他们把塔哨收拾得挺舒适的,哨兵上了塔哨没多久,就和周公爷爷去约会去了。晚上有三拨巡逻哨兵出来巡逻,与其说是巡逻,还不如说是散步。他们背着步枪,吊儿郎当的,简直就是在勾引渗透人员去给他一刀子!惟独稍微有点专业精神的就是巡逻还是结伴的,没有单独行动。他们在营地里草草逛了一圈,就回房间睡觉去了。真是不鄙视他们都不行!
这样的对手太让我们失望了!真想随便扔下几颗手雷,点把火,早点结束任务,然后回去,美美睡一觉。我们已经两天没睡了。时间不等人,拖得越久,我们回去就越赶。虽然我很藐视他们,但是我还是很有专业精神,一丝不苟地监视着,指挥渗透小组,向队长报告情况。藐视归藐视,但是教官说过:这里是战场,任何一个失误都会要了我们的命!
早上,太阳爬出地平线,天有点阴,没多久就下起了雨。林区的雨来得快,来得猛,但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太阳重新出来,光线很好。
我们趴在阵位上已经十几个小时了,该死的目标还没有露面。大雨过后,估计他们的房间防水功能不怎么样,开始有人拿被子什么的出来晒,吵吵嚷嚷的,到后来几乎所有人都出来了。军营里乱成一锅煮沸的粥,连塔哨上的哨兵也叽叽呱呱的不知道讲什么鸟语,可能是叫下面的人帮忙晒被子。如果有炮兵,这可是个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目标终于露面了,我心里暗暗高兴,在对讲机里简单汇报:“目标出洞,在正屋。”
目标也在大声嚷嚷什么,估计是赶他们回去干活。队长刚简单说了句“行动!”,我的枪就响了。300多米,这个距离我可以把一只麻雀从树枝上打下来。目标被子弹强大的冲击里打转了个身,背朝上趴在了地上,后背是子弹穿出后的1个大血口,目标抽搐两下不动了。
“目标终结。”我简单地再次汇报。
野兽一般不会轻易攻击人类,人对他们来说是个未知物种。他们也会评估作战的风险,除非它很饿,或者我去抢它的猎物。现在它刚刚猎杀成功,我不轻举妄动它是不会主动进攻我的。慢慢地,豹的戒备的眼神变成了迷茫,迷茫变成了好奇,或许它在想: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见过?终于好奇变成了无趣,它对我丧失了兴趣,转过头带着它的战利品走进了丛林。
我的美餐就在瞬间易主!它是什么时候埋伏在那里的?我怎么没发现?或许它比我更早地在那里等待了。我开始庆幸,刚才我埋伏的时候轻手轻脚,要不然,变成美餐的也许是我。两个猎手,相距不到10米,看上了同一个目标,这或许也是个有趣的事情。今天我不再无聊了,我可以用一整天的时间来想这个有趣的问题。收拾好东西,将环境打扫好,我踏上了下一个目的地。
山路不算难走,我顺着野兽踩出的天然小路前进。鲁迅先生说过,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这话放在原始森林里也就不一定合适。在丛林里,只有野兽走多了才会成了路。今天的目标是走20公里,沿途我一边想豹的事情一边默数脚步。我的跨步每步大约是60厘米,野战环境下,就靠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