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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罗一一才大一点点吧?可是她却可以这样纵情放肆、无拘无束、得尽所有人宠爱,甚至连老天都格外喜爱她,美貌、聪明,十全十美。
而自己,却这样委屈。
付红雪呆呆地坐在店铺外的巷子里,看着浸在大木盆里的一大堆碗筷。正出神,白裙子闪了出来,弯了腰在吐,那个夏为春俯下身帮她按住裙摆,一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也不出声,阴影里的付红雪也没出声。
过一会儿,罗一一直起身,接过纸擦嘴,忽然小声说:“哇,今晚月亮这么圆这么亮!”
夏为春也抬头看月亮,看了一会儿,却忽然转头看着罗一一笑了,紧抿的唇线里的讥讽完全消失,笑容里居然带了促狭,俊朗好看得让付红雪窒住呼吸。而那双眼睛里,在促狭的笑意后,有一抹令付红雪心动的东西,温柔如水。
罗一一却狠狠踢了他一脚:“笑个鬼!我再踢折你的脚!再踢折你的脚!”
夏为春无声大笑起来,错着脚步退后,罗一一双脚如影随形,却只在刚开始出其不意踢着一记,随后记记落空。她便叉着腰叫:“不理你了!”夏为春忍着笑走近,站住,罗一一狠狠踢了几脚过去,全中。
想必是痛的,夏为春的眉头紧了几下,嘴角却仍是温和的宠容的笑。
罗一一得意地笑起来。月光下,象一个美丽精灵,天上仙子。那样幸福。
付红雪的鼻子一酸,眼泪掉进了大木盆。
十二
于光头的饮食店终于关了门,背了一万元的债。他决定出外打工。
付红梅问付红雪:“你还要跟他走?”
付红雪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付红梅就快结婚了,嫁的是一个化工厂的老板,很有钱。漂亮的付红梅总是有办法的。
她说:“我答应过妈。”她答应过妈,要拆散他们两个,现在拆不了,可要她帮于光头,那不行。而且于光头也算硬气,并不求付红梅。
付红雪咬咬牙,挣着口气说:“是。”
付红梅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疯了?红雪,你姐夫的厂子里有的是位置让你坐,你做不来,就随便去走走好了。你跟于光头,能跟出什么来?你真的还没后悔?”
付红雪后悔了吗?人家过的都是天堂里的日子,好象跟她隔了一个世界似的,她想到罗一一,想到姐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可是,她又会想起自己头一次刮破于光头的光头,于光头只是笑笑说,以后可不敢再找你剃头了。可是现在于光头的头都是她剃的,虽然不是光头了。每次剃头的时候两人都会笑,于光头会说,这条命又交给你手上了。
于光头做饮食店,其实不太愿意让她洗碗,可是买菜洗菜切菜做菜都是于光头,付红雪不可能只端菜收钱,所以还是要去洗碗。后来于光头就买了好几付手套,跟她说,你套上手套再洗啊。挂在墙上的橡胶手套就没断过,有一点点旧了,就挂上新的。
付红雪说:“姐姐,我走了。”
十三
他们从于光头父母家拿了些钱,在隔邻一个城市里开了一个早点铺。于光头有点小脑筋,把早点铺开在一个很大的住宅区门口,先是流动的铺子,就不用店租,可以省一大笔。就是很辛苦,早上一两点钟就要起床,做包子面包板糕饼子粽子,然后付红雪守着铺子,于光头去拉豆浆。然后五点多钟拉到住宅区门口。
于光头做早点就象他做人一样,慷慨大方,料放得足,手艺又好,嘴又能说,生意很快就好得不得了,每天早上都是最早卖完,有时到到七点多,就拉空车回来了,后面还有人追:“师傅师傅,还有面包没有?”
