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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轩轻轻一颔首表示赞许,接着拿出一条黑巾蒙住口鼻,如同一只大老鹰似的无声无息地往下跳,当那些侍卫察觉到有人接近时,早已被楚云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点了穴道,一个个动弹不得。
云岫衣在屋顶上看得目瞪口呆。哇!瞧不出这个排行老三的臭小鸟居然这么厉害,三两下就点昏了一堆人;这功夫她非学会不可,以后就可以东点一下、西点一下,点昏一堆人,再也不必拔树拆门板或者拿椅子打人了。
楚云轩对她招招手,她立刻开心地跳下来,“三哥,你好厉害,一下子就打赢了呢!这是什么功夫?可不可以数我?”
他摇头,“不成,小笨鬼只要负责吓人就可以,不用学这个。”
“可是人家想学嘛……”云岫衣拉着楚云轩的衣襬撒娇。
可楚云轩不理她,径自伸手从她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往锁孔钻去,只听得“喀”一声,门锁应声而开,接着里头的锁也一样轻轻松松就打开了。看得云岫衣小嘴微开,简直想跪下来求楚云轩收她为徒了。
好厉害喔!竟然用一根簪子就打开那看起来又笨重又坚固的锁!这招无论如何非得学会不可,这样以后她就不需要再装鬼去骗钱,只要用簪子轻轻一钻,就可以钻出许多钱!
云岫衣兴奋地抓着楚云轩不放,低声询问:“云哥哥,教我好不好?你把这招开锁的神技教我好不好?”
楚云轩注意到了,小丫头已经将他从排行第三的臭小鸟升格为三哥,又从三哥升格为云哥哥,看样子他这开锁神技在她心中占有很重的分量哪!
他好笑地敲敲她的头,“教不得,这可是云哥哥的吃饭绝活,教了妳我靠什么吃饭?”
“什么吃饭绝活?你靠开锁吃饭吗?开锁怎么能吃呢?要怎么吃?”云岫衣天真的问了一串问题。
楚云轩嘴角浮起一抹迷人的笑,搂着她将她推向满屋子的金银珠宝,“当然是开锁后靠锁后面的金银珠宝吃饭啊!妳瞧,现在不就有满屋子的金银珠宝在等妳吗?”
云岫衣定眼看去,果然发现满屋子都是宝贝,什么珍珠、玉佩、项链、手镯、古董花瓶……堆得到处都是。不过,最吸引云岫衣注意的是一个箱子,里头居然装了满满的金元宝。
她嚷嚷着:“云哥哥,你看,好多金元宝喔!如果把这箱金元宝搬走,我们就可以一辈子不愁吃穿了,还可以让谢邕心痛一辈子。云哥哥,我们把这箱金元宝搬走好不好?”
楚云轩摇头,“不成,这些金元宝都是有标记的,不但容易被认出来,也不容易脱手,倒是这些金叶子还可以用。”
他把一小袋金叶子交给云岫衣,又取了另外两袋金叶子放入怀中,跟着拿了几件看来价值不菲的宝贝,然后拉着云岫衣钻出库房,腰身一挺,一招燕子穿云便潇洒利落地上了屋顶。
两人一进一出库房已然惊动巡夜的侍卫,是以这回楚云轩决定在前头领路,省得云岫衣又因为认不得路,乱蹦乱跳地掉进屋子里压扁人。
好不容易离开王府,来到一条街远的地方,楚云轩这才回过头,“小岫,这下妳可以……”
这一回头让楚云轩大吃一惊,因为他身后根本没有人!那个乱蹦乱跳、想搬走整箱金元宝的云岫衣,不知何时已失去踪影!
其实云岫衣本来是紧紧的跟在楚云轩后面的,可她大小姐走到一半,突然听到颇为熟悉的声音,在好奇心驱使下,她便趁着楚云轩不注意之际,跑去看看那个熟悉的声音是不是她心里所想的人。
她来到一间房间前,听到声音从里头传来,于是偷偷在窗子上戳个洞,眼睛贴近往里头瞧。只见屋子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年纪约莫四十来岁,可她不认识;另一个正是她恨之入骨,每天都要大骂一百遍的大大臭鸡蛋,谢邕!
