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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空连连点头,附和道:〃也可能走到城外去,遇到什么猛兽,可怜,实在是可怜。〃
云从捷为儿子做的这一切司徒鼠鼠并非全无所觉。他不知道那犹豫懦弱的父亲怎么会忽然有这么大的勇气寻找自己。除了勇气之外,竟然还有了这么大的权力。但他不想打听,他对带着驸马身份的父亲毫无兴趣。
时间又过了许久,久的司徒小保已经快忘记了有人要和他争夺鼠鼠。这天司徒小保上街去回来,高兴道:〃街上来了一个好漂亮的人,他慢慢走慢慢吹笛子,很好听。吴大娘说他在街上吹了好几天了,从来不说话。是个怪人。鼠鼠,他也会吹你的吹的曲子。〃
司徒鼠鼠挑眉:〃什么曲子?〃
司徒小保伸手拿桌子上的绿豆糕送在水边,已经咬了一口,含糊道:〃就是我睡觉时候你常常吹的那首。〃
司徒鼠鼠心里猛的跳了一下,那曲子并不是时间流传的,是他的父亲云从捷作的,世上不会有第三个人会。
司徒鼠鼠面色暗沈,抱住司徒小保,低声道:〃小保,小保。〃
司徒小保立刻回应:〃我在这里。〃
司徒鼠鼠似乎略微镇定了一些,情绪有些好转,〃小保,你一辈子都别离开我。你说好不好,你愿意不愿意。〃
司徒小保毫无心机的点头:〃很好,我很愿意。〃
三个月后,京城传来驸马云从捷病重的消息。这位驸马状元出身,温厚儒雅,在朝野的名声都很好。谁人谈起,都未免说一声可惜。
司徒鼠鼠听到这个消息,恍惚的过了一天。从前父子在一起的快乐一件件回到脑海,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过去躺在司徒小保的床上,和司徒小保一起睡。
司徒小保习惯早起,司徒鼠鼠过来的时候天已微微亮了。司徒小保下地去给自己和司徒鼠鼠各倒了一杯水。
司徒鼠鼠喝了一口,让司徒小保把杯子放回桌上。司徒小保才已回来,他就抱住司徒小保:〃小保,我觉得冷。〃
司徒小保连忙被被子给他往上拉拉,自己也老老实实的躺在被窝里不敢动一动,怕凉风从自己活动弄出来的缝隙钻进去。
〃小保,我如果走了你会不会生气。〃
〃你要去哪里?〃
司徒小保的回答完全是被惊吓到的反问。
〃我父亲病了,我要回去看他。〃
〃你父亲。。。。。。我和你一起回去。〃
司徒鼠鼠猛的坐起来。是啊,假如老爷夫人和小保都愿意,小保可以和自己一起去京城。京城里有他的伯父,对他不会比亲生儿子差。
他这一天都在对父亲的爱和恨里挣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看望父亲,又不舍得离开司徒小保。烦恼的肝肠寸断。
但老爷和夫人怎么可能愿意。司徒小保是他们的心肝,他们的眼睛,谁碰一碰都让父母心疼,更不要提离家千里。
司徒小保躺在他腿上:〃你爹爹在哪里?〃
司徒鼠鼠低声道:〃在京城。〃
司徒小保担心:〃病的很重么?〃
司徒鼠鼠的一滴泪落在他脸上:〃别人说很重,我也不知道。〃
他忽然伏在被上嚎啕,被子阻挡了他的声音,仍然凄惨的让司徒小保感同身受,眼泪也一滴滴落了下来。
司徒鼠鼠情绪崩溃:〃他来琴州找过我!他来琴州找过我!小保,我没去见他。他是想我想病了,呜呜。。。。。。〃
司徒小保吓的手足无措,慌张的拉司徒鼠鼠起来,给司徒鼠鼠擦眼泪:〃鼠鼠别哭了,天亮我们就去京城。〃
他说完这句话跑了出去,过了有小半个时辰,蹬蹬蹬的跑回来。抓着司徒鼠鼠的手臂:〃快走快走,爹爹叫人给准备好马车了。〃
从前司徒鼠鼠让他做什么,他都懒洋洋的不愿意做。司徒鼠鼠的眼泪落下来,吓的他飞快跑去找父亲。再和父亲一起去找母亲,得到了父母的同意,准备好马车来找司徒鼠鼠。平常人家一定要讨论再三的事情,在他家里这一会便做了决定。
