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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维以欣慰她恢复得快,“我不要什么谢礼,你没事就好。”他赶着去上课,不欲多说。
温晓显然却不这么想,她一把拉住他:“这是我人生中最尴尬的时候,你帮了我,不论如何我都要感谢你。”
“不用了。”吴维以看了看手表上,说了句“抱歉,我要上课了”就匆匆离开。
其实温晓对那天晚上的事情印象相当稀薄,她记得自己一气之下喝多了从酒店跑出来,慢慢的,酒的后劲涌上来,连头发尖都不舒服起来,肚子里更是翻江倒海,几乎以为自己都要死过去了;但有人扶住了她,给她洗了脸,带她去教室,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偶尔清醒的那几分钟看到有个异常俊美的男孩子坐在自己身边,支着头打盹。他侧脸有着薄薄辉光,温润如玉,她很少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年轻男生,一瞬间看呆了,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剩下的事情跟梦境差不多。她坐在骑车后座,抱着他,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他身上的衣服干燥,有着太阳的味道,异常温暖。
温晓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宾馆,才知道这不是一个梦。她通过宾馆留下的信息知道他的名字,吴维以,水利系大三。
她很快打听到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说来也巧,同宿舍女孩的高中同学万紫浅现在也在水利学院,时常来她们屋串门,对吴维以相当了解,很快就把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交代。
说起吴维以,万紫浅两眼放光,“哈哈”笑了两声说:“那是我们系唯一拿得出手的男人啊。”
然后详详细细把他在读书上的丰功伟绩夸了一遍,又说:“我听辅导员说,他父母都不在了,靠奖学金上学,平时自己挣钱,有时候还帮老师画图。很自立自强的一个人,挺让人敬佩。他脾气也好,文质彬彬,不论做什么都很得体。那个黄院士,你知道吗?我们系的泰山北斗,可喜欢他了。唔,温晓,你怎么对他有兴趣了?”
温晓怎么能把自己喝醉的糗事告诉她,敷衍了一句:“没呢,忽然想问问。”
万紫浅知道她有男朋友,也没放在心上,半开玩笑的告诉她:“吴维以这人好像对女生没兴趣,据我所知,他拒绝了不下十个女生了。完全刀枪不入,大家都说他可真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一点漏洞都找不到。”
听了这番话,温晓对他渐渐留心起来。第一次被拒绝后她根本不死心,又找上门去。她想吴维以家境贫寒,就带来一套昂贵的画图工具送给他。
吴维以简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连连拒绝,“温晓,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不会要的。那天晚上帮你,真的是小事一件,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放心吧。”
“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而言不是,”温晓异常坚持,“不是你的帮忙,我现在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我只是恰好在那里,就算在场的不是我,也会有别人帮忙的。”
温晓的脸色变了几变,吴维以觉得心惊胆寒,像是要把盒子砸在地上,终于还是忍住了,最后说:“那让我请你吃饭。”
那段时间吴维以忙得跟陀螺一样,自然是无暇去吃她的那顿饭,发挥出最大的耐心拒绝了。几次三番的约他失败后,温晓终于翻了脸,气势汹汹再次找上门去,在宿舍楼外抓住他:“我觉得你人不错,想跟你做个朋友而已。你连一顿饭都不肯赏脸?是看不起我还是什么的?我告诉你,别人倒贴上门我还不要!”
吴维以抱着图纸,无奈地说,没有的事情,你不要想得太多了,我真的很忙。
温晓哪里肯信,指着他的鼻子冷笑一声,吴维以,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不给我面子的,我算是记住你了。
吴维以摇摇头苦笑,他觉得自己怎么都解释不通,干脆不说。
那段时间,温晓追他的事情搞得两个学院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知道了。只有吴维以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但他也懒得费心去解释。
宿舍那帮人诸多感慨,卧谈时就说:“吴维以你这次拒绝倒是做得聪明,虽然温晓是真正的大小姐,家里不是一般的有钱有权,不过怎么说,长得还不错,但三天两头的换男朋友,在外面名声也不好听不说,脾气也没人受得了。”
吴维以许久没有说话。
'二十七'
实际上,温晓如果那么容易被打发,那也不是温晓了。她这个人向来不怕闲言碎语,铁了心跟吴维以耗到底。
她请万紫浅吃了顿大餐,花了几天把他每天的作息弄明白,然后才在某个周末找到他自习的教室。那是水利学院的大教室,桌子比一般自习室大得多,作图方便,大家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有谁会去留心别人。
吴维以自然想不到温晓的计划,他伸手去拿三角尺时发现有人把尺递到了他手心;抬头一看,面前的正是温晓。他忙碌不堪,露出个笑脸,算是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作图。
温晓到也很平静站在他身边,不像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大发脾气。她找到张空凳子坐下,从书包里摸出本法律书慢慢读起来,等到吴维以再次放下笔活动手腕时才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忙碌。以前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吴维以知道她在计较上次的事情,就说:“没关系。”
