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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我们活着,是公子的牵挂,他可不更宽心了。”桑栀子打断了金余晖的话,自己说了一大篇出来。
“倒是个好结果。”向磊笑道,却又见他们身后跟着个被蒙了头的男子,不知是谁,正疑惑着,却见桑栀子走到邵姻姻跟前道,“姻姻姑娘,看这是谁?”
邵姻姻艰难起身,心里已有了准备,叫人把牧羊唤来,两人与那男子一同进了一间房子。
“你别跟来。”向磊想跟上去瞧瞧,却只听着这句话,也不敢动地方。
入了房子,邵姻姻将他头套摘下,对牧羊道,“阳祺,快来拜见父王。”
邵牧羊不情不愿地草草行了个礼,又听得姐姐道,“拿把剑来,结果了他吧。”
邵牧羊有些惊诧,虽然他不喜欢父亲,可他还是知道不能大逆不道的,不过站在原地不动弹。又听得前蓝图王道,“阳祺,漾月?本王…寻了你们许久!”
“寻我们做什么?”邵姻姻不屑道,“寻我们给母亲陪葬吗?”
“我确是对不住你们。”
“知道就好。死在阳祺剑下,并不算冤枉了你。”邵姻姻眼眶中含了泪水,却尽力不要它掉下来,“玉祺把你交给我们,可知他也是恨着你的。”
“我养的儿子,我早知会有这样一天。不过没想到我多番防备,还是中了他的算计。”蓝图王深深叹了口气,“看看我的孩子们。缀月暴毙,你们恨我,玉祺心怀鬼胎,想是不会留他的兄弟活命。”
邵姻姻不知该说什么,忽地心情激动起来。想着母亲遭遇的不公,气愤地说不出话来。
“不劳你们动手。玉祺早就给我下了药。若不是确定了我命不久矣,他怎会轻易放我?”邵牧羊给他的父王松了绑,那曾经伟岸的男子,如今脊背已不若从前一样直。
“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能和你们在一处几日。”
邵姻姻没有理睬他,拉了牧羊转身便走,却觉腹中大动,当下便跌了下去。牧羊见状,忙用手拉住了她,大叫:“李念离!李念离!”
众人皆过了来,念离红着脸嗔道,“姐姐要生孩子,你喊我做什么?”引了一些哄笑。向磊忙将邵姻姻抱入了房,退了众人,唤了产婆。
终是母子平安。
蓝图王看了看孩子,一抹笑还未展开,忽的毒发,倒地去世。
多年后,漾月想起这一天,竟庆幸她没有亲手弑父。内心里,她有着对天伦的渴望。许是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翌日,何人山不告而别。向磊巧合见着了他离去的背影,知他要去寻找璎灵的遗体,并没有拦着他。
宁阿琬睡醒了不见何人山,吵闹了许久。向磊怕她吵着姻姻休息,只得告诉她真相。只见她怔怔地望着门口,喃喃道:“他要去哪里,阿琬都是可以陪着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自己离开呢?”
向磊摇摇头,想她过几日就会忘却的,只浅浅安慰了几句。没想到一个时辰后,宁阿琬背着包袱站在了他面前。拗她不过,向磊指明了何人山离开的方向,宁阿琬忙骑了马远去。
她是谁,他们还是不知道,不过早将她当成自己的家人一般了。如是,探根究底并没有意义。
过了没几日,宁阿琬便追上了何人山。
“你一定要找到她吗?”