过了半年,住宅区门口有一间店面要转租,那店面主人就住小区里,吃惯了于光头的早点,看他辛苦可靠,便同他说,可以就付一个月押金一个月房租租给他,然后每月交租就好了。这样于光头就不用发愁一口气付不起全年的租金了。
于光头和付红雪点点手头积下的钱,虽然也觉得这样每天赚的就会少很多,但完全可行,而且,这间店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阁楼可以住人,又省了现在租房的房租,于光头想,这样两人就不用这么辛苦,象粽子板糕可以提前一天做多很多,又可以做些新鲜的吃食,白天还可以卖,算起来也不会比原先损失太多,就高高兴兴地谢了店主人租了下来。
于光头在饮食上的确有些天分,到夏天,他做些水晶糕、凉粉、蛋蜜汁、蕃茄梅子冰砂、薄荷蜜汁等等来卖,成本又低,又硬是做得比别人好吃几倍,然后又有些象小锅贴、烧卖、水果包、简易小蛋糕、鸡翅膀、鸭脖子等,他当作玩,每天换花样,于是白天店里也人来人往起来。
但他们不再做饮食店。在家乡做了一年,知道了外地人开饮食店被人白吃白拿根本没地方去说,象自己以前还不是一样被朋友吃到背债。所以店东在他们家吃过几次饭菜后惊艳,提到这个建议,他们都笑笑拒绝了。店东觉得很可惜。
后来店东家里要请客,店东灵机一动,请于光头去家里做大厨,于光头做好早点,让付红雪卖,就去帮店东家尽心尽力做了三大桌菜,吃得宾主尽欢赞不绝口,又替店东省了不少钱。临走时店东塞了于光头一个红包,于光头推了半天推不掉,回头拿家里一看,足足三百元。
过不久,店东就帮于光头想了个主意,于光头开始客串私家大厨。住宅区里的人多数吃过于光头的早点,本来就觉得好吃,再加上店东一宣传,几家人一尝试,果然不比饭店差,又物美价廉得很,吃不了的还可以隔天再吃。口口相传,于光头白天的主业倒成了各家主厨,大家各自定下了价目,每桌十五个菜,于光头收100元制作费。
于光头在家乡欠的债很快便还清了。两人在异地开始过得如鱼得水,其乐融融。
一天晚上,于光头带了付红雪去逛商场,他们一向到小型商场或批发市场买衣服,这次于光头却打了车去了最大的商厦。先是帮付红雪买了两条裙子,然后就带她去了首饰柜,买了一条白金手链、一条白金带坠项链,还有一只小小钻戒。付红雪先是不肯要,说干吗赚了点钱就这么花掉,其实心里是欢喜的。
于光头豪气冲天:赚了钱不花干什么?人活着就是要开心痛快才好呢!以后咱们还会赚更多的!
付红雪快乐地笑。这时候的于光头,真傻,可是,她多开心。
5
五
十四
付红雪二十二岁,于光头二十七岁的时候,他们去扯了证,结婚了。
相比起付红梅第二次婚姻的排场,付红雪的婚礼无疑是寒酸的,在于光头的城郊,请了三桌亲戚,也没请朋友,就办掉了,只是回付红雪的家乡,乡下村庄办婚礼,基本是整个村子都到齐的,倒也不比付红梅的差多少,拿去的彩礼付红雪父母一分也没拿出来置办什么,说,反正他们住得这样远,办了,拿过去也不方便。
于光头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付红雪心里想,不是有车子么?前两年乡里造了一条新公路,直通到县城,中巴车不知跑得多欢。但女儿总是帮着娘家,何况付红梅的彩礼也是一样处理的。
在于光头家的附近,因为近几年房地产开发的政策,全国一片房地产热,于是全城冒出许多房地产商,有外来的和本地的,开始大兴土木,他家的地被征用了,一辈子务农的父母居然也开始拿退休工资,并且有了一套九十多平米的房子,还补了一笔钱,于光头倒还孝顺,让父母自己把钱存了。父母却坚持拿出一半来交给儿子媳妇。
