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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伞不开,副伞比主伞小,落地速度相当于从二三层楼跳下来的速度,这时候侧倒缓冲就能帮上大忙了。千万不要跟地心引力死抗,顺着倒地方向倒下,再打个滚把力量卸掉。一般地说,都不会受伤,就是侧倒的时候髋部和护头的手臂蛮痛的,还有就是注意地形,防止脚踝扭伤。然后是两天的折伞训练。
跳伞训练第二周先是高塔跳伞。跳伞塔有七八十米高,伞是打开的,上面的绞盘把我们提上去,晃悠晃悠地挺好玩的,然后放开,又晃悠晃悠落下来。这样晃悠了两天,我们都已经能很熟练地触地了。
空降兵说我们是雏鸟,让我们很不服气。我们说我们总有一天会成老鸟,空降兵笑我们:“你们跳到死都不会比我们跳得多。”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学员,人家可是佩带了TZ的特种兵。我们各个磨拳擦掌,期待快点登机跳伞,跟他们一比高下。我们将进行5次跳伞,2次1000米,2次800米,1次夜间跳伞。
终于可以登机跳伞了。一早,老古把我们集合,排好队后对我们说:“到树林里一人砍一根树枝回来,20厘米左右,要比拇指粗点的,结实的。”
我们跑到树林里砍树枝,心里莫名其妙:跳伞用树枝干嘛?
老古一个个检查了我们的树枝,对我们说:“跳伞前把树枝给我咬在嘴里,下来了要上缴,谁不照着做罚跑5圈!”
虽然我们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我们知道,服从对我们有好处,按照老规矩:先让我们吃点苦头,然后才跟我们讲道理。反正道理都会讲的,苦头我就不想吃了。我们检查好伞具就背上了沉重的伞包登上了运8飞机。这是种运输机,4个螺旋桨,飞起来嗡嗡响。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还是第一次实际跳伞,我很兴奋,也很紧张,希望快点跳下去,可又有点怕,万一伞包不开怎么办?心里又把遇险后的程序默背了一次。
飞机嗡嗡嗡地绕了一大圈到了跳伞场上空,机长提醒“5分钟准备!”红灯一闪一闪的,让我感觉气氛很紧张,汗都冒了出来。大家站起来,排成两排,一排20个人,学员和空降兵交错排队。最前面的是两个空降兵,他们首先跳下去,给我们示范和信心。带队的队长大喊:“检查伞包装备!”后面的帮前面的检查,然后是大声地报告——9号准备完毕,8号准备完毕……我是这一排的第10个,后面的空降兵提醒我:“雏鸟,把你的棍子咬上!”我才想起来还有棍子,拿出来咬在了嘴里。
队长举起手,用食指做个钩状,示意挂伞钩。我们把伞钩挂横条上,我怕挂不好,还用手扯了两下。“3分钟准备!”飞机后舱门打开,风一下就灌了进来,在耳边呼呼直响,混杂着飞机螺旋桨嗡嗡的声音。我脑子里因为兴奋一片空白,机械地跟着前面的,他走我也走,他停我也停。最前面的两个空降兵已经站在踏板上准备好下跳了,两个队长站在踏板边上,绿灯,下跳!队长挥舞着手,大喊着:“跳!跳!跳!”
前两个一前一后错开时间,“呼啦”一下就不见了,只留下两条拉伞绳随风乱晃。学员大多数都很紧张,在踏板前犹豫。不过,队长和后面的空降兵可不犹豫,一脚就把学员踹了下去!我跟着队伍向前,越近舱门风越大,吹得我都快站不稳了。我歪歪斜斜地站到了踏板边,伸头一看:妈呀!好高啊!房子几乎看不到了,田野像火柴盒那么大。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屁股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脚,没等我喊痛,我就一个平沙落雁式飞出了飞机。一刹那,觉得身后有东西一扯——是拉伞绳,然后是自由落体向下。不一会儿,有更大的力往上一提,主伞打开了,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已经不在飞机里了。伞开了,我也不紧张了,取代的是兴奋,在半空晃悠晃悠的感觉真好玩。抬头看,飞机还“嗡嗡”地朝前,不断有伞兵跃出飞机,四处是飘落的白色降落伞。我的不远是两个学员,我朝他们打手势,他们也跟我一样,一脸的兴奋。
落地的时候跟训练一样,并没有什么麻烦,然后收伞集合等车。只有几个伞兵被风吹伞,拖出好远,附近的解伞之后好几个人去帮忙拖伞,几个人被一把伞拖着跑,样子很是滑稽。我有点幸灾乐祸:操!平常那么牛,空降兵也有郁闷的时候嘛,嘿嘿!
