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君无戏言!”王上拂袖离去,琬瑭看着他愠怒的背影,大喊道:“如此,今日午时,琬瑭…与王上长决了!”
这是第几次,宁岁寒坐在李念去床旁,望着她发呆了?
连自己也数不清了。
与前几次不同,她脸上是红润的,那是发烧引起的红热。虽比毫无血色好看了些,却还是病态的。
宁岁寒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片红润,心里也红热了起来。
这怎就又烧了起来呢?宁岁寒皱眉想到。都睡了这样久了,怎还不醒来?
宁岁寒掏出袖中的绢子,想为她擦擦汗,才发现烧着的人是不出汗的。
手悬在半空中,才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爷,歇着吧,你已在这儿很久了。”罗均走来,轻轻提醒着,“这里有我在。”
不说还好,一说便觉得周身困倦。宁岁寒站起来直直腰,突想起来已有好久未曾与朝中亲信联系了,才忙走出屋子。
处理好了诸事,又来看她,却觉得周身困倦,只睡了过去。
李念去惊醒过来,却觉得头昏沉到不想醒来了。
伤口还是疼着,却比上一次好得多。只是好久都未曾吃东西了,还是没有力气。
可与上次一样的,身旁还是趴着一人。
同一人。
念去内心立刻紧张起来了。呼吸也不由得急了起来。
她害怕再见那个场景。这几日梦中竟都是那个场景,这样不停的重复,才惊得她又醒来。不只是震惊,还是因为这个人,她从来都不了解,从来都看不透。虽然这一点深深吸引着她,可她还是害怕。害怕却又不想离开。
他笑着,或许正想转着弯的刁难;他冰着脸,内心却可能是一片宁静,他比世事更是无常,她从未见过他惊惧慌乱,也不曾见他黯然神伤。
除了她受伤那一次。
念去皱紧眉头,想不透。深吐了一口气,却出了一身的汗,身子觉得黏腻得很。
身旁人一动,念去忙闭了眼,过了会儿却觉有人拿绢子细细擦着自己额头,“总算是出了汗,退了烧。罗均,把脉。”
“是,爷。”
静了半刻,罗均道:“爷…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说。”
“说。”
“爷,这李念去,是个女子啊!”
“这本太子晓得。不过你要管好嘴,莫要胡说了。”
“哎…”
“无事就下去吧,哎,把那药膳鸡汤端来。”
鸡汤?他还不走吗?李念去动了动嘴唇,却听得脚步声远了,近了,又彻底远了。
“还装睡吗?”
闻言,李念去忙睁开眼看他,见宁岁寒笑意盈盈地望向自己,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汗出得更多了些。
“好久没吃东西了。喝些鸡汤。总算是不烧了。”
说罢,宁岁寒又将碗靠近嘴边,浅嘬一口。
李念去见他这样,瞪大双眼皱眉望着他,闭紧了口,汗由额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绸缎的被子上湿了一个圆。
宁岁寒见她这样,浅笑出声来,欢快地晃了晃手中的勺子,一双晶亮的眼睛无辜道,“这次不是我,是勺。”话毕,将她扶了起来,在她腰后垫了几个枕头,又轻吹了吹那鸡汤,亲用勺子喂入她口中。
“看来是真的唬着了你。”宁岁寒笑道,“我有如此吓人么?吓得你高烧了这样久。”
“太子爷…不怒自威,自是,气宇轩昂,小的惶恐…”李念去断断续续地说着,也不忘喝那鲜美的鸡汤。
实是饿极了。
眼睛环视了房间,见那边摆着一个小炉火,内心里有些别样的感觉。
“这恭维,倒是顺耳。”宁岁寒浅笑,看着她贪食的样子,笑容悄悄爬上面庞。
“咳咳…”喝得急了些,念去咳起来,又牵动了伤口。岁寒见她这样,轻抚着她胸口,关切地望着她。
“怎敢劳太子爷做这些琐事。这是丫头下人做的事儿啊。”念去眼睛看着宁岁寒,清净得看不出一丝波澜。
“现如今,只有我晓得你的女子身份。你是要邵姻姻来呢,还是向磊何人山?”宁岁寒放了鸡汤,又笑着道。
“公子请出来。”狱卒推着瞿荇阳出了牢房,又松松地将他的手捆住,在他耳边道:“公子放心,张启已囚,今日一切都已妥当!”