付红雪心里也觉得自己父母有点过份,嘴里却说,其实家里三姐弟,妈妈最疼大姐,爸爸却是最疼自己的,只是钱由妈妈作主,弟弟还小,想在县城里替弟弟买个房子。于光头母亲说了一句:是啊,农村里,收入不高,是要穷一些,何况你那个乡下,又是贫困乡。
付红雪虽然知道是事实,听了心里却不舒服,便辩解:“我们家可不穷,我家有一片山,那片山是全乡最好的,种的一山竹子和西瓜,每年卖很多钱,还有,我妈在县城里卖粽子什么,也有不少收入。”
于光头母亲看看她,说:“哦,那还不错。不过我们家以前倒是很穷的。”
付红雪一口气憋在胸中不上不下,想到姐姐付红梅跟她以前的婆婆整日吵架,心想,我总算明白了。
不过付红雪性格不象付红梅,于光头的母亲又有些文化,明吵当然吵不起来。这样的事多了,于光头母亲就私下跟老伴说,这个媳妇倒也有志气,明明爹不亲娘不疼,偏偏要夸自己是家里的宝贝蛋,又明明穷得什么都要,每月还要于光头给几百元寄丈母娘,却一口一个我们家收入很好才不贪女婿的钱,你说说看,哪有这样硬帮娘家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受罪的是我们的耳朵。
于光头父亲说,你就少说几句,这种事大家心里明白,嘴上非要弄个清楚有什么意思,你是长辈,装聋作哑就好了。
付红雪为什么住婆家呢,因为她怀了孩子,于光头不想她太辛苦,便叫她回了自己家。
于光头自己在邻城不声不响的,用父母给的钱加上自己的一点积蓄,趁房地产还没有太热,赶紧的买了一套五十多平米的二手小套,地段还行,就是贵,得十多万,于光头还用房子抵押贷了点款才付清。他觉得这形势下去,房价肯定涨,因为地段是死的。这点聪明,于光头一向不少。
这样一弄,加上结婚很是花了不少钱――主要给付红雪家里,付红雪每月给自己父母的生活费又硬是要跟付红梅比,生活就紧了些。不过现在付红雪住在婆家吃住不用钱,生孩子自然也是归婆家出钱,可以省不少。
付红梅常会来看付红雪,她生了个女儿,家里也算宝贝,只是有钱人应酬多,往往把付红梅放在家里,付红梅闹过几次,她老公哄她说,都是谈生意,你去了有什么意思。果真带她去了几回,的确有些闷,其实付红梅做哪行出身的?哪里有什么不懂自己老公的意思,但这回偏偏就被他拿得死死,钱,尽着她花,孩子,也宝贝,每天也都回家睡觉,闹也没理由再闹,只好算了。
那就变着法子照顾娘家吧。回到娘家,那才是她的风光。以前没钱拿回家,母亲也喜爱她多些,现在每次拿钱回家,父母更加笑得嘴都合不拢。再后来,应了父母的要求,把弟弟也带了出来见世面。
姐弟仨便常常聚在一起。有时在付红雪家,多数则在付红梅的独立大屋里。
十五
付红雪快生孩子的时候,于光头母亲下楼梯时不小心摔了腿,着急之下便同付红雪商量,要不请付红雪母亲出来伺候一个月的月子?于光头母亲歉意地说,这本来都说好了是自己伺候的,可能要耽误了亲家的工夫,我们付一千元钱当作补偿吧。付红雪觉得没有问题,付红梅坐月子的时候,她婆婆也没有伺候,妈妈就急着赶出来了,整整呆了三个月呢。而且妈妈身体一向十分强健。
谁知道付红雪母亲在电话里说,她去了舅舅开的小工厂打工,活很多,走不开。又说,不是说好了是亲家自己伺候的吗?大不了再请一个保姆好了。
付红雪当时便气懵了,挺着大肚子坐在床沿有些手抖,婆婆却在客厅里问:“红雪,你妈妈什么时候能过来啊?”
因为付红雪夫妻分居两地,难免要在电话里说些亲热的话,于光头父母就在付红雪房间也装了一个独立电话的,这会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