何人山看了她有些嗔怒的眉眼,只坚定道:“是。”
“那阿琬陪你一起,直到找到她为止。”
“好。”
又半年,晃眼间缪君雯已入宫一年了。她抱着自己的儿子,站在宫门口等着王上。
她也是聪慧的,能看出来王上对她与对司空茗的区别。她只看得见王上的沉着冷淡,看不见他其他的样子。想着入宫首日,司空茗对她说的那些话,这才知道,她入不了他的心。
此时,宁岁寒正在风菲宫内,与司空茗谈笑,相宜相安满殿跑着,喜悦愉快。甄冗拿了剑立在一边,并没有什么防备。
正说到相安相宜兄妹眉眼长得不甚相像呢,宁岁寒忽的皱眉,仿佛很痛苦的样子,司空茗忙上去扶住他,却还是挡不住他趴在桌上。
甄冗也紧张起来,却听得司空茗说道,“快将他扶回去。他不能住在我这里,不像样子。”想来也对,甄冗来不及为司空茗感怀她受了这样多的苦却没有个像样的名分,忙将宁岁寒扶出去,扶上了轿子,抬了走。
司空茗随轿子一同到了中宫,远远地就看着缪君雯迎着寒风站在门口,忙将她扶到一旁,在她耳边轻道,“等着你的孩子做王上吧。”而后扶着她一同看着下人来来回回地忙碌。罗均迅速地到了中宫,司空茗见状也跟了进去,又屏退了殿中的下人们,与甄冗一同看着罗均施救。
罗均忙得脚不沾地,甄冗插不上手,只立在一旁瞧着。司空茗看他如此,捅了捅他道,“若是他有什么不测,还是扶持贵妃的孩子吧。”
甄冗疑惑看她,不知她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也只点了点头,而后顿觉眼前一黑。
甄冗醒来之时,已是凌晨了。听着下人说他晕倒在中宫殿里,顿觉蹊跷。一出房门才知王上驾崩了。
踏进中宫,唯见当中一个大棺,缪君雯跪在棺前痛哭不止,司空茗着了素服立在一边默默流着泪。甄冗上前去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走了。”司空茗低声说道,尽力让甄冗听见一些悲伤。
“王上对你一心一意,你却要害他…”
“我不会害他。”司空茗抬头看向甄冗委屈道。
甄冗忽的不知道如何答话。他不相信王上会突然驾崩,也不愿意相信司空茗会害王上,只得又道,“我要验验,那棺中的究竟是不是王上。”
“他都已经离开了,你这样是不敬之举。”司空茗忽的有些慌乱,忙拉住他的袖子。
甄冗方想甩开她的手,却不想后颈一痛,又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甄冗发现自己已被绑了,扔在了黑屋之中。等了也不知有多久,忽的门开了,司空茗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瞧着他,只听她道,“如今江山易主,即便是我做了什么,你也无能为力了。”
“如今是何样光景?”
“缪君雯的孩子登了位,沐珩戎、荣光摄政,丞相人选也已改了。”
“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害他,不过是迷昏了他送了出去。”司空茗看着他不解的眼神,叹了口气,“我也不知他会否怨我。可我想要的,不过是他一人而已。他的江山,我要来没用。”
“你!”甄冗横眉看她,“你竟能在重重守卫之下将王上运出去?!”
“如今王宫守卫全是沐珩戎在掌管,我不过将艾琉珑与沐璎灵的死讯告诉了他罢了。”司空茗眼皮低下来,“沐珩戎是他的好兄弟,他又对荣光有知遇之恩,我们不会害他,也不会断送他的江山…”顿了顿,她又道,“你帮助我们,好不好?”
“妄想吧。”甄冗冷冷说道,“若我得了自由,必将你们的阴谋公之于众。”
“你我之间,也是有些情分在的。虽不似与旁人的那样深,但我终究是不忍杀你的。”司空茗淡淡地道,“但若你不识抬举,我便顾不上这些了。”
甄冗看着她的眉眼,忽觉悲凉,只闭目不言。
司空茗点点头,走出屋外,向等在一旁的荣光摇了摇头,“杀了吧。”
“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你可全想好了?”沐珩戎立在她面前,轻轻问道。
司空茗又摇摇头,“我并不知道。他醒了之后,许是埋怨我,许是原谅我。可不管是哪种,我都不晓得应该怎么办。”
带着相宜、相安,和他过平凡的生活吗?她确是渴望这样的。可他却不一定这样想。她觉得疲惫了,可他不一定。风浪让人疲惫,却也给人搏击的快乐。
她害怕的,不过是他的想法于她迥然相异。
“沐公子,你与荣光,会好好照顾缪君雯与她的孩子的,对吗?你们会好好照顾昆穹江山的,对吗?”
