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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世芍,一改刚才的戏谑,一本正经地说道:“芍儿,你是认真的?姐姐倒不是不能成全你,可若是你一直没有生养,人人都说你善妒且故意要让九弟一脉断掉,你又该如何?难不成去和那些长舌妇拼命?”
我和世芍谈了很久,世芍依旧是坚定自己的信念,我也全然知道了世芍的心意,接下来便要看皇上的心思了。其实若我是玄凌,这件事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王爷名义上好听,可比起九五之尊的皇上来说,那就有些显得有些不值一提了,若是答应了,民间百姓都会赞誉皇上成全了一对有情人,有百好而无一害。
傍晚时分,玄凌去沐汐居看望周阙,在沐汐居不过呆了小半个时辰,便来天巧殿用晚膳。泷儿是个不怕生的,见他父皇来了,两只小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玄凌看,还咧开了嘴笑。不过孩子家就是孩子家,成天便只知睡觉,一日中竟有八九个时辰在睡着,我见泷儿困了,便吩咐泷儿的乳娘芸娘把泷儿带下去,好生照顾着。
晚膳用到一半时,玄凌突然对我说:“世兰,清颜郡主嫁给九弟已经一年多了,可府里却连个通房都没有,朕想把大理寺卿的庶女柳梦言赐给九弟,位分也不宜太高,就给个庶妃吧。”之前玄凌为了让世芍嫁给玄汾名正言顺,两者身份不要差的太过于悬殊,便由皇后下旨把世芍封为正一品的清颜郡主,这才安安稳稳地嫁入九王府做正妃,否则就算世芍的姐姐是正一品的贤妃,但因为家中早已败落,绝对不可能嫁得如此之好。
果然,怕什么事什么事就来,还好我早有对策:“皇上的主意自是极好的,只不过这柳梦言的长姐是之前顺陈太妃属意的九王妃人选,如今把她的妹妹嫁入九王府,未免有些不合适吧。”玄凌听了,略微想了一会儿,便也同意了我的想法,还主动开口道:“之前朕让九弟去查那件山东知府贪污受贿的案件,结果他只花了一周的时间便把案件解决了。朕想嘉奖他,那小子竟然说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我一笑,有些迟疑地说:“不会是关于今生今世不纳小妾的事吧。”玄凌道:“就是这件事,亏得你能猜出来。朕想了想,玄汾不想娶什么侧妃、庶妃是他自己的事,朕又何须讨这嫌,让他心生不满呢?你那妹妹倒是好福气,竟碰的上如此的痴情人,还真是三生有幸啊,外头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啊。”
我刚想称是,却发现玄凌的脸色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般兴高采烈,转念一想,那便了然。果断放下碗筷,站起身来,朝玄凌行了一个礼,这才道来:“皇上这话可就太过武断了,臣妾就不羡慕世芍。自古以来,男子多为三妻四妾,才能子嗣昌盛,得以延续血脉。可世芍如今和九弟这般,却是有违祖宗家法,若是世芍一直未有所出,岂非断了九弟一脉。臣妾以为,皇上断断不可允了九弟。”玄凌叹了口气,扶起了我:“朕不过是随意一说,你却这般认真,九弟和你妹妹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朕自有决断。朕想过了,反正如今你身子也养好了,这协理六宫之权自然是归还于你,你就好好替朕管辖六宫。”
玄凌还有些奏折未曾批阅,用过晚膳后便就摆驾回仪元殿。我望着玄凌逐渐远去的背影,一颗心也终究是放下了。先帝独宠舒太妃,置后宫众妃嫔不顾,玄凌身为四皇子,却因先帝爱屋及乌只喜爱六皇子玄清,而备受冷落,太后亦是如此。如今看到了玄汾独宠世芍,自然是触动心肠,想起了昔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景。我唯有和玄汾唱反调,玄凌才可能有同意玄汾要求的可能性,圣意难测啊!
