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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不去!王上催得紧,不能再耽搁。联盟虽弱,可若他们举国拼死抵抗,昆穹国力会大损。”
“将军们去不得。”司空茗道,“将军们都同样疲惫万分,有这些闲暇时光,应好好休养!”
“正是。”
“你可有什么好的主意?”司空茗内心有些慌张,仿佛已经知道了他的决定。
“我自己去。”宁岁寒看着她,眼中复杂。
司空茗看着他,心里知道此去凶险万分,却不表露出丝毫的担忧,只道,“你要早去早回。主帅不再营中总不是好事。”
“恩。”
司空茗再不说话,内心里偷偷地有了计较。
到了这日傍晚,宁岁寒走出营帐。他没有让甄冗、向磊随着,只带了两个最普通的士兵而已。
回头看看那最大的一个帐子,她平安地在里面呆着,他的心一如远方斜挂着的橙色的斜阳,温暖舒适,又平静如水。
跨上马,他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军营。从长叹城到这里,一个半月的时间,她紧紧地跟着他,却又不让他担忧。所以此刻,他应是不会再有旁的担忧了。
策马奔腾了不久,远远地见前方悠悠立着一个人,一匹马。瘦高的影子长长地浮在地上,雌雄莫辩,宁岁寒忽的快马加鞭,奔到那人面前,吁一声喝停了马,怒道,“你出来做什么!?”
司空茗没见过他这样,有些震惊,片刻才调皮笑道,“见见世面咯!反正你也没办法了!我已然跟了出来,你也撵不回我去!”
入了敌营,周围全是虎视眈眈的士兵。严整以待宁岁寒的到来。
夜星国国主万云也亲来迎接。夜月算是联盟诸国中最大的国家了,然而国土只与昆穹二十座城勉强相当。
“见过太子爷了。”闻声看去,一国国主竟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娇美女子,身着紫红的男装,发饰简约却是女子妆容。面容虽不是万分美丽,却胜在有那独有的风韵,有一份让人动心的姿容。
“早听说夜星国万玑国主才华过人,却不想是位女子。”宁岁寒露出少有的冷淡,让司空茗微微恍了神。又听得万玑道,“这位公子倒是与凡人不同。”
司空茗知她在说自己,点头致意,并不答话。又寒暄片刻,众人方进了营帐。
这个营帐大得惊人。内里放置了可坐二十人的大桌四张,每张却只坐了五六人。此外,还有一片供人喝茶的茶桌与四张木榻,豪华至极。司空茗微微动容,“这样豪华的帐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宁岁寒瞥了一眼,未作评论。
宁岁寒坐于上座,司空茗立在一边伺候着。觥筹交错,宴席之中竟分外和谐,不若是两国敌对,倒像是凡常亲戚之间的酒席,其乐融融。
司空茗嗅不出这份平静之下隐含着的真正气味,却见宁岁寒笑容满面,像是真正融入这一片融洽之中。
她不会说出这一份担忧来,在拿过酒壶为他斟酒的一刹,她掐破粘在指尖的小囊,内里的解毒液流入到了酒杯中,突显一丝妖异的红,而后变回了清白无色。
“不知若昆穹答应议和,联盟会有怎样的朝贡?”宁岁寒答了上一个家常的问题,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来,“诸位不要忘了,今日是洽谈议和之事,不是悠闲玩乐。”
众人忽地噤声,只听万玑几声娇笑,反问道,“昆穹又有什么条件呢?”
“每年各国国主要进静安朝见,联盟共进贡价值白银一亿两的物品。这个条件,可算苛刻?”
满座哗然,有一小国国主怒起,却被万玑手下压下。只听万云道,“好好好!就依太子的条件!”
