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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果然就是电话,不是你先挂,就是我先挂。幸好,他挺住了!
三个男人各怀心事,却又将自己的心事刻意隐瞒了起来。
眼见着傅姜消失在二楼,苏杭转回头,后知后觉地问熊格格:“你们在干什么?”
熊格格扯下苏杭攥在她领口的手,向后退开一步,淡淡道:“我在给傅姜按摩后背。”
苏杭皱眉道:“有你那么按摩的吗?多让人误会!”
熊格格微微垂下眼睑,说:“误会也挺好。至少,让我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抬头,盯着苏杭的眼睛,认真道,“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勾引过你!”说完,她转身向楼上走去。
苏杭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她即使曾经对傅泊宴有过意思,起过猥琐的心思,但是却从来没想过勾引他苏杭!他凭什么那么侮辱她?!她也是有尊严、有准绳、有气节的人!
荡妇?!哈!真是可笑!
她只不过是心里荡漾而已,行为上,绝对是贞洁烈女!
擦……迄今为止,她还是处女咧!处女懂不懂?!懂不懂?!
熊格格十分悲愤,觉得苏杭的责骂伤了她的自尊。她的自尊本来就不多,还要被苏杭踩在脚下,捻得细碎,真是……太杯催了!
苏杭望着熊格格的背影,瞧着她气呼呼地跺脚上楼,几次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叫住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知道,熊格格是真的生气了。他刚才骂她什么来着?荡妇?是的,荡妇!
妈地!他的嘴,怎么就那么欠揍呢?!欠打!欠抽!欠掐!
不过,她说她从来没有勾引过他,是什么意思?
她对他从来没有过一丁点儿的意思?是这个意思吗?
哦,不!
她对他是有感觉的!
可是,她刚才的眼神儿,明明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陌生!
他伤了她,是吧?
熊格格真的生气了,是吧?
苏杭变得不知所措,像一只得了失心疯的蚂蚁,在客厅里来回地走动着。
傅泊宴坐在沙发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
他看着烟头在他的手指间忽明忽暗,看着烟灰像轰塌的城堡般碎裂坠落,看着一根根完整的烟渐渐消失不见,只剩下脚下的烟嘴和满屋子的烟味,抓不住,留不下,没有用……
傅泊宴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却摆在眼前——格格在下意识地疏远他。
虽然仍旧有简单的问候,关心的语气,但看他的眼神儿却不像以前那样热情。或者说,不再怀有少女的心思,不再具有企图靠近的渴望。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他给昌棋打过电话,昌棋却嗤笑一声,将电话挂断了。再打,便是关机。
傅泊宴很心烦,看苏杭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就更心烦。他对苏杭说:“你回楼上睡觉吧。不要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
苏杭摇头道:“你上去睡吧。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你怕熊格格走?”
沉默片刻,傅泊宴向楼上看去,沉声道:“被你那么骂,不走,才怪。”
苏杭纠结道:“我……我也没想那么骂她!一张嘴,就……哎……算了,等她下来,我想办法拦住她,不让她走。”
傅泊宴说:“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你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语言,不要一张嘴,就向人放淬了毒的冷箭。”
苏杭烦躁道:“大哥!我都够烦的是,你就别火上加油了!”他扒拉扒拉头发,突然转身坐到沙发上,凑近傅泊宴,小声道,“大哥,你觉不觉的,小叔是故意的?”
傅泊宴淡淡地扫了苏杭一眼,“你才发现?”
苏杭一拍沙发,咒骂道:“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咦?大哥,你既然发现了小叔的阴谋,为什么不提醒我?你什么意思?是想看着我在熊格格面前出丑?!”
傅泊宴沉声道:“苏杭,你说话前好好儿思考一下,不要伤及无辜。我们在这里互掐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现在,如果我们不能一致对外,熊格格便不会成为嫂子或者弟媳。你想叫熊格格小婶子吗?”
苏杭打了一个大激灵,毅然道:“坚决不能让熊格格成为我们的小婶子!”
傅泊宴说:“那我们就不要互相针对,先一致对外再说。”
苏杭皱眉道:“我看不懂小叔。大家都说他精神不正常,对人时远时近,百般戏弄。可是,他对熊格格却是真的好。为了让熊格格开心,他……他竟然连我都调戏!”说道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傅泊宴若有所思道:“不管他是真疯还是假疯。只要沾了一个‘疯’字,便是他的弱点。女人本就没有安全感,他又能给熊格格什么呢?即使他向熊格格表白,熊格格又会相信几分?”
苏杭的眼睛一亮,“是这个道理!小叔是间歇性精神病患者,熊格格……”抚额,“貌似熊格格很相信小叔。”对于这一点,他真的真的很头痛。每次想到傅姜,他就会生出那种欲杀之而后快的冲动。紧接着,便是一种浓浓的无力感。傅姜是他的亲小叔,按理说,应该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辈,可是,那厮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他!今天这出戏,明显是他着了傅姜的道儿,才会在不理智的情况下,说出那些伤害了熊格格的话。哎……都说冲动是魔鬼,这话果然不假。现在,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他当时够理智,就不会出这么大一个乱子。
一想到熊格格可能会背起行囊大步离开,他就有些心慌,就好像要失去一样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也许,熊格格对他而言,只是一种习惯而已。可是,他明明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她却还是要离开,是不是就有些不地道了?哎……
是的,不能让熊格格走!绝对不能让她走!
苏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熊格格离开!
