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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训练营(炼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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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周,几个宪兵在用背包装沙子,然后一个个背包过磅,我们看着,心想:“天啊!又是来什么新花样整我们啊。”一个宪兵看到我们在看他们称沙子,笑眯眯地对我们说:“今天晚上吃多点,明天你们有活干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排好队,早饭都没吃,我们被宪兵用车拉到离营地很远的地方。现在,我们还剩下大约200来人,和我同宿舍的阿嘎和响马,还有小狗都已经被教官踢出去或者自己扯了旗,另外又把其他宿舍的调了几个过来。说真的,每天都训练,我们除了自己宿舍的人,其他的几乎不认识,教官也不认识,每次问话前都要报自己的编号。这次,分过来的是老马、大鱼和洋洋。宪兵把我们赶下车,然后把背包给我们,对我们说:“背包加枪,全部负重有37公斤多,看谁能中彩,有几个背包是加了料的。这里离营地有50公里,自己跑回去吧,给你们12个小时到!顺着路跑就行了,早到早吃饭,晚到就饿着吧!”然后,把车开走了。
妈呀!50公里,12个小时,37公斤负重!我们什么都没想,拔腿就跑。路上有宪兵和助教大声提醒我们动作要领,上山的时候,让我们弯下腰,尽量地把负重压到胯上,减轻腰部和肩部的负担,下山的时候放低重心,免得一个筋斗翻下坡。教官骑着他的破摩托车,骂骂咧咧,拿着根鞭子动不动就抽一下,小龙跟在后边狗仗人势冲我们“汪汪”乱叫。
跑了没几公里,我们已经拉成了稀稀拉拉的一长串,个个累得跟狗喘一样。不过,我还是坚定地朝前、朝前。跑了一天,我已经看到了营地了,不过腿已经软了,身上的负重像山一样压在我的肩膀上,每走一步都气喘吁吁。喉咙像堵了块布,空气怎么都不够用。路上,有一个战友已经跑不动了,趴在地上号啕大哭。两个战友扯着他跑了一段,也不行了,三个人就这么在路上大声哭。现在想起来,这是我听到最凄凉、最让人伤心的男子汉的哭声。
宪兵和助教大声地叫:“跑!跑!跑!快点,快!往前跑!”
教官时不时赶过来一顿骂,一顿鞭子!
我也已经快虚脱了,脚软棉棉的,像踩在棉花上,眼前老是有星星晃动。我咬紧牙,对自己说:“坚持,坚持!就要到了,没多远就到了!”
我一步一步地向前挪。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现在,我只知道,快点到达终点!离营地还有五六百米的地方是个下坡,我摔倒了。教官给了我一鞭子:“滚起来,人渣!你妈的就这鸟样!滚起来!给我快点朝前滚!”
我爬起来,没跑多远,又摔倒了,整个人朝前扑倒,已经连本能的支撑动作都做不到位了。我的膝盖摔伤了,我想,我坚持不住了。离营地只有200多米了,我却怎么也爬不起来,脚已经软得支撑不起我。这时候,一个助教对我大声说:“起来,快起来,目标就在前面!快,你能做到!相信自己!起来,快起来!”
这是我进训练营到现在为止,听到的第一句鼓励的话。我好像又有了力气,爬了起来,用枪托支撑着,一瘸一拐地继续向前。小龙跟着我的后面,汪汪地朝我吼。我脑子里已经快空白了,心里念叨着说:“小龙,你咬死我我也跑不动了。你最好把我咬死了,我也不用受这个罪了。”
教官这时候不知道从哪找了根木棍,照着我的脚一棍,我又倒下了,爬起来,又一棍。教官什么都没说,我爬起来就把我打倒。我的膝盖很痛,双脚已经支撑不起身体。我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分不清脸上哪是泪,哪是汗。我想放弃,觉得好孤独……
可是,营地就在眼前,而我从小就性格倔强,我想:哪怕我爬都要爬到终点,哪怕我被踢出去,也要体体面面地走。就这样,我就爬,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爬完了最后的200米。
我的脚现在好像已经不属于我了。一个宪兵跑过来帮我揉揉大腿和脚,测量我的脉搏和心跳。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躺在地上,眼睛空洞地对着夕阳,任宪兵摆布。宪兵给我喝水,我一见到水壶,抢过来就“咕咚咕咚”大口地喝。我现在才想起来,我已经一整天没喝过一滴水了!宪兵一把把水壶抢走:“找死啊你?慢慢喝,要不肠胃吸收没那么快,全部变成汗排出来就脱水了!”
我喘了一阵,用枪支撑着站起来,一拐一拐地走到教官面前:“报告,学员4318,武装负重50公里越野完成,请指示!”教官的嘴角终于流露出一丝笑容,说:“稍息,原地休息!”
我哗地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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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特种兵(涅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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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周末了,我们竟然得到了一整天的休息,把我们乐的!而且,伙食也很好,有肉有蛋。我们像过节一样,拼命地吃。伙房的宪兵一脸的坏笑说:“吃吧,多吃点,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我们集合,教官训话:“欢迎来到炼狱周,在这一周里,你们没有休息的时间。对于我前段时间的工作,我非常不满意,你们居然还有120多人留了下来!所以,在这周,我计划把你们全部赶走,然后恢复我安静的生活。希望你们在这周过得愉快!训练开始!”
