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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先生,你可不可以大发慈悲?这堆东西就不要丢了吧,它是我的宝……”
虽然只是破布,但一堆破布集结起来也是可以利用的,像这堆被她躺了起码有五年以上的破布,她可是很珍惜它们的,从来没有把它们当作破布看待。
所以,为了向这堆破布“长相厮守”,她说什么也要将它们留下,它们可是她的宝贝耶!
“你还要放这种东西在家中发霉生尘?”君威明斜看了她一眼,那种绝不妥协的坚定眼神好似就钉在他的眼眸里。
难道她不介意房子里有垃圾吗?纵使她想,他这个“借住者”可不愿意与这些东西为伍,所以--反驳无效!
很少如此执着的君威明,坚持不让这些东西继续留在这里,以免他看了碍眼。
“这堆破布……呃,不是,是这个用破布堆积而成的沙发,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拿走它啦!”
多绿荫难得表现出请求口气,她的声音非常的嗲,让君威明差点以为在向他请求的女人不是多绿荫。
多绿荫娇柔的请求口气,令他不自觉的心软,想要把这堆东西留下来。
可是,还是不行!破布就是破布,哪还能有什么用途?明明就是没用的东西,竟然被“小材大用”拿来做沙发,真是太过“抬举”它们了。
无论她怎么请求,都是无效,他一定要将这堆垃圾丢掉!“不行,破布就没有任何用途了,我还是要丢。”他狠下心不看她,以免被她楚楚可怜的眼神给打动了。
他继续收拾着屋内的垃圾,也将那些破布一堆接着一堆的放入垃圾袋里。
“哼!”
多绿荫不满他如此坚持,她迅速的自杂乱的书桌上,找到一把剪布专用的黑色大剪刀。
多绿荫二话不说的持着剪刀,准备进行“凶杀案”--君威明手上的垃圾袋,就是她要杀害的对象。
她火速的冲到他身旁,接着快刀一落,垃圾袋立即被开了个大洞,再也装不住垃圾,君威明之前丢人的垃圾便从那个破洞掉了下来。
“你!”
君威明气得瞪大眼,正想要劈头给她一顿臭骂时,却发现她拿着剪刀时的恐怖神情……
黑色大剪刀在灯光的照耀下,使刀锋看起来更加锐利无比;而她晶亮的黑眸也在灯光的照映下,显现出一股杀意……当然,他明知道她不会真的这么做,但是,她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杀了。
“怎么?这样子你还要把它们丢了吗?”多绿荫动了下手指,被她执握在手的剪刀也随着她的动作而一开一合。
她虽然没有破口大骂,但此时她不需言语,就能让人知道她的杀人意念凌驾了怒气。
君威明明白如果没有给一个令她满意的回答,待会儿被剪的可能是他……
首次见着面露杀气的她,令君威明大开眼界。
可他仍旧不想把破布留在这里,但又不能惹怒火攻心的她更生气,只好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来解决。
终子,他想到一个皆大欢喜的方法。
“那这样子好了,破布可以留下,等我收完这堆东西后,就把它们缝在一起,里头充填剩下来的破布,这样子总行了吧?”看,他想为她着想呀!竟会为了她而做出让步,不过说真格的,他还真想哭呢!
“咦?真的吗?”
她听到他的答复后十分高兴。这样一来,破布再也不是破布,而是一个有用的物品了。
多绿荫笑得很灿烂,持着剪刀的手也不自觉的放下。
太好了!她还能拥有这些破布!
“不过前提是,赶快收拾好这里的杂乱,我才好为你缝这些东西。”
见到她的笑脸,君威明也十分开心,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笑,而且还是对着他。以往他们的相处模武,除了吵架之外还是吵架,都相处得很不愉快,这次她终子出现了笑容,实在是普天同庆呀!
“好!”多绿荫兴高采烈的准备动手整理。
“高兴固然是高兴啦,可是你的剪刀……”不拿开吗?见她高兴到连剪刀都随地乱丢,直接落向他的双脚,若非他的反应够快,他的脚早就被这锐利的剪刀给刺出一道伤口。
君威明冷汗直冒的瞪着那把大剪刀,对子她在一时忘情之下而不顾一切的行径,仍然余悸犹存。
***
他们整理了一个钟头,终子将一室的脏乱全部都整理好。
君威明将最后一袋垃圾打包之后,满意的看着自己和多绿荫的成果。
原本脏乱的屋子变得窗明几净,之前看起来狭小壅塞的空间突然变大,见多绿荫租来的房子如此宽广,他有些讶异;虽然是没有隔间的独立空间,可是这样的视觉感受却令人觉得很舒服。
“君威明,你不是说要缝破布吗?”多绿荫笑吟吟的将一堆破布拿至他眼前。
君威明这才忆起他先前答应过她的事,子是和她索讨针线。
“针线?嗯,我想想……”
因为所有的东西都被动过了,所以她现在连针线放在什么地方都需要动脑想想,想来想去,她实在想不出来,只好鼓起勇气问他,“你把针线放在哪里?”
