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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总是笑靥明媚的妻子,总是胸臆洒脱如朗月清风的妻子,总是带着他欢笑和温暖的妻子,却独自在这里躲在他的衣服下偷偷地哭。
连初的泪水一阵阵泊泊无声地流,他的衣服带着阳光的气息格外温暖。那一日她也曾这样,穿着他的衣服独自赴往噩梦般的地狱。那虎狼环伺的丛林、那杀机密布的孤舟、那冰冷彻骨的河流……只有这件衣服陪着她,守护着最后的体温和血性,让她孤勇、让她愤恨、也让她决绝。可此时此刻,这温暖的衣服却让她如此难过、如此难舍和脆弱。
她再也忍不住地窒息般地哽咽起来,无措和恐惧都随着哭泣溢出咽喉……忽然一只大手隔着衣服静静落在她的额上,她猛然间睁开眼睛心跳和呼吸瞬间停滞!
他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拉下那件衬衣,两人的目光一点点无遮无挡地相对。
殊城的面容冰封一般僵冷,目光却让人颤抖地焚烧着。他低声问:“连初,告诉我,什么事让你不能对我说,只能在这里抱着我的衣服哭?”
连初一下子蜷起身体痛哭失声。殊城心痛如绞、一把将她扯起来搂进怀里,“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
她抬头看着他,目光软弱无比,“殊城,今天的报纸你看过了吧?B市附近的江里打捞出一艘沉船,那上面有八具残缺不全的尸骨……那些人,都是我杀的。”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赶稿中,大家的留言是我的动力O(∩_∩)O~
☆、秘密
室内安静了好一会,殊城定定神,声音平静地说:“不要紧,无论什么事都不用怕。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酸涩的热流顿时冲向她的咽喉,此刻的心境难以言喻。一直压在胸口的巨石被人推开,她却更加想哭泣。
她吸了口气,竭力按下翻滚的心潮,缓缓说出当年的事情。
随着她的叙述,殊城的目光愈来愈深邃暗沉,他知道那一夜的事情肯定不简单,可没想到竟然如此凶险和复杂。之前连初给他讲当晚的事情简简单单一笔带过,他想过问询详情,可他知道那是连初和夜燃同生共死的一夜,在他心底非常抗拒知道当时的细节。他很愧疚,让她一个人背负这个重担那么长时间。
他轻轻将她按到自己怀里:“没关系,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在缉拿凶徒,当时的情形身不由己。如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
他知道她其实最介意的就是那一夜她那些超出法律赋予权限的行为。
她哑声道:“没有错吗?那么多条人命全部终于我手,没有经过审判、也不全是自卫……”
她说不下去了,当晚子弹没入夜显身体的情形又出现在眼前。
“……即便都是毒贩,也有法律赋予的权力,其中有一些还非常年轻。”
“那不怪你,当时的情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也没有别的选择。至于你杀了夜显,那也是人之常情,当时那种情形有几个人能忍的下去?”
她苦涩地摇头:“我父亲一生都在捍卫法律的尊严,却被我以为他报仇的名义亵渎了……殊城,这些年来我过得听天由命,并不害怕可能的惩罚。可是现在不行了,我不想去坐牢、不想和你分开、不想又毁了我们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生活……”
殊城抱紧她道:“不会有事的,我会找人盯着那个案子。别害怕,这么些年了人证物证都很难查证,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们大不了出国。”
“不,我不走,”她抬头看着他,满眼痛苦的绝然:“如果老天真的觉得我无辜,那么我不会有事,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殊城,对不起,我得去承担应有的惩罚。”
殊城缓缓咬紧牙关,过了良久,道:“好,我们不走。你把当晚的事情再给我讲一遍,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那天从船上下来的除了你和夜燃还有没有别人?”
连初顿了顿说:“还有韩东。”
***
城西,一个废弃的仓库内。
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被扔在地上,夜燃走过去拎起他的头,愉悦地笑了:“韩东,好久不见。”
韩东肿胀的眼睛里火光一厉,咬牙沉声不语。
夜燃笑意潇洒清雅,“干嘛这么惊讶?是不是看见我很惊喜?今儿这一见我可是朝思暮想了好些年。韩东,说说看我该怎么招呼你这个老朋友?!”
“姓夜的,你别太得意,”韩东开口道,声音粗嘎难听:“你要我的命没问题,反正有你的姘头给我陪葬!”
夜燃眼中寒光骤然一厉。韩东看见他的反应笑了起来,道:“你要杀了我很快就会有人到警局去,把当年那条船上的事情抖出来。”
夜燃“砰”的一下将他的头按到水泥地面上,头破血流。森然道:“你他妈诈我!不是听说我死了你敢这么放心大胆地出来蹦弹?你会留这样的后手?再说,你说报警就报警?你这个唯一的人证都死了,报警有他妈屁的用?”
血沿着韩东的眉骨流下,满面狰狞,他冷笑道:“对,我是诈你的,报警是没用!要不你就杀了我拿祁连初的命赌一赌?哼,你有没有那个胆子?那□不是你的心肝宝贝,碰一下就要了你的命。”
夜燃沉眸看着他,目光幽深之极。忽然他笑了起来,道:“对,我是没那个胆子。行了,我不杀你,咱们就好好玩一玩,当年你不是亲手挑断我的手脚吗?咱们今天也从这里开始。”
他拿起匕首,刀尖刺进韩东的手腕里慢慢搅动,韩东疼得浑身冷汗,夜燃慢条斯理地问:“说说看,你还把那件事告诉了那些人?”