温晓说:“今天是周末,不着急。我等你画完。然后我请你吃饭。”
说完异常平静地低下头去看书。她今天态度这么好,吴维以也只能答应。心底偶尔也掠过一丝无奈,真是盛情难消,好心好意的帮忙,居然帮出一个大麻烦。
画完图的时候差不多到晚上九点,两人也没有走远,在学校附近的小餐厅吃羊肉涮锅。温晓这次没有喝酒,简单的吃着菜,聊着天。
两个人心里都有事,偶尔才动一下筷子。温晓给他夹菜,说:“其实我不是要非要请你吃这顿饭而已。但我听说,除了吃饭的时候,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时间跟我扯一些闲话。”
吴维以其实没有太多跟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通常是有人来了就躲,这次面对的温晓让他觉得不一样,他坦然地开口:“温晓,那你应该知道了我的情况。在这个大学念书,对我而言并不容易,我需要奖学金,有时也要打工做家教挣钱。我没有办法后退,也不会有太多时间去经营维系任何感情。”
温晓抬起眸子看他,他眼珠漆黑,两道眉毛也是,细长浓黑,仿佛画出来的一样。她停了停了,说:“这些我知道。但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我能帮你。”
“我不需要,”吴维以礼貌地微笑,“谢谢你的好意。”
温晓冷静的说:“接受别人的帮助不是坏事。”
“我从小就是在别人的帮助下长大的,那是在我没有能力独立的情况下,”吴维以也同样平淡,仿佛分析着工程力学题目一样说道,“现在不一样了,我能自己想办法。”
这场谈话很快陷入了难堪的冷场。小店的人很快就走的差不多了,吴维以放下筷子,招呼服务员来关了火,拿起了围巾。期末考试迫在眉睫,他要回去准备考试。
眼看时间不能再拖,温晓也站起来。两个人来到店外,天气冷了,呼吸都有了白烟。温晓搓了搓手,问他:“你当时为什么学水利?这个专业很辛苦。”
吃了这顿饭,两个人好歹对对方有了一定程度的熟悉;吴维以侧头看她一眼,随口说:“我也不太清楚,总之,考上了就学吧。”
两人没有骑车,沿着路慢慢走回去,夜色沉沉,谁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倦鸟归林的时候,路上冷冷清清,再也看不到人影。雾上来了,道旁的几盏路灯被水气包围住,衍射成一圈圈的蒙蒙光芒。温晓走在吴维以身边,莫名的百感交集。其实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要纠缠着吴维以。她确定自己并没有像其他女生一样被他的外表迷昏头,只是纯粹想跟他走得近一点。
她从小骄傲到大,那个大家庭里,谁都把她当宝贝。一路顺顺利利的长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上大学后才发现一切不顺,学习不顺心,谈恋爱屡屡失败,连同性朋友都没有几个。那天晚上,跟男朋友分手,干脆跑去大醉了一通,然后才认识了吴维以。
他任劳任怨照顾她一个晚上,陪她在教室里呆了一晚,还送她去宾馆,穿过整整一个学校——她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么德行,第二天看到自己的衣服跟鬼抓过一样。有人能在那个时候不求回报地帮她一把,她非常感激。
从来没有陌生人对她这么好。
她想跟他说说话。她什么都有,却过得灰头土脸,心如死灰;但吴维以不一样,他自强自立,什么都没有,一步步全靠自己走过来。他骨子里也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意气,那种意气变成了气质融合在他的骨子里,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靠近。
两人沉默地,以某种散步般的节奏行走在校园里,直到某辆小车忽然飞驰而过,在他们身边停下。半夜的校园,很难看到这样昂贵和嚣张的轿车。看到车子上下来的那几个面目不善的男生,两个人都有些吃惊,虽然吃惊的明显不是一回事。
借着路灯的光芒看清的几个人,温晓不但变了脸色,连声音都变锐利了好几分:“祁亚存,你来干嘛?”
那个叫祁亚存的男生看上去相当英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大束玫瑰走过来,笑眯眯地说:“晓晓,我找了你一天了,好容易让我看到你。那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们和好吧。”
温晓抬起眸子,凌厉的光在眼底一亮:“滚!”
祁亚存盯着她,继续笑,笑容已经勉强多了,“不要这样吗,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呢。”
说着他就走近了一步,双手捧着手里的玫瑰递过来,温晓一挥手打掉玫瑰,还不解恨,一脚踢飞老远。
“祁亚存,谁跟你是夫妻!我跟你说清楚了,你给我滚远点!”
祁亚存脸色变了变,奈何对方是温晓不敢把事情做的太绝;目光落在吴维以身上,声音蓦然阴沉下去:“哦,我听说你最近新找了个小白脸?就这种货色?”
温晓忍无可忍,扬起手朝祁亚存一巴掌打了过去。
祁亚存看来也是对温晓知之莫深,看到她举起手时就后退了一步,这一巴掌自然落了个空,还顺势抓住了温晓的手心。
温晓怒不可遏,一脚踢过去,这次踢到了祁亚存的脚脖子,他怪异的叫了一声疼。
吴维以一直冷眼旁观,此时才冷静地看了一眼祁亚存,开口说:“请你放开温晓。”
“这就不懂了吧,小两口打架调情呢,”旁边有男生哄笑起来,“你该去哪里就哪里吧,少来参合别人的家事。”
吴维以压根没有理睬他们,看准祁亚存的一个走神,准确扣住他的手腕一把甩开,拉着温晓推了两步,环顾四下,淡淡开口:“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子,真是做得出来。”
看到温晓被吴维以拉开,祁亚存怒上心头,恶狠狠看了眼吴维以,恶毒地开口:“你他妈的是哪根葱,少管老子的闲事!别以为老子对付不了你!”
温晓拍拍吴维以的胳膊,站到他前面,漂亮的脸上浮起一个傲慢的冷笑:“祁亚存,你动他一下试试看!”
眼看的场面即将不可收拾,另一个声音打断了这场闹剧。
“好了,不要折腾了。”
吴维以顺着声音看过去。
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子男生站在车子的那一头,他起初一直没说话,此时才严肃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