很多年后,玄汾终身只娶一妻的事被百姓传为佳话,一生一世一双人,并非是痴心妄想,只是却无人知晓为了这件事,甚至还闹出一场风波来,险些拆散了这对有情人,这也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英雄不问出生(周阙番外)
我父亲是翰林院的修编学士,是个正五品的官员,这官位算不上高,可因为是京官,倒也算不上低。我是家中的四女,上头有三个姐姐,可偏偏都是嫡出,我既不是长女,也不是嫡女,在家中的位置很是尴尬。
父亲的嫡妻冯氏乃江南织造的嫡次女,江南织造虽然说只是正五品的官,但却是油水极足。听闻当年冯氏嫁给父亲时,是有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嫁给父亲,就因这原因,就连父亲也不愿小瞧了冯氏,总是对其以礼相待,客客气气,多年来竟连句狠话都未曾与其说。
冯氏这么些年只为父亲生下了三个女儿,虽一开始愿给父亲纳妾,但后来又碍于外头的话不好听,便做主给父亲纳了几房通房,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可又都无生养,父亲为了这事儿,不知愁了多长时间,只怕死后无儿供奉。
父亲三十岁那年,终于是如愿以偿地有了儿子,而父亲的独子便是我娘亲陈氏所出,为这这个原因,娘亲便能升为姨娘,总归算是半个正经主子,不用自称奴婢。也是因为娘亲为父亲诞下了儿子,冯氏总是想方设法地欺辱娘亲,害的娘亲不敢轻易出院子,生怕被冯氏所害,也无法诉冤情。
娘亲本是一舞姬,无父无母,自幼便被卖到舞坊,后因舞技出众,又美貌,被父亲瞧中,纳其为妾,在娘亲初入周府时,对娘亲允诺若是诞下麟儿,必晋娘亲为平妻。可惜母亲太高估了父亲的能耐,而父亲又太低估了冯氏的能耐,冯氏一向爱吃醋,又怎会顺了父亲之意,让她自个儿和娘亲平起平坐。
娘亲得以成为父亲的姨娘,还是冯氏作为朝廷命妇进宫皇后请安时,顺道去宓秀宫与冯氏的堂妹,当时的冯婕妤闲话家常。冯婕妤主动给娘亲做了个主,记得当时冯婕妤说娘亲为父亲诞育子嗣有功,晋位平妻是有些过,担当不起,毕竟娘亲出生实在是太低。但当个姨娘倒也不算高攀。冯氏虽有些自甚清高,但一向是极听冯婕妤的话,听她如此一说,便只能照办,也算是成全了娘亲。
只是冯氏那次进宫,恰巧遇见了风华绝代的华妃。说起华妃,冯氏真是一脸仰慕,说那华妃长相极其出色,莫说后宫三千佳丽比不上,就是放眼京城,能够与华妃一较高下的便只有吏部侍郎的长女甄嬛。我听冯氏如此之说,虽然有些不屑于冯氏的啰嗦,但也暗暗地把华妃这个名字记在心中。
我十六岁时进宫,初始自是不情愿的。也许是戏文看多了,总是渴望着与夫君琴瑟和谐,恩恩爱爱,子孙满堂。只是那冯氏渴望荣华富贵,成了娘娘的堂姐还不满足,总想让自己的女儿进宫为妃,日后倍有儿面子,那些官太太还不对其刮目相看,恭恭敬敬?
可惜那冯氏终究是没让自个儿的亲生女儿进宫,明里说是舍不得女儿与自己分离,总想着女儿日后嫁人后还能常去看看,只是那冯氏的心思我了解得很,说的很是好听,实际上她自己的女儿几斤几两,她自己清楚,若是入了那豺狼虎豹之地,就算是敬妃的堂侄女,最终还不非得不让那些九曲心肠的妃嫔给打压得翻不了身?更何况,入宫就算是日后出息了,当上了一宫主位,还不终究是一妾?
思来想去,还是让我进宫罢了,毕竟隔着个肚皮,并非其亲生,就算是日后在宫中受了委屈又如何?可若是能够得宫中贵人的眼,那岂非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天大的好事,岂有不允的道理?
