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要从此退隐消失吗?苗艳青微微侧头,红艳小嘴泛起了一朵若有似无的笑。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能两全其美的。何况对我来说,名震天下还及不上他给我的那一抹温柔眼神……”她脸上满是幸福的光晕。“人生求什么呢?还不就是求个快乐、满足、心安吗?”“所以在他身边,你会很快乐很快乐吗?”“是。”她微微一笑,美艳的脸蛋散发着一丝柔和的皎洁莹然。
“小姐,那我就放心了。”
也许穆城主永远不会知道他心爱的女人为他放弃了什么,也不会知道江湖上从此消失一个美丽的传奇……虽然会有另一名五毒教主继起,但却已不是苗艳青。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苗艳青。
第九章
苗艳青回到师斋,却发现门前多了两名神色肃然的皇室护卫。她心一紧,方才的快乐和幸福感瞬问消失。她的眼神冰冷了起来,缓缓走向师斋,锐利如电的眸光射向那两名男人。饶是皇室护卫艺高人胆大,依旧被她的目光盯得打了个机灵。
“借过。”她越过他们,径自推开门。
两名皇室护卫……没有人开口。
看到坐在里头的纤弱姑娘,她应该要感到意外,却一点都没有意外的感觉,只是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绣月公主。”她淡淡地看着绣月。
他不是进宫去了吗?那为什么绣月公主会在这儿……他呢?
“我让皇兄绊住他了。”绣月像是明白她的疑惑,淡淡地开口。“请坐。”苗艳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了下来,双眸戒备地注视着那张苍白却美丽的容颜。今天的绣月公主和那天判若两人,虽然虚弱依旧,但是眼神沉稳,完全没有一丝被宠坏的刁蛮骄纵。
这样的她,远比那一日又哭又咳的柔弱美少女更加令苗艳青感到戒慎。
她,果然不是个普通人物。
“自从阳哥哥遇见你之后,整个人就变了。”绣月双手捧着一只十段锦绣花暖炉,直截了当道,“都是因为你。”苗艳青心下一紧,但仍冷静地道:“你情我愿,天经地义,感情一事是强求不来的。”
“从我五岁起,阳哥哥就说要照顾我一辈子了。”绣月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咳咳……”
“你还好吧?”尽管满心不愿意,苗艳青还是问了一句:“要帮你斟杯热茶还是什么的?”
“不用。”绣月摇摇头,唇角扬起一抹苦笑。
“老毛病了。”“老毛病?”
“你不相信吗?你以为我装病,好把阳哥哥留在我身边吗?”“不。”苗艳青凝视着她。“我知道无论你的病是真是假,他都曾对你有过承诺。”“但是这个承诺就快要失效了。”绣月咬了咬下唇,“他因为你,来向我负荆请罪。他说他不能明明知道自己爱的人是你,却出于责任感而娶我,他说这样对我不公平。”“对不起。”苗艳青垂下眼,心情沉重地开口,“我们这么做……一定无可避免地伤害了你,可是我们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你贵为公主,不应该得到一个并不爱你的夫婿。”“你们可真会说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句句都是为了我。”绣月泛起冷笑。
“可是还不全为了你们自己吗?”绣月的话一针见血,让她胸口微微一痛。
“不管怎么说,我是不可能让你们称心如意的。”绣月轻挑眉毛,唇角有一丝揶揄的微笑。
“诚如你所说,我贵为公主,又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公主——”
“不用再说了!”绣月高傲地站起来,眸光冷冷地扫过她。“我已经警告过他,如果再谈和我分手的事,我就会让皇兄砍他的头。”
“你不能这么做!”苗艳青的呼吸瞬间停住拳头握紧,眼中杀气一闪而逝。
如果皇家敢动他一根寒毛,她就不借一切血洗皇城。
“可是他居然不怕。”绣月目光直盯着她,“他说他只想得到我的原谅,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就连皇帝也一样。苗艳青,你真是个祸水,竟然迷惑得他敢对抗我皇兄、对抗整个朝廷!”苗艳青紧惩着的一口气霎时一松,一阵狂喜涌上心头,可是……可是不对呀!他为了她要反抗皇帝,这……
“真是个傻瓜,就为了一个妖女,不惜拿风扬城百年基业与我皇室一战,咳咳……绣月纤手捂住胸口,又喘咳了两声。“总之,你想清楚一点,要嫁给一个无头的死城主当现成寡妇,还是要识相点放开手……”
“你好狠!”苗艳青贝齿深深陷入下唇,用力之大几乎渗出血来,愤怒地喃喃。
“你还口口声声说你喜欢他,你怎么能这么做?如果你真喜欢一个人的话,你不应该——”她果然小看这个外貌弱如西子,却心如蛇蝎的公主。
想她苗艳青毒名名扬四海,看来却还不如眼前这个公主一根手指头!
“说得好,如果你真喜欢他,你忍心看他死吗?”绣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昂然地走向门口只摇下一句狠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刹那间,苗艳青真的好想毒死她。
要置她于死地易如反掌,但要是公主死了…
他怎么办?诸家六姊妹怎么办?整个凤扬城里的人又该怎么办?皇帝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苗艳青心痛如绞,身上藏了许多种不同的剧毒,可是她完全使不上力气。怎么办?怎么办?
有生以来,她头一次觉得茫然失措、束手无策。
苗艳青静静坐在他的卧房里,双手暖着一壶她特意为他湖的小团茶。云南特有的,比女儿茶更上等珍稀的小团茶。他一定会喜欢的。她坐在团凳上,等到了黄昏,等过了入夜,等了又等,东方已露鱼肚白……他还没有回来。
她心急如焚,忧心仲仲,越等越害怕。
绣月公主摇完狠话回宫后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让他回来?难道皇帝已经知道了,所以一怒之下把他关了起来?可就算是这样,也不应该连个音讯也无啊!
