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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现在有个木鱼摆在爹面前敲敲,就更像那么一回事了。”
“嗯,改天你送他个吧。”
“可以的。”
“要用你自己的零花钱。”
“娘亲不用这么守财吧?”
“我们现在坐吃山空,是得省点。”
“那我不送他木鱼了,要省……”
“乖。”君无菲摸了摸小宝的脑袋,向后一仰,躺在地上。
“娘亲,”小宝仍旧盯着他在看,“你说爹爹脸上戴的黑色面具是什么做的?”
“这个你要问他。”
“爹,你的面具是什么做的?”小宝不耻下问。
“虎皮。”他嘴里逸出两个简短的字。
“虎皮不是花的么?为什么爹的面具是黑的?”
“加工过。”
小宝凑到他跟前看,瞪着一双大眼睛,“能不能把面具拿给小宝看一看哦?”
“不能。”他闭上眼睛,凝神静气。
小宝不高兴地嘟起嘴,“爹爹真小气,小宝只是看一下,又不是要据为己有。”
他仿若没听到。
小宝又说,“爹是不想拿下面具,免得小宝看到你长什么样吗?”
见他还不说话,小宝蹲着,小手下巴,无聊地仰视他,“可,小宝是你的儿子,儿子看一看爹爹的相貌,不是很正常么。”
“安静。”他语气里有了丝不耐烦。
君无菲凉凉地说道,“儿子,估计他长得很丑很难看,见不得人,不然,干嘛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小宝站起来,真诚地说,“爹,你放心,你长得再丑,小宝也不会嫌弃你的。”
“也有可能他长得很好看,”君无菲继续道,“否则也生不出小宝这么漂亮的儿子。”
“爹爹的脸是不是受过伤?脸上有疤?”君小宝吸了吸鼻子,冒似光想想,就又要哭了,“爹爹,你的脸怎么了?”
他没再出声,周身散发的气势冷凝如冰。
君小宝就是不怕,在他旁边看来看去,“爹爹,你的睫毛好长……”
“都说了别叫他爹,他的虎毒都食子了,不配有你这个儿子。”君无菲嗓音不轻不重,听不出是不是在生气。
“可是没有爹爹就没有小宝……”
“都说了你是我儿子,跟他没关系……”
两只‘小麻雀’吱吱喳喳地,吵得不得安宁。他觉得很安心,并没有对小宝不耐烦。只是他确实有苦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没多久,小宝累得睡着了,君无菲抱小宝走向十步开外的马车,车厢里已经铺好了垫被。
将小宝的小身子放躺在垫被上,再帮他拉好盖被,慈爱地看了眼小宝的睡容。
睫毛儿弯弯像两把美丽的扇子,皮肤嫩得可以掐出水来,因为晒了点太阳的缘故,有点儿泛红,更添几分可爱,就像个精雕细琢的唐瓷娃娃,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君无菲习惯性地在小宝脸上亲了下,又折回火堆旁坐下。
“喂!”她朝他唤一声。
他睁开漆亮妖魅的眼,“玄溟。”
“你叫玄溟?”她反应过来。
他微颔首。
“果真人如其名,适合生存在黑暗里。”她淡问,“为什么以前你每到十五月圆夜就会对我……就会变成禽兽?”
“因为我修炼的是至阴至寒的武功,功力越高深,身上的阴寒之气越重,六年多前开始,每到月圆,我便无法控制体内的寒气,需要你体内的温暖。”
“天底下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
“一般的女人根本受不了我身体的极寒,你不同。你服过‘赤焰珠’。”
“你说什么?”她瞪大眼。
“你一岁时服过赤焰珠。”他又说了遍。
赤焰珠是与天启国比邻的洛月国萧家的传家之宝,习武之人吃了能增加百年功力,不会武功的人吃了后,体内会慢慢蓄积内力,每过一天,就多一天的内力。
早就翻遍了古籍,她对这颗珠子是极为了解,“我一岁就吃了赤焰珠,现在二十一岁过了大半了,这么说,我有二十年的功力?”