“多谢!”瞿荇阳道谢道,心里也是有些得意的。
他瞿荇阳,怎会只有桑栀子、张启区区两个心腹?他就是一只百足之虫,纵使死了也有活过来的机会,更何况他不会让自己轻易丢了小命。
这条小命,留着可是大有用处。
瞿荇阳望向窗外的烈阳。看来今日天气大好呢。
跪在法场上,监斩官还未来,瞿荇阳左右动动筋骨,又站了起来踢踢腿。周围围着一圈刽子手,自是无人管他。更在那圈刽子手外蒙了一层黑布。说是那监斩官怕见血,还不是自己安排的?在自己脚底下,有一个蒙面的死囚犯在等着赴死。这就是他的替身。
重又跪下,才听得浩浩荡荡一行人来。趁机,瞿荇阳与那死囚犯换了个位子,自是舒舒服服地坐在下面饮茶了。
琢磨着时候该到了,瞿荇阳站起来整整衣服,正准备着行刑完毕之后快些回府睡个好觉呢。那监斩官大声喊了:“行刑!”
刽子手口含着酒,扑的一声喷在刀上,远方却像是有愈来愈近的马蹄音,瞿荇阳正纳闷又生了什么枝节呢,又听得远方谁大喊着:“刀下留人!王上召见瞿荇阳!”
!!
第 22 章 情愫3
瞿荇阳设想了千百种情况,却怎的也想不到那狭隘冲动的王上会再召见他,当下忙道:“快替我换上囚服,快令他们围紧!”
换了位来,瞿荇阳皱着眉看着监斩官亲上来为自己松了绑,又迎自己上了轿子,这才静下心来思索整件事情。
忽地,瞿荇阳皱眉撩开帘子,问道传旨人:“宫中出了何事?”心中期盼着他答无事,却听他道:“娴郡主自戕了!”
轿夫脚程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风芸阁中。瞿荇阳慌忙踏入房中,只闻得一阵腥味――再看得床上躺着的苍白如纸的人,一瞬间脑中便成了一片空白。
忘了给淑妃王上请安,听不见婢女娘娘的哭声,瞿荇阳忙奔到琬瑭床边握住她的手,还好是温热的,但呼吸已是极微弱了。
拿过她枕畔放着的白纸,上写着“琬瑭定随公子去”七个小字,瞿荇阳再忍不住,又奔出了风芸阁。
未曾停歇,奔回了府中,带着人在药材房中寻着千年人参,百年雪莲等等起死回生的神药,敛了一大堆,又抱着跑回了宫。
进了风芸阁,统统堆在御医面前,“这些宝贝,宫里都不见得有。若是不够,再着人向我讨。”撂下一句话,又奔回了床边,喘着、紧张着探她的鼻息,害怕的事情未曾发生,这才微微放下心来,注意到王上淑妃已走了。
“驸马,王上召您中宫偏殿去。”淑妃身边的丫头进来道。瞿荇阳又默然了片刻,这才直起身,正正衣,随她去了。
进了中宫,瞿荇阳只见王上坐于正椅中,用手撑着头闭目养神,淑妃亲给捶着腿,便装着未见着,忙跪下大声道:“小民给王上、娘娘请安了!”
王上惊醒,一见瞿荇阳在下面跪着,也顾不得生气了,只道:“瞿荇阳,你是个有种的人!”
“多谢王上夸奖。”瞿荇阳皮笑肉不笑地磕头道,“比不上王上英明神武,天下第一。”
“之所以留着你这条贱命,是因为害怕孤王的瑭儿就此香消玉殒了,否则孤王还真不愿见你这副嘴脸。”王上目光一凛,狠狠道:“若是孤王的瑭儿就此去了,孤王定要你九族陪葬!”
“小民九族中惟小民一人而已,正是来去无忧。且小民忙着寻奇珍异药为瑭儿医治,哪比得上王上有这许多闲工夫想这些不吉利的事儿。”瞿荇阳低头,小翻了个白眼儿,爱搭不理道。
“罢了罢了,孤王奈何不了你。瑭儿好过来,你就出宫吧,从此与瑭儿再无任何关联。”
瞿荇阳心中一紧,终是不舍,又无可奈何着,只道:“王上不杀了小民,已是小民的万幸了。多谢王上!”