“他还告诉了我。”
忽然一个高亮清晰的女声响起,有人推门而入!
仓库内的众人都是一惊,迅速拔枪戒备。可看清来人众人又是一松放下了枪,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夜燃的弟弟虞明。
夜燃和韩东却只是死死盯着进来的女人,那女人身材婀娜、满面疤痕。韩东瞪着她目眦欲裂,她却只是静静看着夜燃柔声道:“阿燃。”
夜燃目光闪动,放开韩东迅速走过去:“姐……”
话说出一半停在口中,那个女人忽然掏出一把枪抵在夜燃额头。
众人色变,虞明惊叫道:“姐,你干什么?”
虞颜平静地说:“放他走。”
夜燃凝眸道:“你不会开枪。”
虞颜惨然一笑,“说得对。”说完她掉转枪口对准自己。
夜燃脸色微微一变。
虞颜眼中泪光闪动,“阿燃,求求你,放了他这次。”
夜燃盯着她:“为什么?”
“因为……他是溪亭的父亲。”
溪亭是虞颜的私生女,出身之后便寄养在别人家里,无人知道谁是她的父亲,没想到居然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悲摧的消息:忽然接到通知要去出差,周一方回,造业啊造业。
暂别数日,当时再见~
☆、无题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甚不给力,两三点才登上勉强更了下新,然后又偃旗息鼓,只能一早起来做了个虫。
大家久等了,吾也辛苦了O(∩_∩)O~
货仓之内雅雀无声,韩东抬起头目光费解之极地望着眼前一幕。
只见虞颜乞求道:“阿燃,放过他吧,我只求你这一次。”
夜燃没有回答,眉目无波,就那么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要干什么。
虞颜咬牙道:“韩东,你走,别再惹事、也别再回来。”
她没有看他,从始至终,她都没看向他一眼。
韩东挣扎起身,周围一阵蠢蠢欲动,夜燃依然没有发话,无人敢贸然上前。
韩东紧盯着虞颜,喉咙里发出粗嘎沙哑之极的声音:“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虞颜微微垂眸落寞一笑,笑容里依稀可见当初让他惊叹和窒息的美貌,她轻声道:“告诉你会有不同吗?”
韩东脸色一片灰败。
确实没有不同。
他依然不会相信她,也依然不会放过她。
他艰涩地说:“虞颜,我们一起走。”
虞颜终于缓缓回头看向他,一字一句地说:“韩东,当年你从那群流氓手里救了我,今天我还你一次,从今往后我们恩怨两清!你滚,不要再回来……如果你回来或者再惹事,那么我就死在你面前。”
韩东扑过来:“虞颜——”
夜燃举枪“砰”地一枪击在他腿上,韩东单膝跪倒在地。
虞颜怆然色变,“阿燃——”她下意识地想要跑过去。
夜燃“砰”地又是一枪击穿韩东的肩膀,冷声道:“再过去现在就一枪打死他!”
虞颜不禁滞住,虞明趁机上前夺了她手中的枪制住她。虞颜的泪水夺眶而出:“阿燃,求你!”
黑洞洞的枪管已然抵在韩东额前,前端的金属顶破皮肤,他的头被缓缓撑起,眼前对着的是一双比枪口更黑暗森寒的眼睛。
“韩东,这两枪一枪算你还我的,一枪算是还刘建的。既然我姐拿命保你,今天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不过你给我听清楚,如果你又干出什么找死的事情,你和她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韩东脸色铁青地看着夜燃,片刻后又回头看看虞颜,咬着牙挣扎站起来,一步一瘸地走向货仓大门。
众人无声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出货仓,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虞颜一下子瘫软在地,颤声道:“阿燃,对不起……”
夜燃双眸如冰抬步从她身旁走过。
虞明轻轻扶起虞颜,柔声道:“姐,我带你回去。”
出门后,夜燃微微回首对身旁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那名黑衣男子点点头,不动声色地上了另一趟车。
***
深夜,虞明走进夜燃的房间,沉思中的夜燃抬起头,问:
“她怎么样?”
“已经休息了。”
“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虞明顿了顿道:“她一直不肯说。”
夜燃目光一凌,冷哼道:“肯定是那杂碎干的。”
虞明问:“哥,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他?那家伙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这我知道,这事我已经让王枫他们去办了。不过韩东也算是个人物,这次让他逃过了再想把他揪出来恐怕又得下点功夫。”
“他肯定逃不远!黑白两路他都逃不了,人又伤成那样,咱们把A市掀一遍自然能把他揪出来。不过……他会不会真的狗急跳墙了去找警察?”
夜燃沉吟良久缓缓道:“不会,就凭他犯得那些事吃几回枪子也足够了,韩东是个惜命的人,不会鱼死网破自个往上面撞。”
虞明顿了顿又问:“那姐怎么办?要是我们干掉韩东她会不会又寻死觅活地闹?”
这倒让夜燃微微蹙起了眉,“这个是得想点办法……”
***
连初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那天殊城让她将当晚的事情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讲了一遍,任何一个细小的细节都没有放过,待他完全理顺后点点头说:“好了,我都知道了,不用再担心。”
连初也不知为何忽然一下就放下了多年来积压的焦虑,事到如今,即便是最糟的结果她也不害怕了。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