“是。”他点头。
“那我怎么一点有内力的感觉也没有?”
“不会武功的人,内功要厚到一定程度,才会感觉得出来,在我跟你……在我碰你之前,你不是时常感觉有气流在体内窜动?”
啊?她想了想,那是她还没穿越到这副身体里之前的事,记忆中,真正的君无菲确实有时候体内有股莫名的气流,不过,后来被他强jian了之后,那股真气就再没出现过。占了这具身体后,因为体内气流的事年代久远了,也没引起注意。
“赤焰珠属性极热,每次我碰你,你身上的热力与内功都会被我吸收。是以,碰了你之后,你内力缺失了部份,平常便不会再察觉到内功的存在。”
“你可真阴险,居然借这种方式偷我的内功!”她板起俏脸。
“你以为当初本座愿意碰你?”他目光森冷,“本座不屑碰女人。”
“不屑你还搞了六年?”可怜真无菲那六年生不如死的日子,直到香消玉殒才结束。
“本座也是别无他法,不碰你,我会被体内的寒气活活冻死。”他严肃地说,“碰你一次,本座难受一次,只可惜,每次要了你,你的内力也只压制得了本座体内的寒气一个月。每到月圆就得跟你……本座也是没办法。”
“这么说,你这辈子还只跟我一个女人滚过床单?”她忽然俏皮地眨眨眼。正确来说是跟以前的无菲那个过,跟现在的她是没关系的。
他妖冷的瞳子里闪过一丝不自在,“废话。”
她穿越了后,不肯再被他强暴,“我将你打伤后,你消失了几个月,到现在也没见你再变兽,不需要我的内功了?”
“你是关心本座,还是……”他站起身,朝她走过来,“你想再跟本座共赴巫山云雨?说来也奇怪,自从你被魏子溪休了,本座倒还真的对你十足地感兴趣。虽然本座以前不喜欢你,但现在,倒是很愿意再碰你。”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
她拍开他的手,“我对你没兴趣。别想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光深邃如幽潭。
她仰望着天边的月亮,月儿被乌云遮住,整个天幕漆黑如墨,要不是边上升了堆火,伸手肯定看不见五指。
“在想你的身世?”见她不语,他主动询问。
“是。”她并不否认,“我早就知道我只是君佑廷的养女。”
“你倒沉得住气,对你的身世连追查的兴致都没。”他声音平静之极,她听来却总觉得有一股邪魅之气。
不管她这具身子有什么身世,她都懒得麻烦,做现在的君无菲不是满好?“你说我吃了赤焰珠。”她淡然说道,“就是我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行了。”
“本座拥有全天下最好的情报网。你要的问题,本座可以为你解答。”
“之前大宛国赌徒陈坚的背景是遮月宫提供的资料,我让顾诚假冒我,那张人皮面具也是遮月宫的。你是遮月宫主,也就是说,都是你授意帮我,还说我要什么情报,你都可以免费提供。”她微抬首,看着他漆冷却灿如星辰的眸子,“不可否认,我承了你的恩惠。本来我相当讨厌你,因为你那六年所做的事。但如今,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云漓为我点亮九千九百九十九盏花灯那夜,你虽掳了我,但也没有侵犯我。如果你把小宝的解药给我,我们或许可以做朋友。”
她的目光冷淡疏离,却又精明锐利,似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他不自在地别开脸,狠心说道,“本座要的不是跟你做朋友。”
“你说要我的心,我的心对你有那么重要?”
“是。”
“我的心已经给了别人。”
“给了谁?”他马上回过头,妖冷的眸子愤怒地瞪着她。
“反正不是你,我心里有谁,又与你何干?”
