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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溪哥,回房歇歇吧。”雪涯阻住了也跟别人一样试图闲逛的翎溪。
翎溪站定脚步,说实话适才听泓玄他们交谈的时间有点久了,他确实有些累了不舒服,不过此刻,他的目光却落在远处相拥的天楚与翩婳身上。
他觉得有些无力,每个人都担心天楚与翩婳将来会像恭豫与容萱那样,灰飞烟灭,可是,真的无能为力。
缓缓握起拳,他觉得心口又开始疼痛,外面的寒风让他冷得有些抵受不住,眼前也有些昏暗,身子无力,只好单手抓住墙边的围栏。
“翎溪哥,我扶你回去躺一会好不好?这里太冷了。”雪涯现在最担心的人就是翎溪。
似乎是觉得想通了,或是觉得真的累了,他摇头,“我自己回去就好。”于是转身,一个人向殿内走去。
徒留雪涯一人呆立在当地,半晌,转头看了看秦莫承,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陌言。
“唉,小天哥跟以前不一样了。”陌言懊恼地叹息。
雪涯好奇走上前,“哪里不一样了?”她完全不知道从前的天楚,泓玄、烟若、翎溪、陌言他们心中的天楚又是什么样子的的。
陌言叹了口气,望着远处天楚与翩婳的身影,道:“从前的天哥,乐天、开朗、阳光、虽然有时候有些霸道,但是给人温暖的感觉,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人缘非常好。”
雪涯凝望着远处的天楚与翩婳,现在的天楚,依然乐天、开朗、阳光、霸道、温暖,依然有着说不完的话,然而却只对翩婳一个人说。
陌言停了停,道:“从前天哥心里只有兄弟们,大家一起喝酒、谈天、逛风景、除妖、并肩作战,那时候的日子,简单得让人心安。”
“是不是遇到翩婳,就不一样了?”雪涯试探着问。
“是。”陌言点头,“不知道璇梦的女人有着怎样的魔力,能将一个人的心生生拉走。”
“或许,是男人的问题。”雪涯不由自主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想到的是秦莫承与沈明漪,自始自终,她都将沈明漪归为“秦莫承的女人”,而不是自己。
或许,自始自终,自己都不懂爱吧,很多时候,她不由得这样自嘲。看着泓玄他们已渐渐散去,只剩天楚和翩婳依然在院落中赏雪,她不由得轻轻叹气,转身,已瞥不见秦莫承的身影。
原来,已经那么久没有在一起了,就算是两两相望,亦相对无言。于是雪涯转身,她知道,这样纠缠的日子迟早会结束,那时,他,会彻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六十八章 昔日魔女
神界,秦莫承已没有多少心思再去悠然地坐在石阶上看那明镜台中的人界景象了。这些日子来,他很忙,忙着探听魔界的动向,忙着查找关于那根阳弦的一切线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此时,他又独自一人走在无极走廊的路上。似乎之前每一次去那里,都能有些不小的收获,这一次他没有叫陌言,而是只有自己一人,因为他早已看出,逸风虽为魔尊,却似乎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亦或是不屑于对一个凡人动手吧,并且,清漠他们凭借与翎溪的交情,也不会伤害他他,于是他更加大胆了,一时间似乎当年独闯天下的豪情又回来了。
由于心里轻松且心情也不错,他轻快地走在路途遥远的无极走廊方向,以至于甚至完全没有发现身后早已被人跟踪。
跟踪他的人,正是雪涯。
雪涯跟踪他,已不止一次了,不论是跟踪他做事,还是跟踪他默默地看风景,即使没有什么想要探查的,也想就那样默默地看着他。有时候,她真的希望自己是一名洛隐皓天,这样就可以轻松地隐身追踪,而不需要小心翼翼地成天防备被人发觉了。
因而,当他毫无防备地到达无极走廊时,完全没有想到会被人跟踪,反倒是看见逸风独自一人正站在琴台之旁,那面巨大无形的幻境前。幻境中,浮现的隐隐约约又是那一男一女两个人影。
于是他找了处断壁残垣后的角落,安静地藏身,悄悄关注着。
而雪涯则躲在更远的角落,亦目不转睛地查看这边的动静。
逸风静静伫立着,不动不语,神界的风吹起他的长发衣袂,很有种飘逸潇洒的感觉。半晌,仍是一动不动,却似乎轻轻一笑,然后头也不回地沉声道:“出来吧。”
秦莫承大惊,果然低估了魔尊的功力,自己竟然被发现了。不过他亦不是矫情扭捏之人,既然已被识破,那么久干脆爽快地走出,而不再东躲西藏。
于是,他坦坦荡荡地大步走出藏身之所,然后在距离逸风七八步远的相对安全的地方停住脚步,平静而坦然地望着逸风。
逸风却并不和他搭话,而是定定地望着远方,然后淡淡地道:“还有一个呢?”
