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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梅尔慢悠悠的倾身,两只手轻轻交叠置于桌面,笑容满面的说:“我只看到我活着的时候,看到现在,看到当下,死了以后的事情我根本不想管,何况也管不了。至于什么后代子孙,我只有里格这一个孩子,顾好他就行了。”
朗格张口结舌,他知道隆梅尔不是在开玩笑,就是因为笃定他说的不是玩笑话,朗格心里就越发的不是个滋味。
***
海姆达尔万分不解,那猫狸子似乎非常不待见他,真不知道哪儿得罪它了。
貌似也就见过那么一回。
海姆达尔拿着巨齿梳子给奶糖理了理毛发,然后在奶糖舒服地哼哼外加磨蹭中找回了被凯布利打击到几近负值的自信心。
做完这一切以后把奶糖送进了宠物篮子里,拎着篮子出了实验研究室,结果没走几步就碰见了贝尔尼克以及他怀里的凯布利。
那猫狸子原本安静得像个玩偶,一发觉他的靠近毛绒绒的大耳朵刷地就立得笔直,转脸使劲朝他亮那口雪白的利齿,一副“海姆达尔勿近”的凶狠模样。
海姆达尔很无语,他不是没脸没皮的人,更不会明知对方不喜欢自己还硬拿热脸往上贴。
朝贝尔尼克勾了勾嘴角,自动退避三舍,拉开二人的距离。
贝尔尼克非常尴尬,他不明白凯布利到底为何会这样,虽然它确实比较粘自己,但是面对旁人并不会像面对里格时这么离谱,有时候还容许别人摸摸它的毛或者抱两下,惟独对待里格就跟对待天敌一样毛发蓬张,有时候甚至会摆出攻击的架势。
贝尔尼克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里格是谁啊,他堂兄的那口子,将来就是一家人,况且他也舍不得把凯布利转手给他人,所以趁着今天下午没课跑来找神奇动物研究室的副室长,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说法。
然而该副室长是个理论派,说白了就是纸上谈兵,叽里呱啦分析了半天,说了一堆怎样饲养猫狸子,他问的问题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白白浪费了一个下午。
不过那副室长说了,凯布利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们从来没遇见过,所以没参考对象,还问他能不能把凯布利留他们那里,以便他们进一步研究。
贝尔尼克当然不肯,结果一出门就碰上里格了,再然后凯布利又开始竖毛了。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进了食堂,贝尔尼克还没坐定,怀里的凯布利倏地弹了出去,不远处正在下巫师棋的两个五年级师弟顿时迭声尖叫。
原本好好待在棋盘上呈厮杀状态的棋子们被凯布利冲撞得七零八落,掉在地上的棋子还遭到凯布利的无情“追杀”,被追得满食堂逃窜,好些学生因为躲避不及踉跄得东倒西歪,贝尔尼克一边道歉一边追在后面,一时间整个食堂人仰马翻、怨声载道。
海姆达尔看的瞠目结舌,这猫狸子真是个淘气包。
手里的篮子轻轻晃动了一下,海姆达尔迅速回神,揭开小盖,递给奶糖一堆糖果,奶糖两耳不闻篮外事,一心扑在甜食上。
当贝尔尼克好不容易把凯布利抓回来,刚消停没多久的凯布利又一次对着海姆达尔龇牙咧嘴,背都拱起来了。
贝尔尼克向海姆达尔投去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抱着凯布利另觅他处,结果又引起一阵新的人仰马翻。
这一回贝尔尼克的呼叫隐隐有了怒意,凯布利追了一会儿就放弃了,依依不舍地转了回去。
凯布利的鸣金收兵对被它追的四处乱窜的斑斑老鼠而言没有太大的作用,小小的灰色身影依旧慌不择路的瞎转悠,最后一头撞在海姆达尔所在的桌脚上。
那么一只小耗子一头碰在实心的橡木桌腿上,冲撞的速度又非常快,撞上去的一刹那似乎都听见了响动,这一下绝对够这耗子喝一壶的。
小耗子窝在桌脚旁半晌没有动静。
海姆达尔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耗子,用脚尖轻轻踢了踢,软趴趴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会撞死了吧?!
