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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二十分,他驾驶着哈弗去了文华招待所。
内部小招待的大堂接待依然是那位身材不俗的小张。大概是提前得到了刘厅的知会,相比上次,她在玻璃门外恭迎金杨,“欢迎金处!”
金杨没有和她过多客套,毕竟他现在的身份不比普通人,公众场合插科打诨有损形象。小张亦很敏感地拾起职业微笑,把他带到三楼一个内饰豪华的大包间。
说它是餐厅,但它的侧门有一间豪华套房,设施堪比五星酒店。棋牌室冲浪桑拿房一应俱全。
另一个拱门对应的是一个设施高档的小歌厅。
小张看出了金杨的惊讶,她解释道:“这是刘厅特批的,以前厅里专门接待商务部领导的专用套包。”
接着她还是暗示道:“如果金处需要什么高规格服务,我们可以按部领导的规格安排,比如酒后按摩踩背轻松……”
金杨笑着抬腕看了看表,“麻烦你下去接我的两位客人上来。”
“好的,金处的两位客人来过这里吗,需要我到前门迎接吗?”
“不需要,我给他们打过电话。”
……
和金杨想象的一样,谢文辉和田信非常准时地来到文华招待所。作为秘书,守时是最基本的条件之一。如果是他,去一个陌生地方,会提前考虑到路况和交通状况,至少要比预定时早十五分钟到达。
谢文辉和田信都清楚,这顿晚餐,并不仅仅只是吃饭喝酒那么简单。
特别是田信,虽然黄百均并没过多的点拨他,但黄百均当时一听说金杨请他吃饭,眼睛当即眯了起来,毫不犹豫道:“你马上给金杨回个电话,说你下午准时赴约。”
田信从来没见老板对一餐饭,而且是秘书之间的饭局看得如此认真。他的政治敏感度不是太高,但也不低,立刻明白这个饭局的性质,怕是不会简单。
相比田信,谢文辉和金杨算是“老朋友”,彼此多少了解点,菜上齐了后,他主动挥退了几名包间服务员和一心要伺候到底的小张,门关上之后,他举起酒杯起身道:“先为我们三人的职业干杯。”
金杨和田信起身举杯,三人一杯见底,谁也不含糊。
谢文辉这句敬酒词颇有讲究。既一下拉近了三人之间的关系,也点明了三人之间的关系。秘书喝酒,喝的不是自己的酒,而是背后的老板。
金杨的祝酒词更为有趣,他笑道:“我们三人除了职业相同,背后的老板在某个程度上也有共同之处。”
田信请教道:“这个共同之处是?”
包括谢文辉也等待金杨的解释。
金杨道:“彭是刚刚到任的,沈部长也是新上任的,黄亦然。”
谢文辉和田信表示赞同。
“不止如此,还有……“金杨又道:“不分省委常委排名,仅算新进常委,三位老板也相同。”
田信举杯恭维道:“金处看得透彻,我敬金处一杯。”
其实他们之间无所谓恭维,彼此都是为了老板服务。聚会时开动记忆机器,把金杨的明话暗话全记在脑子里,回去一字不漏转复给老板即可。
“是啊,都是新人。”谢文辉笑着点头,话里有话道:“以前提拔干部,一般都是一个人定盘子。后来讲民主集中制,常委的力量凸显。特别在人事任命上,即便是省委属意,也得先和副碰碰头统一意见,再拿到常委会上口头或者举手表决。新晋常委实际上处于一种迷糊状态,个人的力量有限,往往都是早已抱成团的常委们分蛋糕游戏,投谁都必须得罪一方,我老板前几天还自嘲他现在最怕开常委会表决。”
金杨也说,“表决肯定要考虑谁与谁之间拥有情感关系。关系基础的相对重要性可能随时间而有所改变。但有些关系却相反,时间越长越是稳固,比如由地缘关系而产生关联的人,拥有共同的家乡认同;比如上下级关系……”
谢文辉笑着转过话题,“听说彭准备在省里搞公务员问责制?”
