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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要有你,我才能好好活下去,没有你我宁愿去撞死……」
「孟秦……」她用手捂住他的话,星眸闪着泪光,「答应我以後不许说这麽不吉利的话。」
他拉下她,让她躺在他怀里,用虔诚的心告诉她:「我爱你,我要你陪我走完这一生……」
走进萧怀浓病房前锺思宇刻意遵照孟秦的交代拉下脸,让脸部表情也表现的十分哀凄,如丧考妣地踱到病床前重重叹口气,双眼凝重的盯着显得憔悴的萧怀浓。
萧怀浓幽幽抬头,见到钟思宇沉重表情,几天愁思瞬间化为恐惧。昨天问父母亲他们都说不知道孟秦伤势如何,车祸当时救护车并没送他来这家医院?还是他情况更为严重必须去设备更好的医院?
当时她昏了过去,醒来人已经在医院,根本不知道他情况如何,经过漫长的几天思索,她十分後悔自己幼稚的行为,现在她只能祷告孟秦安然无恙。
锺思宇跟孟秦最要好了,他一定知道他的情况,只是他那一脸沉重让她感到害怕。
「你的手好些了吧?还很痛吗?」锺思宇在病床畔坐下,看着右左手严重骨折的萧怀浓讷讷问。
前几天被父亲狠狠教训一顿,今天除了家人帮她请的看护过来,还有锺思宇谁都没来过,尤其一向疼爱她的孟秦父母到目前为止都没出现,她不得不胡思乱想,孟秦伤势严重或是,或是……
一向盛气凌人的娇蛮小姐变得落寞寡欢,锺思宇大概猜出她的心事。孟秦交代的事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她的早餐还放在一旁,是医院的制式早餐,清粥小菜……天啊!这是谁搞的飞机?他认识萧怀浓那麽久,从不知她的饮食习惯里有清粥小菜这一道,难怪她没吃,而且她手臂裹着石膏根本不方便,难道想要将她给饿死?她罪不至死吧?
「不方便吃?」锺思宇尴尬的指指冷掉的饭菜,凑过去床边拉张椅子坐下,自告奋勇说:「还是不喜欢,想吃什麽我现在马上去帮你去买?」
锺思宇不想让气氛感觉很僵勉强笑起来,萧怀浓眼眶却突然红了起来,锺思宇看见她眼泪好像快滴下来,霎时赶快安慰她。
「欸,别……别难过嘛!我这就去给你买三明治,还是你想吃汉堡……奶茶还是可乐……」他知道她不是为这哭,可是一时间真没台词。
她眼泪扑簌掉下来,附过去坐在床沿的锺思宇怀里大哭,「我对你这麽差为什麽你还要理我,所有人都不管我了,只剩你关心我。」
她不断抽泣,锺思宇也跟着难过起来。
「浓浓,我不是告诉过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将我欠你的那份还给你。」
「你欠我什麽?我不是一直在报复你,我们一笔勾销好不好?我好害怕,害怕所有人都不理我了。」她噙着泪紧紧抱住锺思宇怕他也跑了。
「不会,不会……」锺思宇猛然摇头。
萧怀浓把他抱得很紧,就像攀住一根救命的浮木一样。
「我去帮你买早餐……」锺思宇不知自己在掉什麽眼泪,擦了擦,他是太感动了,她终於体会他的好了。孟秦的牺牲总算値得──他那一点牺牲其实也不算什麽啊!锺思宇他觉得自己是喜极而泣。
「不、不用了……」她擦擦一脸的眼泪,看一眼床头的餐盘说:「我吃那些就好了。」
萧怀浓不禁想:爸爸说得没错,我太好命了,从没吃过苦才不知道受罪的难受,这次捅出这麽大篓子必须衷心忏悔,希望孟秦没事,也希望那位受伤的公车司机很快好起来。代价太大了,不能继续愚蠢下去。
「我喂你……」好像得到认同,锺思宇眉开眼笑地打开餐盘盖,拿起碗跟汤匙,萧怀浓眼眶又红了。「你又怎麽了?」
她摇摇头,强忍泪水绽放笑容。当所有人都弃她而去,唯一留下的那人弥足珍贵。以前她从不懂得什麽是真爱,这几天她好好回想,锺思宇对自己的付出……
她终於明了,他才是真心爱自己的人!
作家的话:
☆、(6鲜币)77 成家的冲动
为了照顾孟秦,樊士芬向学校请了几天假,孟秦需要观察的这几天一家三口晚上就在医院过夜。
最高兴的莫过於樊楚谦,他下课就来医院,感觉很新奇,完全不将孟秦当病人,像来渡假一般忙东忙东,一下子跳上病床,一下子拿着课本问功课,玩得很高兴。
锺思宇这几天也很忙,忙着照顾逐渐恢复的萧怀浓,也趁机跟她培养感情,一有空还要回公司处理公务,孟秦还要休息一段时间,他医院、公司两地跑却忙得不亦乐乎,几乎没时间到另家医院探望孟秦,幸好他们早建立很好的默契,如此一来孟秦也知道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孟秦交代如果萧怀浓问起他伤势一定要说严重一点,越严重越好……可是,锺思宇一开始都不敢说,而事实上萧怀浓也没直接问起,所以他就省下说谎的罪孽。
孟秦这招其实还挺管用的──他告诉锺思宇假如萧怀浓一提起他就要表现得很沉重,像他的命已经去掉一半,好激起她的罪恶感,让她藉这教训审视自己的错误。果真萧怀浓看锺思宇那脸色以为孟秦伤势不比她轻,内疚的不敢吭声,连问都不敢问,良知似乎一直在交战。
这场车祸锺思宇可说是间接获利者,所以除了躺在床上被伺候的那两人最幸福外,就属他最得意,满面春风喜气洋洋。
叩叩──
提着一篮水果的锺思宇走进开着窗帘照映万家灯火的温馨病房,看见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坐在病床上有说有笑地吃晚餐,打扰前他眉飞色舞地在敞开的门上敲了两下。
听见敲门声,孟秦、樊士芬、儿子全停下用碗筷的手朝锺思宇神采飞扬的脸上看,孟秦看出他气色红润、眉开眼笑……想必没出现这几天过得不错?容光焕发、喜上眉梢。
孟秦蹙眉猜测,难道这趟是来跟他说他的好事将近?
