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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德仁扬声叫道。
“不好了老爷,门外来了好多个人,他们说要找小姐……”林太太一见向德仁马上惊慌的禀告。
“那就请人进来呀!”向德仁皱眉打断她。
“找我?”向婉儿在一旁扬起秀眉,纳闷的喃喃自语。
“可是……可是他们个个人高马大,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像是坏人,我不敢放他们进来。”林太太恐惧的抓着扫把说。
人高马大?凶神恶煞?是什么人能让林太太这样形容?向婉儿好奇死了,她所认识的人里面,很少有人长这个样子的,除了“聚义帮”——向婉儿倏地睁大眼睛,不会是他吧,她的心急速的狂跳起来。
“打电话叫警察……”沉寂了一会,向德仁突然开口。
“不要!”向婉儿惊惶的叫出声,“他们不是坏人,我认识他们。”不理父亲瞠目结舌的表情,她飞快的奔下楼,在林太太来不及阻止她之前“刷”一下拉开大门。
“嗨,婉儿,好久不见。”看着自己半举准备按铃的手,楚国豪微笑的向来人挥挥手,心中却暗自可惜没时间将这个门铃按到烧坏掉。
看着眼前的人,向婉儿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松口气,她还以为是他……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堆起欢迎的笑容,向婉儿有着些微的纳闷,即使明知道他们来的原因不外乎是与他有关系。
“小姐……”林太太抓紧扫把满脸防备的站在她身后。
“没关系的,他们真的是我朋友。”
“对,我们真的是她的朋友。”楚国豪露出一脸诚挚的笑容附和着。他算是黑街教父中最平易近人,笑意最多的一个了。
“既然是朋友就请他们进来坐吧。”向德仁在身后开口。
“请进。”向后退几步,向婉儿让楚国豪等人鱼贯而入。
“哇塞,你家真有钱耶!”一等大厅内只剩他们几人时,楚国豪终于忍不住惊叹出声,“早知道……唉,早知道……”他边摇头边叹息的哀悼。
“早知道什么?”赵孟泽忍不住发问。
“早知道我就来追她了呀!笨蛋,想也知道!”楚国豪不客气的白他一眼。
“你……”
“婉儿,你真的要嫁给姓杨的吗?”
齐天历果然是齐天历,一开口就是重点从不废话,而厅内也由于这句话顿时变得寂静无声。
“你们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见四人不约而同的点头,她不由自主地问:“是……是他要你们来的?”
齐天历摇摇头开口,“我们不想看到你们两人后悔一辈子。”
“婉儿,我知道你因为失去肚子里的小孩而伤透了心,其实在秦的心中又何尝不是。”收起讥讽赵孟泽的嘲弄笑脸,楚国豪一本正经的开口,“你知道吗?其实你所遭遇的两次车祸并不是意外,都是有人事先预谋的,为的是杀死你以打击秦。”
看着他,向婉儿僵硬的脸上有了一丝不可思议。
“秦遭炸伤后就明白‘聚义帮’内出现了背叛者,而且一心一意想置他死地,然而他未先考虑到自己,却只想到你的安危而拜托我们暗中保护你,直到那次我救你的事发生后,我们惊觉的发现那批恶人竟卑鄙的将目标转向你,而这吓坏了秦。”楚国豪叹口气的说,“其实以我们的能力,他根本不必担心那么多,可是他却不听我们的劝告执意想让你离开他、离开危险,所以他开始对你冷嘲热讽、东挑西捡的冷漠对待,谁知道你竟然全部忍受下来,甚至有愈挫愈勇的趋势,”说到这儿他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他根本没想到你忍气吞声的韧性,竟然这么的强。”
“会发生你小产这件事是他始料未及的,爱得愈深愈心惊,因为急着稳住他心中惊涛骇浪的心悸,更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你怀孕这件事,因而造成了这桩悲剧,即使医生再三告诉他你本来就有早产的迹象,会早产是迟早的事,亦无法让他的自责减少一点,他始终认为是他一手扼杀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叹息的摇头。
“当秦听到你怀孕却又流产时,那个打击震得让他当场哭了出来,他甚至还不相信的跪在地上求医生不要骗他,那种场面即使是铁汉看了也会落泪的。”楚国豪悲戚的说着。
听完了这一切,向婉儿心中的震撼真的是无法形容,“他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因为他忙着自责没时间。”破天荒的,魏云智竟撇撇嘴角讽刺的开口说话。
“他……他对我要结婚的事有没有什么反应?”沉寂了一下,向婉儿忍不住问。
“他祝你幸福……”赵孟泽心直口快没经大脑的说。
“赵!”齐天历阻止已来不及。
“赵孟泽,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白痴!”楚国豪头痛的大翻白眼。
“他真的这样说吗?”向婉儿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心有一刻是不再跳动的,她苍白着脸颤抖的问。
“呃,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婉儿你……你别当真……”赵孟泽心知说错话了,急忙设法挽救,然而——
“我知道了。”一看见赵孟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向婉儿就知道一切了,她蔚然一笑后起身,“谢谢你们今天来看我,还有麻烦请你们告诉他,谢谢他的祝福,我会很幸福的!
与她表情完全不同的四人则张口结舌的你看我,我看你,一副快要哭出来似的表情。
今天他们来此是来帮倒忙的吗?他们怀疑。
该死!可恶!混蛋!秦轼杰你这个大白痴!
一回到房间,向婉儿就拼命的拿床上的布偶娃娃出气,又是摔又是打又是抱的,她真的是快气死了!