他这句话一出,不仅秦莫承诧异,就连雪涯也惊异自己离得这么远,竟然被发觉了。知道再也藏身不住,于是只好缓缓走上前来。
秦莫承惊愕地望了望雪涯,雪涯却只是轻轻扫过他一眼,然后转头去看逸风。
逸风的眼中划过一抹不屑的浅笑,然后摇了摇头。
“你早就知道我们跟踪你了,对不对?”秦莫承问。
“你们?……”逸风别有深意地问了一句。
秦莫承回头,远远地望了雪涯一眼,没有说话。
逸风冷笑“不是叫你不要来了么?”
“可是我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秦莫承朗声道。
“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逸风的声音中带着阴森。
“我还想知道一件事。”秦莫承故意笑道。
“什么?”逸风蹙眉。
“镜子中的那两个人,是谁?”秦莫承说着,指向逸风面前那巨大的无形的幻境。
“他们……”逸风若有所思地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眉间浮现的是一抹冷笑。
一直站在秦莫承身后的雪涯默默凝望着幻境中那一男一女的身影,男子刚毅柔情,女子温婉浅笑,他们并肩站在那里,看上去是那么唯美,那么让人心动。
她不由自主地缓缓走上前,轻轻伸出手去,想要触摸那镜中人的一角,仿佛那两个人有着神奇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丫头,站住!”看到雪涯越来越接近那面幻境,秦莫承大急,不假思索地立刻喊出来。
丫头……情急之下他依然叫她丫头。雪涯忽然停步,身形就像是定在那里一般,轻轻抬起的手依然停留在半空中。
她想要回头,想要去看秦莫承,但是却又不敢回头,怕对上的依旧是他冰冷的目光。
面前,逸风已开口说话,“你觉得她亲近么?你觉得我也亲近么?”
雪涯望望逸风深邃的眼神,半晌,试探着道:“她……是魔?”
逸风的眉间泛起一丝浅笑,指着幻境中的那一对男女,道:“她叫蒹葭,他叫沉明,论修为和资历,他们该算是你的前辈了,虽然他们一个是我所爱,一个是我所恨。”
“蒹葭……”雪涯沉吟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是人界的诗。”
“不错。”逸风扬了扬眉。
秦莫承沉思道:“沉明,浮尘明灭,这名字也很有深意。”
雪涯抬眸望向那幻境,不由得问道:“可是,这只是幻境,这不是真实的他们,真实的他们又在哪里呢?这幻境为什么会出现他们的影子?”
逸风悠然在原地踱了两步,然后道:“这幻境,叫做空明镜,它不同于魔界的三生壁能够记载一切,它所能够记载的,只有思念。”
“只有思念……你思念蒹葭姑娘么?为什么不能找她呢?”雪涯茫然错愕。
逸风摇头,清澈的双眸中忽然染上一抹痛苦,不过仅仅是转瞬即逝,随即又恢复了先前如同一泓平湖般的沉静,然后一字字道:“她,已经死了很久了。”
“死?”雪涯惊愕,“是像我的父母那样,再也回不来了么?还是向曾经的天楚?”
