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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看见阿韬哥哥用痛心的眼神看她,那样会令她觉得自己是个|奇*_*书^_^网|超级混蛋,控制不了自卑暴躁的脾气,还惹得父母和关心她的人鸡飞狗跳、伤心不已。
颜晴说的对,相较于他的努力,她有什么资格接受他的关怀,更不配接受他的爱……是呀,她变成残废了,一个只会拖累他的残废!
当她还是个正常人的时候,他已每每拒绝她的爱意,现在的她凭什么让他开口说爱她?如果他口中的爱只不过是基于对她的施舍同情,那这样的爱情算什么?在他眼中,她不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残废了吗?
为什么是我……
冉冉无助的泪滑落脸庞,濡湿鬓发,在枕头上积出一洼悲伤的叹息。
“我们出去吧。”看着又缩回壳中的冉冉,温可妍莫可奈何轻道。
娘子军心情低落地走出房间,看见展夜韬立在房门口,相信他也听到冉冉那些话了。
“展大哥,冉冉只是在说气话,别放在心上。”倪雅喻看得出来,展夜韬的外表虽然冷淡温吞,但内心的痛绝对不亚于冉冉,从他近日来的表现就可发现。
听耿继武夫妇说,展夜韬这些日子就算疲倦至极,每天仍抽空到耿家看冉冉,夜半时分也不例外,只为确定她是否安稳入睡;即使冉冉不想见他,他也会靠坐在门外,隔着一道房门静静陪她。
只可惜,冉冉封闭了自己的心,把他的爱推拒在心门外。
“他还好吗?”展夜韬问。
“最糟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再给她一点时间吧。”颜晴给了个最中肯的回答。
或许唯有时间能治愈冉冉。
第十章
夜间人静,屋外正飘着毛毛雨,空气中透着湿气,丝丝沁人。
突兀的物品落地声响及闷哼划破一室岑寂,坐在门外的男人霍然开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让他胸口一阵紧缩——
摔倒在地的冉冉正利用拐杖努力从地上爬起来,她使尽全身力量,光洁的额际渗出点点汗水,背对房门的她没有发现自己的举动,完全落入一对燃烧着炽热情焰的黑眸中。
她吃力地攀住拐杖,忽然杖脚一滑,登时失去重心。
“呃……”
“小心!”
展夜韬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差点又跌回地上的冉冉,让她偎入一副温暖坚实的胸瞠。
这一瞬间,她屏住呼吸,因为他的体温似乎带电,正透过彼此的衣物熨在她肌肤上,搔动着她的细胞、进而窜入血液,逐渐消融她冰冷的心墙。
“痛吗?”
将她抱到床上,他仔细端详她有无外伤。
顿时。他的关怀在冉冉听来,成了鲜明又挖苦的刺激。她拉下脸做出冷淡的反射动作,刚才的悸动仿佛不复存在,她的心墙又高高筑起。
“你忘了?我的腿没有感觉。”
“其他部位还有。”
他拿话反驳她,立即在她冰冷的表情发现一道小裂缝,他识相地没戳破,她反而不甘地脱口反击。
“其他地方有感觉又怎样,也改变不了我是残废的事实。”
展夜韬不做正面回应,转移话题。
“你肯用拐杖了。”他面露喜色。
之前,冉冉逃避现实,还负气摔断一双拐杖;看见她终于练习使用拐杖,一股油然而生的感动掳获他的心绪,他觉得胸腔仿如被汩汩热流填满,连日来积压的团团阴郁被激昂取代。
“废话!我想喝水,不用拐杖怎么下床。你不要会错意,我不是在练习!”倒是冉冉,像被抓到见不得光的小辫子,面红耳赤地辩驳。
他体贴地不拆穿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辞,抿唇微笑,从床头的热水壶倒了一杯温热的开水递给她。
冉冉意识到刚才的理由等于自打嘴巴,兀自气闷,不接受他的好意。
“我要喝的是冰水!”口气很冲。
展夜韬疲惫地抹一把脸。“好,我下楼倒。”
他的嗓音透露浓浓的沉倦,冉冉此时才发现他的神情比前几天又憔悴了些,脸颊也消瘦了点……
他眼中微泛血丝、眼下有淡淡的黑影,显示他的睡眠不足;下颚冒出青髭,表示无暇打理自己;因为疲惫带来的不舒服,衣襟下前两个扣子被他随意解开,早已种在冉冉心中的不舍,正迅速萌芽。
“不用了,我不想喝。”她并不是真的想喝冰水,而是被他撞见自己偷偷练习用拐杖,面子挂不住而已。
展夜韬踱回床畔,坐在床沿微笑看她,一点也不介意她没来由的蛮横。
冉冉没注意到他始终留在她脸上的怜惜眸光,全副心思都放在他穿着黑色休闲长裤的腿上,颜晴提过的话在她脑中一字不漏浮现。
“你当真拿自己的腿做实验?”憋不住疑问,她还是问了。
“只要你能复原,我无所谓。”
他不置可否的回答惹恼了她、也急苦了她。
“收起你的无所谓,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一点都不需要!”
“在树林那一晚,你说过什么都忘了吗?”他深情凝视她。
“当时我伤得神智不清,忘了,全忘了……唔……”
房内霎时安静下来,她划清界线的否认被他尽数吞入口中,他的大掌将她的颈项按向他,密密实实地吻住那张净说些令他生气话语的小嘴,吻得有些气急败坏,有些怏怏不快。
他略带薄惩意味的吻一放开,气息微喘的她凄恻开口。
“我如你所愿不纠缠你了,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我已经禁不起更多挫折了,你非得那么残忍吗……”他的反覆让她无所适从,泪,又不争气地悄悄滑落。
晶莹的泪珠掉落他指间,幻化成滚烫的火球,一颗颗熨入他的心。
没想到他的逃避竟造成她最难忍的痛楚,展夜韬心头一紧,修长手指揩去她的泪,坚定道:“我只要你。”
“不要因为同情而对我说出承诺,树林那晚也是。”她撇开脸。
展夜韬的下颚微抽。很好,那晚的一切她都记得,却以“全忘了”三个字抹杀得干干净净!
他微愠地扳回她的小脸,灼热的唇再度以侵略之姿地烙下惩罚,浑然的阳刚气息伴随惊猛的热吻,一股脑儿送入她檀口,炙烫的滑舌执意勾挑出她收回的万缕情丝,将两人永远缠绕……”
翻腾的怒意逐渐被煽惑所主宰,澎湃情潮入主彼此,他不自觉放慢速度,以挑情的啄吻导引她释放热情,共享甜美悸动。
面对此生最爱的男人,生涩的冉冉终究毫无招架之力,在他热切的撩拨下,意识几乎瘫痪,如着魔似地臣服,情不自禁抬手攀住他的颈项,意乱情迷之间学着他回应。
他心神一颤,情欲波澜数起万丈,再度以吻封缄——
热吻过后,她已经娇喘连连地躺在他身下,挑染的狂野红发在床上铺散成半圆扇状,将她酡红俏脸圈成一幕美丽得足以将他溺毙的画面。
“你气我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我曾伤透了你的心,但我对你并非因为什么该死的同情!给我爱你的机会,让我证明我的心,好吗?”他望入她眼中,低噎的嗓音是压抑了浓烈情意的结果。
从展夜韬的眼神里,冉冉确实以为他眼中从此只有她,可是她没有办法忘怀自己是残废的事实——最残酷的事实。
“我的勇敢早已被你击溃,你也不用证明什么。”当无法回报对等的深情时,她只能不顾一切推拒,纵使胸际有股巨大的无形力量扯痛她。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难道又是另一个谎言?”如夜的黑眸堆满挫败。
“不!我爱你,爱好久好久了,我没有骗你!”她急忙脱口的否认,直接透露了她的心。
展夜韬眉峰一敛。“为什么?”既然爱他,又为什么拒绝他?