金杨点头,对田信道:“我记得省纪委有个姓郑的副巡视员有参加这个工作小组。”
田信道:“是的,郑德力。”
谢文辉装出漫不经心的模样,“外面有传说,说是彭去顺山微服私访,结果被当地某市领导的亲戚给打了,还有个版本说彭被当地警察拷了双手带回看守所……所以,彭因此而大雷霆,要对全省官场来个大整顿。”
金杨啼笑皆非道:“离谱,太离谱!”。因为情况特殊,他不好说得太明白。而且秘密就等同于身份,掌握秘密越多的人,身份就越高。他直接说出了秘密,这个秘密就半分钱不指。
“彭的确去过顺山,但没有谣传的那么离谱,生了些玩忽职守的事情,有个市领导的家属地确不像话。”
“是不是黄光耀?”田信到底是新秘书,职业特性不够成熟,同时也想借机表示他掌握了一些旁人不知的信息。“他和广汉市委何家会以及省委组织部迟部长号称西海政治坛三剑客。有次连路副省长的面子都不给,为人嚣张霸道,顺山的姚希文屡次提出要调离。”
谢文辉见话题扯开了,他也不再掩饰,“其实以前号称四剑客。”
田信接口道:“安省长?以前是的,但是现在他是省部级大员,级别地位上拉开了差距。”
金杨笑了笑,“仅仅这四大剑客中就占据了省委常委三席。”
谢文辉和田信彼此对视一眼,心中顿时明镜似地。金杨的这餐饭,是在为他的老板。
谢文辉打了个哈哈,“其实我们三人背后的老板加一起也占了常委三票。”
金杨举起酒杯,“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现在是出门靠领导。为我们的领导干杯。”
田信举起杯,对金杨和谢文辉说道:“很高兴能和两位前辈聚会,得意益良多。希望以后多多联系,多多指点提携!我先干为敬。”
“彼此彼此!”谢文辉毫不犹豫地干了一杯酒。
金杨看了看桌子上的一个空瓶子和基本没有动过的菜肴,正要招呼两位吃菜,他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Ro!~! a
第四十八章【加入我们】
第四十八章加入我们
一场秘书间的聚会,在彼此心照不宣中结束。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的使命到此为止,剩下的走向不是他们所能决定,只能交给各自背后的老板们去衡量决定。
散席后,金杨驱车直奔武江龙泉江滩。
坦荡的龙泉江滩,像往常一样灯火通明,却又因天寒地冻而游人稀少。经过近1o年来的综合整治和兴修,武江的江滩工程已成为集防洪、园林、休闲娱乐等功能为一体的市民亲水岸线。春夏之季的白天,这里绿树成荫,散步、健身、对弈的人们随处可见,一支支风筝漫天飞舞;夜晚,这儿华灯齐放、流光溢彩。
虽说现在寒冬已逐渐远去,江风依旧寒冷逼人,但丝毫阻止不了都市人内心的骚动。龙泉江滩的一个入口车流如梭,江堤的台阶之上有一排繁华酒吧,男男沿阶而上,被各色霓虹灯照耀下不停地变换着形状,隔着十几米远,耳边也隐隐传出激荡的嗨曲。
金杨泊好车,看到郭小动从依维柯中下来。他提起替他拉开车门,郭小动不声不响弯腰坐入,低声道:“他们准备下手了。”
金杨掏出一包软中华,弹出一支递了过去,而且很麻利地打燃火机,要替郭小动点烟。
“嗨……我自己来……”郭小动显然没有心理准备,脖子往后一缩,伸手婉拒。
“以前又不是没替你点过烟,小动你怎么回事?怎么婆婆妈妈起来?”金杨瞪眼。
郭小动呵呵一笑,低头凑上去点燃烟。
金杨自己点燃,“怎么判断他们准备动手?”
郭小动洒然一笑,哼哼道:“小七一直盯着,那个叫王索的荷包里装有两盒香烟,左边口袋装的是黄鹤楼软论道,右边口袋装的是黄鹤楼硬论道。同品牌同系列。而且他递给谢小环的是软论道,但是他和继再国以及艾丽抽的是硬论道,连续两轮法烟都是如此,他甚至特别把软论道放在谢小环的台子前。情况已经明朗化。”
金杨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低骂了一声“继再国你个王八蛋!”那天晚上他再三提醒继再国,只要对方动手就给他打电话。如果他们确实动手,而继再国没有报信。要么是他们隐瞒继再国,要么是继再国企图瞒天过海,赚一笔后闪人。
金杨想了想,拿起电话,拨通了马力的号码。按道理,马力作为邯阳北派出所所长,过界到龙泉区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但马力二话没说,保证十五分钟内带队赶到。
放下电话,金杨亲热地拍了拍郭小动的肩膀,“嫂子接过来没有?”
郭小动呵呵一笑,“过完十五就接过来了。”
“嫂子工作的事情有着落吗?”
郭小动摇头,“她啥技术都没有,我也不大愿意让她去市干活,暂时在家呆段时间,先熟悉熟悉武江的环境。”
“要不让嫂子去双国,现在公司的业务展快,总有她干的工作。”
“国华也说过,我觉得不好,怎么能让公司白白养一个废物。”郭小动摇头。
金杨笑道:“你还是这牛脾气。要不这样,由公司出资代培,让嫂子学点什么,电脑知识,办公室软件等等。”
郭小动微一沉思,抬头道:“谢谢老同学!”
“我们之间客气什么。将来双国会越来越好,上次我和国华商量过,争取明年春节让公司的高层在武江有自己的房子。”
郭小动的眼睛一亮,心里不想那肯定是假的,但他表面上还是推脱道:“公司展为大,我们再等几年没关系,反正暂时没打算要孩子。”
“你可以等,国华可等不及哟。他和写字楼的那个小白领现在是奸情似火……”
“他啊……”郭小动苦笑,“以前在清远时恨不得出家当和尚,现在天天女人不离口。”
两人难得这么清闲坐着聊天,时间过得飞快,两根烟没抽完,马力把车泊在三百米外的街口,带着邯阳所的六名干警步行来到哈佛车前。
金杨下车和他轻轻拥抱,然后和邯阳所的干警们一一握手,郭小动把酒吧的情况说了个大概。
金杨道:“事不宜迟。动手。一定注意防止他们扔掉香烟,我等了几天,就是为了等证据。抓了人先给他们四人验毒。”
三分钟后,金杨坐在车里看着谢小环、爱丽、继再国、王索四人被铐押出来,沿途不少人指指点点。
这四个人中唯有谢小环依然脸色裴红,目光迷离,仿佛浑然不知已经被警察押解,另外两男一女则脸色凄凄,继再国更是眼色绝望。
看着他们被押解上警车,金杨和郭小动等人打了个招呼,驱车缓缓跟着马力的警车。
来到邯杨北路派出所院内,金杨并没有急于下车,而是坐在车上给郭正海打了个电话。
“郭总,有件事情我必须向您通报。”他把石崑之死的前因后果对郭正海说了一遍。
郭正海声音平静,“我想给他家人一点补偿……”
金杨打断他的话,“他家没有亲人。我给您打这个电话,是想提醒您,他们追根索源,怕是要查到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