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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邱玉兰把眼转向自己娘的墓,男子这样就是待妻子极好了吗?那种一生一世只待妻子一个人好的男子真的没有吗?但邱玉兰没有多想很久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小的见过十八姑娘。”
邱玉兰不由后退一步瞧着面前的妇人,虽然时光已经流逝,这人又做了妇人打扮,但那眉眼还是熟悉的。邱玉兰细瞧一下就道:“是素草,你怎会在这里?”说着邱玉兰的眉不由一皱,当日在邱家时候,邱老爷好色,邱大爷比起老子来,在这方面更要青出于蓝一些,家里的丫鬟们,除了几个姑娘身边的不大好沾手之外,凡长的俏丽的就没有一个不被邱家这两父子做下点什么事的。
素草虽跟在方氏身边服侍,但方氏不过是个软弱的妾,也护不得身边的人,自然素草也难逃这样的命运。邱玉兰想起往事,仿佛又回到邱家,感觉到那种压抑难过的气氛。还有娘去世后,守在灵柩边的自己能感到大哥那不怀好意的眼神。
邱玉兰不由紧紧抓住衣衫,小玫忙扶住她,邱玉兰推开小玫重又站好才对素草道:“起来吧,说来你服侍娘这么多年,我还要多谢你呢。对了,你现在妇人打扮,是嫁了谁?”小玫被邱玉兰推开后已上前扶素草,素草顺着小玫的手起来才道:“奴婢当时服侍方姨娘少些错处就是,哪能当得起姑娘的一个谢字?姨娘去世后,亏得方老爷赎了我出来,说姨娘的墓在这里没人看守,给了奴婢银子田地让奴婢在这看着姨娘的墓。日子久了,就嫁了这附近的农户,都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了。”
说到后面,素草脸上有舒展的笑,看来她现在的日子过的不差。邱玉兰再次感激地看着方老爷,难怪只有自己娘的坟最好,全因为舅舅已经做好安排。想着邱玉兰从手上褪下一对金镯塞到素草手上:“你成家生孩子我都不晓得,这对镯子你就拿去,就当是我给的贺礼。”
方太太在邱玉兰的首饰衣衫上从不克扣,这对镯子总有四两重,上面还镶了一对猫眼石。素草一掂就知道了,吓得忙要把镯子塞回去:“姑娘,这使不得,这些年来每年方老爷都给奴婢银子,这太贵重了。”邱玉兰合住她的手:“舅舅给的是舅舅的,这是我的。”
推让不过,素草也只有收下,说了几句谢的话后才道:“本该请姑娘去我那里坐坐的,可是姑娘还是快走吧,不然太太知道了,只怕有话说。”方老爷瞧一眼天色,日头已经渐渐往西边去,再不走的话,今晚就赶不到预先说好的客栈了,也示意邱玉兰离开。
下人们已把东西收拾好,邱玉兰上车前又望向自己娘的墓,刚要上车就听到素草啊了一声,能看见不远处有马车行来。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其实邱家才更乱七八糟,可是我怕你们说我口味重,就不写邱家那乱七八糟的地方了。
、无赖
这马车后面还跟着不少人;看打扮像是佃户,手里还各持着农具,一看就是来者不善。素草叫出来时方老爷也看见了,眉不由皱紧;这样大张旗鼓前来上坟;不知会邱家是不可能的。方老爷来之前已经托人去邱家说过;让邱家回避一二;谁知还有这么一出。
再想到方太太说的话;方老爷的手不由重重一拍马鞍;鼻子里哼出一声;有些人;真是给脸不要脸。方老爷身后跟着的一个管家已经道:“这邱家;到底是怎么想的?”方老爷的眉已经松开,怎么想的,不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方老爷瞧一眼还没上车的邱玉兰,轻叹一声,当初为了外甥女,才没彻底和邱家撕破脸,现在看来,既然邱家是这样的,倒不如当初就直接扯破脸皮,把姐姐的坟迁走,从此和邱家永无瓜葛才好。