“在靠近厕所,左边柜子的第二层抽屉里。”他详细的讲出放置针线的地方,因为当初放那些东西的人就是他,别说针线了,他连哪个物品被他放置在哪里,或者被多绿荫放置在哪里都知道。
君威明高强的记忆力足以媲美多绿荫,若是多绿荫肯用心去记这些东西放在哪里,那现在她就不会一个头两个大了。
不过多绿荫记工作上的事情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所以她还不是一无可取。
君威明暗暗感叹,她若能对她的生活习惯更注意的话,她就更完美了。或许这也是命,注定她只能为工作尽心尽力,而对子其它的事物,她一概都是粗枝大叶。
“喔。”多绿荫点了下头,急忙的跑去那个柜子前,当她一打开柜子,看见她要的东西真的在那里时,她兴奋得大叫,难得夸赞起别人的记忆力。“哇!真的在这里耶!好厉害喔!”哪像她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都记不住,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多绿荫将针线包拿给他。
“谢了。”
君威明接过针线包后,从穿针引线到缝纫的动作,他利落的一个动作接着一个动作,直到针线穿过一块又一块破布时,他才开始与多绿荫闲聊。
“你家原来这么大呀,真看不出来。”语毕,君威明刚将两块破布缝在一起,接着又拿出一块破布,将针线穿过那块破布。
见他动作如此熟稔,多绿荫十分讶异。
「个男人的缝纫功夫竟会这么好?简直可以和她那群子弟兵互比高下了。
虽说有些讶异,但是她可没忘记要回答他的问题。
“这间房子的上一任主人说,房子本来就很大,只是我的东西多,一放就堆满了整间屋子,当然就看不出来很大了。”
其实多绿荫口中的东西,就是那堆她依赖为生的杂物,所以才会使人看不出这间屋子本来是很大的。
“我看都是杂物……还有垃圾吧。”他毫不客气的道出事实,那堆东西根本没有用,早就该丢了,放它们在这里很碍眼。
“呃……最起码那些也算是我的东西呀!”她干笑几声,想要转移话题。如果再讲下去,她等一下恐怕会被他连泼冷水泼到发抖,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她无法反驳。
“对了!你的缝纫功夫怎么那么好?和我那群子弟兵有得比,真是厉害!”
瞧他毫不含糊的缝着那些破布,即使缝错了,他也会不着痕迹地修补好,真是难能可贵。
“我从小就和我师父一起生活,会这点技能也不能算太稀奇。”
他和师父的衣服部是去买布料自己缝的,所以他会这般高超的技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君威明又把几块破布串连起来,他的动作不因讲话而有所变缓,用一心二用来形容现在的他十分贴切。
“师父……是教授你占算技能的人吗?你果然住在深山里!”多绿荫的脸色乍变。
“我说过不是了,我仍旧住在都市里,因为身体的关系不能出外,我自小身体就十分孱弱,所以只能长期待在室内。”他说着说着,又连缝了好几块破布。
由子专心缝纫,君威明无意间自袖子的开岔处,露出了他白净的皮肤。
多绿荫一见,相信他的话是真的,他果真是不常出外的病人,因他的皮肤特别白皙。
“那……你得了什么样的病?”她疑惑的看着正在缝纫的君威明,好奇了起来。
“是心脏病,这是先天性的。我父母认为这是老天给他们的惩罚,由子他们十分迷信,在求助无门又舍不得自己儿子痛苦的情况下,只好请我师父来帮忙治病。虽然师父用的是传统的中药药方,不过我研究过了,师父用的药物都是能有效克制我发病的;在我发病时,也只能靠师父的中药助我一把。”
其实,他很清楚师父给他的药是用什么制成的,早在他懂事之后,就不辞辛劳的去研究师父所使用的药物,因为他不想让自己过子迷信,一味地认定只有宿命妻才能助他脱离苦海。
但现下来看,师父一定是有所用意才叫他来找寻宿命妻,他肯定是在观察星象时发现了什么。
他虽然对宿命妻是否真能带他脱离苦海感到很怀疑,可是死马当活马医,放手一搏又何妨?身为算命师的他选择了相信,因此才会来找寻她。
本来他还以为宿命妻是个温柔婉约的美人,但就目前的状况看来,老天爷果然不想原谅父母曾经仿过的恶行,才会赐给他这样的宿命妻,让他苦恼得不知如何是好;前不久的发病,更使他严重怀疑宿命妻出现在他生命中有什么用意,可是换个角度来想,他目前能依靠的也只有她了,是不?且看她到底能发挥什么威力,让他脱离病体,也替他解开心中的疑惑。
“你没想过要去治疗吗?虽然心脏病的手术危险性很高,但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要来得好吧?当时你父母或许不是求助无门,也不是因为迷信才把你送到你师父那边,或许是因为……他们不想看到你动手术受苦。”
普天之下,宠爱子女的父母部是一个样,不愿见到自己的心头肉受到伤害。当时,他们一定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去动危险的手术,才会求助子他师父吧?不过说来也真巧,他师父竟是用药的高手,用中药抑止了他的病情。
多绿荫暗暗佩服君威明的师父能力过人,能让他活到现在算是奇迹了。
“是吗?”君威明又起针缝入另外一块破布,神色一黯。“就些作是我放手一搏吧!在我还没去治疗之前,就相信了师父的话,先来找你,看看你是否真能带我彻底摆脱病体,可是……”
迷信终究只是迷信,他在见了她之后身体也没啥好转,上次还发了病,果然还是要动手术吗?只是这么一来,不就拆穿了师父的好意吗?
他实在不愿辜负师父的一番苦心,生伯会毁了心中对师父的崇敬,更不想质疑师父对他所说过的话。
“你不想质疑你师父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对吧?怕他都是骗你的。”仿佛心有灵犀一点通,多绿荫看出他的难处。
瞧他一副害怕受伤害的模样,怎么想就只有这个可能。毕竟从他的言谈之间,就可以听得出他对他师父的尊崇,想必他内心一定很挣扎吧。
“没错!所以我宁愿死马当活马医,也不要让自己去怀疑师父所说的每一句话。”没有恼火,君威明的反应很平静。
他低垂着头,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思绪陷入一片无限的挣扎密网里。
到底……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