车把我们带回营地的路上,空降兵老来看我们学员的屁股,搞得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很紧张,问他们看什么。一个空降兵一脸坏笑:“看看你们的屁股有几个脚印,有一个的话说明你们是在飞机上被踹下来的,两个的话说明你们太重了,队长和后面的要两脚才踹得动,三个的话——恭喜恭喜!你们可以去报考飞行员,在飞机上死不肯下来。”
一帮空降兵哈哈大笑,我说:“要是一个都没有呢?”他说:“那说明你根本没站稳,被风吹下来的!”空降兵更加放肆地哈哈大笑。
我说:“笑什么,用不了多久,我们也是跟你们一样是特种兵!”
一个空降兵说:“雏鸟也想做特种兵哦,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屁股。”我闪开,用手护着被踹疼的屁股,另一个空降兵解下TZ的臂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想要不?跟哥哥说,哥哥送给你。”我说:“我才不要你的,我要自己挣。”
一个空降兵又逗我们:“小弟弟,看看你的棍子。”我把棍子拿出来,发现上面有四个深深的牙印,空降兵一把抢了过去:“我靠,这个小鸟的牙齿不错啊,这么根大骨头都快啃断了!”
他们互相传来传去地取笑我,我急了:“还给我,等下我会被教官罚了!”他们就是不给我,起着哄。一个空降兵对我说:“过来,兵哥哥告诉你怎么不被罚。等一会回到半路的时候,你下车去砍根棍子,用力咬两下就得了。”说完,一下把我的棍子给扔出了车外,我气得站起来要跟他打架。另一个空降兵看着做得有点过分了,出来打圆场,说:“小鸟,不要生气,你知道为什么要你咬着棍子吗?”
我说:“不知道,我就知道没了棍子要被罚!”边说边恶狠狠地盯着扔我棍子的那个空降兵。
他对我说:“因为下落主伞打开的时候,上提的力量很大,你们这些小雏鸟,一紧张兴奋就喊,‘喀嚓’一下就很容易闪到舌头。呵呵,小鸟,不要那么看着我,我又没挖你家祖坟,等一下空降兵哥哥还你根棍子。”
我说:“你挖了我家祖坟我还没那么生气,等下教官罚死我了你当然高兴了!”
空降兵们哈哈笑着,他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根棍子:“你的棍子,一模一样的,空降兵哥哥没骗你吧?”
空降兵就这么一路上变着法子来逗我们,气得我们牙痒痒!
