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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笑着说过无数次抱歉之后,鄢然终于碰上一个俊秀的公子。他身着湘色的衣裳,似有什么心事,眉宇不展,颓然的独自倾觞。
鄢然内心欢呼雀跃,笑着走过去,问道,“敢问公子可是倾心于倾城姑娘的?”
那男子闻言先是一惊,又陷入深深的惆怅。他叹了一口气,怅然道,“可惜,倾城姑娘的有缘之人却不是在下。”
鄢然心中明了,掏出那张紅笺,笑道,“这有何难?你若是想要,我便将这个缘分送给你,如何?”
瞧着他不可置信的神色,鄢然解释,“我家公子抽到这张笺,只是可惜啊。。。”
她故意拉长了声调,抬眼打量着他急不可捺的神色,笑道,“可惜我家公子家有妒妇,若是迎回那倾城姑娘,怕是也要委屈了人家。这才托奴婢再为那倾城姑娘觅得一位良人。”
“不瞒你说,”男子激动不已,“在下倾慕那倾城姑娘许久,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如此,甚好,在下定是不会辜负她的。”说着还掏出了几大张银票非得塞给鄢然。
盛情难却,鄢然只好受着。心中暗想,无论如何,倾城,我可是为你寻了个好归宿。与其信什么缘分,还不若觅得一位对你死心塌地的人。
直至鄢然走出厢房,那男子仍是不断地道谢。
走在回去的路上,鄢然握着那几张银票,想着恒衍每次出手如此阔绰,必是不会缺钱的,于是就心安理得地将那几张银票塞入怀中。得意地跑到恒衍身边,她邀功道,“我可是将事情办妥了啊。”
“是么?”恒衍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自然是的。”鄢然欣喜道,“我替倾城姑娘觅了一位良人。”
正欲介绍详情之时,迎面却走来四位身着黑衣的影卫。面色幽沉,步履轻健,功夫应是不低的。鄢然有些惶恐地攥住恒衍左手的衣袖,恒衍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右手按紧了桌上的青霜剑,蓄势待发。
为首的黑衣影卫略揖了揖,沉着地开口,“尊上有请,请这位姑娘前去雅间一叙。”
鄢然瞧着这阵势,心下一沉,有些惊恐,却故作镇定地开口,“我,我并不认识你们的什么尊上,想必他是认错人了。”
“在下也只不过是奉尊上的命,还请姑娘莫要为难我们。”
“什么尊上尊下的,我并不认识。”旋即拉住恒衍的手,转身欲离去。
还未走几步,为首的影卫便伸手拦住,冷冷开口道,“如此,便休怪在下无礼了。”其余三人也纷纷拔出长剑,剑光凌冽,鄢然眼睛一晃。
恒衍亦拔出青霜剑,将鄢然护在身后,左手仍是紧紧攥着鄢然的手,感觉她的右手正微微发颤。以为她是害怕刀光剑影,低声耳语安慰道,“无妨。”
却不知,此时鄢然担忧的并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他的伤势。那些时日是鄢然亲自为他上的药,岂会不知伤口之深,伤势之重?他的功夫应是不低,只是一月的光景,伤口根本尚未愈合。此番动武,必会牵动伤口。。。。。。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鄢然及时的开口制止道,“且慢。”
瞧见他们未有进一步的动作,才缓缓开口,“你家尊上只是说请我过去一叙,是否我去叙过之后便可离开?”鄢然心中忿然,着重强调了“请”字。
影卫闻言道,“这个自然。”
如此,鄢然抽出被恒衍紧紧攥住的手,柔声道,“你先在这等着我,我约莫片刻钟就会回来。”言罢,转身欲离去。岂料,恒衍已率先一步走至鄢然前方,重新拉紧她的手,走向雅间。
行至门口,四名影卫伸手拦住了恒衍,淡然道,“尊上只邀了这位姑娘前往。”
闻言,恒衍欲拔剑挑开影卫的手,却被鄢然拉住。
她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先进去,若有什么事我就大声唤你,那时你再冲进来也不迟。”
说完,鄢然深呼了一口气,提衣款步地迈进了厢房。
厢房内,烟斜雾横,似在焚椒兰,隐约有淡淡的清幽之气。两扇紫檀镂花大理石屏风横置在门前,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绕过屏风,鄢然瞧见一身着玄青华服的男子正执了杯玉壶往杯中倾酒。烛光昏暗,看不清面容,却瞧见那男子指端修长指节分明,好似上好的白玉。
鄢然想着,这得生在多富贵的人家,才能养出如此好看的一双手。突然有些自惭形秽,她将自己的手往袖子里收了收。
听闻脚步声渐至,那男子缓缓地抬头,神色清冷地瞧向恒鄢然。却在瞥见鄢然的那一刹那,“啪”地一声捏碎了原本手中紧握的白瓷酒杯,冷峻的脸容浮现出惊诧的神色。
鄢然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被这位男子癫狂的举动惊讶到了,本能地往后退了退,防着他又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沉默良久,那锦衣男子轻叹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鄢然,缓缓开口,“倾何。”语调中含着不尽的悲戚与哀凉。
鄢然对着那灼热的目光,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那目光,殷切热烈的仿佛是瞧见了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但她知晓,这灼热的目光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属于一位叫倾何的女子。瞧着他欣喜的神色,她心有些不忍,但再是美妙的梦境总得有人打破,且必需要有人打破。
鄢然抿了抿嘴唇,轻声说,“我叫鄢然,并不认识什么倾何。公子约莫是认错人了。”
那锦衣男子深海似的眼眸浮出一丝不可置信的悲恸,起身去拉鄢然的左手。鄢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诧到了,一时竟忘记了挣脱。
男子仔细盯着鄢然的左手,似在寻找什么,却在瞧见鄢然如玉般光洁的掌心时,原本就清冷的神色更是黯淡了,似暗夜星空中寥若的星辰。
鄢然惊诧了半刻,重视缓过神来,奋力地抽出左手,大声地呼喊恒衍的名字。
恒衍夺门而入,冷冷地打量了此番情形,伸手将鄢然护在自己身后。
他默不作声,眸色冷淡,似腊月寒冬里一潭冻结了的深水,直勾勾地盯着那正襟危坐的男子,手指因紧按着青霜剑的剑鞘而隐约有些泛白。
四名黑衣影卫亦紧跟入内,握剑站在恒衍身后。锦衣男子抬眼瞧了瞧,只是挥了挥手,那四名影卫就恭敬地应了声诺,退至房门外。
良久,那名男子幽深的眼眸隐藏了先前的种种神色,仍似一汪波澜不惊的清潭,皱着眉开口,“恒衍。”
鄢然显然被他轻飘飘地说出两个字给惊吓到了。
他们。。。他们。。。竟然认识!若是彼此相识,却又是这般剑拔弩张的架势,莫非。。。这锦衣男子便是恒衍的仇家?思及此处,鄢然原本就悬着的心更是惴惴不安了。
恒衍攥住鄢然的手,向前走了一步,泠泠道,“她是我的人,你若是想打她的主意,可是晚了些。”
锦衣男子盯着鄢然被恒衍紧握住的手,抬眼向恒衍轻笑了一声,眼底深处却寒若冰霜,全无笑意。
缓缓踱步至紫檀梨花桌前,那男子执起白玉壶稳稳地倾倒了三满杯酒,沉声道,“许久不见,此番相邀也不过是为了叙个旧。你又何苦如此戒备森严呢?”
叙旧?鄢然更是迷惑不解了,难不成,这二位竟是。。。竟是旧时相识?
恒衍嘴角漾起一丝冰冷笑意,切齿道,“叙旧?还是免了吧。恒衍不才,难当你如此盛意相款。”转身就欲拉鄢然离去。
转瞬间,一柄刀锋凌冽的剑一横置恒衍眼前,鄢然被那明晃晃的刀光吓得花容失色。
面对眼前明晃晃的刀锋,恒衍仍是不动声色,神色若常。鄢然却按捺不住,赶忙将恒衍往后拉了几步。
锦衣男子随手将剑往桌上一放,撩起衣摆翩然入座,淡淡道,“若是二位不愿久留,饮进这三杯薄酒,也算是赏在下几分面子。”
恒衍略蹙了蹙眉,伸手去端那斟满酒的酒盏。
鄢然想起恒衍尚未痊愈的伤口,不禁有些忧心,这么烈性的酒。。。略思索了些,她拦住恒衍去端酒盏的手,斜睨着锦衣男子,沉声道,“他身上伤口未愈,不宜饮酒。”
锦衣男子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
鄢然心底升起腾腾的怒火,忿然问道:“若饮进了这三杯酒,是否可容许我们离开?”
