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盛泉对夏悠的这闺女并不怎么热情,这有点让我意外,我还以为他对孤儿院过来的小孩,都是格外疼爱的。
“爸爸。”夏悠跟夏盛泉打招呼,“今天是妈的忌日,我过来看看她。”
夏盛泉点了下头,随后,夏悠转过身来看我:“小薇,你多年没回来,今天能回家一趟,如果妈妈能知道,一定会很开心。”
夏悠话后,夏盛泉的脸黑了,严寒的脸也变得不好看,担忧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波澜不惊地抱起在地上撅嘴的闺女。
现在的严寒,比年少的时候更稳健,也更沉默了。
第三十七章
昨天跟茉莉聊天的时候,她说,当一个女人被挑衅的时候,最聪明的做法是报之一笑,而不是反唇相讥,因为这样不会让你显得很犀利,反而让自己落入面红耳赤的不堪。
这话有些纸上谈兵,但也有几分道理,我顿时觉得很忧伤,对于夏悠的挑衅,我更喜欢反唇相讥一点,所以事实证明,我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无力应付,连敷衍的情绪都没有。
去墓园看过我的母亲回来,已经日落西下,大片的晚霞漂浮在天际上方,映着下面的碧绿江涛。夏悠挽着严寒走在后面,问严寒:“妈今天的身体怎么样?”
严寒:“还好。”
夏悠口里的妈,应该是严妈妈,我突然想到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认为她是我未来婆婆,净想着办法讨好严妈妈,现在想想,倒也好笑。
夏盛泉留我吃饭,王妈烧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菜色跟往年差不多,大都是夏悠爱吃的,清清淡淡,没有什么味儿。
夏悠抱歉地看了我一眼,抬头对王妈说:“再加几个辣菜吧。”
夏盛泉皱了下眉头,沉声说:“胃不好,吃什么辣,你的胃病就是吃出来的。”
我扒了一口饭,不吭声。
“小薇,你胃不好吗?”夏悠转头关切地问,过了会,说,“虽然胃病是小毛病,但是也不能马虎,爸爸说得对,以后千万要注意饮食啊。”
“我吃饱了。”我站起身,说完,向外面走去,耳边还传来严寒闺女奶声奶气的说话声:“爸爸,我想吃鱼,你给我夹……”
“去哪里?”夏盛泉放下筷子,冷脸问我话。
我:“谢谢招待,我吃饱了,时候不早了,就先回去了。”
夏盛泉:“晚上住这里。”
我:“不用麻烦。”
夏盛泉腾地站起身:“让你住就住。”
我稍微加重了声音:“我说了,不用麻烦。”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外面走去。
但是没想到,王妈会突然出现,然后将我拦住。“子薇小姐,你不应该这样子对夏先生,他是你父亲。”
我说:“让开。”
王妈:“夏先生身体并不好,你不应该惹他生气。”
我说:“让开。”
王妈还想要说什么,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打断:“既然小薇想回去,王妈你就别留人了,爸爸还气着呢。”
我扭头去看夏悠,恨不得上前捏断她的脖子,肚子上方传来的痉挛让我疼痛不已,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生气到极致,如果没有及时发泄,是会犯胃病的。
全身开始冒冷汗,逞强有点累,收回视线,我加快脚步向外走去,没想到没走几步,手臂就被追上来的严寒抓住了:“怎么了,脸色突然发白了?”
