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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我进去吗?”他脸色不变,声音温和。
梁乔笙抿了抿唇,虽然知道让他进了门会将现在的情况弄得更尴尬,可是却也不可能拦着靳东阁,毕竟靳东阁在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是她的恩人。
四年前,她逃出国,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找靳东阁求救,她哭着给靳东阁打电话,求他将她送出国,靳东阁答应了。
她其实很后怕,怕又跟靳东阁有了什么都不该有的牵扯。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靳东阁安排好了一切,将她安置在这个美丽的小镇上,小镇里平静祥和,这几年是她过得最舒心的几年。
她靠着自己的专业,在这个小镇上做了心理医生,平日里的收入不丰厚,却也足够她跟小太阳生活了。
这么多年,靳东阁除了偶尔打电话问候一下,从来没有来找过她,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
对于靳东阁,她是感激的。
可是,谁能告诉她,怎么几年都不见面的人,突然就出现在她家门口了呢。
她关上门,根本不敢转身看客厅里的情况。
“好久不见。”靳东阁坦然自若的走到顾西冽的对面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橘黄色的格子桌布看起来温馨而又暖人,可是两个男人相对的目光却又冷又硬。
“不久,三天前我们才在一个招标会上见过。”顾西冽克制着自己。
他万万没想到,梁乔笙居然跟靳东阁在一起。
他的眼眸越过靳东阁看向梁乔笙,如锋利的刀刃一般,将人几欲割裂。
实在是好得很,在他四处奔波寻找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这两个人居然如此甜甜蜜蜜的生活在一起,看看这个温馨的小家,连角落里都被布置得面面俱到。
“你们真是……好得很。”顾西冽猛地站起了身子。
他现在知道了,他就是一个被人耍着玩的小丑。他早该想到了,梁乔笙独身一人,什么都没有,若是没有人的帮助根本不可能躲过他的追查。
可是,他太自负了。他觉得梁乔笙根本不认识什么人,不可能有人会帮她来得罪顾氏。
千算万算他都没算到还有一个靳东阁。
“梁乔笙,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很得意是吧,一边看着我焦头烂额,一边却躺在靳东阁的床上。”顾西冽看着梁乔笙苍白的脸颊,心里一阵抽痛,可是很快心中的愤怒就掩盖了这样的心痛。
他冷冷的看了靳东阁一眼,便大踏步的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从梁乔笙的身旁擦身而过,带起的风撩起梁乔笙脸颊旁的发丝,冷意袭人。
嘭!
门被用力的关上,门框上的中国结都被这样的力气给震得颤了两下。
梁乔笙垂下头,浑身轻颤。
她知道顾西冽误会了,可是她却也没法解释,或许这样的误会才是最好的结局。
她顿了顿,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缓缓走向靳东阁,为他倒了杯水。
“不好意思,让……”她轻声开口,却发现怎么说都怎么不对。
她该说什么?让你见笑了吗?她以什么立场来说这句话。
靳东阁似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微微摇头。
“没事,顾西冽是误会了吧!你和顾
tang西冽之间到底怎么了?”靳东阁微微皱了皱眉头。
其实他是收到顾西冽连夜赶到这个小镇的消息时才跟着赶过来的。
四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可是这四年他却是最熟知梁乔笙一举一动的人。
他知道梁乔笙不希望被打扰,他便默默的关心与爱护,就当是在做弥补吧!
“没什么,我跟他什么都没有。”梁乔笙摇摇头,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
“小太阳是他的孩子吗?”靳东阁的声音温和,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梁乔笙有些惊诧的抬起头看向他,半晌后才是后知后觉的苦笑,对啊,靳东阁一直在帮助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靳东阁轻笑,微微摇头。
“你别多想,我并没有监视你,只是偶尔让人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梁乔笙抿了抿唇,“我知道。”
不感激那是假的,是靳东阁给了她四年平稳的生活。
她看向眼前这个男人,他似乎变了很多,没有以往的咄咄逼人,仿佛褪去了所有的尖锐,那伤人的棱角也被磨平。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不然靳东阁何以会变成这样呢。
“小太阳是他的孩子,可是我不会让他知道。”梁乔笙已然将靳东阁当成了可以倾诉的对象。
既然他能瞒住顾西冽多年,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事情告诉顾西冽呢,所以说出来也无妨吧!
