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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关心你!我只关心我自己的欲望。”秦轼杰恶狠狠的瞪着她。
“如果真是为了欲望,这两天你为什么都没来找我?”她专注的盯着他看。
“我心情不爽行吗?”秦轼杰撇了撇嘴角说,而向婉儿却还是瞬也不瞬的直盯着他看,“该死!你到底在看什么?你刚刚没听到医生叫你多休息吗?你眼睛张那么大做什么,闭起来睡觉!”他对她吼道。
看着他狐假虎威的怒吼着,向婉儿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怕他,很奇怪的一个发现。
“你……”
“我饿了。”她突然说。
“什么?”秦轼杰呆了一下,看了她半晌便转过身去,“那我去叫人煮些稀饭来,医生有交代复食时要先吃些清淡的粥,我去叫人弄,马上就好。”他边走边说的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向婉儿露出多天来第一次真实的笑容。
这几天她一个人在这间偌大的房间里想了好久,为了活出自己,她走出了别人为她规划好的方格生活,走进了规矩不一的杂乱社会,她一直以为能为自己创造一条康庄大道,谁知上帝遗弃了她,让她陷入了绝境。也许上帝创造一个人时也一同创造了那个人的困境,而现在的她所遇到的,正是她这一生的第一个困境。
要活出自己就要努力克服生命中一个个接踵而来的困境,这是她多日来惟一领悟出的道理。只是,自己该如何突破眼前的困境呢?她曾迷惘也曾彷徨,但他却给了她一盏明灯,这下子她是再也不怕迷路了。
“来,稀饭来了,你趁热快吃。”过半晌后,秦轼杰端了碗热腾腾的清粥进来。
微微一笑,向婉儿吃力的想从床上坐起身来,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她一副可怜兮兮的眼光巴望着他。
秦轼杰毫不吝惜的伸出双手扶起她,“这就是你不吃不喝的后果,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他嘴巴冷硬的说,双手的动作却是无比温柔。
很难相信一个混黑道、坐过牢的凶猛男人有温柔细胞,而向婉儿却在秦轼杰的身上看到了。耳里听着他冷嘲热讽的言辞,身体却感受着他动作的小心翼翼,这种两极化的表现大概也只会出现在他身上吧?她好笑的想。
在好不容易坐正之后,向婉儿抬起手准备接过他递过来的稀饭,怎知一个不小心拉扯到手臂上的点滴,她痛得惊呼一声,“啊!”
“该死,你不会小心点吗?”秦轼杰朝她狂吼,眼底却是掩不住的紧张。
“我没事。”向婉儿虚弱的一笑,待手臂不再如此疼痛后,她坐正些然后对他伸出没吊点滴的另一只手,“给我吧!”
看着她伸出的手,秦轼杰考虑了半晌,然后很突然欺身坐在床边,“嘴巴张开。”他舀了口稀饭对她命令道。
向婉儿愣住了,他不会是要喂她吧?她呆若木鸡的瞪着他。
“嘴巴张开来听到没有?”他板着脸再次命令。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惊醒的试图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碗。
“你给我坐好!”怒吼一声,秦轼杰用凌厉的眼神喝止她伸出的手,“嘴巴张开来。”
一口一口温热的稀饭直下向婉儿的胃中,然而她却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吞下的稀饭是咸、是甜、是淡还是酸,她睁着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秦轼杰的一举一动,舀稀饭、吹凉、送至她嘴边,他毫不厌倦的反复着相同的动作,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动作在旁人的眼光下是多么的奇特与不相称。
这是一个黑社会老大?向婉儿不敢置信的直望着他。
“好了,现在给我闭上眼睛睡觉。”半小时后,秦轼杰放下底朝天的空碗,轻轻的让她躺卧床上命令道,可是向婉儿却依然睁大双眼呆呆的望着他,“我叫你闭上眼睛睡觉听到没有?”他再度吼了出声。
蓦然间向婉儿笑了起来,她半嘲弄的望着他说:“你在这边又吼又叫的,要我怎么睡觉?”
“该死!”看见她眼里的揶揄,秦轼杰忍不住咒骂出声,气冲冲的转身离去,而留下的向婉儿却笑了出声。
决定了!她告诉自己。
她决定要留在这里了,管他是混黑道还是坐过牢的,她只知道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个温柔的男人,而她决定接受他成为她的男人!
反正,黑道大哥配应召女郎不是绝配吗?她自我揶揄的想着。
细嚼慢咽着口中的食物,向婉儿偷偷瞄了一眼正坐在她前方不苟言笑,却直直瞪着她看的男人,一天三餐,两天六餐了,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与怪异的模式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她重重放下碗筷瞪着秦轼杰,不管谁是谁的阶下囚,有气就要出、有屁就要放,不然闷在心里铁定会闷出病的,“如果肚子饿想吃的话又没人阻止你,干么一副垂涎三尺的表情直盯着我吃饭,你不知道这样子会让我消化不良吗?”她气愤的对他吼道。
真搞不懂这个男人,就算他是混黑道整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那也不至于会无聊到三餐按时出现欣赏她吃饭吧?三餐耶,只要吃饭时间一到他定准时出现在她眼前,然后一句话不说的等她将碗盘内的食物解决后定无声退出,有没有搞错?他不会是特地来查看她吃得是否比他丰盛吧?
“吃完它。”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秦轼杰指着她盘中吃不到三分之一的饭菜命令的说。
皱起秀眉,向婉儿微微眯起眼睛回视着眼前抿紧双唇的他。
两天前,在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跟随他,来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认命后,他竟然开始对她不理不睬,除了三餐准时来盯着她吃饭之外,他竟然能连两天吭也不吭一声,直到刚刚的那一句——吃完它!什么跟什么嘛,硬扣留她的人是他,爱理不理她的人也是他,他到底想怎么样嘛!