锦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鄢然,答道,“这个自然。”
鄢然闻言,夺过了恒衍手中的酒杯,对锦衣男子浅笑了一声,旋即将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恒衍还未来得及阻拦,鄢然已端起另外两盏,将心一横,硬生生地灌了下去。
恒衍面色冷淡,露出森寒之色,拔出青霜剑,直直地抵住锦衣男子的咽喉。
锦衣男子却是毫不在意,似笑非笑地瞧着鄢然,揶揄道,“鄢姑娘可是真体贴入微。”
鄢然有些晕眩,冷笑道,“那是当然。”言罢,将剑鞘递与恒衍,拉住他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七天,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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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只愿君心似我心
走出千烟阁,鄢然如释重负,而不时拂来的晚风也使得鄢然的灵台稍微清醒了些。
她默然跟在恒衍身后,任左手被他紧紧地攥住。瞧着他冷凝的一张脸,鄢然有些疑惑他究竟有什么好不高兴的。明明是自己舍身救他,念着他重伤未愈便替他挡下了那三杯烈酒,却换来他这样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
这真是一位别扭的人啊!鄢然在心中暗自腹诽。
走了有些路程,醉意又有些袭来。鄢然脑袋昏昏悠悠的,走路也有些晃晃悠悠的,仿佛随时都会轰然倒下。
实在是支撑不住,她瞧见不远处有一青石凳子,便欢快地拉恒衍跑去歇息。跑至青石凳前,她欢快地往凳子上一坐,将脸埋入怀中,闷声道,“我,我的头有些眩晕,你容我在此歇歇。”
刚闭上眼,鄢然就被恒衍用力地拉了起来。鄢然嘟哝着嘴刚欲抱怨,就被他拦腰抱起,直步往前走。
躺在恒衍的怀中,鄢然先有些茫然失措,他先前不还是很生气的吗?明明刚刚自己怎样求他他也是不理自己的啊?唉,果然他就是一个别扭的男人。
银月冷辉泄地,衬得恒衍本就清冷的脸庞更加冷峻。鄢然亮晶晶的眼眸对上他幽深的眸色,疑惑地问道,“你和那锦衣男子相识么?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恒衍并未做声。
鄢然锲而不舍地问道,“倾何?当初你也将我错认成了她,她到底是谁啊?她是那人的心上人吗?”
“呀!”鄢然若有所思地惊呼一声,“怪不得他用剑指着你,你,你莫不是抢了他的心上人?!”
恒衍仍是不做声。
鄢然等了许久也未等到恒衍的回答,无趣地闭上了眼睛。静默了许久,鄢然回想起曾经偶然在宫中学得的一首曲子,轻哼道,“花易败,人易老。莫倚倾城貌,嫁与有情郎。与君相约百年好,谁若活到九十七,奈何桥边等三年。。。。。。”
歌声轻柔,如嘤嘤低语,却是韵味悠长。
鄢然渐有倦意,闭着眼睛轻哼。恒衍低头瞧着她绯红的脸颊,欲说些什么,却终是咬紧了双唇。
深深的夜色之中,漫漫长路似是没有尽头。或是说,他暗中是希望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抱着她,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尽管已放慢了步伐,但不知不觉,他已是将她抱至闺房中。
恒衍轻手轻脚地将鄢然放置床榻之上。
望向鄢然有些绯红的脸庞,他不禁有些动情,连之前对她兀自饮进三杯酒的恼意淡了许多,低头柔声问道,“刚才为何要替我饮下那三盏烈酒?”
“那个。。。”鄢然将唇附在他耳边,浅笑盈盈,“我还不是怕你酒后乱什么,轻薄于我。”此时的她因烈酒的缘故而双颊绯红,清丽的面容竟是有几分的妖娆。
温热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酒香,萦萦地绕在恒衍的脸边。闻言,他沉声道道,“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