但听得那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说道:“王爷,这是下官用了十几种珍贵药材,花了无数工夫才提炼出来的药,请王爷看看。”
谢邕拿起一粒药丸看了看,那药丸约莫小指般大小,颜色有点接近紫色,凑近一闻,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他大喜过望,“这药如何服用?”
“王爷想用就可以用,只是切记不得连吃三天,以免过度伤身。”那中年人恭敬地说着。
“如果用在女子身上呢?”
“不论是何种贞洁烈女,都会乖乖臣服在王爷脚下,任由王爷差遣。”
“当真?”谢邕一脸邪笑。
“下官焉敢欺骗王爷?”
谢邕拿起药丸左看看右瞧瞧,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下看宇文凝月那臭婆娘还敢不敢放肆?每次她看到我总是不假辞色,仗着有王后撑腰净逞威风,现在有了这药丸,就不怕她不就范了……”
谢邕说着,脸上泛出一丝阴险。
云岫衣听了,气得小脸涨红,浑身颤抖。
这个臭鸡蛋还是一样好色,看到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就想据为已有,现在歪主意居然打到吴王后的侄女宇文凝月身上了。
好!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也看在宇文凝月曾经帮过她的份上,她就把那颗什么鬼药丸偷过来,然后踩碎、碾碎、压碎、打碎,再丢进粪坑里喂蛆,看谢邕这臭鸡蛋怎么害人?
原来当初谢邕派人到云家想抓云岫衣时,凑巧宇文凝月经过,见谢邕以王爷之尊欺负一个弱女子,于是仗义执言说了他几句;也就是这么几句话,让宇文凝月得罪了谢邕,但也因为她这几句话,让云岫衣有了脱逃的机会与时间。
现在宇文凝月遇上麻烦,受她一言之恩的她能不帮忙吗?再说对方可是谢邕哪!他害死她二姊姊,气死她娘亲,逼得她到处流浪,就算他什么都没做,她也不会放过他!
想着,云岫衣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看准了目标,使尽吃奶的力气往谢邕头上扔过去,只听得谢邕发出如预期中的惨叫声后,她立刻朝着外头大喊:“有刺客,大家快来抓刺客!”
果然这声“刺客”一出口,整个王府顿时如炸了火药般沸腾起来,一个个全副武装的侍卫举着火把,全赶到谢邕的房里来。
“王爷,您不要紧吧?”
谢邕满头满脸都是血,怒气冲天,“什么要不要紧,还不去抓刺客!难道你们要等到我被刺客给宰了才要抓人吗?”
“是,王爷。那刺客可能还在附近,请您避避。”
谢邕手捣着伤口,边骂边走了出去。
一群人就在屋里屋外到处搜查,可云岫衣早躲到屋顶上去了,她大小姐还得意洋洋地看着谢邕狼狈的样子,高兴得差点摔下屋顶。
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打到他了,早知道就搬大一点的石头,一口气砸死他替天下除害,也省得他再去害其它人。
云岫衣趴在屋顶上看着一群群侍卫来来去去,一直等到人都散了以后,她才跳下来,大大方方地从窗子溜进屋,一把抓起桌上的药瓶准备溜之大吉。
这时,早该疗伤去的谢邕突然站在门口,堵住云岫衣的去路,身后还跟了一群侍卫,“果然是妳这鬼丫头在捣乱!”
云岫衣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从妳的声音认出来的啊,妳的声音跟妳大姊楚凤衣几乎一模一样,柔、媚、娇、甜,真是销魂蚀骨,听过一次就永生难忘,我怎么可能不认得?”
岫衣登时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笨笨笨!用石头砸他就算了,何必再嚷嚷什么刺客呢?这臭鸡蛋如此贪生怕死,被砸了自然会叫侍卫,哪需要自己多此一举替他喊什么有刺客?真是笨,笨到姥姥家了!