方老爷在那里思忖,邱玉兰已经来到他身边,看见外甥女满面担忧的样子,方老爷对她笑一笑:“别担心,有舅舅在。”方老爷的话并没让邱玉兰的心变的轻快些。
当看到邱大爷从车上跳下来,瞧也不瞧就嚷道:“都看见了吗?就那座坟,给我砸。”邱玉兰的脸顿时变得雪白一片,那些人去的方向,是自己娘的坟。素草已经又跪到地上,对邱大爷道:“大爷,您不能啊。”
邱大爷已抬起一只脚踢向素草:“滚一边去,别以为你出了我家门就不是我家的人,做了我家的奴,就生生世世都是我家的人。主人家说话,轮得到你在旁边插嘴?”素草被他一踢就滚到地上,小玫忙上前扶起素草,见素草抚着胸口半日才喘过气,忍不住嘀咕道:“从没见过这样的主人家,说话就说话,哪有动不动踢人的。”
素草面色有些苍白地摇头,低声道:“不防事,大爷就是这样的人。以前……”说着素草不由抖了下,担忧地望向邱玉兰,虽说有方家做后盾,可是邱大爷从来都是不讲理的,况且邱家怎么说也占了名分,嫡母长兄,和方家这边的舅舅是不一样的。
小玫顺着素草的眼看过去,虽说邱大爷在那嚷嚷,但也只是虚张声势,眼不停地往方老爷那边瞧。方老爷的手轻轻地拍着面色焦虑的邱玉兰的肩,示意她先上车。邱大爷见自己的虚张声势得不到方老爷的回应,声音叫的更大些:“你们还停着做什么,快些去砸。”
方老爷轻咳一声就道:“你们这些人来,邱家赏你们多少银子,我加倍。”方老爷这一声顿时让周围都安静下来,有个年纪老些的已经道:“这位老爷,并不是小的不爱银子,只是邱家总是小的们田主人,总碍着些。”
邱大爷听到这句,本已有些泄气的他又挺直腰背得意洋洋地看着方老爷。方老爷什么风雨没见过,只有一笑:“哦,那你们这些人,一共还种着邱家多少亩地?”年纪老些的人算了算咂下嘴:“以前多,现在只有两百亩地。”
方老爷哦了一声就道:“我在这附近有块田,也有四百亩地,去年新买还没人耕种过,若你们愿意就去耕种吧,每年租子我只要邱家的七成。”还有这样的好事?这些人互相商量一下,立即就丢下手上的东西上前给方老爷行礼:“还不知老爷尊姓,小的们……”
方老爷摆摆手让他们不要说话,对身边跟着的管家道:“你带他们去寻老秦,就说无需去别寻佃农。”管家应是就带这些人出去,见这些人欢欢喜喜地走出去,邱大爷一张脸顿时急白了:“你们,你们受我邱家几十年的恩惠,怎的只一句话就要跟别人走?”
有个年轻些的已经转头道:“邱大爷,这话也只有你好意思说,前年你家要卖地,卖地也是常事,你家偏偏把地卖到吴黑心手里,他家的租子,足比别人家高出一升。我大伯家种了他家几亩地,差点被逼死。恩惠,还是少些这样的恩惠。”
邱大爷这张脸就气的更白,方老爷唇边露出嘲讽的笑,接着就道:“那银子也别少了他们的,双倍。”管家躬身一揖,示意知道了。
邱大爷上前扯住方老爷的衣襟:“你,你少在这装老爷,说白了你不过就是个姨娘的弟弟,见了我还不磕头行礼?”邱大爷这一动手,方老爷身边跟着的小厮立即上前,方老爷摆下手让他们停下这才看着邱大爷淡然一笑:“我妹妹虽嫁在你爹身边为妾,你也要称一声庶母。我再是一个妾舅,也不是你可以任意辱骂的,你给我下去。”
说到最后一句方老爷已经变脸,把邱大爷的手扯掉,对着邱家的马车道:“邱太太,既已来了,就请下车一叙。”帘子掀起,邱太太那张脸出现在邱玉兰眼前,方才看见邱大爷时候邱玉兰已经开始颤抖,当看见邱太太时候,邱玉兰的手心冰凉,钉在那不敢动一下。
邱太太先看见的是邱玉兰,今日是来上坟,邱玉兰打扮的比较素简,发上只插了只金簪,浅紫衫子白绫裙,斗篷也不过是一领弹墨缎面棉斗篷,手上的金镯方才已经褪给素草,手腕光光的,但一双柔荑却是十指尖尖。
邱太太打量了一番才对邱玉兰道:“数年没见,小十八你越长越好了,我想着你孤身住在方家,那边也不是你正经舅舅家,议亲也不会议到什么好亲。还是回家的好,今日就让你哥哥陪你回方家,收拾收拾回来吧。”
