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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讲的话一向不怎么好听,尤其是这句,他想解释点什么,最后还是沉闷离去。
高中生活相比初中,改变并不是很大,只是校园里的荷尔蒙产量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谈朋友”这个词,在懂与不懂间,变得微妙起来。
因为夏叔叔的关系,他,夏悠和她还是同一个班,直到高二文理分班,夏悠去了文科。然后他跟她开始同桌,距离拉得很近,她趴在课桌午睡,他稍微扭头就可以看见她额头冒出的细微汗颜。
对于她,就像藏着的一份美好,他不想拿来与人分享,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因为不愿意或不想就不会发生,好比他常常可以在男生的聊天话题里听到她的名字,比如他不能让其他男生不去看她或者看见她就要转移视线。
但是不管如何 ,他有自信他在她心里是不一样,若有若无,他还能感觉到她对他的在乎,这种发现,让他欣喜若狂。
情敌的存在,通常会带来危机感,而他最强大的危机感,来源于他的后桌。
“他很优秀,各方面。”这是很多人对边疆的评价,而他也认同,作为同学,他很欣赏他,但是作为情敌,他需要防备他。
他越是不动声色,他越是按耐不住,大家都是年少,蠢蠢欲动的念头,就像春后的野草,稍不留神就长满田野了。
边疆给她写的情书,他无意知道,因为危机感太强,没做他想,他就先下手为强了。
“我们早恋吧。”他有说得多少轻易,他内心就有多少忐忑,第一次体会这种怕失望的情绪,原来是如此不好受。
“好啊。”这是她的回答。
感觉,像是走在云端上。
他和她开始恋爱,如果说在确定关系时候,他是冲动而孤勇的,可以飞蛾扑火不顾其他,只想先把她兜进怀里再说,但在确定关系之后,他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比如最基本,他不想让老姜知道他们早恋,也不能因为早恋,影响她的学习。
大家都说,高中谈恋爱时奢侈品,这话说得很对,但是不管如何,享受奢侈品的的感觉很好。小心翼翼地珍爱一个人,付出,也变得愉快而满足,何况,他还拥有这个人的所有权,他对她的感情可以更光明正大。
然而他和她有一个很好的开始,结局却是不了了之。
他以为自己很爱她,多年以后,明白却不过如此。
他以为她不够在乎他,心理失衡滋味不好。
他以为先放手的是她,但是事实是他开始不够坚定。
分手后,他在她宿舍楼下等了七天,有时候他会想下,如果他多等一天,她会不会就走下楼来,从他身后拍了下他肩膀,待他转过头,可以看见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
“严寒,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是他没有等到他,他选择出国,夏悠流产了,他选择陪在夏悠身边,夏悠不能生育了,他选择跟夏悠结婚。
在跟夏悠结婚之前,他有去英国找她,出国这几年他一直有她的消息,但是等亲眼看到她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他选择转身离去。
她很好,不是吗,他不应该再去打搅她了。
夏悠有次问他:“严寒,你后悔吗?”
后悔?他摇头,他从没有坚定过心心中的爱情,他是没有后悔的权利,他有太多的自以为是,离开她,娶了夏悠,他曾经所自认为的“很好选择”。
再后来呢,他有些不想叙述了,兜兜转转,弯弯绕绕,他累得像是被抽筋剔骨了一般,如果还剩下那么点力气,就是跟夏悠离婚,不再去管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至少结束这段心力交瘁的婚姻那时,是那么多年来,他最轻松的时刻。
他和夏悠从民政局出来,夏悠问他:“把房子存款股票都给了我,你有什么打算?”
他笑了下:“先工作吧。”
夏悠默了会:“你离婚真不是因为她?”
