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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仲尹定定地打量着她,有些微愕。
光凭他留在书房里的资料,她就能找出那几座矿的致命点?他舒家产业何只上千,她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分析得如此准确?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以我的命起誓!”
舒仲尹瞅着她,半晌才启口,“那么送往春日的商货,你要怎么解释?”
提起这事,佟抱恩艰涩地抿了抿唇。“再过几日,春日必有内战,届时,秦家马队会被卷入战乱,运出的商货会被毁,让秦家血本无归。”
她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不想让他发现她的与众不同。
“你何以确定?”他攘起浓眉,忖度她话中的可信度。
自从和南盛一战之后,春日风平浪静多时,要说内战,除非是皇储之战,但春日去年才新皇登基,要说今年再闹内证,机率似乎微乎其微,可她说得煞有介事,让他不解。
“当我还是内阁监生时,曾到天官府向天官学过占星观象,我笃定近日之内,春日必有内战。”她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舒仲尹想了下,撇唇笑得极冷,再问:“好,就算如此,你又要如何铲除皇夫一派?”
他不在朝为官,但毕竟和宫中有所朕系,自然清楚宫中的形势,他并不认为她的做法,就可以削弱皇夫一派的势力。
“一旦马队的商货遭受战火波及,再加上几座矿如炸弹接连出事,届时秦家必定损失惨重,为了让秦家商行能继续运作,皇夫必然会向户部调头寸去补秦家的缺口,如此一来,户部支出的官银,便成了最有力的证据。”
她说得头头是道,他自然清楚并非是一时拿来搪塞的藉口。
“好,就算你料事如神,但你要怎么确定,秦家真会因为这么点事,就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
她看他一眼,淡道:“你等我一下。”
话落,她转身出了偏厅,回来时,手上己经多了几张银票。
“这是你舒家钱庄的银票,你应该认得出来吧。”
他看了眼,轻点了点头。
“我将每座矿,以最高价,总计八千万两黄金卖出。”她将存入舒家钱庄里的银票交到他手上。“并且己将黄金存入舒家钱庄,我分毫未取。”
舒仲尹看着上头的面额,还有舒家钱庄的票印。可以理解为何钱庄掌柜没有知会他一声,因为她存的是他的名字,再加上是她亲自去存的,掌柜的自然不会有所怀疑。
“佟抱恩,你要是不当官,也很适合从商。”他哼笑着。
三座没有用处的矿,竟以八千万两黄金卖出,算她狠。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你也可以到陛下面前确认。”她什么都不怕,就怕他不信她。“而且,行凶需要动机,我没有伤害你的动机!”
舒仲尹看着她半晌,微扬起眉,笑得讽刺。“所以,你的喜欢是假的,计划是真的?”
“不是,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我……”
“喜欢,为何一直不说?”
他在意的并不是舒家的产业,而是一份信任、一份爱意。
“那是因为……”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有心当我的妻子,为何你的嫁妆箱至今未开?又为何你不愿献上清白?”
她的行为让他感觉仿佛随时打算走人。
佟抱恩悲伤地看着他,探吸口气,缓缓地动手解开衣襟上的绳结。“我不是不想把自己给你,而是……”
她说着,缓缓拉阔衣襟,一并将中衣拉开,露出抹胸,可见显露在抹胸外的肌肤竟布着可怕的烧痕,那皮肉像是被烈火焚烧,留下萎缩的恐怖痕迹,像是干枯的树根,盘踞在她身上。
舒仲尹见状,胸口像被大糙子击中,室闷得他说不出话来。
“我不敢将我的衣裳搁进衣橱里,是因为……也许有一天,你不要我……你不想要这样的我……那么,我随时都可以走……”
她喃着,豆大的泪水滑落。
舒仲尹蓦地将她搂进怀里。
他难以想像,她当时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烧成一团,这伤要愈合,又要忍受多大的痛楚个要多长的日子,她才能行动自如?