怎能把这么无耻的话说的那样的理直气壮,邱玉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里升起,小玫紧紧搀住她,光看见人邱玉兰就这么害怕,那当年在邱家,邱玉兰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邱玉兰知道现在已经不是在邱家,面前的嫡母也早就不那么高高在上,自己还有舅舅依靠,不是那个孤苦无依的人,自己该上前行礼然后回嫡母几句话才可以。可是邱玉兰只觉得浑身冰凉,什么话都说不出。
马车里已传出方老太太的声音:“邱太太多年不见,还是这样会说话,只是规矩什么的,今日邱太太还是忘了的好。”说着方老太太也走下车,站到邱玉兰身边看着邱太太。
当日方氏进邱家时候邱太太曾见过方老太太一面,那时方老太太不过是个卑微的农妇,虽然很精明很会说话,但对自己十分恭敬,当时这样泥土样的人,邱太太怎会放在眼里?现在已过了二十多年,方老太太穿着富丽,发上的首饰也很明亮,那背更直起来,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
邱太太只扫了一眼就对邱玉兰伸出双手:“小十八,是不是这么多年没见母亲,喜欢的忘了,快过来。”邱玉兰怎么肯过去,双手紧紧抓住小玫的胳膊,小玫感到胳膊处传来一阵疼痛却不敢叫出声。
方老太太的眉扬起:“邱太太,许多年没见,本该好好叙叙,只是天色将晚,我们还要赶路,告辞了。”邱太太的眉也扬起:“你方家,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话吗?我今儿是来寻小十八的,还不给我快些退下。”
邱太太做了这么多年当家主母,行事带着一股威严,和邱大爷这样只会嚷嚷的自然不一样。方老太太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方老爷已淡淡开口:“资格?规矩?名分?邱太太果然是极有家教的,只是邱太太,你说这话时候,可曾问过孔方兄?”
邱太太之所以只对邱玉兰说话,因的就是四年前方老爷来带走邱玉兰时,在邱家厅上,邱太太几乎被方老爷问的说不出话,四年没见,方老爷气色更沉静,举动也更淡然。此时听到方老爷说出这话,邱太太的眉一皱就道:“资格规矩名分都不认得的人,我为何要和他说话。小十八是我女儿,当初不过是你方家苦苦哀求,我才让她去暂住的,现在她年岁也大了,该议亲了,我把她搬回家来是很平常的事。休说你方家不过是个妾舅,就是个正经亲戚,也没有未嫁女儿常年住在亲戚家的道理。若你真为小十八好,就该把她送回来而不是扣住不放。”
方老爷见过赖账的人多了,但赖的像邱太太这样理直气壮的还真不多见,邱大爷也在一边嚷道:“听到我娘说的了吗?你方家赶紧把我妹妹送回来,还有我妹妹的东西。”既然邱家要无赖,方老爷肚内一笑,那自己也何必客气,眉只一挑:“当初玉兰离开邱家时候,身上的衣衫都是我去成衣铺子买的,连首饰都没有,还出了三千银。现在要回方家,那就先把三千银还给我再说别的话。”
听到还银子,比用刀割邱大爷的肉还疼,他往地上吐口吐沫:“呸,三千银?你好大一张脸说得出这样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喜欢用无赖手段,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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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算账 。。。
方老爷才不瞧邱大爷;只是用手理一下方才被邱大爷弄皱的衣襟,声音更淡:“那三千银可是当初邱太太在邱家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