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左半边身体的毛发像斑秃似的稀稀拉拉,伸手把那耗子抓起来,发现它前脚还少了一只脚趾,不过光凭那半身破烂毛发就能肯定这耗子就是韦斯莱家的那只斑斑。
把它摊平了发现还有呼吸,微微松了口气。
这耗子真会四处乱蹿,居然跑城堡里来了。
想到当初亲眼看见贫寒的韦斯莱一家对它的纵容,尤其是罗恩对它的喜爱,以及珀西在面对它时露出的少有的会心笑容……这里冰天雪地的,耗子一出去还不马上冻成耗子冰棍?!
海姆达尔想了想,决定把它送回北塔,免得就此跑丢了。
德姆斯特朗城堡对于一只老鼠来说就跟龙潭虎穴似的。
斑斑的脑门绝对比一般老鼠硬实,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醒过来了,海姆达尔还没开始吃晚饭呢。
斑斑起初有些慌乱,用力的挣扎,结果发现抓住它的人是海姆达尔时不知道为何忽然就不动了,但是下一秒又开始剧烈的扭动。
老鼠貌似是很聪明的动物,但它们毕竟只是普通意义上的动物而非神奇动物,所以海姆达尔见它挣扎的厉害就把它丢在了椅子上,“要跑就跑吧,如果我吃好饭你还在,我就大发慈悲的把你送回你主人那里。”虽然这么讲,却压根不指望它能听懂。
没想到那耗子真的安静下来了,杵那儿半天不动,过了一会儿,当海姆达尔的男朋友走过来作势要坐下时,斑斑居然还知道要给他让道,哧溜一下钻进了海姆达尔的长袍口袋里。
把海姆达尔吓了一跳,心里直犯嘀咕,这耗子怎么这么聪明?!
难道养的时间长了成精了?
想到这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老鼠应该活不长吧(PS:度娘说1…3年不等),想自己都三年级了,当初去韦斯莱家不过十岁……
斑斑到底多大了?
疑问刚冒出个头,来不及细想,海姆达尔很快就和男朋友聊了起来,然后好友们也陆陆续续的来了,斑斑老鼠的芳龄问题被丢在了脑后。
当他们离开食堂时贝尔尼克叫住了威克多,堂兄弟在食堂门口说了一会儿话,海姆达尔起初没有多想拎着奶糖也跟了过去,结果凯布利又朝他龇牙咧嘴、毛发上指,眼神十分的凶狞。
躲在他口袋里的斑斑鼠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钻出来准备跑路,结果溜出去没多远发现那猫狸子连看都不看它一眼,而是全神贯注地朝海姆达尔逞凶耍横。
斑斑试探性的往回挪,那猫狸子确实视它为无物,当它一直逼近到猫狸子的眼面前,那猫狸子终于有了动静,作势要追出来,却又缩了回去,然后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恶狠狠地瞪着它,随即又转过头去朝海姆达尔亮白牙。
斑斑看看猫狸子,又看看海姆达尔,哧溜一下蹿回海姆达尔身旁,围着他的脚转圈子求“包养”。
海姆达尔弯腰把它拾起来丢回口袋中,那一时刻,斑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
TBC
V · 囧 囧 有 神 的 三 年 级 ACT•;296
木棉古镇的夜晚很冷,悄无声息,仿佛被冰雪永远的禁锢在黑色的山峰间。
向日葵庄园的围墙上竖起的一根根细长石锥像野兽的獠牙,刺入黑暗的空气,在寒风和暴雪的洗礼下勃然怒张,为深沉的夜色带出一丝恐怖和狰狞。
仲夏大道一直往前延伸,当两旁的景色由繁华变为萧索时,路就快到了尽头,这时你会看见向日葵庄园的一堵还算结实的墙。