舒仲尹紧搂着她。“对不起,我并不想将你逼到这个境地……”
“不是的,是我不敢让你看见这样的我……我是鬼辅,确实是。”不管是她对付那些贪官污吏的狠毒,还是她的身体,内外皆如鬼,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不是的,是我的错,我的错……”如果他心思够细腻,必能解开疑惑,是他太多疑,才会产生误解。
思及此,他微微加重了力道,却突地听到她低吟一声。
他赶紧松开她,追问:“疼吗?”
“不疼。”她摇了摇头。
叹口气,他轻柔将她打横抱起。
“你……”
“这伤肯定伤及筋脉,被我这一抱,肯定又疼了,对不?”他抱着她回房,将她搁在床上。“我找御医过来一趟。”
“不用了,我早就找过御医,御医说我身上的伤己经好了,只是疼痛难免,小心一点就好。”
见她要起身,他坐到床边,将她轻柔压在床上。“睡,你的气色糟透了,该不是病又要犯了?”
“不是。”
“那么……是我害的?”
佟抱恩摇了摇头。“不是,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很矛盾,以为只要你讨厌我,那么不管我做了什么,你待我的态度都一样,我可以释怀,但事实上,我不能忍受,我不想被你讨厌。”
“我何尝不是?发现这些事时,只要多用点心,就可以理出真相,但我却不能忍受你不爱我。”他叹息道,轻搂着她。
“原来你己经这么爱我了?”她笑得虚弱。
“是啊,爱。”舒仲尹坦言不讳。
她直看着他。“我也很爱很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我羡慕的看着你和摇光姊姊相处,久而久之,我变贪心了,我渴望更多,可我以为你不可能会喜欢我,不可能爱上这样的我……”
“傻瓜,我重视的是感觉而不是外貌,但这伤,就是让你犯病的原因吗?”
佟抱恩的唇嚅了嚅,终究隐藏了心思。“是啊。”有的时候撒谎比较轻松,骗骗别人也可以骗骗自己。
听说,她出生时,家里开始家道中落,所以她并不得疼,之后她发现自己可以在梦中预见未来,她傻傻地将每件事道出,结果一切都成真时,家人开始惊惧她,将她关在柴房里,任她自生自灭。
但就在那一天,她梦见家里大火,梦醒时,她不断地拍着门,却无人理睬她,直到大火延烧,烧进柴房,木墙倒塌,她才得以逃出。
回头时,才发现家没了,家人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她想,自己也应该没了。
她才会待在角落里等着自生自灭,就怕再祸害他人。然而,他来了,在她被这个世界遗弃、在她放弃自己的时候,他走进了她的生命,成为她的全部。
她渴望被救赎、被需要,她不想孤单地死去,她不想被视为祸害,她想要有自己的家人,她可以保护他们,她可以的……所以,她学会另一种方法,把预见的未来,嫁祸给其他人。
可是这种逆天的举措,却栽害着她的身体,短短三年,她犯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她渴望接近他,但她不敢,怕他们相爱了,结果最终,她会丢下他一个人,像摇光姊姊那样。
她不怕死,她怕丢下他,她怕他又变得行尸走肉。
因为爱,她变得胆小,任何小事都变成枷锁束缚着她,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别哭,我无意惹你哭。”他轻柔拭去她的泪。
“那么,你愿意信我了吗?”
“当然。”
佟抱恩满足地笑着。
舒仲尹凝视着她的笑脸,吻上她的唇,轻柔如雨点般怜惜,大手顺着纤瘦腰肢往上,扯着她的抹胸。
她没有挣扎,让他解开抹胸,让他清楚看见,伤痕从胸口中央往上往下延伸,像是罪人的烙印,提醒她,这是她没有解救家人,犯下的错。
而他却轻吻着,像是一点一点地释放她的罪。
感觉他的吻来到胸口,她羞涩张眼,伸手想要遮挡。
“遮什么?不就是要我瞧吗?”
