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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说得啊,还是滴水不漏。”易修珍听明白了他话下的保留,也拿狄禹祥这种人有点无可奈何。
其实他越是有所坚持,他就越觉得他是个人才,不轻易妄言更是对他脾胃,因此也就更可惜这样的一个人,不能留在大冕帮他治理大冕。
他现在年经轻轻,见识就此等不凡,若是再经点事,行事更稳重周密,不知能帮他解决多少事情……
可惜了,他志不在大冕,胸怀大的人有大的好,也有一点非常不好的是,仅一个地方,困不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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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文乐帝就下了旨,重赏归德将军,在京城赏了一幢将军府给他当主府,还另赐了绫罗绸缎十箱,宝瓶十对,还恩重特赏了两身朝服与盔甲,宝剑一对,文乐帝还亲赐了一副自己挥洒的墨宝给了他。
全朝都很是艳羡归德将军。
归德将军也甚是感恩戴德,谢赏的时候还磕肿了头。
萧家那一边,却是不消停,这赏赐下了不到半个月,萧表族长这一支就朝狄府送了拜贴过来,说不日要登门看望身怀三子的萧玉珠。
狄禹祥原以为在京中媒婆对萧家族长这一家的未婚姑娘趋之若鹜的时候,这一家子的女眷能歇停点,哪想,她们还是找上门来了。
这等风口,狄禹祥于情于理都拒绝不了人,也没有好的借口把人推在门外挡着——因是女眷过门,就是推说妻子现已起不了床,她们也可进内屋看望。
无奈之下,狄禹祥把这事告知了萧玉珠,不过在说之前,明确与她说了舅兄无事之事……
萧玉珠听得好一阵都没吭声,狄禹祥也不知她是信还是不信。
好一会,她才出言,催了他把最近的事都说了。
狄禹祥一说完归德将军的赏赐,本靠在枕头上沉默地摸着肚子的萧玉珠嘴角翘起笑了笑。
“怎地这么高兴?”狄禹祥见状过去亲了亲她尤如花开的嘴角。
“归德将军,怕是得卖好几对宝瓶,才能买得起塞满将军府的奴仆罢。”萧玉珠眼波一转,眼中满是笑意。
文乐帝的名声一直让她如雷贯耳,但萧玉珠着实没想到,当皇帝的还可以小气成这样,尽赏些不实用的,用得着花得出去的金银,却是一点都没赏。
像她兄长,要赏钱都要明着跟皇帝讨,皇帝才给他金银之物,她都多次听哥哥抱怨过皇上的这点不好了,没想,归德将军也没从他手里真得什么好。
归德将军看着是得了重赏,可光是打理那佑大的将军府,都不知要花多少的银钱,皇上那可没赏他什么奴婢。
“胡说,”狄禹祥仅一下,就领意了过来,忍着没笑,假装认真地斥了她一句,“皇上赏的瓶子,岂是能卖的?这可是会被治不敬之罪,让御察史上奏本的。”
这就是明着卖不得,暗中卖了被人揭了更为不敬,所以才让人更有苦难言……
“让她们什么时候来?”见她脸色好了些,狄禹祥摸摸她清瘦的脸,眼睛里有着显而易近的爱意。
萧玉珠偏过脸,与他的手指磨蹭了一会,才淡道,“在他们要来的日子上推一天,让她们二十一日来,那天你看能不能,让我爹带长南到珍王爷府上去过一天。”
父亲不在府里,到时候就算是萧府的人提出邀她爹回进奏院,她也有话好对付,总之不在比在好,珍王爷相约,哪怕明知不妥,料她们也不会说什么,这里是京城,王爷不是她们这些妇道人家能诟病的。
“珍兄应会帮这个忙,到时我会让他请爹和长南过府。”
“嗯,好。”萧玉珠朝他嫣然一笑。
狄禹祥没忍住,低头又亲了亲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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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那一支的女眷说要过府来看萧玉珠,而萧偃老将军那边的女眷也没闲着,萧王氏也送来了拜贴,说那天会带着她那几个妹妹们来看望她。
很快,进奏院两派的女眷交锋,在七月十六日这天从进奏院要移到狄府。
而萧玉珠也从中捡那得知,这次萧家的内贼,是郭夫人堂嫂的小叔子……
这一次,郭夫人没打算来,但她的堂嫂,萧玉珠要叫顺伯娘的夫人要来,而族长那一家,从萧老将军夫人那边送来的消息说是,萧玉兔与她那位有名的兰先生也要过来。
二十一日这天早上,萧玉珠一早就醒了过来,让狄禹祥扶了她起来,让桂花过来与她着装……
孩子七月有余了,但较六个月的那时没大多少,但肚子没大,吃得少了许多的萧玉珠脸却瘦得只有巴掌大,越发显得那水汪汪的桃花眼大了起来。
她人是瘦了,但精神好,这个月她汤汤水水地喝着,先前身上的水肿反倒消下了一些,许是怀着孩子,人一笑的时候,温婉内敛的气息比以前让人看得更为舒服。
一看就知道就是家里人把其照料得甚好的小妇人。
桂花天天看着她,但许久没见过少夫人怎么下地了,在晨光中徒然见少夫人展开双臂,就是大着大肚子,身上仅着白色里衫站在那,看起来竟比上个月要好看一些,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倒是狄禹祥没像往常那样着迷于妻子在晨光中那温润似玉的光彩,只怔怔地看着她的肚子,实在不放心让她妻子去面对那群无异于豺狼野豹的萧家女眷……
他自一起床,就眼皮狂跳,不安一刻比一刻更让他心神不宁。
“珠珠,”狄禹祥看着她穿了布铺那边送过来的清爽丝衫,轻咳了一声轻声问她,“要不,还是推了?”
人都要上门了,怎么推?
昨天他都把收生婆晋婆婆接到府里来了,怎地还这般不放心?
萧玉珠笑着摇头,“无碍,不知长南醒过来没有?”
狄禹祥情不自禁地轻叹了口气,道,“我去给爹请个安,顺道把长南带过来见你。”
他才刚出门走得几步,现下跟外祖一道住一屋的长南拉着外祖的大手,一蹦一跳地进了父母的院子,快要踩上台阶进走廊的时候,见到他父亲站在屋子那端的廊口,他顿时大叫了一声,“爹爹……”
说罢,朝他父亲以连爬带滚之势跑去,还不忘频频回头催他外祖,“外祖,您快些些,娘……我们吃饭饭呢。”
说罢,他已经跑到了父亲脚边,朝他一伸手,“爹爹,抱。”
狄禹祥长手一个打捞,把胖儿子抱到手中,问他,“昨晚可有照顾好外祖父?”
“嗯,”已学会说许多话了的狄长南一挥手,“我给外祖盖被被,还那样……压了压……”
他做了一个重重往下压的小手势,继续道,“长南盖的好,外祖睡的好,外祖?”
说着,他回了头,去看那满脸笑眯眯,慢腾腾朝他们走来的萧元通,寻求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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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用过早膳;珍王府就来人接这对外祖外孙来了。
萧玉珠笑着送了他们到了门口,神情轻松;等人一走,才把身子放松;压在了身后扶着她的人身上。
“都说了,你在屋子里坐着就好。”狄禹祥小声责怪。
萧玉珠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反驳。
今日狄禹祥不放心她,没有打算出门;他坐在堂屋里看书;听妻子跟大捡说话。
“在门口;你先跟三太夫人那边婶夫人打声招呼,先看看她的脸色,无不妥,再请人进门。”
“是。”
“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就说我怀着孩子有忌讳,拦在门外罢。”
狄禹祥听到此,挑了下眉,看下难得说这种话的妻子。
萧玉珠回视了他一眼,嘴角笑意加深,继而跟中捡说道,“你见机行事就是,我总归是个弱身子,也见不了多长时间的客,姑爷也不好跟女客多接触,到时也要辛苦你一些,替我把客人送出巷子。”
“小的知道了。”大捡重重颔首,反手骨节按得咔咔作响。
不久萧家那边的轿子就近了门,大捡领着喜婆婆在门口,先是给萧王氏等夫人请了安,见没什么不妥,就让哑婆站在门口看着人进……
几个夫人小姐身上没有不妥,不见素白,也不见赤红,不过,眼尖的喜婆还是拦下了两个穿着白鞋的丫环,人被指出后,大检就把人拦在了门外。
走在前面的夫人小姐看过来,他恭敬一弯腰,回了一脸没看着人的似笑非笑。
这两个其中一个是萧玉兔的丫环,已经进了门的萧玉兔正要说话的时候,被一个板着脸的妇人给瞥了一下,萧玉兔立刻狠狠地回瞪了那妇人一眼,但看得出她甚是畏怕她,话却是没再说了。
该进的人都进了府,不该进的也拦在了府外,中捡一挥手,门就关了,三人一队的低头收步小兵齐跑,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过这些妇眷一眼,提步而走。
“喜婆,您领夫人小姐进罢,小的们在外面候着,有事叫呼一声,末将们片刻就到。”大捡朝老婆子拱了一手,再朝那些夫人小姨们拱了一揖,低头弯腰,扶着腰间的刀,看着地上退步转身,恭敬而去。
七月的早晨,四周鲜花怒放的狄府无端地多了几分肃杀的气息。
几位跟过来的小姐私下相互之间互瞧了一眼,萧玉兔的二嫂萧童氏的脸色也甚是淡然,没有上次来那般欢喜。
萧玉珠站在堂屋的门口迎了她们,萧王氏一见到她,忙上前托住了小心翼翼托着后腰要行礼的她,“身子这么重,可别这么多礼了。”
“谢青婶子。”萧玉珠感激一笑。
面前的萧王氏的夫君,也是她该称呼一声叔父的萧以青原本也应叫萧青,是还没看到嫡长孙就死去的祖宗给下代嫡长孙定的名,听说族长家的归德将军先下了地,要了这名去了,萧偃老将军的儿子晚生于归德将军几年,后叫萧以青。
但萧老将军却是当时族长的堂兄,且还是同族之中的嫡长位。
冲这点来说,族长家夺了萧老将军那一支的名,两家人现在还能表面和气得像一家人,也是不易。
“童嫂子……”萧玉珠朝萧童氏叫了她娘家的姓。
“别多礼了,”萧童氏忙柔声道,“你这么重的身子,族里人也担心得很,娘也是担心你得很,才特地嘱我等过来看看你,看你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说到这,她脸上有了点悲色,“你也要节哀,莫忧了心情,把孩子好好生下来最为要紧。”
“姐姐,知远堂兄死了,您为何不戴孝?”突然,有人轻轻柔柔地说起,语气中还有几许不平的悲愤。
“玉兔小姐……”萧玉兔的话一完,立马被身边的妇人拉住了手腕,往后退了一步。
萧玉珠朝那容貌普通的妇人看了一眼,这时萧玉宜忙带了两个妹妹上来跟她请了安,萧童氏那边的带的萧家小姐也过来福了礼。
“小姐,”伺候萧知远的老婆子,从宫里出来的余婆婆这时上前几步,扶了萧玉珠,眼睛扫了那容貌普通的妇人和萧玉免一眼,嘴里笑着与萧玉珠道,“进门聊去罢,太阳大,一会儿就晒到堂门口了,可别热着了来的夫人小姐们。”
“瞧我……”萧玉珠一摇头,自嘲道,“真是有了孩子,人都笨了,婶娘嫂子妹妹们,都快快进屋罢,我这就叫下人们给你们上茶。”
“进罢。”萧王氏点头,扶了另一边,与余婆婆一道扶了她进去。
“肚子大得吓人……”背后有人说了这两字,但却没继续说下去。
萧玉珠回了头,正好瞧萧玉兔低下的头。
她身边的那位妇人,应是那位兰先生,见萧玉珠朝她们看过来,朝她福了一道万福……
她长得极为平凡,但那不紧不慢的浅浅一福,倒透出了几分矜贵的优雅出来了。
萧玉珠嘴角微勾,没再多瞧人一眼回过了头,与萧王氏淡笑道,“我兄长的事,我听说了,只是一日没找到尸首,我就一日当他无事,在我这里,他是无事且活着的,自是没有戴孝这一说法。”
“是,归德将军那也是说最后一次见到你兄长的时候他只身负重伤,他回头去找的时候没找到人,许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