傅泊宴见苏杭的脸色,一会儿呈现纠结之色,一会儿又变得自信满满,自己的心也开始随波飘荡,难免有些感伤。
苏杭错骂了熊格格,熊格格生气,也许会走。但是,如果苏杭去和熊格格道歉,她一准儿会原谅他。
他犯了错,要面对熊格格的疏远,却有些无力扼回。他不知道要怎么跟熊格格开口,承认自己过去的风流,细数那些数不完的情账。其实,他可以做到坦诚,但是,又觉得这么做没有什么意义。毕竟,他和熊格格之间,并没有建立起明朗化的男女关系。一切,都好像一场雾,看不透,闷得慌,道不尽,言不明。
“哎……”傅泊宴轻叹一口气,然后缓缓勾唇,苦涩地笑道:“那是个好心的笨女人。”
第十九章 熊格格,我们交往吧!(一)
这一夜,是混合了焦躁不安和纠结郁闷的一夜。
傅泊宴和苏杭皆坐在沙发上,睁着干巴巴的眼睛,直到天色放亮。
四点十五分的时候,熊格格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好像昨晚的事儿不曾发生过一样。
苏杭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注视着熊格格的一举一动。本想搭话,解除尴尬,却发现熊格格压根儿就不看他一眼。苏杭觉得很尴尬,甚至很无措。
傅泊宴本想问问熊格格到底怎么了?却苦于找不到可以沟通的话题。熊格格似乎还和以前一样,围着他转来转去,嘘寒问暖,大献殷勤。细想下来,又觉得那热络之中隐约可见疏远和谨慎。
哎……总之一言难尽。
当饭菜的香味儿从厨房里飘出,苏杭像一具被鲜血滋润的干枯尸休,动作缓慢地站起身,慢慢向厨房靠去。
他站在熊格格的身后侧,看着她动作娴熟地盛着稀粥,心思一动,便要伸手去接。却不想,身子被人往后一顶,立刻失去了有利的地形。
傅姜顶着一头性感的乱发,裸着上身,赤着双脚,全身上下仅穿着一条低腰牛仔裤!他抢占了苏杭的位置,将手自然而然地搭放在了熊格格的肩膀上,眼波流转,打着哈气说:“做什么呢?那么香?”
熊格格已经习惯了傅姜的亲昵举动,所以并未躲闪,而是直接将饭碗塞进了傅姜的手中,回道:“我用香油淋了小黄瓜,还拌了几个小菜,熬了一锅黑米粥。”想了想,又补充道,“补肾的。”
傅姜笑露一口白牙,在熊格格的耳边亲昵道:“就知道你心疼我。”
熊格格的脸一红,瞪了傅姜一眼。那一眼哦,仿佛承载了无限情意,当真是潋滟动人,欲语还羞。
傅姜见好就收,端着自己的饭碗,转回身,冲着苏杭轻挑眉梢,大有挑衅的味道在里面。
苏杭气得不轻,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想要狠狠地修理一下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这口气,他可憋了一晚上了!再不发泄出去,他就要气爆炸了!比起自己的身心健康问题,那些所谓的亲情,统统见鬼去吧!
傅姜向后退了一步,夸张地叫道:“小杭杭,你要做什么?!”
苏杭发成一声隐忍的闷哼:“唔……”
傅姜接着道:“我知道,大清早的,男人都会有些生理反应,但是像你这样如狼似虎地扑向我,我还真有几分担心,我这个小体格驾驭不了你的热情咧。啧啧……你羞涩了,脸怎么那么红?摇头?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不是羞涩,那就是感冒了。你小心得了非典啊。快快,速速把自己隔离了吧。还摇头?哎……少男的心思,我是不懂喽。”说完,端着自己的饭碗,走到餐桌前,坐下,开始品尝熊格格的香油淋小黄瓜。
苏杭站在原地,红着一张脸,与熊格格继续眼对眼。
不要错以为苏杭被傅姜气成了内伤,事实往往很出人意料,也挺杯催滴就。
在傅姜大叫一声“小杭杭,你要做什么?!”的同时,熊格格端着盛好粥的饭碗,瞬间回过身,用一种无比炽热的目光看向傅姜和苏杭。当她意识到,苏杭扬起了拳头,威胁到傅姜的时候,便动作麻利地举起了粥碗,替傅姜挡下来了那一拳。
苏杭见熊格格去挡,立刻放缓了速度,减小了力量。
于是乎,就出现了这样一幕——苏杭的拳头,慢悠悠地放进了熊格格所端着的饭碗里。
饭碗里盛着滚烫的热粥,正冒着袅袅白气。
饭碗里的颜色煞是好看,不但有黑黝黝的热粥,还有一个红润润的拳头。
苏杭发出了闷哼,傅姜幸灾乐祸地吃饭去也。
这,便是真相。
苏杭想:熊格格不动,他就不动!既然他错骂了熊格格,这份罪,是他应受的。
熊格格想:苏杭是不是睡傻了?梦游了?不知道自己的拳头塞进了粥里?还是……被烫傻了?
僵持中,傅泊宴的声音传来,说:“开饭吧”
熊格格应了一声,十分淡定地撤走了粥碗。
苏杭低着头,用冷水冲掉手上的粥,然后转身坐到了饭桌前。熊格格不肯搭理他,他的心情很不好。
熊格格端着粥碗,又往其中添了一些热粥,将被苏杭砸出去的热粥填补上,然后转回身,将这碗粥放在了苏杭的面前。苏杭的嘴角抽搐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应不应该给熊格格提出一个建议,建议她重新换个碗,给他盛碗新粥?!
熊格格装作没有看见苏杭的纠结表情,给傅泊宴和自己盛碗粥后,便坐下安静地吃饭。其实,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刚开饭,傅姜先是称赞了熊格格的手艺,然后便将目光转移到了苏杭的身上,询问道: