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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凌音见到画中她那忧郁的神情时,也不免心疼。她一直都知道语儿有着满腹的心事,每次开口去问,却见语儿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且每次在她面前欢声笑语,自此她便不忍再问。
凌锋低下了头,不好意思道:“音妹,你都知道了。”
是啊,昨日凌锋确实是不放心时语一个人在西厢,担心她一个人会害怕,饭后便悄悄跟了去,见她一直愁眉深锁,望着窗外发呆,他真想上前去抚着她的脸,抚平她的忧伤。风时常涌动,吹起她的青丝,昏黄的烛光下,她美得是那么脱俗,那么的不真切,让他不敢上前去打破属于她的那份宁静,他只要远远的看着她,守着她,知道她安全就好。但见她身子轻微颤抖,定是风太大,她不胜寒意,见她仍在沉思中,他再也不管不顾的进了她的屋子,替她披了件衣裳。自己则等到她熄灯就寝时才离去,竟不想,乎略了音妹。
凌音亮起藏在身后的画卷,在凌锋面前晃了晃道:“三哥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哦。”
凌锋动容,这画卷清早已被自己收好,为何又会被妹妹给翻了出来呢。
凌锋不答。
凌音自顾自的将画展开,“三哥哥,这画画的可真好,不如就送给音妹,如何。”
凌锋道:“音妹若是喜欢,只管拿去就好,只是……”
“只是莫要将此事说予外人听,可对。”知兄莫若妹,未等凌锋说出口,凌音便将余下的话接了去。
凌锋满意的点点头,抬头望向天空,嘴角满是笑意。
凌锋道:“三哥哥,你心中究竟是作何想,你未娶,语儿未嫁,你为何不向语儿表明心意,而要将这份细腻藏于心底。”
凌锋目光再次投向西厢,喃喃道:“音妹,你该知道的。三哥哥为何会如此,你该知道的。”
是的,凌音知道,她知道语儿是有满腹愁肠且惹人怜爱的女子。正因如此,她才要语儿走出她心中的困惑,不再人前欢笑人后愁,不再总是将欢乐留于她,而将苦闷自己掖着藏着。
两人一阵沉默。
“三少爷,四小姐,老爷正在正厅等候你们用膳。”侍女的话将两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凌锋道:“好,我与音妹速速就去。你去西厢看看语儿姑娘可否有醒,请她一同前去。”
侍女道:“回三少爷的话,语儿姑娘也一同在正厅等候。”
听闻时语已在正厅等候,凌锋忍不住嘴角上扬,轻笑道:“既是如此,那你先下去吧。”
侍女应声退了下去。
两人匆匆去了正厅。
相国府正厅内,凌家人围坐一起,其乐融融,时语心中尤生一股暖意。只可惜,她只是个局外人。
凌家上下,自由承庭家训,个个都是知书达理之士,在饭桌上也自是食而不言,只是今日这事,却只能在这饭桌上提起。
凌夫人笑道:“语儿,这些饭菜还合乎你的心意么。”
时语点点头道:“恩。”
凌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转头望向时语身旁的凌锋道:“锋儿,别只顾自己吃,多给语儿夹些,这孩子太纤弱,瞧着都让我心疼。”
凌锋给时语夹着菜,并未答话。
见凌锋夹了菜,凌夫人接着道:“语儿在相国府还住的习惯么。”
时语道:“有劳夫人挂心,语儿甚好。”
凌夫人道:“如此甚好。语儿已到论及婚嫁之龄,不知令堂可否为语儿指有婚配。”
时语闻言垂下了头,凌夫人的话令她伤感,她想起了她那尚不知好坏的父亲,亦想起了李天御。
凌夫人自当时语是在害羞,接着道:“语儿不必觉得难为情,这都是在自己家中,直说便是。”
自己家?也不知道自己在现代是生或是死,自己的家人是好或是坏,而芸裳的记忆中也不曾有过她双亲的存在。