司徒空的确不舍得儿子,更加不放心,跟司徒小保和鼠鼠一起去京城。路上每到一个城市,就换司徒家的马车继续前行,夜路如不偏僻,就一直走,三个人睡觉也在马车上。
司徒鼠鼠每天都在担心,几乎神不守舍。司徒小保第一次离开家这么远,却没有心思看外面的热闹。
他抱着司徒鼠鼠,每天都努力想办法安慰鼠鼠。两个人之间原本一切都是司徒鼠鼠做主,现在颠倒了过来。
司徒空看着这两个好孩子,心里也有些焦躁。担心鼠鼠的父亲,当朝的驸马撑不下去。
幸好一路上司徒家的信鸽陆续把信送到司徒家在各地的商号。告诉他们驸马仍然病重,但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司徒鼠鼠不再生父亲的气,写了封亲笔信,请司徒家在京城有身份地位的人想办法送进驸马府去。
驸马云从捷的回信在三天后由信鸽送回。上面只有十六个字:思儿念儿,此心不没。不见骄儿,死不瞑目。
笔迹凌乱,直白惨烈,司徒鼠鼠捧信大哭。司徒小保虽然没学问,这十六个字还是认得的,被吓的厉害。司徒鼠鼠哭起来,他更加慌张,手足无措,担惊受怕。
司徒鼠鼠哭累了才睡着,司徒小保坐在他身边,担心的看着他。司徒空给司徒鼠鼠把被盖严,伸手把儿子抱在自己怀里小声道:〃小保,你看鼠鼠多想念他父亲,如果他要留在京城,你不要和他闹。〃
司徒小保为难:〃鼠鼠要留在京城?我们不可以留在京城么?〃
司徒空摇头:〃你娘亲不能来京城。小保,鼠鼠的父亲离开了他,难过的生病。如果你娘亲离开你太久,会难过的病死。〃
司徒空担心儿子不舍得离开司徒鼠鼠,提前和他说不可以留在京城。司徒小保平添了一桩心事,白天比司徒鼠鼠还要没有精神。
路上司徒鼠鼠给他讲自己的身世,为什么会从京城流落到琴州。司徒小保听的伤心,陪他哭了一路。暗下决心如果鼠鼠要留在京城陪他父亲,自己一定不拖后腿。他们又走了七天,终于赶到了京城。
驸马府即是公主府,从前这里的下人对司徒鼠鼠冷淡蔑视。司徒鼠鼠这番回来,发现无论守门的还是打扫庭院的,都已经换了陌生面孔。
看门人听到他就是驸马的儿子,欢呼着向里面报信去了。他怔在当地,三年后和三年前竟然像是两重天地。父亲为什么有了这样的本领。
司徒小保跟着他一起进去看望云从捷。才踏进卧室,就闻到一股苦涩的药味。司徒鼠鼠猛的扑了过去,扯开床帐,凄声呼唤:〃爹爹,爹爹。〃
床边坐着一个穿着浅灰色儒服,外披鹤氅的中年男子。他拉住司徒鼠鼠,捂住他的口:〃不要叫,你父亲睡着了,还有半个时辰才会醒。〃
司徒鼠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个人这才松开手。两个人对视良久,那人冷笑:〃你就是从捷的那个不孝子,原来还知道父亲在这里。〃
语气里有不加掩饰的蔑视和冷淡,隐约摆出他和云从捷的亲近关系。
司徒小保不忿:〃鼠鼠很惦记他爹爹的。是那个混蛋公主欺负他,他才逃走了。难道要留在京城被公主欺负死么。〃
那人把目光转到司徒小保的脸上,露出惊艳、惊讶、迷惑的神情。但那些神情都只是一瞬间,他站起来,问司徒小保:〃你认不认识秦花卿。〃
司徒小保还没有回答,司徒鼠鼠已经拦在前面:〃不认识,他很笨,从来不离开家门超过一百步,你要打听人不用问他。〃
那人招呼他们两个离开卧室,到外面的偏厅去坐。淡然开口:〃我是朱鹤云,你父亲的朋友。〃
司徒鼠鼠比他还要冷淡:〃原来是当今皇帝的弟弟,云王爷。〃
他隐隐感觉到面前这个人和自己的父亲关系不寻常。而且这不寻常很可能是因为父亲要寻找自己不得已向朱鹤云求救而结下的。这让他对面前的人充满了反感。
朱鹤云没有再和司徒鼠鼠说话。他的目光不由自主不受控制的往司徒小保的身上走。司徒小保茫然的坐在椅子上和他对望。
司徒小保今天穿的衣服是最简单的样式,全无半点花样,颜色也素淡至极。可他的一张脸,可以让一切平淡的事物灼灼生辉。