下午,又跳了一次1000米。这次我有经验了,没等踹就蹦出了飞机,这一下感觉也没有什么嘛!明天是800米,我期待着。
第二天的800米跟1000米一样,一蹦就出来了。不过,今天有点风,伞被吹偏了,我努力拉伞绳控制方向,落地的时候伞被风吹,我被拖翻在地上,本来很容易打开的解伞锁在紧张的时候怎么也拍不开,另一个学员跑过来帮我拉伞,我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两个人还是被伞拉着跑了100多米才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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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特种兵(涅槃)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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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是夜间1000米跳伞。晚上8点集合、检查伞具、登机、起飞,一切跟白天没什么两样。不同的是,机舱里始终开着红灯,好让我们适应黑暗的环境。我们依然夹杂在空降兵里,运8“嗡嗡嗡”地朝前飞,我已经不紧张了。其实这有什么嘛,一蹦就出去了,克服了恐高障碍,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的身体随着飞机有节奏地晃动,嘴里还哼着歌,旁边的一个空降兵笑我:“这小雏鸟还装得蛮像的嘛。”我不屑一顾地看了他一眼,他不说话了。飞到空降场上空,机长在扩音器里说:“5分钟准备,今天有偏东1~2级风,大家小心。”然后,红灯一闪一闪的,我们站起来排好队,检查伞包、挂伞钩,3分钟准备,后舱门打开、移动……轮到我的时候,我两脚一蹦就出了飞机。
1~2级风在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不过对伞兵来说已经算很大的风了。风把我们的位置吹偏了,吹向空降场的边缘。我努力地拉伞绳控制方向,拉伞绳可是个力气活。我朝上看,四处是白色的伞衣,头顶上机群嗡嗡嗡地朝前,一个又一个白色的花朵在空中绽开。我们应该降落在跳伞场的中央部分,不过,风把我们都吹偏了,运气好的降落在草地上,有些被吹到了跳伞场边缘的树林里,伞兵变成了“散兵”,散得到处都是。我落地的时候伞衣被风吹偏,把我拉倒了,背朝下被伞拖着跑。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我拍开了解伞锁,抖动肩膀把伞解开。伞被风吹得继续跑,我爬起来追,感觉就像小时侯追气球。
把伞按到地上,胡乱收好,马上去帮附近的伞兵拉伞。一帮伞兵被伞拖得连滚带爬,甚至几个去拖一把伞,样子很是狼狈!
草地上的解决完之后,就到树林里去找其他的伞兵了。有一些运气好的降落在树林中的空地上,有些被树枝挂着,不高的话一般他们都自己解伞跳下来。有几个倒霉的家伙被挂在老高老高的树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被吊在半空。咱学员没有被挂树上的。
我找到一个伞兵,被挂在离地10多米高的地方,我说:“空降兵大哥,跳下来啊。”他在半空骂骂咧咧:“你娘的,老子下来拔光你这雏鸟的鸟毛!”
嘿嘿,总算出口恶气了,我说:“大哥,你们不是很拽的吗,怎么也有狼狈的时候啊?”
他气呼呼的,却对我无可奈何。几个伞兵爬上树,用伞绳把他拉回来,他一下来就朝我踹了一脚,说:“你娘的,幸灾乐祸!”还好我躲得快!我心里那高兴啊!嘿嘿,空降兵也没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也有狼狈的时候!
跳过5次伞,我们就已经算是个合格的伞兵了。空降部队给我们一人发了一个伞兵徽章——降落伞边有两只翅膀。“蛤蟆”又来他的口头禅了:“这有哈,这有哈嘛!”“蛤蟆”现在是我们班的机枪手,他力气特大,什么事情对他来说好像都不是难事。
跳完伞后,就是两天的时间训练直升机快速登机和速降,我们真正尝到了什么叫“扯蛋”的味道。直升机悬停在20多米高的地方,扔下两根绳索,我们带着装备冲过去,把腰间的环扣扣到绳环上。直升机搅起的烟尘直迷我们的眼睛,弄得我们一身一脸的灰土。等我们都挂好后,直升机忽地拔高,把我们一串吊在下面,“嘭嘭嘭”地朝前猛飞!下面是快速掠过的树枝,近得好像就在我的脚底!我们被吊在绳索上,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身子又没有借力的地方,一串蛋被扯着随着绳索晃来晃去。当时心中只是希望绳索结实点,要是断了我们就真的GAME OVER了!耳朵边听着飞机的嘭嘭声和夹杂着呼呼的风声,心中想着上面的人快点把我们拉上去。终于上面的人用绞盘把我们扯了上去。进了飞机,我还惊魂未定:奶奶的!是哪个混蛋发明的这种登机方式?这哪叫登机,兜风不是这么个兜法的吧!这纯粹是“命悬一线”!
训练完跳伞和直升机科目的时候,已经是我来训练营的第三十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