靳东阁思绪稍微一转就明白梁乔笙再想些什么了,不过这也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况且他都要跟杜若仪订婚了,我说不说也没有什么意思,只会增添麻烦,我现在过得很好,不希望这样平静的生活被破坏。”梁乔笙有些自嘲。
靳东阁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浅浅的,略带讽刺的笑意。
“杜若仪想嫁给顾西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嗯?”梁乔笙眨了眨眼。
靳东阁伸手缓缓拂开梁乔笙脸颊上的发丝,手指轻轻从额头滑下,指尖勾画着那条长长的疤痕。
“去做手术吧,女孩子脸上有疤终归是不好的。”
梁乔笙有些微微瑟缩,想要躲开靳东阁的触碰,却是忍住了,她看着眼前的靳东阁,还有那略带疼惜的话语,心里一颤。
“不用了。”
“三天后给你安排手术,在家里等着。”靳东阁不容置喙的开口。
梁乔笙一愣,“靳东阁,我不需要。”
她已经不能再欠他了,她已经欠他很多了。
“我现在是把你当妹妹的,哥哥对妹妹的好,你总能接受吧!”靳东阁的话语让梁乔笙更不知道怎么反应。
没等梁乔笙回过神来,靳东阁就站起身往外走去。
“我在外面抽根烟。”
他说完就走到外面的院子里,打火机轻响,烟雾升腾,遮住他的眼,让他面前的景象也显得更加迷离。
他一直以为他的妹妹靳云歌被大火烧死是因为梁乔笙的原因。
所以他一直憎恨她。
又爱又恨。
可是一边是他唯一的亲妹妹,一边是他曾经捧在手心上的人,他痛苦不堪,只能不停折磨她,可是终究还是不忍心,只能言语刻薄点,行为过分点。
当年,梁乔笙正在读高中,和靳云歌同级不同班,有一次两个班一起上实验课,靳云歌不小心在实验室的角落里睡着了,而梁乔笙是最后一个关门的人,她没有看到在角落里的靳云歌。
那一晚,实验室里起火了。靳云歌给他打电话求救,他快疯了。当他冲进燃着大火的实验室里时,看到的却是已经被烧死的靳云歌。
没有人知道起火的原因。
后来洛初雨无意中告诉他,梁乔笙是值日生,是锁门的人。他恨,要不是她没有发现靳云歌,靳云歌怎么会被烧死。
靳东阁想到这里,狠狠抽了一口烟,似要将那些痛尽数抽进身体里。
可是,他前些日子知道了事情的另一个真相,梁乔笙锁门的时候靳云歌根本不在实验室里……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结局倒计时(四)
梁乔笙给小太阳洗了脚,抱着他上了床,轻轻拍了拍。
“小太阳乖乖的,快睡觉。”
“我醒了就要吃小熊饼干。”小太阳手里抱着玩具熊眨巴着眼看着她姚。
梁乔笙低头亲了他额头一下,“好。愎”
她做完这一切后便走到客厅里,抽完烟的靳东阁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眼眸看着她,有着温和的光芒。
他的目光很直接,可是却一点也不让她讨厌,是种让人温暖的目光。
梁乔笙看了他一眼便开始泡茶,动作熟练,水声细碎。安静的房间里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靳东阁看着梁乔笙,心里只觉平和无比。
极致的恨再到极致的爱,最后发现那些恨根本就是莫须有的,却硬生生让梁乔笙背负了那么多。
知道真相后的他,是悔是恨,是愧疚,折磨了他许久许久,终归到最后是归于平和了。
她已经不是他的女孩儿了,他也已经丢了她。
那么以后,他就以哥哥的身份来守护她吧,为了心中的愧疚,也为了弥补。
“你还记得靳云歌是怎么死的吗?”靳东阁忽然轻声开口道。
梁乔笙倒水的手顿了顿,“靳云歌?”
她有些疑惑,皱起了眉头想了半晌,才想起来靳云歌是靳东阁的妹妹。
“我……不是很清楚。”她略微有些迟疑。
以前她就有所感觉,每当跟靳东阁提到妹妹这个字眼,靳东阁的脾气就会变得很古怪,压抑的暴虐和怒火,这让她心悸。
靳东阁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你读书的时候实验室里发生了一场大火,你记得吗?”
梁乔笙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始歪着脑袋回忆起来。
“我记得是有这么一件事,可是我弟弟当时在医院抢救,我向学校请了三天的假,所以也只是道听途说,具体发生什么倒是真不知情。”
靳东阁浑身一震,那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与悔恨。
原来,尽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所以说,他折磨她的那些年,她都是受了无妄之灾吗?明明她该被他捧在手上捂在心里的,可是却被他的愚蠢生生折磨了这么久。
他拿着梁子望来要挟她,看着她挣扎与痛苦。
他真他妈是个混蛋。
“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梁乔笙有些疑惑。
靳东阁吸了口气,微微摇头。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了。”
梁乔笙觉得靳东阁有些怪怪的,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将泡好的茶递到靳东阁面前。
他喜欢的正山小种的红茶。
靳东阁端起杯子,只觉手掌都在发烫,若说之前就已经被悔恨淹没的话,那现在就已经是被痛苦给掩埋。
他自己亲手毁了自己的姑娘,将她硬生生的推到了别人的身边,还让她遭受如此苦痛。
“乔笙,对不起。”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喑哑。
“什么?”梁乔笙并没有挺清楚,抬起头疑惑的看向靳东阁。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靳东阁忽然笑了,轻轻一笑,窗外的雷声停止,雨滴渐小,有阳光从云层里透了出来。
“没什么。”
是啊,没什么,道歉什么的都太无济于事了,只有在行动上真正做些什么才是最好的弥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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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冽并没有离开Y国,他在城市的中心开了一间总统套房,脱掉西装,伸手拉了拉脖颈上的领带,面上已经恢复成了那冷静的模样。
一手喝着柠檬水,一手播着电话。
“Jone,过来一趟,我要你做一件事。”
助理Jone来得很快,不过片刻就已经站到了顾西冽的面前。
“boss,什么事情?”
顾西冽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根小小的塑料袋,里面有两根头发。
“去验一下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关系。”
“DNA?”Jone有点吃惊,毕竟自家老板着急忙慌的赶到这里,突然又让他去验DNA,真是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
顾西冽斜斜瞟了他一眼,那眼神让Jone都打了一个寒颤。
“是的,boss,我明白了。”
“以最快的速度去验,我需要马上看到结果。”顾西冽放下手中的杯子,言语间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焦急。
Jone虽然讶异自己的老板没有以往那种冷酷如冰的感觉,可是却也不敢再多问,毕竟这是老板的私事,问多了的话,自己有可能就保不住饭碗了。
好奇心害死猫啊!
待到Jone拿着装有两根头发的袋子离开后,顾西冽才是如同失了力气般坐到了椅子上,眼眸中血丝满布,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疲累。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微微阖上的眼里有几许暗芒闪过。
那两根头发是他和梁乔笙那个孩子的。
当梁乔笙抱着孩子去到卧室时,他便悄悄拔了一根那小孩儿的头发。
他有怀疑的理由,而且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