那是一种夺目的艳色,胜过了人间一切堆砌的粉饰繁华。完全不需要矫揉做态,只要坐在那里,就带着一身的光彩。
朱鹤云最初被司徒鼠鼠的叫声吸引了注意力。现在则把全部的关注都给了司徒小保。司徒小保被他看的头疼。心想驸马府的人真无聊,京城的人真无聊,每个人看人都这么直勾勾的没礼貌。
他不知道自己的容貌是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他在琴州出生,在琴州长大。琴州自古出美人,街坊邻居都看着他一点点长起来,自然不会太过夸张的看待他。而第一次看到他的人,能不失态已经算有自制力了。
朱鹤云久久不能回神,在司徒小保魔咒一样的容貌里沈沦。想挣扎着转开眼睛,又忍不住再注目回去。这样的一张脸,很多年前他也曾经见过。那时他的兄长们为之疯狂,一位兄长因为得不到而自刎在悬崖边。
可没有人能狠下心来毁了那绝世的容貌。最终只要那美丽的主人发誓永远不再回到京城,永远不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就饶恕了她用自己的魅力引起帝王家族的残忍争斗。现在这张脸又回来了,带着一样的魅力,惟一值得庆幸的是还没有成长到魅力的巅峰。所以留给了别人抗拒的余地。
朱鹤云森然道:〃你是秦花卿的儿子。〃
司徒小保被他的声音吓的打了个冷战。
朱鹤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你就是那个带走从捷儿子的狐狸精。我早就该想到了,人是在琴州丢的,除了秦花卿的孩子,这世上还有谁能让人以为他是狐狸精。〃
司徒鼠鼠跃起来挡在司徒小保的面前:〃你干什么?〃
朱鹤云伸手想推开他,顾念他是云从捷的儿子没有用力。
司徒空被管家阻拦在院子里,听里面没什么动静,哭声也一点都无,料想应该没什么大事,耐心的等待儿子出来。
忽然司徒小保从房间里奔跑出来,扑进他的怀抱:〃爹爹,爹爹。〃神情惶急,带着满脸的畏惧和委屈,揪住司徒空的衣服。
司徒空把他抱起来:〃小保,怎么了?鼠鼠的爹病重了么?〃
司徒小保诉苦:〃里面有一个人凶我。〃
朱鹤云踏出房门,看见司徒空抱着儿子,苦笑道:〃我不是凶你,只是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
第四章
朱鹤云的解释不能让司徒小保满意,他跟父亲告状:〃爹爹他说我是妖怪,是狐狸精。〃
司徒空转目去看朱鹤云,眼睛里流露出让朱鹤云觉得难受的不以为然:〃王爷,你怎么和一个孩子说这种话。〃他叹了一口气:〃你的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
朱鹤云和他已经有十六年没见,昔日的少年如今已为人父。心里有些往事激荡,一时怔住没有说话。
司徒空熟练的抱着儿子,安慰儿子。轻轻拍儿子的背,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哄的司徒小保露出笑容。
朱鹤云这时才道:〃不是我说他是狐狸精,是当初拐骗云从捷儿子的人说他是狐狸精,我只是转述。〃
司徒空听他这么说,想起的确有这件事,琴州的文书也和自己说过。面色略微和缓了一些,〃王爷,好久不见。〃
朱鹤云叹息了一声:〃有十六年了,你和秦花卿过的好么?〃
司徒空微笑:〃承蒙王爷惦记,俗世夫妻,每天过日子,从来没想过好还是不好。〃
司徒小保不愿意听父亲再和这个王爷聊天,用力抓父亲的领子:〃爹爹,鼠鼠怎么不出来。〃
朱鹤云道:〃可能是云从捷醒了。〃他转身进房,过一会出来:〃云从捷醒了。〃
司徒小保想要进去看看,司徒空微微摇头。抱着他在院中的椅子上坐下,司徒小保紧紧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