「呵呵呵……我以为你将我忘了,我就说你不像见色忘友的人嘛,怎我快出院了却不见你来探病。」气色已变好的孟秦乾笑两声揶揄。当然孟秦也不遑多让,这几天老婆、孩子都在身边守着,他当然也将他放到天边去了,所以谁也不欠谁。
「知道你明天出院这不就来了。」承认自己有见色忘友之虞,锺思宇尴尬的咧咧嘴显得心情很好。
「你的好事进行的如何?」孟秦对他眨眨眼。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问这话多此一举,一定马到成功。人最脆弱的时候,往往是最需要慰藉的时候,这点锺思宇不至於笨得不会运用。
师父都引进门,哪有不成事的道理。
孟秦从昏眩中醒来就跟锺思宇说好吓吓萧怀浓,孟秦要他乾脆跟她说他翘辫子了,锺思宇考量到这种谎言可能造成太大的後遗症,所以,他只是一直避谈孟秦伤势,最後在萧怀浓一再追问下才跟她说,孟秦没事,过几天即可以出院。他看见放心的萧怀浓没吵也没闹了,甚至主动向锺思宇提议,她手伤好了陪她出国散心──
这麽好康的事,让他有点感觉在梦中,幸好到目前为止梦还没醒。
看着孟秦一家人紧紧相系在一起,突然间他也有想成家的冲动,假如这回萧怀浓不是心情低落随意说说,那麽这样的结果真的令人满意。
他想,他应该也跟孟秦一样喜事临门了──
作家的话:
☆、(9鲜币)78 不要伤我伤得太重,我会受不了
出院没多久既听说孟秦婚期已定,心灰意冷的萧怀浓决定好好珍惜锺思宇对她的付出,可是长久以来认定孟秦才是自己感情归宿,一时间她仍难以释怀。
右手裹着厚重石膏,一向自尊心强烈的她,觉得此时是这辈子最落魄、最丑的时候,不只失去向往已久的青梅竹马恋情,还因为自己的愚蠢断了一只手臂,也不知往後会不会有医生说的後遗症。
出院後几乎足不出户,勤快的锺思宇却每天下班都来探望,她看得出父母对他的印象不差,或说相当好,她也明白锺思宇各方面的条件、家世皆不输她长久锺情的孟秦,可是感情的事,不是说说即能做到,说放下就放下,做起来并没有想像中那麽容易。
下午有点云,太阳不是很大,不出门的萧怀浓躺在二楼阳台花园里的大伞下看杂志,正看得有点打盹时楼下突然响起电铃声,她依然悠闲躺着,想着今天锺思宇似乎来的较早,这个时候除了他似乎也不会有谁来访?
等一下李嫂会请他上楼,右手不方便的她连动都懒得动,只是静静地等着人上楼。但是,她在楼上听见的声音隐隐约约不像是锺思宇,她赫然起身仔细听闻,就在准备打开通往二楼客厅落地门时,看见走上二楼的竟是久未谋面的孟秦!
她疑惑。他来做什麽?还来做什麽?她就要将他完完全全遗忘,他还来触动她心弦做什麽?跟她炫耀,还是看她现在绑着背巾的窘样?
她不否认看见他心里仍有感觉,但这种感觉是她固执後的悲哀。振作起来,倒吸口气,拉开纱门她走进去客厅,孟秦正笑着走到她面前,彷佛生疏的客套说:「李嫂说你在阳台晒太阳,所以我自己上来,看起来气色不错嘛。」
他刻意让自己笑得很自然,不让她想起两个月前那场她制造的车祸,增加两人间的芥蒂。
「嗯,成天无所事事,气色不好才怪。」她看见他手上提着红色纸袋,心震慑了一下。原来他不是特地来看她,而是,而是来送请柬?为什麽不晚上再来?明知道这时候她爸妈不会在家。
「手伤好得差不多了吧?」孟秦看一眼她吊着背巾仍缠着绷带的手,小心翼翼说:「我的婚礼来不来得及参加?」
这话是什麽意思?萧怀浓突然难过的一声佞笑,「难道你会为了我的手臂好不了,无法参加而延後婚礼?」她故意揶揄他,他这辈子都没在乎过她,怎会在意他的婚礼她有没有参加,这简直是个讽刺。
孟秦被问得一时哑口,他不是这意思,纯粹只是关心而已,但不知又被她误解。可见他这麽说伤了她。
放下手上礼盒,孟秦像跟别人通知他喜讯那样平常,「帮我告诉萧伯伯跟伯母,下个月十五号请拨空来参加我的喜宴,当然……」
萧怀浓仍旧面无表情,孟秦顿了一下,暗地叹口气,「希望你也能来参加我的婚宴。」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这个消息她不感意外,只是别人看不见的心里很难受。
她沉默不语,垂着眼神,若有所思。孟秦感觉自己好像来错时间,跟他认为的不同。他以为她已全然接受锺思宇,之前一厢情愿的感情已经清醒。可是,看她现在对他结婚表现的漠然,可见她仍没调适过来。要不是晚上要跟白天还得上课的樊士芬去婚纱店挑结婚相片,他真该晚上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