她羞红了小脸,就连哭过的眼都般红极了,泛着我见犹怜的泪光。
舒仲尹看着,动手轻抚,感觉她轻颤着,忍不住问:“疼吗?”
“……不是疼。”
“那是怎么着?”他眉眼不动,长指在她被烧伤过的肌肤上游走。
佟抱恩瞪着他。“这……还要问吗?”
“害臊?”他低笑着。
“你!”她猛地意会,双手护在胸前。“你故意的!”
这人怎会如此恶劣,竟连这时候都还要逗弄她!
“故意什么?你是我的妻子,我碰触你有什么不对?”
“你!”
“嘘。”他低喃着,采出湿热的舌,缓缓轻舔着她胸口的烙痕。
佟抱恩羞怯地看着他,直到他咬上她的手,示意她挪开手,她怯生生地照做,瞅着他吻上她的胸,那电流般的快意教她难以自遏地发出娇吟。
舒仲尹顿住,问:“疼?”
“……不是。”
“那是——”他扬眉问着。
佟抱恩羞恼地咬着下唇,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再看他眉眼,发现他分明是故意的。
不甘示弱,她动手扯着他的衣襟,完全依样画葫芦,吻上他厚实的胸膛,学他的温柔和挑逗。
只见他眸色转深,呼息微乱着。
“果然和摇光很像。”他粗哑道。
她猛地抬眼。“难道……你和摇光姊姊……”
舒仲尹勾笑,一把将她压在床上。“想到哪去了?我说你和摇光像,是指那股倔和勇敢,毫不犹豫。”
她勇敢?她不知道……
“是你下意识模仿她呢?还是你本性如此?”他轻曙着她软嫩的唇瓣。“可有时候,我偏又觉得你像极了我。”
她羞涩地微眯眼,不敢说,她崇拜两人,自然是根据他人的形容,偷偷地学着他们,可有时她又觉得,自己本牲就是如此,要不是有小时候那些经历,大概她会高傲过头。
“那……你喜欢这样的我吗?”她指的不是内在,还有她的外表,包括她的身体。
“你说呢?”舒仲尹笑得佣那,吻上她的唇,唇舌纠缠着。“待会,你就会知道。”
她不知所措,由他引领着,浑身像是着了火般,像是雀跃又像是痛楚,直到那狠狠的撕裂感贯穿她,然而痛苦不过是瞬间,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比拟的愉悦,如浪席卷,如大海包容,像要将她灭顶,却又将她推到顶端,如此反覆,直到她清难自禁地低泣,他才在她体内进射出精华……
这一夜,她尝到何谓交颈鸳鸯的缠绵。
第八章
有阵舒凉的风在她身上缓缓吹拂着。
从颈项逐而往下,凉意驱散身上微燥的热痛,令她舒服地发出低吟,感觉那轻拂的凉意瞬间停歇,她不禁探手抚上胸口,突地碰触到一只手,顿了下,她愣愣地张开眼,对上一双噙笑又裹满情欲的眸。
眨了眨眼,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直到那不安份的指,在她身上坏心眼地滑动着,她才惊觉这触感,正是方才那抹清凉的风。
“醒了?”舒仲尹勾唇笑得佣那。
佟抱恩不只是醒了,小脸更是红通通一片。
“你……在做什么?”
“我在替你抹药。”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不、不用了,御医说过,什么药都治不好。”她想抓住他的手,可他却滑溜得很,不给她擒住的机会。
“抹点凉膏,总会让你觉得舒服些吧。”
他的手指移动着,她却不能确定,他的手指上是否还有药膏。
“天、天亮了,我该起床了。”她想要起来,他却一把扯掉她裹身的被子,吓得她险些尖叫出口。
“还早。”舒仲尹笑咪咪地说,等着她乖乖地躺回床上。
“不早了,天都亮了。”她死命抓住被子一角,把自己蜷缩起来。“我快来不及去早朝了。”
“我替你告假了。”他懒懒地道,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