“不是。”他摇头。
夏悠笑,上来拥抱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我祝福你过得糟糕。”
“祝你幸福,小悠。”
夏悠松手,转身离去。
午夜梦回,他好像又梦到自己回到十八岁那年,在大学的绿荫道路上,阳光斑驳,她跟在他身后踩着影子玩,他转身,她对他笑,只觉得满满的阳光从树叶缝里倾泻下来,落在她光洁的额头,染上光华刺得他心底发烫……
作者有话要说:放个严寒番外~至于《这金子般的人生》什么时候能出版,还是未知,让大家等了那么久,我很抱歉,金子刚开始签给的是某出版社,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被解约了,现在投给另一家出版社~还在等结果~希望是好消息。被解约什么的,对于一个作者打击挺大的,金子这文呢,算是一本我最想出版的小说,没想到中间波折太多。有点累~很久没上来看这边的留言,有时候看到童鞋问金子啥时候出版啊~心里不好受。
第四十九章
边疆温厚的气息撒在我的后颈,或许他明白我的心思,上次他就跟我提出要结婚的意思,但是也被我用其他事情遮掩出去了。
如果一不小心,我想自己的自私让他以后落个二婚什么的,就真的不厚道了。何况,边家的宝贝儿子,跟一个躺病床的人扯了证,不是吓唬他家的二老吗,况且边家上头的一位老太太,身子骨也不那么硬朗。
修长漂亮的手指翻阅开另一页,上头有一张照片很扎眼,是严寒趴在桌上睡觉,我闲着无聊在他手背上画手背的一副画面。
我不知道茉莉什么时候拍下这张照片,因为隔了太长的时间,我自己都记不清记忆里面还有这张一个场景。
我不安地仰头看边疆,在我的思维方式中,我觉得他会生气,不过比我想象中好,他很平静,目光虽然闪了下,但是面容没有大异。
“这张照片拍得不错,角度很好,是茉莉拍得吗?”边疆笑意吟吟地问我。
我想把照片从相册里抽出来却被边疆拦住了,“不用这样子,你之前的那些事我比谁都清楚,留着也好,好歹也可以证明你现在找了个多好的。”
边疆这一段话说得坦然之极,我听完的感受就像吃了一块塞在喉咙的蛋糕,味道香甜,却下不了肚。
搁在相册最后一张照片是全班的毕业照,这张照片我也有,但是却在我出国整理东西的时候弄没了。
毕业照上,因为边疆和严寒差不多,所以都被安排在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至于我,虽然有一米六七,但是班里女生有几个特别“出类拔萃”的,只能被安排在中间靠左的位置,隔着严寒有段距离。
摄影师在拍集体照的时候往往很难做到面面俱到,比如就忘了我这块,我还记得拍毕业照时候,我挤了半天笑容,摄影师还在前头对了半天的光,后来我耐不住往严寒瞥去想看看他那边动静时候,“咔嚓”一声,画面便被记录了下来。
严寒拿到照片的时候笑得特别尽兴,打趣我说是不是半天看不到他就心急了,说来也有趣,年纪轻轻那会就是有挺多的自以为是,于他于我都一样。
我把视线落在照片上,只觉得那时候的边疆面相是极好的,但是怎么瞧着都像是“斯文於外表,祸心藏内在”。
长时间呆在病房太压抑人,边疆也看到我一副憋得不行的样子,同意陪我下去走走。今天的天气其实不错,虽然有风,太阳也暖得很窝心。
出门之前,边疆给我取来一件橘红色的毛呢外套,未了又给我加了条黑色的羊绒围巾,将我包裹得严严实实。
走出了病房,很凑巧在长廊的尽头看见一个意外之人,我视线一顿,笑容就扬了起来,正要打招呼的时候,边疆已经开口问候了。
第“你们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们呗,也不给个消息,我还是从你妈那里知道事情的。”首先开口说话的是顾鹤翔,身边站着上次在球场见过的混血女孩,听边疆说好像叫瑾凉什么来着的,果然人和名字一样美,越看越美得出众。
顾鹤翔搂着女孩走到我跟前,问候了句:“感觉怎么样小薇,如果边疆惹你生气了,给哥哥我打电话啊,号码有存着吧?”