宴席进行下去,却有什么与方始不同。宁岁寒未喝几杯,砰然倒在桌子上。司空茗瞧他一眼,而后立马拔出腰间利剑,虎视眈眈看着众人。果不其然,众国主皆取了兵器,冲了她冷笑,唯有万玑,仍坐在座位上自顾自地品着并不美味的烈酒。
天已然全黑了,唯有营帐中灯火通明,恍若白昼,一只只惨白的眼睛望着天空。
司空茗心里清楚,却仍然不语,使了个眼色向帐帘边那两个侍从,也不知他们看懂没有。
她的武艺并不是顶尖,虽是穿了男装出来,却也仍是个不健壮的瘦弱男子,不足为惧。何况这十数个中上之人,不是她一个可以敌得过的。
忽地有一些绝望从她的心里钻出来。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前无论走到哪一步,她再害怕,也总是有一些希望在心里。如今,像是流浪的孩子找到了家,却再次被抛弃一样,她忽地没了依靠,再回不去从前的样子。
同生共死,生死相依。她应是不悔。
国主们没有忌惮,一拥而上,司空茗将宁岁寒的椅子拉在身后,护佑住他,只身与众人缠斗起来,只盼帐外的士兵不要涌进来,将他们置于更危难的境地。
他们一波波地攻击她,本就只有招架之力的她渐渐体力不支,丝毫没有感受到身后的宁岁寒正慢慢醒转过来。正当一个凶神恶煞的光身大汉要擒住她手腕之时,宁岁寒忽地伸手,将那大汉的手腕一抓一拧,便拧断了他的骨头。
司空茗看向身后,宁岁寒的眼神还是迷离着,她却看出了坚定,忽地有了绝处逢生的感受。两人携手,打退了一波波攻击。余下的人不敢上前,将他们逼在角落中,虎视眈眈地瞧着,谁也不敢上前。
疲累之余,司空茗终究体力不支,跌倒在一边。太久的荒废武艺,并不若从前得心应手。余下的一拥而上,宁岁寒手下较方才多了几分狠劲,杀了几个。碍着王上的旨意,他本不想多生事端,伤他们性命,如今看来,不伤不行!
这里正在缠斗,那里司空茗歇了几口气,凝神注视着宁岁寒娴熟地挥刀砍倒一个个人。
忽地,万玑阴阴一笑,拔出匕首,刀光一闪,从一侧挥向宁岁寒。司空茗怎有闲暇多想?扑在刀锋之前,右手紧紧握住匕首,眼睛死死盯住万玑带笑的眉眼,迅速向后退去,钻心疼痛自刀尖传来,她再没有旁的心思多想。重重砸在宁岁寒身上的那一刻,她微微偏身,化去八分劲力,仍是疼得支在他身上。
宁岁寒方送走一人,感到身上被人一撞,心里突的慌张起来,转身看到司空茗瘦弱的身体向下坠去,不假思索一下子抱住,一如多年前她的挡剑般。她心口插着一把匕首,身上满是鲜血,染红了青绿的衫子,却不像酒杯中的红一闪而过,它真真地呆在她身上,真真地刺痛了他的眼,勾起了他想深深埋着的回忆。
万玑又是一笑,慢慢把匕首抽出,满意地看着上面的鲜血,又看了看司空茗半闭的双眼,道,“你果真心疼她?你是要成为一国之主的男子,你的心,除了江山,怎能容下旁人?”
宁岁寒看着司空茗,无暇听她说话,也不看她,道,“你要如何?”语气中听不出悲伤来。
“我不会伤害你。”万玑看着他怀抱着司空茗微微焦急的模样,“我要成为你的王后。”
“且不说我昆穹无需与你区区小国联姻,”宁岁寒慢慢转过来,轻蔑地笑看着她,“就算是你是个冰清玉洁,身世煊赫的貌美姑娘,本太子也决不会多看你一眼。”
万玑并不生气,只道,“你应知道,你能在这里杀这么多人,而帐外士兵却没有冲进来将你乱刀砍死的缘故,全是因为有我。”
“本太子杀了他们,你可以把各国收入囊中,可是丝毫损失都没有。”宁岁寒不想与她多说,只想这快点回去,叫罗均来救茗儿。一瞬间爱怨忧交织,他心里想不到旁的事情。
“我一声令下,你和她都会命丧此地。”万云有些愠怒。她希望宁岁寒能看她一眼,收她入心,不管是爱是恨,是惧怕是厌恶都好。可如今显然,他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忽听着帐外有打杀的声音,万玑有些疑惑,掀开帐子出去查看,却见面前厮杀一片,四周更是围满了昆穹士兵,不禁紧皱了眉头。
“本太子不是庸才。”宁岁寒冷冷的声音自万玑身后升起,慢慢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既来了这儿,本太子就做好了无法安然回去的准备。可本太子亦不能白死,一人换得几十城,再值得不过了。”
“你竟敢违抗昆穹王的命令!”