不远处的夏悠也追了上来,低声叫了声:“严寒,乐乐找你呢。”
我腿脚发软,这胃病是我年少时候养成的,长大后想把胃养好,却因为工作忙的关系,倒把胃养得越来越糟糕,胃病不发作的时候,容易忘记吃药,容易忘记吃饭,也容易忘记自己的胃糟糕到快要胃穿孔。
望着严寒担忧的眼神,我转脸看了眼抿唇的夏悠,突然想犯贱一回,伸手去拉严寒的手臂,像以前我们还是恋人的时候一样,晚自习下课回去的路上,把身子挂在他的身上,打着哈欠说:“严寒,我困。”
“我胃不舒服。”我的身子半倒在严寒的怀里,可能真的疼得厉害,我的声音在抖,一颤一颤的。
“我送你去医院。”严寒扶住我的肩膀,微微拉开了我和他的距离。他居然知道我的心思,我心里有些戚戚焉,这个男人,我以为他从来不了解我,但是他又懂得我的某个心思,我以为他了解我的时候,他却选择背道而驰。
“谢谢啊。”我挤出一个笑。
“不要。”夏悠猛地拉住严寒,神情悲怆,“严寒,别送她去医院,我们可以叫医生过来。”
我望了夏悠一眼,又看向严寒,“麻烦你了,严寒。”
严寒看了我一眼,眼里有我看不懂的复杂神色,这个我自认为很了解的男人,其实真的只是我“自认为”而已。
“跟爸爸说声,我带小薇去医院。”严寒跟夏悠嘱咐了句,然后对我说:“我来开车,你先上车。”
抢男人果然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我对严寒说谢谢,眼里有着得逞后的喜悦,虽然胃还疼得翻江倒海,但是精神上的愉悦,让我心情变得格外得好。
上了车,我用手捂着胃部,看了车窗外的夏悠一眼,沉默下来。严寒发动引擎,调转车头,开出了别墅区。
车厢很安静,静默的车内只有车轮驶在马路上发出如蚕咬桑叶的“沙沙”声,我轻哼了一首曲子,简单的曲调好像是某个地方的民谣。
扭头看了眼一言不发开车的严寒,我叫了他一声姐夫,不过他没有回应我。
我又叫了他一声姐夫,他转头看了我一眼,问我:“胃好点了么?”
我点了点头:“好多了,所以也不用送我去医院了。”
严寒似乎更习惯默不作声,过了半晌,他说了句:“对不起。”
清清淡淡的语气,一句清清淡淡的“对不起”,我心口有个地方慢慢发紧,跟胃疼一样,一阵一阵紧缩痉挛。
“你是在替夏悠跟我说对不起吗?”
严寒:“你说是,就是吧。”
我笑了下,轻嘲说:“那年夏悠被我推下楼梯流产,你是不是也代替我跟她说过对不起呢?”
严寒扯扯笑,从神色上看,并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我无聊地又问了他另一个问题:“这些年,你跟夏悠的婚姻生活还好吗?”
严寒:“小薇,这不是你该问的。”
我坦荡地回答:“我只是关心下前男友。”
严寒全身微僵,勾了下唇,没说话。
我看了眼严寒的反应,像是发现一个好玩的东西,弯嘴说着话:“你闺女很可爱,嘴巴也甜,上次还叫过我小姨呢。”
严寒:“小薇……”
我好整以暇地看向严寒:“严寒,你还记得有次生物课我们讨论的话题,你说以后想要个女儿,但是我却喜欢儿子,然后我们翻字典相互给他们取名的事么?”说着,我忍不住发笑出声,“你说,以前我们怎么就那么幼稚,不过现在想起来,好好玩啊……”
“别说了。”车猛地停住,严寒转过头来,面色苍白,“小薇,这样子好玩吗?”
我点了头,对视着严寒:“很好玩。”
严寒:“你想做什么?”
我撇嘴,老实回答:“破坏你和夏悠的夫妻情分啊。”
严寒苦涩地笑了下:“为什么?”
“觉得开心。”
严寒还是笑,用手关节扣着额头:“干嘛这样老实?”
