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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了解我啊,突然有了调笑的闲情,眨眨眼,我轻笑,“哥,太子妃的位子诱惑不了我的。”看着他的眉头微微拢起,我眼中笑意更盛。
快速起身,双唇在展遥的颊边轻轻一触,几不留痕,“不过,我可以跟你一起离开。”
展遥黑色的瞳孔瞬间盈满笑意,灼热的目光让我的脸颊微红,可我依然努力盯住他看,“哥,如果我选择跟你走,即使不再管这里的一切,可也至少得从沈墨翎手上拿到解药才行,不是吗?”
“嗯,那当然。”展遥露齿一笑,依稀有他幼年时的影子,令人怀念得想哭,“玥儿,也许我是耍了小小的心计,可是,我之前说的话全是实话,没有一句是骗你的。”
我想我的脸,应该红了。
假假地咳嗽两声,挑眉斜睨着他,“哥,五年不见,你的嘴倒是甜了很多,以前的你打死都不会说这种话。”
“诚实是一项不可多得的美德。”展遥似笑非笑,双手交叉而放,“尤其是在你的面前。”
脸上的表情有些微的僵硬,我承认,比起小时候,现在的他更清楚如何抓我的死穴。
跨出他屋子,最后展遥唤住我,轻轻一笑,“玥儿,别叫我哥哥了,试着叫我的名字吧。”
名字。
闭上眼,轻风拂面。
遥。
第 10 部分
一
比起已经失去的,是不是应该优先珍惜还可以把握在手里的事物?比起死人,是不是活着的人更加重要?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可是,真正地放下一切,却比想像中更为困难。
抬头仰望,天清气朗,蓝天白云。环视四周,鸟语花香,暖风微熏。
其实,生活还是可以很美好的。我轻轻勾起唇角,心境复杂,以遥的身份,若长期留在这里只会越来越危险,他下的这份赌注还真是重啊,他就是算准了我不可能置他的性命于不顾,冒这么大的风险跟我摊牌……不过,真的被他掐准了。
娘已经离开了,我不可能让生命中另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陷入危险之中。
同样的错误绝对不想犯第二次。
我或许真的应该谢谢他,若不是遥,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做出抉择吧。
只是,跟他一起去荻桑国真的会是个正确的选择吗?皇室啊,这真的是我最不想靠近的地方,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真到了那里,还可能会有幸福的生活吗?
那个地方,不是只凭一个“爱”字就可以坚持下来的;那个地方,再温暖的亲情,再感动的爱情,再坚固的友情,也抵不过一个冰凉宽敞的座位;那个地方,已经逼死了我最重要的母亲;那个地方,已经操纵了我之前几年的生活。
那么,明知道这些,我还是要去那里吗?
我从来没有分辨过,对遥的感情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只是知道,他很重要,非常重要。从五年前他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察觉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了,不是单纯的爱情,比爱情来得纯粹,不是单纯的亲情,比亲情来得缠绵,那是一种默契,总觉得,他是最了解我的人。总觉得,有斩不断的牵绊连系其中。
然而,在我以为自己对他不在意的时候,他却跟着罗梓离开了,等他真的离开了,才骤然发觉自己并不如想像中的潇洒……
然后,他回来了。
而我,不想失去他。
他因为我而留在这里,如果,却因此而陷入危机之中,甚至因此而被抓或送命……那么,到了那个时候,我再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不想后悔。
也许,真的应该离开了吧,就像遥说的那样,离开这个我并不喜欢的地方。
毕竟,也没什么是放不开的。把事情想开一点就是了,沈墨翎做的事很过分,可我也不见得做过什么好事,就当扯平了。
放开那些无所谓的执念,抛下自己心中埋藏的不甘心,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毕竟,身边的人都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我决定离开的时候,与此同时,展翼翔已经采取了行动。
这一天清晨,在早朝的时候他突然向皇上提出辞去官职并且还要剃度出家,立刻,这件事引起了悍然大波,议论纷纷。名震天下的天威将军展翼翔,在前一段时间就已经是话题的中心了,如今再一次引起了京城的轰动。
一直保持沉默态度的他出人意料地作出这般言行举止,有人说他是在演戏,有人觉得之前所传的那些果然是谣言,甚至有人说他是因为承受不了压力而想要逃避……
各说各话,褒贬不一,然而,无论旁人怎么说,最重要的自然还是看当今圣上沈畅烙的反应了。那一天,沈畅烙先是错愕,随后便将这件事给搁下了,说是容自己再好好想想。
之后,在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就当众温言拒绝了展翼翔辞官的请求。
“展将军对姑姑的一片真心朕是了解的,前些日子京城到处传着对你不利的谣言……唉,卿家对此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很多人都不清楚这其中的内情,不过是没有根据的道听途说罢了。当年展将军和皓月公主才新婚没多久就去边疆驻守,这也是情势所迫,一切都是为了孜祁国啊,朕了解你的苦衷。卿家对沈氏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朕一向都是很看重你的。怎么能因为这点事就辞官呢?若展将军真辞官了,孜祁国又有谁能顶替你的位子!”
洋洋洒洒的一番话,直把展翼翔当作了左臂右膀,总而言之,就是一定要把展翼翔留在朝野之中。前段时间谣言满天飞的时候不见沈畅烙站出来说上半句话,可现在一听展翼翔要辞官,就忙不迭地来阻止了。
我躺在西厢的草地上,脑袋枕着双手睡在树阴下,忍不住冷笑,沈畅烙本应该是怀疑展翼翔是否和沈墨翎连成一气,或者说,也有可能他一开始是打算看着那两人鹤蚌相争,自己好坐收那渔翁之利。结果展翼翔要辞官的事弄得他措手不及,真让他走了,朝政之中还不就让沈墨翎一手遮天了?
