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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指着单蔷对老二老三说:“这个是我新收的师爷,叫,诶,你叫什么来着?”
单蔷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我叫单蔷,这个是我表弟,叫陈易水。”
老大呵呵笑道:“还真是读书人,名字都取得这么好听。听到没,新师爷姓单,他表弟,嗯,随你们怎么称呼。好了,今天我就在这里发话了,师爷今后在山寨里就是仅次于我们三兄弟了,以后见面尊敬点,知道不?”
屋外围着的土匪听这话轰得闹了起来,碍于老大的威严不敢大声嚷嚷,“老大,这小子刚来就压过兄弟们,兄弟不服气啊。”“就是,老大。这说不过去啊。”
老大虎眼一瞪,喝道:“见过世面没有,不知道衙门里师爷是仅次于县老爷的吗?你们谁看过有哪个衙役盖过了师爷啊,人家那是靠笔杆子吃饭的,自然比靠力气吃饭的高一截。放心,有了师爷,咱们寨子还不是越来越好,到时候有好处的还不是兄弟们。”
老大这话一出,众人的气势就有些瘪,还有觉得不平的,挣扎着说:“那人家师爷不是有谋有智吗?这两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智谋啊?”
老大一听这话觉得也有道理,看了年轻的两人一眼,摸着下巴考虑。单蔷一看不好,现目前还是把这师爷当稳当为重,遂扬声道:“这位兄弟说得不错,我们不敢说我们拥有十足的才知谋略,但有句话说得好,黑猫白猫,逮着耗子的就是好猫。各位兄弟姑且放我兄弟二人试试,过段时间再看也不迟。”
老大一拍掌,笑说:“恩,这话说得好,黑猫白猫,逮着耗子的就是好猫。果然读书人说话就是有道理。行了,你们也不用吵了,今后大家都是兄弟,要好好相处才是。”
陈易水看着微笑的单蔷,今天的师弟给了他与往日不一样的感觉,师弟今天表现出来的镇定,勇敢,聪明的一面,都是他以前没有看过的,这样的师弟如珍珠般柔和,但其光彩不容忽视。今后会有多少人注意到这颗珍珠的光芒呢?
于是,单蔷转身变成梁山寨的压寨师爷,陈易水么,压寨师爷他表弟。从今天开始,单蔷二人开始了落草为寇的土匪生活。
梁山寨位于山腰上的一块平地,略有坡度,以三兄弟住的地方为中心,周围是寨上土匪们各自的窝,面积不算小。既然是新出炉的师爷,有大哥的关照,小弟们自然不敢怠慢,当天就在靠近三兄弟屋舍的周边给两人收拾了一个小院子出来。
“师爷,你和你表弟今后就住这了,有什么事就说一声,我就住在旁边。”说话的是一个皮肤黑黝黝的汉子,他被吩咐将单蔷二人带到两人的住处。
单蔷微笑着说:“这位兄弟,你不用那么客气,叫我阿蔷小单都可以,我表弟么,可以叫他易水或者小陈。”
汉子一愣,说实在的,他对这两个突然插进来的读书人也有点膈应,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人不拿架子,他也不好意思甩冷脸。他也听说了,这两个还是二哥给绑上来的,说实在的,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当这个师爷呢。
汉子搓了搓手,粗声道:“那师爷,哦,阿蔷,我叫黑子,有啥要帮忙的朝隔壁喊一声就行了。”
“谢谢黑子哥了。”汉子脸有些红,他以前就是一个农民,没和这样的读书人说过话,转身飞快的走了。
单蔷和陈易水一前一后地进了院子。小院子有三间房,中间是客厅,左右两边是住房。单蔷挑了左边的房间,推开门,刚放下包裹就被人抱住了。
“易水,怎么了?”
陈易水将头放在单蔷的肩上,裹着单蔷的手又紧了紧,声音低低的,“师弟,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为什么这样说?”
“我都没办法保护你。”面对危险,他没能保护师弟免于伤害,反而被师弟保护了,他真是太没用了。
单蔷抬起头拍拍陈易水的手臂,这个人想要保护自己吗?