只是冯氏的自私其实也是成全了我,我生为一介庶女,婚姻本就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出发的,就算是父亲宠爱我,也会为了大局把我嫁给一个对他有好处的人,哪怕是为人妾室。如此想来,还不如进宫,至少冯氏不敢明目张胆地为难娘亲,而我日后若是得了皇上的青睐,说不定能够给娘亲一个诰命,让娘亲舒舒服服地活着。
从才人到良娣,从良娣到嫔位,又一步步往上爬,最终我还是圆了梦,成了九嫔之首的昭仪,那时已是父亲平妻的娘亲也破格被封为了正三品安永郡夫人,父亲也成了正三品的大堂寺卿。我的故事诠释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个道理,只是没有什么人知道,我这么些年来如何的战战兢兢,又是如何的举步维艰,因为我依仗贤妃慕容世兰,而被皇后、淑妃视为眼中钉,就算我为皇上生下了两个女儿,位分却始终停留在贵嫔上,久久不得已晋升。就连这个昭仪之位,也是在贤妃成为皇后那年,皇上大封后宫而赏的。
我的一生,从未潇洒过,在周府时,小心翼翼地活着,不敢抢了姐姐们的风头,不敢违背冯氏的意愿,不敢肆意地对父亲撒娇,总是很有分寸;在当玄凌的妃嫔时,我努力地讨好众人,上至太后,下至宫女太监,我都不敢怠慢;在当太妃时,也是追随着慕容太后,她说一我便不说二,她让我做什么我就照办,哪怕这事儿再苦再累,再难做,再得罪我,我也无怨无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慕容世兰给了我荣华富贵,给了我娘亲的诰命,给了我父亲的官,她给予了我太多,我只能尽我的全力帮助她。
我只是希望下辈子不要再投胎到周家,我活得太累太累了,我只想投胎到寻常人家,不要做庶女,我想做嫡女,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讨好父亲、嫡母,只想私心所欲地活着,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做个正室夫人,打压打压小妾,争取生个三儿两女,老了,便可子孙满堂,儿孙承欢我膝下。我也希望有个姐姐,一母所出,会爱护自己的妹子,会为了妹妹的事情尽心尽力,就想慕容世兰对慕容世芍那样,不求回报地对待。
也许是我太贪心了,毕竟人生不如意,十之□□,我渴望的太多太多了。我只愿下辈子不要再入宫,不要再忍气吞声,不要再战战兢兢,不要再强颜欢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瞻前顾后。
作者有话要说:
☆、无缘受牵连,心中不满(上)
提示:慕容兰雅,慕容世兰的远方堂妹,与周阙等人是一起进宫的,刚进宫时的位分只是区区一常在,却在短短的两年里,连跳八级,一跃成为正三品的贵嫔,这幕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颜贵嫔执着毛笔,一笔一划地抄录《女训》,一众宫女都被其打发了去,唯独留下了其的陪嫁丫鬟秋水和春水。秋水瞧着自己的主子已经写了这么长的时间,有些心疼:“主子,您歇歇吧,仔细眼睛疼。主子一向是最守礼不过的了,不过是昨个儿去凤仪宫请安晚了小半个时辰,皇后娘娘就罚主子抄录这劳什子《女训》一百遍,没带这么作践人的。”
颜贵嫔听了,轻轻地放下笔,略微抿了一口早已凉了的茶,皱了皱眉头,欲说些什么,却又忍了下来,只微微提高了声量:“秋水,没事别乱嚼舌根子。皇后让本宫抄录女训,乃是望本宫好,怎能如此说娘娘。听着,这次本宫饶了你,下次若再犯,本宫便把你贬为洒扫宫女。”
秋水有些不甘心,自己明明是为了主子好,怎地平白无故挨了骂,故而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旁的春水拉了拉袖子,指了指这披香殿,秋水才想起这里并不是参领府,自己的主子也不是昔日的慕容府大小姐,只能把话压下。
颜贵嫔见秋水如此模样,有些心疼,口中却道:“罢了罢了,本宫看着你就心烦意乱,你且去御膳房帮本宫拿碟蝴蝶酥来,顺道去替本宫去凤仪宫传话,说本宫明日就把抄录好的《女训》交给娘娘。”见秋水远去,颜贵嫔低声对春水说:“春水,本宫是不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