她已经快坐不住了,矛盾痛苦和煎熬在胸口不断灼烧着,就算到现在,她依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一夜未睡,苗艳青憔悴得娇靥几欲失却颜色。
终于,穆朝阳拖着疲惫与沉重的脚步推门进来:“朝阳!”她惊喜的唉道,心里大大的释然。
幸好他没事,从头到脚都完完整整好好的……泪水陡然夺眶而出。感谢老天!
穆朝阳抬头注视着她,眼底盛满了痛楚与一抹感动。“你一直在等我?”
“对。”她喉头发紧。他没再说任何一个字只是大步向前,紧紧地拥住她,力气之大,都快要搂疼了她。
“回来就好了。”她没有抱怨,而是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得以回到原位了。“你很累吧?有睡一下吗?渴不渴?我帮你泡的茶还是热的……”
“不用,让我这样抱着你就足够了。”穆朝阳沙哑地开口。
苗艳青心里感动,泪水却不争气地频频掉下来。他的温柔、他的体温深深地缠绕着她、包围着她,暖和得像是可以挡住狂风暴雨,撑起整片天。
可是一股不祥的预感却自她心口蔓延开来。
为什么他的眼神如此苍凉?如此决绝?他该不会……该不会已经决定要抗皇命了?
她心脏猛地一跳,小心翼翼地问:“绣月公主……她怎么说?”“她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决定了。”穆朝阳深深吸嗅着她发间的幽香,神情坚定又平静。“我永远不会放开你,不管发生任何事。”她应该要感到高兴,应该要觉得放下了心头大石才对,可是她却觉得浑身发寒。难道他真的不惜一切……
苗艳青颤抖了起来,冰凉的小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她真能够眼睁睁看着这一个可以预见的悲剧发生吗?
绣月公主的话言犹在耳……真是个傻瓜,说为了一个妖女,不惜拿凤扬城百年基业与我皇室一战……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她鼻头发酸。“你不要做傻事啊,是不是公主不答应?是不是她威胁你什么?”“没有!”他回答得太快了些。
她心一痛,明明就有,他却不肯让她知道。
“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你可以说出来,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不定我们可以商量商量。”“你不用担心。”他轻抚着她乌黑丝滑的发温柔地看着她,傲然一笑。“普天之下,没有我穆朝阳做不到的事,我一定可以说服绣月的。”
“如果她想与你同归于尽呢?”她的声音有着一丝颤抖。他眼底闪过一抹痛楚,立时掩饰一笑。
“不会的,就算是,我也不怕。”可是我怕啊……苗艳青紧紧环抱着他的腰。将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里。自古贫不与富争,富不和官斗,尤其是黑道白道,再强也强不了朝廷!
她并不怕绣月公主报复,最多她回到蝶谷,就算有千军万马也进不了蝶谷一步。
可是他的凤扬城就不同了,它就在天子脚下,只要皇帝下一道圣旨,就算不会城毁人亡,也会付出极惨痛的代价。
更何况,她怎么忍、心置他于险境?
她的泪水如江河齐涌,再也管不住,迅速地湿透了他的衣襟。
“你怎么了?怎么还哭呢?”穆朝阳柔声问道,、心疼地抬起她的小脸,以袖子替她拭去泪水。
如果真爱他,又怎么能让他失去一切,包括人生、家族、信誉和生命。
除非她放手,否则绣月公主绝不会罢休的天!她想到头好痛好痛,像是快裂开来了…
可恶!她可是苗艳青,天不怕地不怕的苗艳青,为什么今日想要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会这么地难?也许,她可以溜进宫里,下毒下得神不知鬼不觉,只要绣月公主魂归离恨天,朝阳就恢复自由之身……
“不!”她烦躁地负着手在房里来回踱步,最后还是放弃这个恶毒却一劳永逸的方法。“不行!”五毒教虽然行事亦正亦邪,但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就算绣月公主仗势欺人,可她又如何下得了手?再说,万一让朝阳知道了,又该怎么办才好?他会恨她。视她为十指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烦死了!”苗艳青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娇美的脸上布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小姐,你怎么了?”蝶蝶从刚刚看到现在,越看越心慌。
身为教主的贴身侍女,多年来还从没有见她有过这么不安、焦灼的情绪。
什么天大的事,会令教主眉头深锁、长吁短叹到这等地步呢?她和穆城主明明两情相悦,最是该甜甜蜜蜜的时候了,可为什么这两天教主却怪怪的,像变了个人似的?
“蝶蝶,”苗艳青望着侍女,脸上满是无奈。
“如果我真是一个杀人如麻、毫不手软的女魔头就好了。”“小姐,你怎么这么说?小姐是好人哪!”蝶蝶叫了起来,替她抱不平。“是谁骂你吗?谁?我马上去找他拚命!”
“没有人敢骂我。”苗艳青吁了一口气,神情黯淡。“我只是觉得当好人真难。”
“小姐,你不要难过了。无论发生什么事,蝶蝶都是挺你的!”她摇了摇头,眼神落寞悲伤。
应该为了成全他而离开他?还是应该打死不退,坚持捍卫这段感情?想起他的温柔,想起他眼中誓死如归的坚决苗艳青心痛如绞,却还是无法做出最后的抉择。
雪初融,天气乍暖还寒。“你在想什么?”穆朝阳俊脸上的沉郁被收藏得妥妥贴贴,在亲手为她烹茶的当儿,眼底只有满满的温柔。陷入乱絮纷飞的思绪中,苗艳青好一会儿才察觉到他在同自己说话。
“没什么,我只是……”她拉拉裹在身上的红梅丝绣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