“你想做什么?”云岫衣一面盯着谢邕,一面寻找逃脱的方法,她可不想帮人不成,反倒让自己落入他手里,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谢邕一眼便看穿她的企图,“做什么?刚刚用石头砸我的就是妳吧?既然妳敢用石头砸我,就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来人啊,把这个逆贼抓起来!”
“是!”
一声令下,几名侍卫登时上前围住云岫衣。
云岫衣可不怕这些侍卫,以前之所以打输马万群手下那些笨蛋,并不是她技不如人,也不是她力气比人家小,而是怕奶娘被害死。现在奶娘既然已经真的死翘翘了,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当然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努力、拼命打了!
于是就看到云岫衣嘴里乱七八糟地嚷嚷着,抓起房里的东西胡丢乱扔,一下子是唐代珍贵的三彩陶被当成石头砸碎了,一下子又是宋代烧制的美女耸肩瓶被扔了,再一转眼,连谢邕花了几千两银子买回来的黄花梨木大插屏都被拿来当棍子要,她左一下右一下地乱挥乱打,搞得大家鸡飞狗跳,纵使那几名侍卫个个武功高强,却也拿她无可奈何。
一旁的谢邕看得着急不已,一面气自己的侍卫居然制伏不了一个小丫头,一面着急自己的宝贝就这么毁在她手里。那些可都是他花了不少工夫才得到的,再这么下去,那些宝贝可全都要成为小丫头打架的武器了。
谢邕气得大喊:“你们这些饭桶在做什么,居然奈何不了一个黄毛小丫头?再不把她拿下,当心我把你们的脑袋全给砍了!”
云岫衣边打边扮鬼脸,“喂!你这王八臭鸡蛋,再叫更多人来也无所谓,反正姑娘我砸的都是你的宝贝,打的都是你的笨侍卫,痛的是你的心,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还要……”
云岫衣正得意地嚷嚷着,突然觉得颈子一痛,她也不以为意,拿着插屏继续东挥西打,见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可不知怎地,她觉得 书库 视线逐渐模糊,连手里的插屏都渐渐变重,重得她几乎要拿不起来了。
奇怪,是她花了太多力气,所以才拿不动插屏吗?不然怎么会……
一名侍卫见机不可失,拿棍子便使劲往她头上一敲,云岫衣登时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当云岫衣醒过来时,只觉得头好痛,痛得她整个人都几乎要炸开似的。她忍不住呻吟:“好痛喔!”
这时,一个她最讨厌的男人的声音响起,“妳可醒了,我的宝贝小美人。”
听到这声音,云岫衣浑身一颤。
是谢邕那个臭鸡蛋!她忙睁开眼睛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不听使唤,连动都无法动一下。
“你……你这个王八臭鸡蛋,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动?”云岫衣急得直嚷嚷,拼命想挣扎,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谢邕一面笑一面来到床前,伸手往她脸上一摸,“我什么也没做,我这么喜欢妳,怎么舍得伤害妳呢?妳不能动是因为妳中了软筋散,谁教妳这丫头虽然长得漂亮,力气却大得吓人,我只好出此下策,否则真不知该怎样抓到妳呢!”
云岫衣用力地想别过脸去,避开谢邕那讨厌的狼爪,偏偏现在的她动弹不得,气得她满脸通红,“别碰我,你再碰我,我要咬你了喔!”
谢邕故意露出一抹害怕的神情,“我好怕,我真的好怕被妳这凶巴巴的小女鬼咬喔!”
“你、你怎么知道我扮成鬼?是不是马万群告诉你的?”云岫衣惊道。
“没错,若不是他,我还不知道妳在黄粱梦镇呢!”谢邕笑着回答。
“那他呢?他在哪里?”云岫衣瞪着谢邕一副想找人拼命的样子。
“妳找他做什么?”谢邕挑眉看着云岫衣。
“他害死我奶娘,我要找他报仇!”云岫衣恨恨地说着。
“报仇?”谢邕哈哈一笑,“小美人,不必了,我已经替妳报仇了,妳再也不必怕他会欺负妳,叫妳去扮女鬼吓人了。”
“什么意思?你杀了他?”
谢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