“理所当然。”沐珩戎微低了头,“只有昆穹强大,才不会有其他女孩子,像璎灵一样,白白丢了性命。”
“我会把相安带走的。绝不会让新王上的身旁有任何威胁。”司空茗坚定道。想了想,她又嘱咐,“人在官场中,是很难不变的。”
沐珩戎知道她话中的意思,点了点头,“尽力而为。你去吧。”
“后会有期。”
顺着襄王殿内那条河流,司空茗到了山谷之中。司空萧早已命人在这里建了屋子,宁静僻远,无人打扰。那日,她抱着他在黑暗中游了许久,来到这里时豁然开朗,更坚定了她的信念。
她就把他放在了屋子里的床上,帮他换好了干净衣物,才又回了宫中。而今,她走到了门前,却不晓得该不该推开那扇门。
还是冬天,她全身湿透,仍站在门外。屋内有她生的大火盆,为了让他暖和地睡着,她很早就开始整理这间屋子,故而一应俱全。
她是毁了他。可她还是舍不得让他受苦。
推开门,屋子里只有宁静,一切都仿若从没有发生过。
“你醒了吗?”如今他不是太子,不是王上。她应该叫他的名字,可心里总是有不习惯。
没听到回应,她颤抖着掀开床帘,唯见一片狼藉。触手是比心还凉的一片冰冷。
他走了。干净彻底,渺无音讯。
第 137 章 归去
又是两年多过去。
短短两年间,官舍开遍了昆穹。做着草药的生意,同时不忘接济买不起药的穷人乞丐。官舍主人更是人人称奇。
宁岁寒扛枪经过这一间官舍,并未多看一眼,可身上卖艺的旧伤忽的被牵扯了,疼痛难忍,一头栽倒在它门前。内里的人闻声而出,忙将他扶进门来。
“姑娘怎的亲来送银票了?”账房先生恭敬道。
“我来瞧瞧这儿的情况,也好想个法子扭转盈亏。月月送银子来也麻烦得紧。”
“咱们镇子上富商少,穷人多,接济的花费也少花不得。今儿个又在门口捡了一位。”
“我去瞧瞧。”
听得脚步声近了,宁岁寒却失了力气,又昏沉睡去。
不知多久悠悠醒来,宁岁寒只见一位忙碌老者,忙坐起身道谢。
“是我家姑娘一直守着你,方才才去歇息。”
“不知你家姑娘名姓,恩德感激不尽。”
“我家姑娘单名一个茗字,不过你还是称她阿竹姑娘为好。”
“官舍之竹?”宁岁寒默默念了几次,忽的停了下来。
官舍竹,不随夭艳争春色,独守孤贞待岁寒。
“我确是在等着你,想着你哪一日能来找我。”司空茗轻掀帘子,走进屋来,“相宜相安都已懂事了,如今活泼可爱得紧。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我只是不知如何面对你。终是我对你不住。”宁岁寒接过她递来的一碗汤,不知当喝不当喝。
司空茗上前一步紧抱住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不会再让旁人有近得你心的机会。”
宁岁寒呆愣片刻,手抚摸着她的脊背,想着要把欠她的温柔一并还上。
炎热六月,蝉声聒噪一片。静安城官舍后院中花开的正红,隔院不见花却能闻着暗香浮动。司空茗身着浅绿纱衣,拿着圆扇坐在院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宁岁寒正专心听着她腹中胎动,内心平静喜悦。官舍接济困苦之人,故而只有微薄盈利。粗茶淡饭,两人便已知足,故而即便背靠瞿府,也不曾要过什么银子。
忽听院门一开,荣光自外面走进来,司空茗艰难起身,迎上他狂傲眼神,“荣光大人竟有闲心来看我?”
“这不是主子么?”荣光眼神穿过了她,直看向宁岁寒。却见宁岁寒并不睬他,只向司空茗道,“仔细你的身子。”而后转身进了屋子抚琴。
“有话直说吧荣光大人。近年来国泰民安得很,希望你不要招惹是非。”
“我今日来,并没有什么旁的目的。看望故人,顺便物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