“为什么我就不能保护你呢?你是看不起我吗,我也是男人。”
陈易水一听这话急了,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在今天这一切发生之后感到十分无力,他虽然在人前表现得谦逊,但他一直是为自己骄傲的,面对师弟,他一直是以保护者自居的。然而今天的事实给了他很大的冲击,原来,世间还有着许多事情是让人无能为力的,在这种情况下,他自身都难保,更何况别人。
陈易水把单蔷转过来面对自己,急忙解释道:“师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单蔷朝陈易水安抚的笑笑:“好了,说笑呢,别急。易水,我理解你想要保护我的决心,我也相信你今后可以保护我。只是今天换我来保护你而已。我们是两个人,出门在外,当相互扶持才是,没有谁能永远依赖谁。”
陈易水看着微笑的单蔷不说话,我想要你,永远只能依赖我。在我变得更强的那一天。
“好了,今天早点休息吧,真是惊吓过度啊。”
陈易水突然笑开来,“师弟,我今天可真是吓到了,晚上咱们还是睡一块吧,要不然我心不安。”
别看单蔷一直表现的比较沉稳,他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晚上身边能有个人陪着心里也安稳些。“好,那就快点整理。”
五月天山上的夜晚还带着寒气,两个人盖一床被子正合适,温暖舒适的感觉让受过惊吓的大脑很快变得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单蔷就睡熟了。陈易水听见身边人沉沉的呼吸声,侧了身子,用手揽住单蔷的腰,切实的感受到了身边人的存在,心里才真正的安定下来。闭了双眼,将头靠在单蔷的背上,在单蔷的气息里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单师爷新鲜出炉,呼,终于改完了,松了一口气啊
39、1888(四)
“张大哥,大哥他们又下山了?”陈易水左右看了一下,四周除了他和这个张姓伙夫以外一个人也没有。
张伙夫坐在寨子唯一出口的门槛上,他脚边放着一簸箕土豆,他手里也拿着一颗土豆和一把小刀。张伙夫抬头看了一眼陈易水,发现陈易水身上没有带任何行李时笑了一下,“是啊,昨晚听二哥说今天要去做一次大的。”
陈易水挠挠头,在旁边发现了一把小凳子,扯过来自己坐下,早晨的太阳不烈,晒得人懒洋洋的,陈易水也不顾脏,靠在土泥墙上和这个负责看守他和单蔷的张伙夫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陈易水叹了一口气,“张大哥,你是什么时候上山的呢?”他和单蔷已经在这里待了两个月了,像这样整个寨子倾巢而出的也有几次,寨子里没有女人,每次这个张伙夫和另一个土匪都会被留下来看住他和单蔷,许是老大也知道这两个人相当于是被他强留下来的,若是没人看着说不准就跑路了,平时就连要采买东西,譬如纸墨之类的,也被老大禁止了,只让人给他们带回来。两人很无奈,心情也有些焦躁起来,他们谁也不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当个土匪。
张伙夫闻言倒是放下了手中削了一半的土豆,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俺都上来三年多了。”随即摇摇头,惆怅地说:“也不知道家里面怎么样了?妹子该是已经出嫁了吧?”
陈易水敏感的抓住了张伙夫语气的变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怎么?这三年里张大哥都没回去看看吗?”
张伙夫的脸皱了一下,“回去啥子哦?俺家里离这里远着呢!”
“那张大哥怎么就到这里来了呢?”陈易水都要为自己语气里毫不作伪的疑惑鼓掌一下了。
张伙夫顿了顿,然后舒张开那张皱起的脸,“唉,老实和陈兄弟你说了吧,其实俺也不是自愿到这里来当这个土匪的……当年俺跟着咱们村里的七爷跑商,跑了几年都没出什么大事,谁想经过这里,被抓住了呢?七爷他们家里有钱啊,家里人带了钱人就给领走了。俺们家里就一普通农户,哪里来的那些个钱来赎俺呢,所以俺也不怪家里人,只能说这就是命啊,接下来就和兄弟你们一样了。”
这两个月的相处,其中更是有几次的近距离接触,张伙夫对这两个年轻人也差不多了解了。相似的经历让他对陈易水二人产生同命相连的亲近感,两个年轻人也是知书识礼的,虽说是读书人吧,人家也没架子,和他们这些土匪也相处地挺融洽。这样的年轻人,不说大哥这个有学问的,就是他们这些本来有些抵触读书人的土匪也对他们心生好感。唉,可惜了,他就是一个粗人,不做土匪也只是个农民,但这两个年轻人不同啊,好好的一辈子,说不定还能娶上管家大小姐的身份呢,就这样给毁了。
想到这里,张伙夫看着陈易水的目光就带着点怜悯,陈易水接收到张伙夫的目光里的怜悯就是一愣,他有什么值得这位大哥可怜的吗?尽管疑惑,但这并不妨碍陈易水继续实行他不久前得出的逃跑计划。
陈易水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再悲戚一点,为了达到逼真的效果,陈易水一咬牙,悄悄地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地揪了一下,这下子,陈易水都感到自己是泪满盈眶了。
“原来张大哥也是被逼无奈啊。说来惭愧,和张大哥这么一聊,小弟我又想起家里的事来,就忍不住想要落泪。”
张伙夫其实是个老实汉子,耍不得那些花花肠子,自然就看不出这眼泪的真假,看陈易水泪光闪闪的样子心里就信了八…九分,他也是个实打实的孝子,在外三年不得归家,对家里也是思念得紧。一时之间,被陈易水勾起的思乡之情占了上风,语带同情地问:“小兄弟家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欺骗这么个老实人,陈易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现在能够逃出这里才是最重要的。“我和表哥本是在外地求学,三个月前接到家里的来信,说是最疼爱我和表哥的姥姥病重,已是危在旦夕了。我和表哥一接到信就急吼吼地赶了回来,想着就算是赶回去对姥姥的病情也没什么帮助,但能够看到姥姥最后一眼还是有所安慰的。谁知,竟在中途遇上这么个事…………也不知姥姥现在怎么样了,我和表哥估计是再也见不着姥姥一面了,姥姥该会伤心了吧。小弟我一想起这件事,就悲从中来,张大哥你不知道,我和表哥小时候有多得姥姥的宠爱,吃的喝的都紧着我们,呵,张大哥不要见笑。”
限于不识字的原因,陈易水说的话张伙夫有些地方没听懂,但这并不妨碍他了解这件事情的大概过程。最后,陈易水这个大小伙子竟红了眼睛,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该是多伤心啊。让张伙夫对陈易水二人的同情心达到顶点。张伙夫有心要帮着对可怜的兄弟,但他也确实胆小,连明目张胆的抢人都不敢,才会被安排成伙夫,所以就这样从他手里放了两人的举动他是不敢的。张伙夫将簸箕挪到一边去,凑到陈易水旁边,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才压低声音说:“小兄弟,把你们从俺手里放走是不行的,不过下次如果有行动,俺,俺跟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