其实向日葵庄园早就不复存在了,除了墙内的废弃花园还留着当初鼎盛时的影子,里面的房子早已被拆得七零八落,原本属于庄园的土地被当地居民切蛋糕似的一块块分走,或开了铺子,或盖了民房。
现在镇上已经没有人说得清向日葵庄园当初是如何建成的,它的主人是谁。只有上了岁数的老巫师们偶尔在谈话中含糊的提及当年那场波及整片欧洲大陆的屠戮,好事的年轻人借题发挥,向日葵庄园一夜之间就有了主人——格林德沃。
这也是这栋奢华内敛的园子为何会被夷为平地的原因所在,墙倒众人推,在那个人人自危的战后过渡年代,即便是格林德沃的名字都不敢随便放在嘴边,生怕被打上黑巫师的标签,拿到威森加摩的传票。
那时候的最高法庭就是穷凶极恶的代名词——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就像现在的英国,在You…Know…Who残留下的阴影中作茧自缚,无病呻吟。
劳合•;弗莱明吃吃笑了起来,笑声在呼啸的风中转为吃力的干咳,他哆哆嗦嗦的掏出灌满劣质白酒的瓶子,拔开塞子猛地灌下去一大口。
咳嗽霎时变为干呕。
苍白的脸色因剧烈的呕吐染上不自然的潮红,呕了半天没有吐出任何东西,他已经连着两天没吃上一口像样的食物了,弗莱明强忍着胃部翻江倒海的抽搐疼痛,把酒瓶子重新收好,在这种鬼天气下要是连酒都没了他还怎么活得下去……
弗莱明从前任职于英国魔法部法律执行司下属的警察部队,因为服用欢欣剂过量后成瘾,在任务中出了岔子,被开除出了警察部队,后来又因为药瘾发作干了几次偷窃和抢劫,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被抓住也是早晚的事,后靠着从前经营的一些旧关系堪堪摆脱了牢狱之苦,但是英国已经不能再待了,五年前离开故土四处流浪,半年前辗转来到了木棉古镇。
现在的弗莱明穷困潦倒,倒霉受苦,他认为他的苦难都是拜魔法部的官僚主义者们所赐——那些平日里吃香喝辣占着高位却一无是处的狗屁贵族,而他这个为了前途拼搏的小人物却只能龟缩在异国他乡的墙角,忍受着永无止境的风雪肆虐,连片像样的能够挡风遮雨的屋顶都没有。
弗莱明仇恨魔法部,英国的,法国的,德国的……全世界的,一律被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然而眼下,他窝在这里,就是想知道梅林是否真的已经抛弃了他。
弗莱明挪动了一下僵硬得快要化为石头的腿脚,尽可能的让自己毫不起眼,拉紧身上的暗色长袍,布满血丝的眼睛略显呆滞地注视向日葵庄园墙上的那扇破铁门,他所有的人生希望就在那扇门里。
他要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充分利用这突如其来的好运,或许之前的苦难都是梅林给予他的考验,他很有可能成为那个拔出石中剑的幸运儿!
劳合•;弗莱明确信自己已经发现了西里斯•;布莱克的行踪——神秘人的忠实追随者小天狼星,他就藏身于向日葵庄园内。如果能抓住小天狼星,他就有了回国的契机——以英雄的身份,受到全英国巫师的敬仰和膜拜。
就算他抓不住也有另一个美好的结果,弗莱明从怀里抽出那张掉在地上的后又被他一脚踩上的通缉令,就因为这份通缉令,他义无反顾地掏出身上仅剩的最后一点钱,买了一份德语版的已经过期很多天的《预言家日报》,他得到了他想知道的消息,英国魔法部正在通缉他——阿兹卡班的越狱者,如果举报成功将得到一份巨额报酬。
在饥肠辘辘面前,任何民族英雄都要俯首投降,届时他那已经千疮百孔的荣誉感给金加隆让道也是在所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