几日来,李念去可没少“遭到”罗均的赞扬。
“真是奇迹啊李公子!您的伤口愈合的速度之快,令我惊叹啊!”罗均笑道,言下之意还是说自己医术高明,李念去便忙行个礼,笑说:“哪里哪里,若不是罗医官的妙手仁心,念去怎能起死回生呢?念去还要多谢罗神医哪!”
每每此时,听完了吹捧后,罗均便美得走去一旁为自己煎药了。
李念去摇摇头,心想这罗均人倒是简单。专攻术业,不矜名节,活得却真实自在。
未尝不是幸福。
可她,还看不到这样的彼岸。睡了许久醒来后,她竟微微的厌倦了这样的日子。
可还不到时候走。她也还舍不得走。
宁岁寒见她慢慢好起来,也不像那几日一样,时时扎在她屋子里了。
是,他是极忙的。太子之位做得提心吊胆,朝中之势千变万化,每日来往的信鸽就不知死了多少只。这份成竹在胸,不知是多少份心力交瘁堆积起来的。
其实,有一丝微微的,恨不得马上好起来,以便好好协助他。李念去晃晃头,又沉下面色来。
“想什么事呢,这样入迷?”不知何时,宁岁寒已站在她旁边,惊了念去一跳。
“无,无事…只在着急,小的身子恢复得慢,无法早日为太子爷效力。”李念去声音有些颤抖,不敢直视他眼睛。
“呵,莫要想这些事,身子好了,才能再为我办事。”宁岁寒顿了顿,又道,“现些日子,只有三件事要你办好。其一,给我快些好起来;其二,将你我的计划告知邵姻姻,劝解她莫要再伤心;其三…”宁岁寒俯下身子,在她耳畔轻轻道:“做好准备,进平王府。”
李念去身子一震,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的,抬起头看向宁岁寒道:“为何非要小的进府?姻姻、缀月两人在平王身边足矣…”
宁岁寒示意她停下,只道:“一是缀月识她,但定当她为敌。邵姻姻独身在平王府,孤立无援,办事效率也低三分;二是现如今她丧弟之痛未散,我更是不放心;三么,你是女子,若旁的去了,必定会遭人提防;其四,”他顿了顿,有道,“我相信你。”
宁岁寒面色满是平静,口气却坚定不移。这桩顺理成章的事,自己是绝推不了的了。
只是念去心中,生了一点,只一点细微的失落。
金琬瑭幽幽醒转,皱眉道:“我,还在人世间吗?”
“你我都未死。”瞿荇阳见她醒了,道。
“公子未死?”琬瑭笑道,“这再好不过了!”
“好好养伤,我才可放心离开。”瞿荇阳淡笑着,轻轻说。
“离开?去何处?”琬瑭急道。
“自是瞿府去,还能有哪儿呢?”
“公子瞒不得瑭儿。”话毕,金琬瑭闭上双目,又浅浅睡去。
瞿荇阳看着她细腻眉眼,略沉了眼皮,叹了口气。
几日来,金琬瑭恢复得还算是乐观,面色红润了起来,胃口也渐渐开了。坐起来与丫头们玩笑着几句也是有的,只是还无力下床来。
这日王上来看金琬瑭,两人说了几句话,王上道:“快好起来吧!这样,封公主的事也能快些办完了!再留你几年,便张罗着给你招驸马!”
琬瑭闻言,惊道:“瑭儿已有了驸马了,为何还要再招驸马?”
“哼。那瞿荇阳从未好好待过你,孤王不要他性命便是他的造化,他怎还有福气以孤王的公主为妻?”王上拍床怒道,琬瑭只觉一震:“这一事,只有瑭儿自己才晓得,怎容旁人置喙?”
“你怎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呢?”
“王上,瑭儿早已认定了荇阳为夫君,任谁都改不得的。”琬瑭如实说道,双眼瞧着王上。
“好,好!如此只得让他亲口对你说了,才能让你死心!”王上怒看她,又道:“你着实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