时语希望有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哪怕是个小窝也成,而不是凌夫人口中的自己家,虽凌家人并不把语儿当作外人看。
时语自是听出了凌夫人的弦外之音。
时语道:“语儿自幼便与双亲分离,现如今也不知他们身在何方。”
凌夫人道:“那语儿可否想有个安身立命之处。”
时语道:“语儿如落叶,飘到哪便随哪,其它的,语儿不曾敢想。”
凌夫人道:“唉,可怜的孩子,看着让人欢喜又甚是让人心疼。语儿可愿飘到相国府,落叶归根。”
时语道:“菩提本无根,夫人的好意,语儿心领了。”
凌锋听到此话身形动了动,后又回复自然,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凌夫人却是不知该如何接口,听闻时语未曾婚嫁,心中甚是高兴,看着爱子对语儿的朝思暮想,虽锋儿嘴上不说,做娘的却全看在眼里,本想在今日促就好事,却不想事与愿违。
凌锋道:“音妹与语儿姑娘情若姐妹,尔等也甚是喜欢,娘亲有意收做义女,不知语儿姑娘意下如何。”
这本不是凌夫人本意,却只能顺着凌锋,化解这尴尬的局面,连连点头道是。
章七 再入三秋阁
更新时间201237 15:49:55 字数:6001
夜,明月高悬,时语倚栏相思,望向璀璨的夜空,仿佛又看见了天御那双黝黑深邃,如星光明亮璀璨的眸子。
星星闪烁,如同他的微笑,干净的不染一丝纤尘。想起他温暖的笑,时语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她禁不住将双臂抱得更紧些了。何时自己才能见到他真正的笑,而不是靠芸裳的记忆去念他,想他。只是,一旦他醒来,自己便会离他而去。这温暖而甜蜜的笑,她怕是再难见到,即使见到,那笑容也定不会是为了她而绽放。
思及此,泛起在她唇边的笑意此刻黯淡了去。
“语儿,在想什么,竟入了神。”说话间,凌音已来到时语跟前,身边随行的,还有凌锋,手里还提着些吃食。
“姐姐,外面风大,快些进屋坐。”回过神来的时语见到凌音,边说边小心翼翼将其扶进屋内,凌锋亦随行入内。
在屋内坐定,凌音道:“明日便要回王府,夜不能寐,便约了三哥来此一叙。”
凌锋道:“音妹既是不舍,为何不在府上多住上几日。”凌锋虽是对着凌音说,双目却是炯炯有神注视着时语。他向来不如此注视他人,这样并不礼貌,可对于她,他却是情难自禁,难以自拔。
凌音道:“我已离开王府多日,府内还有诸多琐事待音妹处理,三哥,音妹也是情非得已的。”
凌锋爽朗笑道:“音妹出嫁后果真是懂事不少,为兄看着真是替你高兴。”
凌音言笑喜怡:“不如……三哥明日同音妹与语儿一道,去王府小住一段时日可好。”
凌锋只言不笑,顺着凌锋视线望去,时语慵懒的倚在桌上,望着窗外的繁星,嘴角上扬,唇畔浅笑,昏黄的灯光借着月色照着时语的侧脸,似画中仙,美轮美奂,浅浅的笑,如同碧波湖面上泛起的那一圈圈涟漪,惹人沉醉。凌锋正是陷在她的温柔漩涡里,分了心,走了神。
凌音故作大声道:“语儿,此生我若身为男子,我定会娶了你做我的妻。”这一声,将沉醉在各自思绪中的两人唤了回来,时语惊吓回头,一朵红云俏皮的爬上了她的娇颜,凌锋一看,不禁也尴尬的低下了头。
她并不是故意走神,只是觉着他俩的谈话实在无趣,转头望向窗外,忽又看见那颗一闪一烁的星星,看见天御英俊秀气的脸,温暖如春的笑,干净的不染一丝纤尘,她深陷其中,才会一时迷失了自己。
他并不是故意不听凌音讲话,只是无意望向了时语,看她望着漫天星辰出神,长睫扑闪扑闪,嘴角扬起好看的笑,他的心绪才会一下被掏空,全被她抽了去。
凌音道:“语儿何需惊讶。”凌音边说边朝凌锋使眼色,她虽答应他不会明说,却不曾答应他自己不会暗道。因她实在不忍见她的三哥哥如此单相思。
凌锋却是顾左右而言他,“音妹明日几时起程,我好有所准备。”
凌锋既不愿说,凌音也不追问,“三哥如此说,就是愿意与我们同去了。”
凌锋点头笑道:“嗯。”
