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晓朗面色大变,扬鞭对着马屁股就是一鞭子。
方小染脸埋进袖中,闷声偷笑,笑得肩膀一颤颤的。方晓朗悄悄的横她一眼,不料她忽然抬头,他凶巴巴的目光不及收回,只好在她的狠狠瞪视下慢慢收敛,变成一个极郁闷的神情。
“染儿,”他落寞的开口,“你去他那里……有什么事?”的
她这次倒是痛快的回答了:“上次在行宫中给他送去的那本书,他还没还呢,去跟他要回来。”
他脸上的阴霾忽然散去不少,嘴角也浮起一丝释然的微笑。
不料她又加了一句:“顺便借此机会彼此接触,加深一下感情。”
该死……
方晓朗恨恨的闭了一下眼。
……
抵达王爷府,二人下了马车,便有府中小厮上来将马车牵去一边。方小染向大门前走去,方晓朗一语不发的跟了上来,她也没有拒绝。守门的门丁见是传言中羽王爷的相好的来了,还没等她说明来意,便上前热情招呼:“染掌柜,王爷今天在家呢。”
这样的问候语让旁边的方晓朗脸色更不善了。
门丁本要放行,却迟疑的看着她身边的沉着一张臭脸的方晓朗,问道:“染掌柜,请问这位爷是……”
“这位是……”方小染伸出手,正欲介绍说是她的朋友,却听方晓朗已接过了话头:“我是染掌柜的家眷。”
“家……家眷?!”门丁吃了一惊。
方小染伸在半空的手抖啊抖的,嘴角抽抽说不出话来。心中暗暗咬牙:好!我先忍着你!对着门丁僵硬的一笑:“可否让我们一同进去?”
“可可可以!”被天降八卦砸得灵魂出窍的门丁将守门的工作流程忘了个一干二净,既没有通报,也没有让人接引客人,便慌里慌张就放二人进去了。望着他们走进府中的背影呆怔了半晌,便急不可奈的四处乱蹿着发布头条,传播八卦去了。
羽王爷看上的染掌柜,是个有夫之妇!
方小染领着方晓朗往府中走了一段,才发觉没有丫鬟或家丁陪着他们,也没有人告诉他们袭羽此时在府中何处。于是她干脆直奔袭羽的寝室。
二人穿过一段园林小径时,她忽然觉得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四下看了一眼,明白了:这里正是上次她被獒犬黑豹突袭的地方。走到这里便下意识的害怕起来,往方晓朗的身边靠了一靠。方晓朗奇怪的看她一眼,发觉她在主动的靠近他,心中虽然迷惑,却是暗暗惊喜。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温存似水。
方小染却是全然不觉,她只顾得四下里的探头探脑的观望,生怕黑豹从什么地方突然扑出来。及至手忽然被握住,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一眼交缠的十指,再抬头看一眼他雾气氤氲的眼神,猛然意识到他误会了。
正要正色抽回自己手来,突然瞥见他的身后黑影一闪。
她脱口而出“当心!”,他已感觉到背后突然袭来的劲风,抱住她的腰身瞬间旋转飘移,偷袭的黑豹便扑了一个空,落在草地上,探首露齿,摆出扑袭前的姿态,一对金色眸子凶猛的盯着二人,喉咙间发出恐吓的低吼,眼看着就要发动第二次攻击。
方小染“嗷”的一声叫,躲到了方晓朗的身后。
黑豹的动作却忽然顿住了,颈上竖起的黑鬃抿了下去,原本因为发怒而紧抿的耳朵扑棱一下竖了起来,面部狰狞的表情放松了,露出一付茫然的神气,金眸中的凶光消失不见,原本缩成一道竖线的瞳孔也变得又黑又大,望着方晓朗,咽喉里发出温柔的咕噜声。
野兽遇到驯兽
原本缩成一道竖线的瞳孔也变得又黑又大,望着方晓朗,咽喉里发出温柔的咕噜声。
方小染听到它的叫声有异,揪着方晓朗背上的衣服,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看去,吃惊的看到巨兽般的黑豹此时已是一付温驯的样子,变成了一只大型的乖乖狗,有些茫然,又有些喜悦的望着方晓朗。
她惊讶极了。方晓朗不过是人长的好看些,就能令这只凶猛的大狗另眼相看吗?难道它鉴别是敌是友的标准就是——脸吗?!歧视!这是赤果果的相貌歧视!