逸风长长叹了口气,道:“她,原本再也回不来了。”言罢,他顿了顿,又纵声长笑道:“不过,一旦有了伏羲琴,她就还会回来。”
“你恨沉明?你爱蒹葭。是这样么?”雪涯立刻问。
“这么多年你要伏羲琴就是为了复活蒹葭?”秦莫承惊异。
“不错!”逸风朗声笑道,“伏羲琴本为神族才能够操控,对魔族毫无用处。但仅仅一根冰弦便复活了天楚,等我集齐所有琴弦,重铸伏羲琴之际,以整琴的威力,必定能复活她。”逸风说着,又转头看了一眼幻境中的蒹葭。
“他们……相爱?”雪涯轻轻地问。
“或许是吧。”逸风垂下头,无力地叹息,连他自己也不愿承认,他们真的相爱。
“可是!”雪涯像忽然想到什么一样,立刻道:“冰弦能够复活天楚的原因是,天楚死后不久,荒魂还没有分散得无影无踪,翎溪哥便取得冰弦将他的魂魄收集,才使得他能够复生。可是……蒹葭已经死去很久了吧,她的荒魂早已飘散零落,纵使利用整个伏羲琴,又怎么可能将其复生?!”
“呵……”逸风冷笑,“倘若不能复活她,我就利用这伏羲琴,杀了许许多多神族,像沉明那样的神族!”
“你!!!”雪涯急了,“现在我终于明白娘亲和天楚哥、翎溪哥他们,还有所有的神将为什么要誓死守卫伏羲琴了!我也绝不会让伏羲琴落入你的手中的!”
“别跟他废话,他就是个疯子!”秦莫承看了一眼雪涯,恨恨地道。
疯子……雪涯承认,自己也认为逸风是疯子,可是,当这句话从秦莫承的口中以似曾相识的口吻说出来时,她立刻想到曾经在很久以前,芜鸣也说过镜颜是疯子,秦莫承也说过她雪涯是疯子。
没错,他们都是疯子,那么无论他们打打杀杀成什么样,别人也顶多会说一句疯子而已吧。
忽然间,她觉得当疯子也是件幸福的事,毕竟别人不会真的和一个疯子计较,然而,就算是疯子,她也不会让逸风真的毁了伏羲琴,害了天下苍生
逸风忽然转了话题,“哈哈,疯子?雪涯,难道你不想知道关于你的父母?你的父亲可是与我并肩作战多年的战友。”
“我当然想知道,可是,你会告诉我么?”雪涯自认为自己的智商也还没到白痴的地步。
“就算他告诉你,你敢信么?”秦莫承亦冷然道。
“哈哈!”逸风大笑,完全不理会秦莫承的捣乱,而是道:“你的父亲恭豫是我多年好友,也是魔界一位响当当的魔将,人缘极好,以至于他与你母亲容萱相恋多年,我都替他瞒下,不至于有损他在魔界的声誉。”
“后来呢?”雪涯仔细听着,虽然秦莫承的话让她心中起了几分警惕,但有关于自己父母的事,先下已与伏羲琴无关,她觉得逸风没必要欺骗自己。
逸风叹了口气,接着道:“是我的错,是我一味替他隐瞒,才纵容他和容萱的感情越陷越深,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走到灰飞烟灭的地步。”他停了停,看着雪涯,又道:“你的娘亲和你一样,是位神界的御法澄影。曾经还有一段时间,我想方设法让她与天楚在一起。他们两位一个是伏羲琴的主人,一个是伏羲琴的护法,即使陷入感情也顺理成章。”
“娘亲和天楚哥……”雪涯怎么听都感觉别扭。
好在逸风接着道:“不过,咱们大名鼎鼎的容萱女神心里眼里只有恭豫一人,而天楚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呢,除了璇梦的女人,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真的是这样么?”雪涯实在不愿承认自己多年来当做英雄来崇拜的天楚也是个逃不过凡俗虚荣的男人。
“后来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容萱在大战中重伤难愈,恭豫为救她耗尽灵力,他们自知命不久矣,于是留下了你,而后不久双双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