他目光里蓄起一丝危险,浑然天成的寒意几乎将人结成冰,“不要挑战本座的耐性,本座杀你,易如反掌。”
“你要杀我,早就杀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她丝毫不将他的怒气放在眼里。
“说!你究竟爱谁?”他的声音又寒又沉,从牙缝里逸出来的。她没注意,他幽寒冷魅的眸子里,盈了些许紧张。
她撇了撇唇角,“我不愿说的事,没人能逼我。你若是逼我,我就算说了,也是说假话。”
反正她爱的不是他!他一阵沉默,拳头捏在袖子里,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心,很沉重,像被人撕扯一样,慢慢裂出一道口子。
少许,他似在叹息,“本座不能跟你做朋友。因为本座不止要你的心,还要你的身体。”
她听罢,给了他一个不可能的表情,向着马车走过去。
他痴痴凝望着她绝色的背影,眼里除了冷漠,还有几许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柔情。
君无菲睡到马车厢内的被窝里,在小宝身边躺下。睁着眼,她并无睡意。
通过赤焰珠,她基本可以猜到她的身世。
二十多年前,萧家乃洛月国第一家族,萧家嫡女萧玲儿入宫嫁给洛月国君王洛宗桓为后,其中最贵重的嫁妆就是萧家至宝赤焰珠。
萧玲儿与洛月国君生有一女,取名洛菲儿,在洛菲儿一周岁时,洛月国君与皇后为她举办了隆重的生辰宴会,那晚,应众要求,萧玲儿取出了赤焰珠让参宴的贺客一饱眼福。当晚,皇后萧玲儿在寝宫惨死,赤焰珠与年仅一岁的小公主洛菲儿失踪。
传闻会发生这事,是因为有人要夺取赤焰珠。
至今,洛月国菲儿公主仍未寻回。
这事不是秘密,天下人都知道。
以前她觉得不关她的事,也不想了解这个时代,她的亲爹娘是谁。反正她不是真的君无菲。
从现在分析来看。
洛菲儿……是公主。
君无菲……君代表的是国君,无菲……代表国君没了菲儿?
君佑廷应该不是爹的真名,但他说他是洛月国人士。加上她一岁时就吃了赤焰珠,不用说,百分之八九十,她就是洛月国公主洛菲儿。
靠!想不到她居然可能是公主?
不过,也可能猜错了。
其实,只要问问玄溟,就什么都清楚了,他不是有最精确的情报网么。他都说愿为他解迷,肯定很了解这件事。
但她不想问他,不想受他的恩惠。他给小宝下了毒,是她的敌人!
想要真相,她可以、也有能力自己查。况且,她对身世没兴趣。
躺了一会儿,身上因今天打斗时出过汗,粘乎乎的,没睡着,见玄溟依旧坐在火堆边,相信他应该会看好马车内的小宝,于是她起身找水源。
堪测了下地形,依着经验判断往山边走,大约在一里外找到了一条小溪。
用水试了下溪水的温度,有点凉。
虽然大半夜的连个鬼都没有,她还是四处张望了下,没发现异常动静,才开始脱衣服。
玄溟见她从马车上下来,也不说去哪,不放心,便一路跟着。但想到她肯定不愿意被跟踪,于是,收敛气息,不让她发现。
前方有小溪流尚的水流声,月儿从云层后冒出个头,用那皎洁的光辉抚摸着大地。
溪流边,他看到她解开系带,轻解罗裳,任一袭罗裙滑下肩头。肩膀瘦削,肌肤赛雪,比凝脂看起来更为滑嫩,一双美腿修长白皙,娇躯玲珑有致,比例完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幽幽的月光下,清风吹拂着她的秀发,长发随风飘扬,以前并不是没有见过她的身体,只是从未有一刻,竞觉得她是这般的美,仿若月下的精灵,美仑似幻!
一股灼热自下腹升起,他身躯起了最原始的反应——想要她!
可这样的念头,光是想一想,似乎都是亵渎了她的美好。他本就是邪恶之人,既然他注定要下地狱,她自然就得陪着。
妖冷邪魅的瞳眸连眨眼也舍不得,直勾勾盯着她绝美的娇胴。
她似感受到了什么,又朝四周张望了下,嘴里抱怨,“搞什么,突然觉得这么冷。”
恰巧一阵凉风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