更何况,展翼翔与沈墨翎不同,在朝廷的官员之中,展翼翔并没有沈墨翎那样大的影响力,而且,他也比沈墨翎更能隐忍。站在沈畅烙的角度来说,真正忌讳的人也应该是沈墨翎。至于展翼翔,应该只是担心他手中那庞大的兵权吧。
在我看来,沈畅烙本还想借此机会降服展翼翔,或者适当削弱他手中的兵权……只是没想到,展翼翔一开口就说要罢官。如此出人意料的举动,为了牵制沈墨翎,他也只有让展翼翔留下了。
不过,再没有实权的皇帝也毕竟是皇帝,即使他手中的权力几乎被架空了,可是,对平民百姓来说,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沈畅烙一开口说话,群众自然也就相信了。既然连他都替展翼翔辩护了,那之前的那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毕竟,在百姓眼里,皇帝依旧信任展翼翔,也许内幕很复杂,可至少从表面上来说是这样,而百姓,看的也就是这个表面了。
沈畅烙一表态,站在锊王那边的人也不好公然反对,局势就这么僵持的时候,展翼翔再次上奏,说是愿意离开京城,终生驻守边疆。
站在皇帝的角度,对于这份奏折当然是千百万个愿意了,这样一来,既能保持展翼翔手中的兵力,有助于继续牵制沈墨翎。另一方面,也降低了展翼翔对自身的威胁。
风势似乎有些大了,我懒洋洋地坐起身子,背靠大树闭目养神。
二
唉,总是不自觉地会去分析这些事情,都已经决定离开了,对于这些也不应该亦没必要再多作思考,现在需要想的,唯一的问题,只是如何从沈墨翎手上拿到解药,即使真的拿不到也没关系,我就不信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能解我的毒。
心中暗暗打算等局势稳一稳就走,或者说,等展翼翔离京之后再悄悄启程也不算迟。
散漫地伸了一个懒腰,事情想通之后人也轻松了许多,虽然那份不甘还在隐隐作祟,可是,时间久了就好了,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真让沈墨翎赢了那皇位也没办法,不论多么不甘愿,可这也是他的实力,即使恨得咬牙切齿,但往好的方面想一想,在娘的心里,或许也是希望他继承皇位的,否则,就不会出现那样的结果。娘的心里,最希望看到的应该是孜祁国在沈家的治理之下富饶太平。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沈墨翎应该能做到吧。
所有的一切,就当作是满足娘的遗愿……
这样子去想问题,心里就会好过许多。这两天,我一直都试着说服自己看开点,若继续在这种局面上纠缠下去,总有一天,会给遥带来致命的麻烦的。
风轻轻地吹,树叶沙沙作响。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只觉得眼前有道人影挡住了阳光,我缓缓睁开眼,朝站在面前的那人微微一笑,“清涣,你找我有什么事?”两天下来,清涣身上的腿伤差不多都恢复了,已经可以自行下床行走。
“姐,你还不去做准备吗?今晚不是要去宫里参加皇上为爹举办的饯行宴吗?”
我掸掸身上的灰尘,依然斜靠着那棵大树,展颜一笑,“待会儿再去换衣裳,不是要到晚上才开始的吗?没什么好急的,慢慢来就是了。”
说完话却不见清涣答腔,奇怪地抬头望去,发觉他怔怔地呆看着我,诧异地挑眉,我开口道,“清涣,我有说错什么吗?”
“不是。”清涣霎时间反应过来,神色还有些茫然,目光依旧徘徊在我脸上,顿了一顿,他低声喃道,“只是觉得怀念,我已经很久没见姐这样笑过了,好几年都没看见了。”
“呵呵,可能我这两天心情比较开朗吧。”继续闭着眼睛,我嘴角上仰,“有些事情想通了之后就会觉得很轻松,心情好,笑得也就开心了。”
之前的那些日子,或许真的钻牛角尖了。
看来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理智啊。
等到太阳都快落山的时候,我才换好衣物,梳好发髻。这次是沈畅烙为展翼翔举办的饯行宴会,一起前去的除了朝中百官,还有钟沁,清涣,遥和我也都在受邀之列。
一路上坐着马车颠簸前行,我本来是想骑马的,可一想到身为女眷还如此招摇甚为不妥,更何况都快要离开这个地方了,若因为这点小事而引起什么注意,那就更糟了。想来想去,还是低调一点行事比较安全保险。
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正式地,光明正大地来到皇宫,本来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进入这里了,想不到临走之前还能有这么个机会。
走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好些官员端坐在席位上了,基本上都是生面孔,不过话说回来,我向来就不认识什么朝廷大官,会来参加这次宴会也只是因为沈畅烙开口要展翼翔把家属都带来。
跟在展翼翔的身后,我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我的位子正好夹在清涣和遥之间,身体稍显不自然地一顿,我垂下眼眸,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下来。
客人陆陆续续地走进来,一会儿工夫,人就差不多都坐满了。
我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说话,不动手,甚至连目光都安分守己地不四处乱瞄,只低下脑袋望着铺有地毯的地面,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虽然眼睛没乱瞄,可耳朵还是密切注意着周围环境的,只听到坐我右手边的遥发出闷闷的笑声,即使不去看他都能感到那股调侃的目光徘徊在我身上。
偏过脑袋望去,果然见他一脸好笑的表情。叫你笑!身为敌国的太子还不知道收敛一点!我眯了眯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