我把头转到一边去,悠悠道:“老实点不好吗,或许我应该告诉你,相比破坏你和夏悠的夫妻情分,我更想看到你们离婚。”
严寒的瞳孔紧缩,过了会,平息下情绪:“别说气话,对你自己不公平。顿了下,很轻地带了句,“也别给我希望。”说完,继续开着车。
我轻笑声:“知道我说的是气话就好,如果哪天你真跟夏悠离婚了,这事可不能怪在我的头上,不然我还真委屈了。”
严寒没送我回家,而是送我去了一家距离我公寓最近的三级医院。挂了个急诊,医生给我开了些寻常的胃药后说:“明天再过来做个检查。”
我虚应声,抬头对严寒说:“你打的回去吧,我自己开车回家就好。”
严寒:“我送你回家后,再回去。”
我笑笑:“谢谢了。”
严寒开车送我回到公寓楼下,下车的时候,他嘱咐了句:“好好照顾自己,明天别忘了做检查。”
我“哦”了声。
“让边疆陪你,他能照顾好你。”
我挥挥手:“知道了。”
回到公寓,我忍着胃疼吃了药片,把这次开的药扔进抽屉里,发现里面还躺着的几盒药,是上次边疆在半路的药店给买的,很好吃的一种咀嚼药片,酸酸甜甜的水果味道。
想到边疆,头开始微微作疼,看了眼已经趴在睡袍上对我翻白眼的卷毛,去冰箱里取了一包狗粮,蹲下身子给它喂食。
“汪汪——”卷毛冲我叫了几声,
我:“别叫了,我听不懂。”
第二天,我如约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做了个胃镜检查,得出是胃溃疡,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昨个晚上,我挺怕检查出来自己如果长个瘤什么的,幸好只是溃疡而已。
给我看病的医生是一位半秃的中年人,说起话来夸张而严肃:“你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你知道你现在的胃糟糕成什么样子了么,难道真变成吃什么漏什么的漏斗,你们这些年轻人才会注意保养?”
我赶紧应承说:“谢谢忠告,我会主要好饮食的,至于留院观察,让我再考虑一下。”
在家休息了一天,我正式去夏氏上班,夏盛泉带我见了公司里的几位董事和高管后,问我:“胃做检查了吗?”
我:“做了,胃溃疡而已。”
夏盛泉眉峰微蹙,嘲弄地说:“这就是你所说的,一个人能把自己照顾好?”
我打量了几眼夏盛泉的这间宽大办公室,提醒他:“爸,我的胃病是在夏家的时候养成的。”
夏盛泉神色一暗,没说什么。
我:“如果没事,我去工作了,另外关于我的工资,我问了高经理,他给我年薪35万,但是具体还需要你的批示。”
夏盛泉看着我:“我会批的。”
我对夏盛泉弯了下腰:“谢谢夏总,我一定会好好工作。”
在夏氏工作的第一天,除了会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其他还算顺利,我的助理是一位全国某财经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来夏氏工作已经有三年,所以对夏氏的业务也熟悉,在我还没有上班的时候,就已经把夏氏的财务资料一一给我准备好。
下了班,公司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车,我停了下脚步,犹豫了半秒,打开车门上了车。
“去哪?”
边疆转过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问:“还在生气吗?”
我:“生气。”
“我道歉,我们别闹了好不好?”边疆的声音低缓而有磁性,但是却带着轻微的乞求,“这几天我好好反思了自己,原因在于我,是我太小心眼了。不过毛主席都说过:人是允许犯错的,只要能善于改正,还是有机会的。”
我:“好好反省?是一边载着美女到处兜风,一边反省的么?”
边疆奉上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幽深的双眸闪过一丝笑意:“你说瑾凉啊,她是鹤翔的女朋友,那天只是顺路带她去商场。”
我冷笑:“真看不出来您如此雷锋啊?”
边疆歪着头看我:“吃味了?”
我:“去你他妈的吃味。”
边疆倾过身搂上我的肩膀:“小薇,咱们不闹脾气了,我向你保证,除了你之外,其他的女人我对我来说都是过眼浮云,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么,它坚贞着呢,难道真要我挖出来给你看,你才知道它心里面装得都是你?”
“我真想咬死你啊。”我狠恶恶地扑向边疆,而他顺势将我搂紧他怀里,宠溺地说着话:“我们回家咬,即使把我吃进肚子里也没关系。”顿了顿,他悠悠道,“这几天跟你冷战,我都没有好好吃饭。”
回到公寓,下了两碗牛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