“莫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即便王上在这儿,如今本太子也不怕!”
向磊与甄冗冲进营帐,与万玑缠斗起来,竟不能轻易将她制服。
宁岁寒不理他们,自抱起司空茗,将她轻轻放在榻上。
那里万玑束手就擒,看着司空茗的身体,竟又笑了出来,“我匕首上淬了毒。神仙也难救她了!”
宁岁寒似是没有听见,俯下身去,轻轻在司空茗耳畔说了什么,只听她扑哧一笑,坐了起来,“哎呀,被你发现了。”
万玑惊看着眼前一切,不可思议道:“这,这怎么可能……”
“你的匕首不过割破了我的手,而已。”司空茗挑眉道,“好巧不巧,我手指上都是能解万毒的灵药。”话毕,她将手放了下来,衣衫上虽血迹斑斑,衣服却丝毫没有破损。
“割破了手,倒是挺疼的。”手掌上满是血迹,司空茗用衣袖轻轻擦着,被宁岁寒一把拉住。
宁岁寒轻弹她头颅一下,又使了个眼色,要两人将万玑带下去,自己则带着司空茗出了帐子。
“怪不得咱殿下处心积虑除去美貌的侧妃,原是他有断袖之癖啊!”向磊在太子身后,偷偷道,“去去扮起女人来,别有风姿,想不到堂堂太子,竟有这样的隐疾。”
甄冗看他一眼,见他仍被蒙在鼓里,轻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哎你说,若太子真的登了基,又没有继承人,这可怎么办?!”
甄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己加快脚步走在太子前头,留下不明真相的向磊仍旧疑惑不已。
深夜,司空茗坐在床上,看着罗均帮她处理伤口,故意吱哇地乱叫,让罗均被宁岁寒的冷目盯得一阵阵打寒战。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司空茗疑惑看向宁岁寒,时不时皱下眉毛。
“见过中剑的人是什么样的,你才瞒不过我。”宁岁寒这样说,自己却知道那一瞬间确实关心则乱,是后来才发现了的。看着两道深深的伤口横亘在她手上,他心里有些悲哀。
罗均包好伤口,不敢多留,便退了下去。司空茗安静看了宁岁寒片刻,道,“我真舍不得走。”
“你可以不再去平王府中。”宁岁寒道,“其实我很早就开始后悔遣了你去平王府里。”
“平王府里盈妃的耳目众多,咱们一丝破绽也不能露出来。”司空茗有些严肃地道,“我越早动身越好。”
他又何尝不知?不过内心里想把她藏进北宫去,再不让她受苦罢了。
可是,只要他是太子,是王上,就注定不能给她名分。如果他登了基才偶遇她,如果朝中没有那么多人见过她,如果……太多如果在他脑海中旋绕着,可面庞不自觉浮上一丝苦笑,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绝不会在他心里留下这样深的血色印记。
司空茗没有读懂他的表情,自己只絮絮叨叨地说些闲话,“我一会就走,估摸着你们还得些时日才能班师,应是不会惹人怀疑。”
宁岁寒不再阻拦。彼此是一样的人,想做的事任谁也拦不住。
第 123 章 正轨
平王府。
漾月正与谧女谈笑,忽听外面传来几声狗叫,三夕跑着推门进来笑道,“曦流姐姐回来了!”闻言,漾月忙令谧女回了房间,拉了曦流进屋去说话。
转日,曦流随漾月进宫看望盈妃,半路上悄然晃进北宫。
入了北宫,只见下人都懒散着,不甚勤快。此刻北宫没有主子在,活自是少之又少,奴才们也悠闲。
问了荣光的住处,曦流走到他门前,敲了敲,听着屋子里传出一声颓废之音,推开了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