然后,先来了武装越野15公里,跑回来还没休息,马上又跑,这样跑了三天三夜。这几天,平均每天除了水,伙食少得可怜,每餐就是给一个减了分量、不到二两的馒头。偶尔有葡萄糖水补充体力,每天休息不到一个小时。第三天的时候,我们已经手脚僵硬、目光呆滞、意识混乱了。有的晕了过去,有的甚至出现了幻觉被宪兵抬了出去。这还没完,圆木、战术训练、单兵训练、划船……都是些大运动量的训练,教官和助教们跟我们打车轮战,不断地用水枪淋醒我们,高音喇叭在我们耳朵边喊,甚至用针来扎,反正就是不让我们睡觉。第四天晚上,大家基本上已经不成人形了,爬绳网和铁丝网的时候,助教在耳朵边大声地问问题:“你的枪是什么型号?口径多少?你爸爸叫什么?你的代号?我是谁?”等等等等,都是些简单的问题,要在平时,随便就可以回答上来,可是,这时候的我们,完全靠意志在支撑着,脑子已经几乎空白了,喊声在我们听来似乎是空气中浮动的气泡一样。我们要努力地用意识控制自己,拼命保持清醒。好像有一次助教问我一个问题:“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我竟然回答:“女的!”
回答错误!我得到的奖赏是:“回过头,重来!”
不断有人被抬出来,有的稍微清醒了又挣扎着返回训练。我努力支撑着,耳畔一片嗡嗡响,眼睛看东西都已经白茫茫,一切都像是飘在空中一样。爬绳网的时候,明明绳子就在我面前,可是我的手抓啊、抓啊,就是抓不到。我的空间和距离感已经错乱了。我不断地对自己说:撑住撑住,已经过了四天了,就快完了。这是我度过的最长的时间,每一秒都那么漫长。我出现了几次幻觉,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别的地方走过去,每次都被助教和教官的吼声赶回来,然后,用自己的意志继续坚强地对抗身体疲劳的极限。
第五天,教官终于说了一句话:“训练结束!”
虽然他说得很轻,这句话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我们一下子就瘫倒了。我瘫在了泥地里,睡着了……
我们就这样睡在泥水里,或者睡在绳网上、沙地上,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是中午,我们已经被宪兵抬到了房间里,个个睡在了地板上,还盖上了毯子。宪兵见我醒了,示意我不要吵醒其他战友,把我带出来,洗澡,吃饭。
我们得到了两天的休整。然后第三天早晨集合,教官和宪兵也都集合了,站在我们面前。教官说:“升旗。”几个宪兵组成的仪仗队升起一面旗子。教官说:“请你们看看这面旗帜。”我抬起头,旗帜在风中飘扬,红底、黄色的闪电和利剑交叉。教官说:“这是特种部队的战旗,只有通过‘炼狱周’的战士才能看到。中文的特种大写字母TZ组成了利剑和闪电,代表着你们要像剑一样锋利,像闪电一样迅速!当你们从训练营走出去之后,这个标志将会变成你们的臂章,佩带在你们的手臂上,这是特种部队士兵至高无上的荣誉!”
教官又介绍了几个助教,他们是我们今后的专业教官。他们有渗透、攻击、阵型、爆破和狙击等专业。教官和宪兵看我们再也不是以前那样冷冰冰的了,好像还有了点笑容。教官说:“恭喜你们经过了重生,你们向我和你们自己证明了你们是优秀的,你们已经通过了最艰苦的训练。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一只脚踏进特种部队的人了!不过,你们还有三个多月的训练课程,不要高兴得太早,在这三个月里,我同样能让你们滚蛋。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们不用给我的狗敬礼了!”
在这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在训练营里获得尊严和人格,只有向他们证明:我是最优秀的!
在这里,除了恐惧、压力、劳累,我们一无所有。
在这里,我们最大的愿望是多睡一会儿,多吃一口。
在这里,我们无权也无力要求别人给我们尊严和人格,这些,都要靠我们自己去争取。
在这里,我们没有思想!我们所要做的一切,就是让教官满意。当教官觉得你值得尊重的时候,他才会解释给你听,为什么这么做,然而大多数人已经没有资格听到这个解释了。
接下来,是一个姓古的专业教官训话,他是我们今后的战术指导教官。古教官说:“你们经过了最艰苦的训练,但是,不代表你们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特种兵。战术是人与人的集合与默契,在今后的训练里,我会将你们训练成一个又一个默契的团队。我们将教会你们各种战斗技巧,这些技巧是你们将来在战场上保住性命和完成任务的法宝。首先,你们要放低心态,不要以为自己是打不死的,你们的命说贱点不过就值一颗子弹!明白吗?”
我们大声地回答:“明白!”
古教官先给我们讲了基本战场守则:“第一,记住:这里是战场,任何一个失误都会要你的命,所以,千万不要做蠢事;
第二,别把对手想得太笨,那会显得自己很蠢;
第三,不要以为自己看不到对方,对方也一定看不到你,要从对方的角度来看待战场……”
从这周开始,我们先进行些公共专业科目的训练和学习,比如渗透技巧、伪装、基本狙击、队型、搜索、逃脱、攻击、线路选择、野外生存、野外食物索取、基本情报判读、攀登、轻武器、炸药使用等等。
公共科目一共有六周时间。这几周,基本来说算是很轻松的了。除了每天的体能训练科目,有时候是在讲堂里上课,有时候是在野外。其间,战术教官将我们分好小队,针对不同小队的特点进行战术训练。这时候学员已经只剩下90来人了。我们被重新编班,我的新班长是老八。他原来在其他班排名第八,教官们根据大家在前期训练中的表现,调整队长和副队长。教官们对我们也客气了许多,虽然还是被骂,但是不像以前那样祖宗十八代都被牵连。小龙刚开始还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