我点点头,说谢谢。
顾鹤翔拍拍脑门,自然的笑容有些发干,然后他拉过身边的女孩,介绍说:“她是瑾凉,上会见过面的。”
瑾凉对我笑笑,笑容倒十分真挚:“现在医疗很发达,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
顾鹤翔和瑾凉过来,带来许多补品和鲜花,大堆东西和上次张亮他们过来的礼品堆放在了一起。我和边疆在住院部B幢楼下的花园里绕了一圈折回来的时候,看护李阿姨正在帮我整理这些天熟人送过来的礼品,换上今天送来的鲜花。她见我和边疆进来,立马放下手中活过来扶我。
我说笑道:“我还没有那么虚弱,没必要这样搀着我。”说完,抬头之际,夏盛泉也转身看向我这边来。
在我住院之后,夏盛泉每天都会过来,我也早已经习惯每天都要看他一回。今天他过来,貌似还捎上东西了。
见我定着他手中的保温瓶,夏盛泉不自然地抿抿唇,将保温瓶交到李阿姨手里,嘱咐了句:“等会倒给她喝。”
我嘲弄地看了眼夏盛泉,坐到沙发上拿了本杂志看起来。
夏盛泉来了之后,在病房坐了一会后把边疆叫了出去,过不了多久,房门被推开,我以为是边疆回来,翘首唤了一声“边疆”。
“会不会太腻了些啊,男朋友出去没半会,就牵挂上了?”进来的是我的主治医师,姓何,英籍华侨,人是夏盛泉从伦敦请过来的,我上网查过他的资料,在脑壳方面挺有权威的,用张亮的话来说,就是切过的脑袋比西瓜还多,给他开刀老安心了。
“今天觉得怎么样?”何医生问我。
我笑笑:”跟昨天差不多,偶尔犯恶心。”
“视线呢,还清楚吗?”
“早晨醒来的时候模糊了会,后来就正常了。”
……
何医生连续问了我好几个问题,站在他身后的两个护士一个做记录,一个准备帮我抽血。
每天都要戳几针,不用护士提醒,我已经撸起衣袖,端详了几眼上面星星点点的针孔眼,然后把手臂伸给蹲在我跟前的护士小姐。
“需要换另一只手吗?”何医生问我。
我摇摇头:“这只就好。”边疆习惯拉我左手,那我右手拿来扎针就好,哪来第三只手折腾出来浪费的。
边疆进来,抽血已经结束,边疆看着护士手中血管子,眼色暗了暗。
“这是每个病人都需要承受的。”何医生看向边疆说。
边疆越过何医生,来到我身边,正要拉开我衣袖查看的时候,被我拦住了:“来,在这里吹口气就好。”我指了指手肘这块地方,笑嘻嘻道。
边疆不再说什么,过了会,又问我:“用小儿针会不会不疼点?”
我好笑道:“都是比芝麻粒还小的针孔,能差到哪里去。”
下午我催促边疆回公司,都要年底了,公司一定忙得一团糟,亏他还每天蹲在我这病房里,感动和愧疚,有时候就像双生一样,相辅相成。
边疆离去后,我就有些百无聊赖了,躺在病床上跟李阿姨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您男朋友是本市的吧?”
我翻阅着手中的杂志,回答说:“是A城的。”
李阿姨想了下,又接着问:“家里条件应该不错吧,我瞧着他模样长得好,穿得也体面,而且他那些过来的朋友,都是顶好的。”
顿了下问:“父母都做什么啊?”
我笑着回答李阿姨:“家里挺不错的,父母都是公务员。”
“这样子好啊。”李阿姨雀跃地笑望着我,“您真是好福气啊,我瞧着那小伙子对您是用心了啊,现在这年头,能找到这样子不容易。”
我笑,默认李阿姨的说话,或许躺在病房真的太无聊了,耳边有人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