凌音拿起一块点心道:“语儿,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菊花酥,三哥知道你喜欢,特别跑去余香坊买的,你快尝尝。”说罢,便将点心递给了时语。
时语接过,放入口中细嚼慢咽,少顷,她双眸闪耀,嫣然而笑道:“恩,真好吃。”
眼睛都会笑的她,在凌锋看来更是让他心醉。她美丽,笑起来娇柔,却不似大家闺秀那般内敛,含蓄中透着大气,倾国倾城。
凌锋面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满足的笑,“义妹喜欢就好。”
凌音道:“语儿,余香坊的点心可极是好的呢,若是不早些去,就得排上个把时辰的队,可还真难买的到。”
时语道:“如此有劳三哥费心了。”
凌锋道:“义妹哪的话,义妹喜欢,我也就不虚此行了。”
时语道:“谢谢三哥。”
凌锋道:“哪里哪里。”
凌音道:“三哥,现在时候已是不早,不如你先行回房,将需要的物品打点好。”
凌锋道:“如此也好,义妹,音妹,那为兄先行一步。”
时语与凌音同道:“恩。”说罢,只见凌锋转身而去,月光似将他的背影拉长,显得更加高大颀长。目送走凌锋,“姐姐,真羡慕你,有一个如此温暖和睦的家。”
凌音笑道:“语儿若是喜欢,也可永生在我家住下的。”
凌音并未说相国府,而是说我家,时语自是明白的,她望向门口,淡淡道:“姐姐说笑了,语儿终有一日是要嫁人的,怎好赖在义父家过上一生。”
凌音道:“说到嫁人,语儿觉得三哥如何。”
时语闭眼摇摇头,并未说话。
凌音低声问:“语儿,怎么了,难道三哥不好么。”
时语已睁开眼:“不,姐姐,三哥很好,只是……”
凌音道:“莫非语儿你已是心有所属。”
时语道:“姐姐,今天语儿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凌音只觉自己扫兴,莫非这才是语儿的伤疤,是什么事让她在自己面前不愿提及。
看着凌音被丫环搀扶着已走远,时语才将门给合上,背靠着门,重重的闭上双眼,抬头,不让眼泪流出来。
只是自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凌锋哪里都好,却不该是天御的哥哥,若真嫁给了他,若真可以逃避,那她愿意选择这样的逃避方式,只是天御醒来了,日后他若来到相国府,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定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不愿伤害凌家的每一个人,更不愿去伤害天御。所以,她定要走,走的越远越好。
马车缓慢行走在青石板路上,马蹄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叩击着他们的心弦。
凌音打破他们间的尴尬道:“三哥哥,语儿,你俩为我腹中的孩儿娶个名字,可好。”
闻言抬头两人都是神采奕奕的看着凌音。
“男孩女孩各取一个。”凌音边说边抚摸着腹部,脸上洋溢的全是快做为人母的喜悦。时语和凌锋也跟着笑,说笑间,时语又想起了天御温暖如春的笑,脱口而出:“若是男孩,就叫如春如何。”
凌音思索,喃喃念道:“如春,如春。”
凌锋撩窗望向窗外的景色即兴道:“杨柳扶岸盎湖色,千垂万缕东风破。亦如秋梦幻如冬,怎那堪温暖如春。”
凌音随即领意,明了她的三哥哥也是喜欢这个名字的,更是笑靥如花。
凌音道:“若是女孩呢?”
凌锋道:“如春这名字,男子平静温顺,女子温柔婉约,音妹可是还要再动心思去想其它的名字。”
说罢,三人又都笑了起来。
奔波了一日,见到瑞王府几个字,时语的心似沉了沉,应该早已平复的思绪,此刻为何因他而波澜不定。
夜晚,月光倾泄了一地的流苏,将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