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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铜色颈项接连的是他有力的肩膀和半露出衬衫的宽阔胸膛,她还记得在他那宽阔胸膛上有着为数不少的伤疤,最让她不能忘怀的,是他右胸第三根肋骨处拇指般大的白色伤疤,那一定非常的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过来的。她瞪着他胸口,眉头不知不觉间紧皱了起来。
看见她脸上痛苦的表情,秦轼杰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看看碗中剩下不到三口的饭和桌上残菜,他放弃的放下碗筷,反正只剩这一点而已,没吃完又不会饿死,自己干么硬逼着她吃完呢?不过她也真是的,不想吃或吃不下可以开口拒绝呀,干么扮个苦瓜脸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好似他逼她喝毒药似的,他有那么狠毒吗?
“你可以停止那种表情了吧?”他皱眉开口。
“什么?”向婉儿一脸莫名其妙的抬头望他,他刚刚说了什么?
“如果你不想要我每天来此盯你吃饭的话,你得保证每餐饭都得给我吃完,如果哪天我听到厨子告诉我你没吃的话,我会……”看了她一眼,秦轼杰决定跟她明说。
“等等,”向婉儿打断他劈哩啪啦的开口,“我从来没打算将自己饿死,所以你大可以放下一百二十个心;还有,吃不吃得完东西全凭我那时的食欲,你凭什么要我保证一定得吃完?就算没吃完你想怎样?硬塞进我肚里把我撑死不成!而且,我不是你部下,你也不是我的主人,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对我用命令式;再来就是,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间房里多久,难道要等到我闷死不成?如果我答应你不逃走,你是不是可以让我出去透透气?还有一点,你知道我叫向婉儿,但是我却连你姓啥名啥都不知道,这会不会太不公平了?另外……”她原来没打算讲那么多的,怎知一开口后,问题竟从心内层出不穷的冒了出来。
“秦轼杰。”笑容若有似无的在秦轼杰嘴角荡漾,他淡淡的开口打断了向婉儿的长篇大论。
“什么?”她愣了一下问。
“秦轼杰,我的名字。”他起身对她微笑,而这微笑则震呆了向婉儿。
“如果你想用这个去告我的话,我劝你别费心了,因为我根本没打算放你走,更不会让你有机会逃走的,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待在这儿,懂吗?”不理会她呆滞的表情,他继续说着,说完后也不管她有没有听到就转身离去。现在的他终于可以完全放心了,因为向婉儿刚刚已经告诉他,她绝对不会把自己饿死,所以自己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胆的守着她了。
被关上的房门声震醒,向婉儿尖叫的跳起身冲向房门处,无奈房门早已再度被他深锁住,她对门大叫着,“喂,我还有话要还没说完,你别走呀,喂……”可惜门外再无人应声。
“该死!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不吃饭?”
“碰!”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用力踢开,秦轼杰人未到声先到的怒吼传进向婉儿的耳中,她百般无聊的由电视机前抬起头,眼看着他如飓风狂扫而至的身影。
她就知道拿断食这个幌子可以让他现身,只是没想到他的动作竟然是如此的快速,她扬头三十度看向墙上的时钟,七点四十三分,晚餐收下去不到十分钟耶,他竟然能那么快就闻风而至?哇塞,她是不是该称赞他动作迅速?
“说话呀!你不是说绝对不会把自己饿死,那你这次不吃饭到底是为什么?秦轼杰怒气十足的朝她低吼。
才两天工夫没来监视她吃饭而已,她竟然故伎重施的想饿死自己!如果不是他有先见之明,事先有交代厨房注意她的话,说不定他这会儿见到的她已是个饿死鬼了,该死!她到底想怎么样?身为一个囚犯,除了行动稍嫌不自由之外,她在这儿简直是养尊处优,他们对她优渥的待遇根本就算是个公主都比不上,她有什么不满了竟然还三不五时的寻死寻活,真是气死他了。
“我是不是该感到受宠若惊?你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忙人,竟然有空注意到我不吃饭?”向婉儿一副天要塌下来的不可思议表情看他,然后极度夸张的转头看向昏暗的窗外,“天要下红雨了吗?”
听出她言语中明显的讽刺意味,秦轼杰的双眸出现了疑惑。
“没有嘛,那么一定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一脸纳闷的表情,“也不对呀,外头的天色都已经明显的暗下来了,太阳好像不太可能会再从西边升起,可是怎么……”她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刹那间豁然开朗了起来,“难道是你工作过度,忙昏了头变成了白痴不成?嗯,我看八成是这个样子。”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的骂人。”一股笑意在秦轼杰眼中扬起,他找了张单人沙发坐下,双手在胸前交叉着,一脸任由她胡闹的听天由命状。
“有吗?”向婉儿好无辜的说,“我可没指名道姓的说你是白痴、笨蛋、卑鄙、下流、无耻、龌龊、王八蛋、不要脸、猪八戒、神经病、狼心狗肺、人面兽心、混蛋加三级……”
“我可不可以打个岔,请问我哪里得罪你了?”听着她愈念愈顺口的骂人经,秦轼杰充满笑意的眼神早已不复存在,他的眉头纠结成团,一脸被害者的无辜样。
“什么,得罪呀?我怎么敢指责说你得罪我呢?我不得罪你就已经是万幸了,我哪里敢说你的不是呀!”向婉儿一副小女子怕怕的样子,“像你高兴把我关在这里就关在这里,有时呢,心血来潮就来逗逗我,要不呢,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闻不问的两、三天,我哪里敢抱怨说你不是呢?我还不是乖乖的待在这儿摇尾乞怜等待你的临幸呢!我怎么敢说你得罪我呢?”她皮笑肉不笑的对他龇牙咧嘴。
秦轼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他似乎有点明白向婉儿突然发脾气的原因了,只是他还有些搞不清楚,她不是巴不得永远不要再见到他吗?怎么这回又怪自己没来看她?唉,难怪人说,女人心海底针。
“你不吃饭就是因为这个?”他试探的问。
“你少臭美了!”向婉儿尖锐的朝他喧叫,“我巴不得你永远不要出现我面前最好,哪里会为了你两天奇Qisuu。сom书没来看我这个愚蠢的理由而茶不思、饭不想的,我才没那么神经!”