忿忿不平的瞥了一眼方晓朗的侧脸,却发觉他面色有异。
他木人一般僵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悲是喜,灰眸中却明明白白浮起莹然的泪水。她扶在他背上的手,也分明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怎么了?
她正不解,忽然看到黑豹正试探着迈着它粗壮的大爪子,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近过来。她以为黑豹要发动袭击,“嗷”的惊叫一声,往方晓朗身上一扑,挂到了他的脖子上。
或许是她的动作过于突然,黑豹受惊,再次发怒,“吼”的一声,恢复凶猛本相,就要朝她扑过来。
方小染吓得面无人色,却见方晓朗一手揽住她,举起另一只手,手心朝着黑豹,做了个似乎是“阻止”的动作,黑豹立刻收敛了声气,停止了攻击的势头,伏低着身子,然而看向方小染的目光还是相当不友好。
小径上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那名负责遛狗的小厮急匆匆的跑了来,看到方小染惊恐的挂在方晓朗脖子上的情形,急忙上去牵起黑豹脖子上的皮带,一面忙不迭的谢罪:
“小的没的看好黑豹,不慎让它跑开了,惊吓到了二位客人,小的自会到主子那里讨打!”一面说,一面眼泪汪汪的快要哭了出来。
方小染惊魂稍定,道:“算啦,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以后你要看好黑豹哦。这家伙可不是开玩笑的,真会咬死人哦。”
小厮急忙应是。见这两个人并不打算去主子面前告他的状,千谢万谢的,想拉着黑豹离开。黑豹却不肯跟着走,执意的向方晓朗走过来。
小厮以为它要攻击他们,拚了命的扯皮带,连声喝止,黑豹却全然不听。
方晓朗盯着黑豹的眼睛,后退了一步,嘴唇不易察觉的做了个口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紧挨在他身边的方小染却感觉他似乎是说了个“去”字。
黑豹似乎也看到了这个口型,不情愿的停了脚步。小厮再扯了一下皮带,它便顺从的跟着走了,一面走,一面恋恋不舍的回头望了数次。
直至一人一狗的身影消失不见,方晓朗还怔怔的站在原地,目光望着黑豹走去的方向,出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至身边传来一声唤,他才回过神来。
“方晓朗?”她唤道。
“嗯?”他恍然回魂,看到她满脸钦佩的神色
她惊叹道:“方晓朗,没想到你会驯兽术哦。”
“驯兽术?”他微微一怔。
“难道不是吗?否则黑豹见到你,怎么会做出一付小宠物的德行?不要告诉我是它见你长的漂亮就喜欢上你了。据我观察它是公的。”
他“嗤”的笑出声来:“染儿是在夸我生得好看么?”
他的笑眼弯弯如月,叶隙落下的阳光碎片在几乎透明的灰睫上跳舞,这绚丽的笑容,让她几乎移不开目光。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目光从他的脸上扯下来,转身便走,扔下三个字掩饰自己那片刻的沉迷:“臭美吧。”
他忽然紧跟上一步,从背后环住了她,紧紧的抱着,脸深深埋在她的肩上。
她的脊背顿时僵硬了,干巴巴道:“放开我,方晓朗。”
“让我抱一会儿。”他闷闷的回答,“忽然很想找个东西抱一抱。”
“……”她郁闷了。什么叫做找个东西抱一抱?他为什么不去抱树干?或是抱石头?她觉得她应该借着昨日“强吻事件”的余怒,对这莫名其妙的拥抱拒绝、唾弃、甩开,再附赠一个耳刮子也实不为过,然而她却都没有做,就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任他抱着。
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不拒绝?