“我吃饱了。”瞪着他,向婉儿赌气的说,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不他滚离她的视线,要不说清楚他的目的,不然她是不会再动筷子的。
“吃饱了?”秦轼杰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猫吃的都比你多,你竟然跟我说这样就吃饱了?你想骗鬼不成?!”他对她低吼着。
“对,我就是想骗你这个无聊鬼!”向婉儿不甘示弱的朝他吼道,“你如果不是个无聊鬼,那么你铁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要不然我自己的肚子有没有吃饱我自己不知道,只有你才会知道,”她讽刺的睨着他。
自从那次让她发现了他内藏的丰富“感情”后,她就不再怕他,而且很自然的把他看成了纸老虎,她使出看家本领,对他大呼小叫外加冷嘲热讽,似乎有意无意试探着他的忍耐韧性。
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想必他这个老大级的人物忍耐力定是非比寻常,或许还比山高比海深哩,她也许可以乘机测试一下。
瞪着她比西北雨来得突然的怒气,秦轼杰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无辜样,她怎么了?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把我强硬的囚禁在这儿,难道就只是为了欣赏我吃饭的美姿?抑或者你在饭菜里下了毒药,想要亲眼目睹我吞下而毒发身亡的模样?”她将双手交叉平放在胸前,一副大法官审问犯人的姿态,没搞清楚的人还以为秦轼杰才是她向婉儿的阶下囚哩!
“你不肯继续吃饭就是因为我在这里?”听到她的话,秦轼杰瞬间恍然大悟,“前两天我也是待在这里,为何那时你都没异议,而现在……”他一脸玩味的表情看她。
“我没说话不表示我没异义,而且就算我说了,你会让我这小小的请愿顺遂吗?”她生气的打断他。
“不会。”秦轼杰毫不考虑的摇头,“所以现在你最好乖乖的把饭菜给我吃完。”
向婉儿简直快气炸了,瞪着他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她故意大声的推开椅子站起身离开桌面。嘴长在她脸上,她不吃就是不吃,她倒要看看他能拿她怎么样!
“回来!”见她离席,秦轼杰蓦然呆愕了一下,他低吼的出声命令,然而得到的却是向婉儿恍若未闻的背影,他再次出声,“叫你给我回来听见没有!”他这次的声音大了许多,效果却不如他所预期般的好,她仅仅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依然头也不回,我行我素的走离。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能将他的话当作耳边风的。
秦轼杰危险的眯起眼睛,敏捷如豹的身影瞬间挡住了她的去路,“我说——回去把饭菜吃完!”他冷峻的看着她,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由他口中吐出。
“我说——不——要!”瞪了他一眼,向婉儿打算绕道而行,她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
这次秦轼杰决定不再多费唇舌,他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三、两步走回座位将她抛下。
“哎呀!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从没想过他会有这么突然的举动,向婉儿惊慌失措的尖叫,直到被他丢进自己刚离座还微温的椅中时才停止,“你到底想做什么啦?”她生气的对他大吼大叫着。
“吃完它。”眼不眨手不动,秦轼杰冷森森的对她命令。
“不要!”
“你……”他有些动怒。
“我说我吃饱了你没听到吗?”向婉儿烦躁的打断他,“要吃你不会自己吃呀,干么一直强迫我吃,你无聊呀!”她再度不畏强权的起身准备离席,然而却很不幸的被他有力的双手强行压回椅中。
“你别以为再把自己饿昏我就会心软的放你走,我这个混黑道、坐过牢的人是没有心的,你别希望我会放了你,听到没有!”秦轼杰居高临下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对她说,“把饭吃掉,如果不的话,我会亲自动手喂你。”
饿昏?!向婉儿睁大双眼瞪着他,他这两天六餐的紧迫盯人,不会是因为她上次的饿昏事件吧?他以为她会自杀……以饿死的方式?!
瞪着他认真的表情,向婉儿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动得痛哭流涕,还是该笑得拍案叫绝,他……他这一切的所作所为竟都是为了关心她,担心她会自杀——以饿死自己的方式?天呀,她就算想死也从来没想过以“饿死鬼”的方式,他也未免太有想像力了吧!不过他的关心……
向婉儿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这个坐过牢的黑道大哥不仅有感情,在她看来,他的感情也未免太泛滥了,她睁大眼珠子仔细的研究他,一个黑社会里的异类。
见她摇头,秦轼杰的浓眉扬了起来。这个小妞的脾气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倔强,但就算再倔强,他也不会让她如愿的将自己饿死,所以他实现刚刚的诺言,开始动手拿起她面前的碗筷。
“张嘴。”他板着脸冷硬的命令。
原以为她会有所反抗,但令他跌破眼镜的,她却毫无异议的张嘴让他喂食,这……这未免太诡异了吧!秦轼杰心里纳闷的想,双手却没停止动作。
专心致力的研究着眼前的男人,向婉儿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在做啥。
他有一双浓眉,一对炯炯有神的利眼,直而挺的鼻梁,薄而感性的嘴唇,可惜现在却紧抿着,有着刚毅的下巴,配上头顶五分长短的头发,这个男人长得真的是非常有个性,甚至可以称得上帅了!向婉儿惊讶的发现了这个事实。
这个男人长得真的很不赖,如果穿上西装打上领带的话,哇塞,他根本就像个事业有成的名流绅士,除了他身上那股不容忽视,令人闻风丧胆的逼人气势。
古铜色颈项接连的是他有力的肩膀和半露出衬衫的宽阔胸膛,她还记得在他那宽阔胸膛上有着为数不少的伤疤,最让她不能忘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