豁然间,秦轼杰大笑了出声,原来她真的是为这个原因在生气,“哈……”
“你……你笑什么!”她愠怒的瞪他。
“你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又没说你是因为想我而不吃饭,原来……哈……”他笑得绝顶夸张,差点没抱肚翻滚在地上。
向婉儿整个脸儿滚烫得似要冒火般,如果现在地上有个洞的话,她铁定毫不考虑的一头钻进去,永远不要出来见人。自己怎么会那么笨,虽然内心真的是为他这两天对她的漠视而生气,但她怎么可以当他的面说出来呢?看他现在脸上一副小人得志的好笑,她真是恨死自己了。
“你……我……不要笑啦!”她羞怒的朝着他吼。
“现在见到我了,你可以乖乖吃饭了吧?”好半晌后,秦轼杰缓和刚刚的狂笑,一本正经的逗弄着她。
“我肚子不饿……”向婉儿赌气的开口,然而像是抗议她说谎似的,她的肚子好死不死的在这时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哈……”秦轼杰的狂笑声再次扬了起来,充满了整个房间,“它好像在抗议你对它的不公平待遇哦?”他揶揄的对她说后,转身走到门口处吩咐着,“叫厨房送两份晚餐上来。”
“两份?我可没有那么会吃!”向婉儿红着脸抗议。
“我又没说都要给你。”他笑看她通红的双颊补充的说,“我的晚餐也还没吃。”
“是呀,整天忙着打打杀杀都没时间吃晚餐了。”她心直口快的嘲讽着。
刹那间,秦轼杰的笑容由唇边消失,冷森再度回到他曾经温暖与笑意的双眸。
房内突然的静默让向婉儿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她正襟危坐的端坐在椅上,下巴低得不能再低,一副等待丈夫发火的小媳妇般的可怜兮兮,然而房内却是持续静悄悄。
好半晌后,她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偷偷瞄了他一眼,“你在生气?”她试探的问。
看了她一眼,秦轼杰缓缓的摇头。
身处黑道多年,他早以习惯常人以不屑一顾的态度看他,即使做了许多有目共睹的好事,即使他努力导正“聚义帮”兄弟的一切作为,即使“聚义帮”现在所经营的事业都是正正当当的,然而这一切毕竟还是不能动摇世人心目中以偏概全的观念,所以对此特异的眼光他早已习以为常了,也许用麻木来说会显得更贴切恰当。
“真的没有吗?”向婉儿不太相信,“那你为什么从刚才就不讲话,而且还板着脸,活像要将我杀了以泄心头之恨的表情似的,说你没生气根本是骗人的……”
门上响起几声敲门声。
看了她一眼,秦轼杰起身到门口回应门外的敲门声,不久后即端了盘饭菜走回来。
“吃饭吧!”他对她说,然后自己双手便动了起来。
看他大快朵颐的姿态,向婉儿也老实不客气的动起手来,才不管他生不生气的事,所谓“吃饭皇帝大”,一切还是等吃饱再说吧!
“你这是干什么?”瞠大双眼,秦轼杰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吓到,看着她硬拖住自己的双手,他皱起眉头叫道:“放手!”
“不放!”向婉儿坚决的摇头,双手更是紧扣着他的手臂,饭才刚下肚还没来得及消化,他就急着要离开她,难道她的陪伴就那么令他难受?
他每次的离去都让她措手不及,害得她现在除了知道他叫秦轼杰,是一个黑社会的老大,有颗不可多得的温柔心之外,根本对他一无所知,连当初被他硬留下来的原因都变得模糊不清,亏自己还立下决心要当个黑帮夫人,谁知他连碰都不碰她一下,难道他已经厌恶她了不成?可是从她来到这儿一个多星期来,他除了第一晚碰她之外,后来对她的行为都是出之于情,止乎于礼,似乎他已经把她当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正常朋友似的。
说实在的,这个新关系对她来说应该是好事,毕竟他已经不再把她当成人尽可夫的应召女郎,可是他是不是有点矫枉过正?竟然连碰都不碰她一下,难道他根本不杷她当女人?
“这次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死也不会让你走出这个房间的。”她瞠大铜铃般的双眼瞪视着他。
“把话说清楚?什么话?”秦轼杰的眉头紧蹙,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就是……就是……”这要她怎么说呀!自己总不能直接问他为什么不碰她吧?向婉儿吞吞吐吐的东张西望着,自己一个女人家怎么好意思开口嘛!
“就是什么?”他低头看她,“有话你就直说呀,要不然我有事可要先走了。”他有些逗弄着她说。
自从两人关系不再交恶后,他发现这个二十二岁的小女人,真的是纯真可爱得可以,不高兴时会耍点小性子,生起气来叫声有如河东狮吼,激动时说起话来会不经大脑,动不动就脸红……等等,她就像一个挖掘不完的宝山一样,时常让他惊愕悸动莫名,而这相对的则让他感到自己的污秽不堪,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他是尽量让自己远离她,以免哪天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以至于……
“不行!”向婉儿一听他要走马上抬头大叫,“话没说清楚之前你不能走。”
“那你就说呀,我在这等着。”
“嗯……这个……那个……”
“算了,还是等你想到怎么开口再告诉我吧!”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