她全程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而且找到了答案。
因为这时抱住她的方晓朗,似乎是没有邪念,也没有威胁的。她莫名的感觉到他有些孤单,有些难过,像个没人疼爱的小孩子,伤心的时候抱着他的布娃娃,默默的哭泣。
他的鼻尖抵在她的肩后,她有肌肤能感觉匀称的呼吸透进了薄薄的衣衫,他的情绪还算稳定,也没有哭;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像一只用来寻求慰藉的布娃娃。
他却一定是在难过……这莫名其妙难过的情绪是从哪里来的?
良久,他的脑袋动了一下,变成枕在她的肩上,眸色清澈,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她的侧脸。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他已恢复了平静,便往旁边挪了一下,脱出他的手臂,神情有些不自然,道:“前边就到了,走吧。”
率先向前走去。一面走,一面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有些纷乱的心绪沉静下来。
不要忘记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她警告自己。
来到袭羽的卧房,守在门口的砚来见她走来,连忙迎上来行礼。
她问:“羽王爷在这里吗?”
“在的。”砚儿回答,“王爷今天早晨便头晕,已请御医看过了,说是没有大碍,不过是旧疾又犯了。”
方小染怔了一下,心中顿时酸涩的难过。他们两人翻了脸,他“旧疾”再犯时,就没有让人叫她来替他挡药。茫然不忍的感觉充斥在胸口。
砚儿见她变了脸色,只道她是在为袭羽担心,忙道:“王爷这病也不是大病,喝几付药便会好,染掌柜不必过于忧心!您来了王爷一定开心,我这就领您进去。”却没有立刻进去,犹豫的看了一眼方晓朗。
砚儿早就注意到这个耀眼夺目的人了,却没有敢问是谁。方小染见方晓朗冲着砚儿微微一笑,就要做自我介绍,心知他又要说“我是她的家眷”,没有办法堵他的嘴,也没有办法反驳,只能认命的任他去说。
不料他只说道:“在下方晓朗,粗通医术,王爷若是不嫌弃的话,在下愿意看一下王爷的症状,或者可以提供几剂偏方。”
砚儿喜道:“如果能有偏方根治,那真要感恩戴德了!王爷这顽疾也治了数年了,御医换了好几个,药不知喝了多少付也不见除根,偏方能治对了也说不定!方公子请稍候,容我跟王爷禀报一声。”
方晓朗点头。
方小染却是狐疑的打量了他几眼,将他拉到一边窃窃耳语:“你会看病?真的假的?”
他凉凉扫她一眼,不置可否。
她疑心更重了:“警告你哦,可不要趁机害他。”
他的眸色暗沉,嘴角浮起嘲讽的冷笑:“我在染儿眼中,便如此不堪吗?”
她不由的红了脸,尴尬道:“不是……我……”
他鼻子里喷出冷气一股,别过了脸,不再理她。的
她心中仍是半信半疑,回头看到砚儿在等她,便忐忑不安的跟了砚儿进屋。穿过层层纱幕,二人驻脚在最后一层隔纱外。砚儿轻声禀道:“王爷,染掌柜来了。”
纱帘后没有动静。在二人以为袭羽睡着了,正犹豫着要不要退出去的时候,里面传来闷闷的一句:“进来吧。”
砚儿撩起最后那层纱帘,侧身示意方小染进去。
她的目光望向床帐半垂的床榻,腿脚竟迈不动般的沉重。袭羽是俯卧在床上的,还是只穿了松散的白色中衣,长腿在身体的一侧曲着,没有枕在枕头上,而是将脸伏在搁在床边的手臂中,如瀑黑发在床沿堆积不下,一直流泻到地上。那样蜷屈的卧姿,显然是因为他感觉十分难受。
砚儿见状也吓了一跳,急忙上前问道:“王爷,很不舒服吗?”的
“没事。”他回答道,却仍是趴着一动不动。艰涩的发声有些吃力。的
砚儿着起急来,忙忙道:“我这就让人再去催一下御医!”急急的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