听完楚国豪的解说后,她顿时明白一切都是自己错怪了他,原来这一切的误会竟都起源于爱,原来他爱她的心并不比自己的少,只是表现的方法不同而已,可是她竟然无情的对他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天啊,她真后悔。
可是,为什么他要说“祝你幸福”这种鬼话!真是气死她了,明明爱着她却还能忍受看她嫁给别人,他到底是哪根筋接错了?!可恶、可恶、可恶!
好,祝我幸福是不是?我就偏偏要和你作对!
“喂,请接杨煜勋。”她火速的拨了通电话,“煜勋,是我婉儿,你今天有空吗?好,我们中午见,拜拜。”
只要明白秦轼杰还是爱她的,她就不容许悲剧发生,即使这一切会对不起杨煜动,但是短暂的伤害总比一辈子的迫害来得好吧!这次她一定要坚决,即使不为他也为自己。
“爸爸,我有话想跟你说。”轻敲父亲书房,她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决心开口。
“进来,坐下。”看着多日来第一次神采奕奕的女儿,向德仁严峻的开口,不明白这一切的变化跟早上来访的那几个人是否有关系。
“爸爸,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男人,一个我深爱的男人。”坐了下来,向婉儿清澈的眼眸瞬也不瞬不的看着父亲。
“你想说什么?”向德仁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婚礼取消了,我不嫁给煜勋。”她平静的说。
“不可能!”向德仁的眼中隐约的闪着怒火。
“我只是跟你说一声,让你知道而已。”向婉儿的意思是,你的反对与否并不重要,“今天我会正式拒绝煜勋。”
“我不会让你解除婚约的。”向德仁冷峻的说。
“我也不会嫁他。”向婉儿也固执的说。
“你敢不听我的话!”他生气的大吼。
她没有说话起身准备离开。
“站住!”向德仁咬紧牙关迸出话来,“是早上那群人?”收起气急败坏的怒火,他仔细回想早上那群人的长相。
“那只是一群真正关心我的朋友。”
“你的意思是,我不关心你?!”他不可思议的瞪着她。
“如果真的关心我、爱我的话,就不应该逼我嫁给我不想嫁的人。”
“杨煜勋有什么不好?家世好、人品好、学识好,你有什么不满意?别人提着灯笼都找不到,你却不要!”向德仁怒不可遏的吼道。
“我不爱他!”向婉儿也忍不住提高了嗓音,“就算他人再好,我不爱他就是枉费!”
“你……”
“爸爸,为什么你从来没想过要再娶?因为爱妈妈不是吗?那么你就应该能了解我现在的心情。”看着父亲,向婉儿放柔了语调,“我爱那个男人,这辈子只爱他一人,如果这样子你还是硬要我嫁给杨煜勋的话,我会嫁的,可是你要知道,你造就的不是一对佳偶而是一对怨偶,而且这辈子你将永远不会再看到我的笑容。”
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向德仁知道自己败了,败在自己对亡妻的爱意,更败在那对像极亡妻的眼眸中,女儿长大了而他也老了。
“你真的那么爱他?”
见到父亲妥协的表情,向婉儿兴奋的飞进他怀中,“爸爸,我爱你。”她这一生中第一次觉得跟父亲这么亲近。
“是哪一个男人让我女儿倾心?”轻轻推开她,向德仁恢复以往的严肃开口问。
“他叫做秦轼杰,是一个很深情、很多情还很傻的男人……”
向婉儿的眼睛闪闪发光,她打算将全部有关秦轼杰的事都告诉父亲,即使知道他黑社会老大的身份会引起多大的反弹,她亦无所畏惧,因为有爱,不是吗?
“谢谢你,煜勋。”
“你知道这句谢谢有多刺耳吗?”杨煜勋笑得好苦,“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你解除婚约。”
“对不起。”向婉儿除了抱歉之外还是抱歉。
看着她自责的表情,他苦笑摇头,“算了,全是我一厢情愿自找的,我不怪你。”
见他自嘲的样子,向婉儿的自责更深了,负他的情,来生再还吧。
“真的很想看看那个能让你深爱的男人,真的很想知道我有哪一点不及他。”杨煜勋突然说,见她张口结舌的表情,他失笑补充,“别惊慌,那只是单纯的男性无聊自尊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那么好奇的话,现在你就可以见到他。”沉思了一会儿,向婉儿毅然点头说,“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告诉他我们的婚事已解除,你已经不是我未婚夫的事实。”
“为什么?”杨煜勋皱起眉头不懂,她该兴高采烈地告诉那男子这件事不是吗?怎么却要他替她隐瞒呢?
“因为不想让他失望。”向婉儿耸耸肩平淡地说,但眼里却有藏不住的愤怒。
“怎么了?”她眼里的怒火勾起了杨煜勋的好奇,相处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发脾气哩。
“可恶的他竟然祝我幸福!”她忿忿地说,第一次把心中的气愤对人倾吐,“你知道吗?听见我要嫁人的消息他没有伤心欲绝就罢了,竟然还说祝我幸福,他真是该死的可恶!”她生气地低吼着,“哼,虽然我爱他、非他不嫁,但是为了这句话,我不整整他我就是不舒服,谁教他竟然那么大方地把我让给别人,他以为我是什么?东西呀!可恶、可恶,他真是该死的王八蛋!”
杨煜勋瞠目结舌地看了她半晌,最后不由得摇头失笑道:“没想到平常见你柔柔弱弱的,生起气骂起人来却一点也不含糊,还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哩!”
“呃,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向婉儿不好意地红了脸,不懂得自己怎么会突然失态了起来,哼,一定是他害的!
“这个才是真正的你吧?”笑意之后的他有丝落寞,“看来我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你。”
“煜勋。”
“表情别这么肃穆,我已经不追你了,你可以放心的露出本性,不必再辛苦地佯装淑女了,我知道那很累人的。”杨煜勋一脸正经地揶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