“我……”
“我不会任你又把真相藏在心底。”想起她曾经把苦楚往肚里吞,他就有说不出的心疼。
“我行动不便,不再是以前的冉冉了,无法给你正常的幸福。”她伸手抚平他眉间深锁的直纹,难过的湿濡朦胧了她的视线,忍不住号陶大哭起来。“呜……我再也不能跑、不能跳,连最基本打理自己生活都有问题,我如果和你在一起,一定会成为你的累赘……”
展夜韬动情地搂住她。
“傻瓜,你不是累赘!幸福没有分正不正常,只要你在我身边,对我来说就是幸福。我只要你,冉冉。”他重申。对惜言如金的他来讲,能说上第二遍的话,已不容怀疑。
“呜哇——”冉冉哭得更凶了。”不要骗我,你明明只爱男人。”
“男人?”展夜韬的眉头打了死结。这妮子在瞎说什么,他怎么不晓得自己性向有偏差?!
“我回台湾那天听见你和尉大哥的谈话,你默认你是同性恋。”她哽咽道。
默认?他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
该死!尉天浩那家伙搞什么鬼?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那时门正巧没关……”见他沉下脸,冉冉呐呐解释。
顿时,展夜韬对她近日的那些怪异行为,总算恍然大悟。
他深吸一口气澄清。“我的性向没问题。”但尊严仍被她狐疑的眼神重创——
看来必须马上证明些什么,她才会相信。
打定主意,展夜韬俯吻而下,在她白皙雪眉印下一记记缱绻爱意,每吻一处,她身上的衣衫就散褪一处,直到柔馥胴体完全绽放在眼前,他低喃称赞。
“我确实爱女人。”
话甫落,他膜拜似地抚摸她挺拔尖俏的浑圆,留连徘徊后继续往下探去,妇婴儿般的凝脂肌肤让他爱不释手。那温热窄湿的神秘处女地更是诱人沉沦。此刻,展夜韬不得不承认对她的欲望,已猛烈得连自己都难以克制,着迷了!
“阿韬哥哥……”他的唇手所经之处,都带给冉冉无尽的欢愉与悸颤,她难耐地呻吟出声。
爱有多深,情丝就有多难斩除,即便理智频频插手,终究抵挡不了那道防不胜防的情网,注定沦陷。她好庆幸,她的等候终于有了温暖的回应。
“我再也不想当你的哥哥,喊我名字。”她的热情坦率惹得他下腹躁动不已,热切的爱抚益加饥渴绵密。
“韬……我爱你……啊……”
我也是!展夜韬满意浅笑,给她一记鼓励的缠绵热吻。
随着激颤欲裂的爱欲狂潮掀起又翻落,沉浮在情海之中的男女,赤裸地以上帝最初创造人类的礼赞,分享彼此最亲密的包容与给予,屋内错落不一的粗喘和娇吟与窗外的滴答雨声,共话完美的合奏。
激情过后,冉冉被心爱的男人搂在怀里平复喘息,心中有个完美的惊叹号。
呵,经过她亲自验明正身,他的性向绝对没问题了
展夜韬搂着心爱的女人,心中则是冒出一个问号。
“冉冉,你的腿刚才好像有主动环住我?”若有似无,但他感觉到了!
“啊?真的吗……”她既羞涩又讶异。
无暇享受专属恋人的耳鬓厮磨,他立刻抱着她跳下床,急奔房门。
“韬,你做什么?!”她低呼。
“给衍检查。”
免怀疑,意思就是去看医生。
“等一下,我们还没穿衣服啦!”唉唷,羞死人了……
“太好了,你们都在!”
冉冉今天穿了粉绿色七分袖T恤、搭配白色雪纺纱及膝裙,神清气爽地出现在X保全里,浑身洋溢粉嫩的春天气息。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和复健,虽然她的步伐还有点迟缓,但已经能不借助任何外力一步步走进客厅,在场的保全成员们莫不打从心底高兴,以微笑迎接她。
“冉冉,恭喜啊,进步得很快!”商烈竖起大拇指,从沙发中起身让位给小公主,招牌大嗓门就是最热烈的鼓励。
“商大哥,谢谢你。”冉冉笑得好甜。“多亏项大哥,我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